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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顧長老綜合戰鬥力指數是不錯,但他們畢竟是在武林大會的舉辦地點,雖說這種時候各方勢力都會來湊個“熱鬨”導致局勢魚龍混雜的,但畢竟此處還是白道勢力管轄下的腹地,凡事不怕一萬就萬一。於是宋觀就還是有點心裡不是很踏實,暗地裡聯係好了他們聖教在此的勢力,怕的是到時候出了事沒個準備就措手不及了。

這期間無憂一直陪在宋觀身邊,兩人著實稱得上是形影不離。

此刻宋觀正湊在房間正中桌子的蠟燭邊上,看著一封教中的書信,前日裡剛經由此地暗中駐紮的聖教之人轉手。室內燭火盈盈,無憂坐在窗口,窗戶未開,看不見外頭景色,“她”隻是習慣坐於這個位置。一頭潑墨的長發沒了簪子的束縛,如瀑布一樣鋪散了下來,襯得一張臉瑩白如玉。

無憂白日裡一直麵上蒙著紗,隻晚間的時候才將麵紗取下。靠窗的桌案上擺著今日遊街時宋觀給“她”買的小麵人,無憂用手指撥弄著它們,一邊側過臉不動聲色地看著宋觀發呆。

屋外的風吹過窗子發出輕微漏風的聲響,因為近期武林大會的緣故,各家客棧都是人滿為患的節奏,宋觀是動用了手上的關係,才找到這兩間不怎麼好的房間,不然真是分分鐘睡大街的節奏,偏偏又還是不敢挑選好一些的房間的,好的房間又貴又難得到,就算得到了他一個人占了那麼好的房間,身份不明又不是什麼白道世家子弟,簡直可疑到飛起,可以想象一旦宋觀被人發現身份,那真是分分鐘會被白道眾人衝上來圍攻,屆時大家有逼的撕逼,有蛋的撕蛋,被迫一起撕撕撕起來可真是要人好看了。

還是不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比較好。

此時的宋觀正在看信件,他手上的這封信說的正是顧長老的事情,說是顧長老現在人在距此地十裡之外的長留山上,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顧長老絕逼和喬家的人扛上了,而且好像是因為“喬家望舒”的事情。然此一事的事態發展探聽不到什麼更深的消息,寫下報告的這位同誌委實不知為何顧長老會和喬家的人說乾就乾上,他發現了自己的失職,很是不安,不過心裡頭隱約有點頭緒。

這位寫報告的同誌,雖了解一些過去內部消息,知道顧長老和喬家頗有牽連,可寫報告這種東西,他又不能憑自己想法寫個猜測,因為寫報告要講求事實說話,他若是想到什麼寫什麼,那他還不如去寫話本。於是寫報告的這人有點苦惱,最後思來想去找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在信件末尾的地方,補充了一下“前情提要”,將有關顧長老和喬家過去的恩恩怨怨的寫上了,以供參考,全憑教主判斷。

正是這一段關於過去的恩怨描寫的文字,糊了宋觀一臉狗血。

信尾說,顧長老當年長得是那一個叫貌美如花,且那風姿一般人想學的都學不來的,屬於那種氣質特彆矛盾,給人感覺清純又好像很放/蕩,莊重又似乎很輕佻。很多時候美人在骨不在皮,倘若長得好沒有相應的氣質作為襯托,那麼那個人長得再美也隻會是美得越來越俗氣。這顧長老長得不見得就是最美的,但那風情是青少年期的男孩子看了根本都把持不住的,隻見顧長老榴裙下跪到萬千少男,那時的喬家大公子——如今的喬老爺子,就是其中一個。

喬大公子被顧長老迷得神混顛倒,非卿不娶,可惜顧長老完全看不上對方。喬大公子苦戀多年不得,最後是被父%e4%ba%b2打斷了%e8%85%bf,強壓回去同族中安排好的姑娘結了婚,這一直是當時江湖上一樁娛樂大八卦。

