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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事情要慢慢地一點一點來,首先,他現在得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比如說他為什麼會在這竹林裡,嗯,還有之類的。這個“還有之類的”是哪些“之類的”,宋觀暫時無法思考,因為他現在真的感覺自己有點暈,不知道為什麼兩%e8%85%bf發軟——這身殼子是個很虛弱的狀態,而且還有點餓?

關於“餓”的感知,宋觀並不是很確切,他倒是覺得這身殼子有點像是餓過了頭,所以反而察覺不出什麼太餓了的感受的狀態,隻是胃有點痛。也是這個時候,一個身著褐色衣服的中年人撥開了那些竹子,撲過來一把跪在他跟前。

宋觀:“……”咦,這是個什麼展開?

不過這種時候,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方法了,宋觀不動聲色地看著來人,還沒等他研究出個所以然來,這位褐衣人已經目中含淚地一把抱住他的%e8%85%bf:“教主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你為什麼不聽裘長老的話,非要跑出來呢。長老他現在還沒有回來,教主你快點回去,趁他沒發現,一切都來得及……”

宋觀沒鬨明白這唱得是哪出戲,又整個人不是很好,大腦運作頗有些遲鈍,再被這大嗓門抱著%e8%85%bf晃了兩晃又那麼一嚎,簡直眼前有些發黑。

稀裡糊塗的,就這麼被這褐衣人拖著跑了起來,等宋觀跑得氣喘籲籲,簡直眼冒金星的時候,兩人才終於停了下來。

確切說,是被攔了下來。

攔下他們的,是一對姐妹,長得一模一樣,青衣將人襯得如同青蔥一樣,眉眼彎彎,卻是未語先笑。

兩人守候在此處,似乎已是多時,開了口說話,倒是不急不慢的。

這世間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雖說不常見,但像這兩姐妹一樣的,卻也很少。她們開口說話的內容和語速語調竟然是完全的一模一樣,實在是叫人稀奇。

隻見這對姐妹花攏著袖子,就這麼笑%e5%90%9f%e5%90%9f的,問的是一句:“葛堂主帶著教主,這又是要去哪兒呀?”

穿褐色衣服的葛堂主一見到這對姐妹花,瞬間臉色就變了。

那對姐妹花顯然也不是非要得到葛長老的回答,隻是笑,沒得到葛長老的回話,兩人便又說了一句,似是意有所指,“裘長老方才來尋教主,卻是怎麼也沒見到,好好的教主怎麼不見了,難道就沒有人發現麼?問了守門的人,守門的人竟然連屋裡少了人都不知道。這可真是玩忽職守——裘長老一貫最恨人人玩忽職守了,於是這會兒正生氣著呢,說是尋著了教主,便要和教主好好談一談……啊,對了,”話鋒一轉,頓了頓,姐妹花裡的那個妹妹笑得露出了一顆小虎牙,“裘長老訓斥人的時候,還特地提到了葛堂主您的名字了呢……”

葛堂主聞言臉都綠了。

宋觀完全沒搞清楚這都是個什麼事,這位葛堂主就同他分開了。分開之前,堂主非常哀淒地喊了一聲:“教主……”若不是跟前還有這對青衣的姐妹花,估計這葛堂主就該跟先前一樣,眼中含淚地一把撲上來抱住宋觀的大%e8%85%bf。

這所有一切的發生亂得一時讓人抓不到一個重點,加之眼下`身體狀況又不好,人們交談說話的聲音就算進了耳朵也都像是沒有意義,“教主,這邊請了。”還沒等宋觀緩過勁來,眼前的這對姐妹花已經將他帶到一座院子。

滿院連翹開遍,映著朱紅的木漆大門。看著這花,便也就能估摸出來了,眼下這時節應當是屬於春日,是尚未過暖,還帶點冬日的寒意。

空氣裡不見花香,鵝黃花瓣撲撒一地,大門跟前,青衣的兩個年輕女子各自往後退去一步,俯身一拜,然後是宋觀右手邊那個笑起來不帶虎牙的那位姑娘先起了身,上前推開了門,而後她又轉過身,拜過一拜,說的是:“教主,屬下僭越了。”話音落下間抬起了手,宋觀腳下晃了一下,便感到自己被一股溫和的力道輕輕推了一把,進了門內。