後頭喬大公子還偷跑出來找過顧長老,不過被顧長老冷嘲熱諷地奚落回去了,據說很是傷情,之後再沒找過顧長老,和家中夫人關係傳言裡一直屬於相敬如賓的類型,然後又生了一個娃,本來以為這事到此差不多就結了吧,偏偏後頭又生事端——還扯到顧長老的女兒。

沒錯,顧長老是有女兒的。但聖教的人隻知道那孩子是顧長老的女兒,卻不知道孩子的生父的是誰。顧長老的容貌一直不曾老去,沒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曾老去,但她帶回孩子的時候,年紀按理說應該是不輕了的,具體看那位和顧長老同輩的喬老爺子。

聖教內部一直各種猜測,有人說顧長老的女兒,是顧長老通過煉蠱煉出來的,有人說那是顧長老自己生的,也有人說那孩子是顧長老撿來的,不管怎麼樣,後來這個孩子長大了,偏偏這女娃長大之後居然看上了那位姓喬的。

當年的喬大公子已經變成了喬老爺子,並且連大孫子都有了,偏偏那女娃還就看上了人家,而且還趁著顧長老一個沒注意直接偷跑出去,連名分都不要就隻要跟著喬老爺子,後頭顧長老發現這情況的時候,這姑娘都已經瞞著諸人跟喬老爺子生了娃,當時找到那姑娘和孩子,顧長老氣瘋了,直接掌斃了自己的女兒,若不是當時被一個喬家的侍從舍命攔住,大概她連自己的外孫一並打死——

看到這裡宋觀已經有不詳的預感,果真往後翻去接下來他就看到這麼一行字,顧長老的外孫被喬家人救下,其生母的身份一直未對外公開,隻養在嫡母名下,是為喬家“望”字輩最小的公子,正名喬望舒。

正是好大一灘狗血!

這種“當年追你沒追成,等你女兒長大了我就跟你女兒在一起”的故事,實在是讓人不知作何感想,而且顧長老居然那麼凶殘,說拍死自己女兒就拍死自己女兒,也不知道當中有什麼隱情,沒準其實顧長老當年和喬老爺子搞不好有一%e8%85%bf,女兒的生父其實是……宋觀想到此處趕緊打住,覺得真是想想可怕極了。

萬萬沒想到這一次的主角受,居然和聖教還有這樣的關係,竟然是顧長老的外孫,而大綱對此一字都沒提到。眼下顧長老跑去和顧家的人杠上,宋觀委實覺得不妙,當下敲定主意絕不能放著顧長老不管。

手中已閱的信件湊近了燭火被燃燒成灰燼,宋觀略思索了一下,轉頭和無憂說了自己接下來想去長留山的打算。無憂在宋觀轉頭回來的那一刻便垂了眼簾,“她”低頭握著手裡的小麵人,就好像此前自己一直盯著對方看的事情並未發生一樣,她軟聲細語地應了一聲“好”。

其實可以說,無憂的這一聲好,和宋觀說的內容全然沒有什麼關係,大概無論宋觀說什麼,“她”的回答,總歸都會是一個“好”字。

燭火“劈啪”了一聲,宋觀偏過頭看向無憂,“女孩子”說話聲是細細軟軟的,漆黑的頭發也是細軟的,連麵容也是溫溫柔柔的乖巧模樣,無害而聽話的樣子。這氣氛是在太過溫情脈脈了,連燭火都是剛剛好的亮度,宋觀一時仿佛受了蠱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手指穿過發絲觸摸到溫熱的頭皮,是一種隱秘的溫存,不明顯的%e4%ba%b2昵,無憂被宋觀微涼的手指激得整個人都輕顫了一下,不過宋觀一點都沒有察覺。“她”依然是一副乖順的模樣由著宋觀來摸頭,就像一隻小老虎翻轉了身子,心甘情願地袒露著肚子讓人任意來摸一樣。

這一天晚上,可能是因為睡前心裡頭始終惦念著主角受的事,這份不怎麼明顯的焦慮便一直延伸到了夢裡,宋觀睡得並不大安穩,再加上這幾年被裘長老□□出來的警惕感,外頭動靜稍微大一點他也就醒了,於是宋觀夜裡反複醒來好幾次,尤其一次仿佛有什麼重物倒在屋外走廊裡的聲音,宋觀實在是在睡睡又醒醒的過程裡憋了一肚子火,媽的蛋,全都大晚上精神這麼好地跑來跑去,真以為沒人會揍他們嗎?結果披了衣服怒氣衝衝把門一開,沒想到的是他就看見無憂站在門口。

無憂披了一件淺綠的衣裳,一頭青絲一直垂至腳踝,“她”聽到宋觀開門的動靜正抬起臉來,腳邊上躺著一個人,是個男的,宋觀一瞥之下隻是覺得眼熟。原本一肚子火,宋觀開門出來見到是無憂,那一肚子火一下子就像一個吹得鼓起的氣球被紮了針一般漏氣下了下去,一時有種全身是力卻無處使的感覺,宋觀歎了一口氣,胡亂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看了看無憂,又看了看無憂腳邊昏迷過去的人,最後他望著無憂,聲音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地被刻意放輕柔了,問:“怎麼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無憂看到宋觀出來也是一怔,“她”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指了指腳下被自己踩著的人,抬眼輕聲道:“他往我房間放迷[yào],被發現後想跑,我便下手重了一些……我吵到你了?”

應該是疑問的語句說得同肯定句一般,神色是自責的歉意,宋觀看著無憂,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複,半晌說:“沒有……我本來也就沒怎麼睡著。”說話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無憂腳邊的那個男人。昏倒在地的男人穿著一身夜行衣,一張臉長得其實挺英氣,但是鼻子長得很奇怪,倒不是說醜,不過樣子特彆特彆,讓人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

宋觀盯著人看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隨後猛然醒悟過來這個人他的確是見過的,不過不是見的本人,而是在紙上。這人上過通緝令,還他/媽/的/是個臭名遠揚的采花賊。

沒錯,他這回出來見到無憂之前,就是被人誤認成了是這個采/花/賊,於是被一個神經病一樣的%e9%b8%a1血少俠追了整整一路兩個城池,一路跑得他都快崩潰了有沒有。

這人是采花賊,如今還在無憂房間放迷[yào]……其邪惡用心簡直不用多說,宋觀上前踹了這貨兩腳,半夜三更爬起來他腦袋還有些暈乎,連帶當初被那莫名其妙的%e9%b8%a1血少俠虐成死狗的憤懣情緒一並轉嫁移情,大概算得上新仇舊恨,隻是光踹兩腳實在不算事,宋觀回屋子裡翻出一段繩子,將人捆成了一個非常羞恥的樣子,這種事彆人沒教過他,他是自由發揮,能發揮到這個水平著實隻能稱是天賦技能,完全沒得說。

宋觀衣服也沒給這采花賊留多少,直接將人掛到了客棧院子裡。星朗月舒,院子裡掛臘條似的掛著這麼一個人,風吹過後還晃兩晃,這情景瞧著還有點叫人覺得可憐,且先刨去造型不說,至少露胳膊又是%e8%85%bf的浸在那春寒料峭的夜風裡,讓人看著了就覺得冷得慌。

不過也是這麼鬨過采/花/賊一事之後,宋觀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次日醒來,他下樓,就看到院子裡赤條條掛著的采/花/賊,正遭受著被一大波路人圍觀的“禮遇”。

昨夜將人這麼掛起來,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一時衝動,衝動完了現在看到這麼一個破廉恥的“傑作”掛在這裡,簡直讓人不忍直視,宋觀下意識捂了捂臉,隨即反應過來其實大家都不知道這是誰乾的,便十分淡定地走到大堂裡用餐,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無憂同他一起,兩人用完了早餐,那個采/花/賊猶自掛在院子裡供人“瞻仰”。也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大家圍觀了半晌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