大門“哢噠”一聲在背後關上,屋裡的光線並不明亮,這大概是因為一側屏風攔在窗前。院中春鶯啾囀之聲,清晰地透過鏤空花紋的窗欞傳進室內。宋觀第一眼注意到是那道屏風,因為實在很搶眼,不知是什麼材質,透了光之後,顯現出層層疊疊的綠色來,仿佛翡翠一般的石質感,那畫麵是一幅巨大的山居圖。然後在這之後,宋觀才注意到另一側椅子上坐了個人。

看不出具體的年紀,但似乎還是挺年輕的。眉目生得並不是多出眾,隻能稱得上是清秀。可這清秀擺在那裡,卻又不知是因為其表情問題,又或者是其本身的五官問題,那無端裡,總叫人覺出一種涼薄之意。

—— 一看就很寡情。

這就是宋觀對此人的第一印象。

紫銅熏爐裡燃著沉水香,裘長老一隻手支在椅背上,手裡托著一杆煙袋。他麵上表情很冷淡,但嘴角帶著一點笑,原本七分的薄情模樣,簡直能被烘托出十二分來。

裘長老微微偏過頭,就那麼像是頗感興趣的那樣打量著進了門的宋觀,直到片刻過後,才收回了目光,手指敲了敲煙杆,翻個麵,將煙鍋裡的灰燼都敲出來,是一聲輕響:“倒是長大了,心裡想法也多了,我罰你,你也曉得生氣了。”他這般說著,仍是先前那般冷冷淡淡的笑著的模樣,“既然跑了,怎麼又不跑遠點?就這麼回來,也不怕我更生氣了,興許就打斷你的%e8%85%bf?”

☆、第85章 第八彈 主角受不在服務區

宋觀之前就在揣測,這殼子原主的魔教教主小朋友,應該是過著挺苦逼的生活的。這點從《劇情♀大綱》裡就能窺得一二。所以說,苦逼的教主啊,真可憐。而猜想這事歸猜想,當猜想得到驗證的時候,宋觀就得直麵另一個問題了,那就是他現在就是教主,教主再怎麼苦逼,這事最終苦逼的還是宋觀他自己。

此一刻,沉水香彌漫的屋子裡,看不出年紀的長老,便指著那麼一櫃子的釘子板子對宋教主——沒錯!就是釘子板子,板子上頭全是釘子的那種,對光一照,密麻的寒光能看得人起%e9%b8%a1皮疙瘩——裘長老就指著那麼一櫃子釘子板子,說:今天便不重罰你,老規矩,跟以前一樣,你自己去挑一個,挑好了,便跪上三個時辰不許動。

宋觀:“……”

宋觀震驚地忍不住在心中咆哮:臥槽!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麼。

跪完這板子,他的膝蓋還能照到明天的陽光嗎?

裘長老啊,讓教主跪就跪,你那麼**,你家裡人知道麼?

PS:這麼苦逼,他還是不是魔教教主啊?!

事情的發展證明,宋觀這一次,還真就是這麼苦逼的魔教教主。

不過,倘若讓這身殼子的原主做個誠懇的真心評價,那麼就此次的懲罰而言,和其他稀奇古怪的懲罰相比,跪個板子什麼的,這懲罰真是不要太輕了。

原主是跪著跪著早就跪習慣了,並且在長年累月的跪姿裡,掌握了如何下跪才能不受傷的滿點技能。這技能發展到後來,儼然是跪個釘子板子就跟蹲馬步一樣,簡直是稍微費點體力就能輕鬆搞定的事情。所以綜上所述,讓教主跪個板子,真心是超級輕的懲罰,不,簡直是連懲罰都不算啊,隻是日常的用來鍛煉毅力的小活動吧。

可惜。可惜這隻是對原主而言。對於宋觀這半途附身過來的人來說,媽蛋,這是何等凶殘的體罰,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是要逼死觀哥的節奏嗎。

宋觀死命掙紮不肯跪,這要真的跪了,他的膝蓋絕逼會爛掉的。可無論宋觀再怎麼掙紮,裘長老隻當他是青春叛逆期來了,不耐煩從椅子上起身,一把抽過了一個釘子木板往地上一扔,然後徑直將宋觀按到了木板上。於是隻聽一聲慘叫,教中都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大家都將這聲才叫聽了個清晰。慘叫慘叫,倘若不慘,那也就不叫慘叫了。可這一聲慘叫也著實淒慘了點,其淒慘程度能讓聽過的人都生出無限同情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聲慘叫自然是宋觀發出來的。

而宋觀會叫得如此慘烈,這說起來……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出在這副身體上。

沒錯,這殼子的痛覺神經特彆發達。

舉個例子,同樣是被一個繡花針紮了一下,其他人的感受是“啊!好痛!”,那麼宋觀將要麵臨的感受就是“我的媽呀!!!特麼疼死爹了!!!!!QAQ!!!!!”

這就是差彆。

再說,對於痛覺過分敏[gǎn]一事,這還真的是沒人能幫得了宋觀了。宋觀哪怕是帶著係統給的“死亡痛覺屏蔽”的外掛呢,那都沒有用。因為此外掛隻在他要死了的時候發揮功效。比如說,宋觀被人捅了一刀。他這剛被捅的時候,宋觀還是能完全地體會到被捅了的痛感的。

“死亡痛覺屏蔽”的外掛開始發揮作用,是在一個人血量流得差不多了快掛了的時候。那個時候痛感完全屏蔽,若是身子零件有幸還健全,沒有缺胳膊斷%e8%85%bf,那麼,馬上就要去見%e9%b8%a1蛋君的宋觀,這還有可能半死不活地重新站起來,來個手舞足蹈“回光返照”,直接嚇死敵人嗬嗬嗬。

……扯得遠了,總之宋觀被這裘長老強行按下去的一跪直接跪成了傻逼,膝蓋被戳成篩子淌血,這痛感加倍,他瞬間生理淚水不要錢地瘋狂往外飆出眼眶。臥槽救命,好疼!一顆顆眼淚珠子完整地掉下來砸在衣襟下。

用“砸”這個字眼真的不過分,因為宋觀哭出來的視覺效果就是這個樣子。那一臉眼淚的樣子,把一貫什麼事都不當事,從來麵上都隻是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的裘長老都給震住了。

哦,其實這主要還是宋觀此刻的表現和原主相差得太多。怎麼說呢,原主和宋觀完全不一樣,是那種不管受傷多中有多疼,都要死死忍住的人,簡直擔得起無血無淚之名。魔教上下所有人的印象裡,教主自從會說話之後開始,便沒掉過一顆眼淚,就是連喊疼都沒有喊過。那麼一個人,如今卻哭了。宋觀這麼一哭,直接把大家都哭得傻眼。

舉教上下,大家的意見從來沒有這麼高度統一過:裘長老裘長老!給個回話!你到底對我們可愛而又堅強的教主小朋友做了什麼!才能讓他哭成這個樣子!

裘長老:“……”

葛堂主聽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急匆匆的趕過來,一眼看到宋觀那一膝蓋的血,簡直心痛死了好嗎。堂主是看著教主從小長大的,教主出生那會兒發生很多事,還是他護送著教主夫人躲過白道追殺回到教中。

小時候教主的尿布都是葛堂主%e4%ba%b2手換的,他把教主當自家孩子來看。葛堂主此刻真是要老淚縱橫好嗎,從來不哭的教主此回居然哭了,裘長老,你到底乾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啊!

教中很多人都是這麼個想法,尤其是老一輩的,一群人聞風趕來,見著了膝蓋淌血哭得不能自已的教主大人,紛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