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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早些年發現了魔教以及各大家族針對喬家的蛛絲馬跡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個冷眼旁觀的姿態——他不會主動去做對不起喬家的事,但也不會去守護。可是當喬家真正分崩離析的時候,他卻是真的後悔了。

那些溫暖而美好的事情在過往裡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些讓人覺得溫暖的,那些讓人想起來都會發自內心地微笑起來的事情,為什麼那個時候就能狠下心來,完全無視,當做一切都不存在那樣?

喬望舒將頭枕在杜承宇肩側,閉目,竟是難得一見的脆弱:“你喜歡我什麼呢?我對你一點也不好。跟著我有什麼好的。我不過是個失敗者,都弄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白日將儘,杜承宇想起許多年前,也是這樣黃昏的時候,那時他調皮離家出走,因為規劃十分完善,竟然這叫他找準了家中守衛的漏洞,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出去,不僅溜出了府門,還沒被任何人發現地跑出了這座城,去了彆的城池。隻不過這一場有規劃的離家出走,最後下場還是挺慘的。杜承宇那時雖有些小心思,卻又哪裡鬥得過江湖上的“老油條”,被人騙得全身上下沒一個子兒,也虧得他有幾分急智,才沒被人牙子買掉,隻當了個小乞丐。

那一會回,他是真的餓得傻了,當街搶了一個小公子手裡的食盒。本以為會被這小公子身邊的人打到將之前所有吃進去的食物都吐出來,卻沒想到,那個小公子什麼都做,甚至還在他吃得太急切被噎到的時候,遞了水給他:“慢點,彆急,”小公子說,“還有。”

他之前搶食盒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意到對方的模樣,此刻對視上,年少時的杜承宇呆了呆,覺得十裡春風不過如是。

—— 一飯之恩,永不相忘。

一聲雲雁清叫,如今已是許多年後,兩人都已經長成與初見時全然不同的模樣。杜承宇想起他娘總說他太一根筋到底,要氣死她了。那麼多年,他第一眼喜歡上的人,最後終於在一起。

這世間喜歡一個人那麼容易,可以是因為對方的一個笑容,一個眼神,一句言語,甚至是當時的衣著顏色,可最後在一起的,卻是少之又少,萬不足一。杜承宇握住喬望舒的手指,對方的手很涼,但他手心的溫度足夠他將兩人都溫暖:“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他的聲音在林間響起來那麼的清晰,有點傻乎乎的,卻這樣堅定,“你在的地方,我便一直跟著。”

The end.

至於宋觀這周目扮演的角色,自然就是那個把喬家的人基本都殺光了,後來又被主角受喬望舒給%e4%ba%b2手乾掉了的炮灰boss一枚,魔教教主。

彆看這教主的角色冠著boss的頭銜,但其實真真是個炮灰得不能再炮灰的大炮灰,雖然貫穿整個故事,和主角受被滅門的悲慘遭遇是從頭至尾掛鉤,但教主同誌在主角受麵前出場,著實是次數寥寥可數,而且是非常得沒有存在感。

打個比方吧,從主角受的視角來看,如果路人甲的存在度為2,那這貨的令人在意程度最多為5。

倒是可能是因為之前的大綱太大綱了,瞧不出什麼細節,所以這一次大綱最尾巴的地方,居然還非常體貼地附上了一張關於這位炮灰魔教教主的履曆生平。

以時間線為線索,脈絡非常清晰要點個讚。

不過,話說起來,“九歲得見主角受一見鐘情從此情深不壽非君不娶”是個什麼鬼東西?

宋觀:“……”

好吧,雖然這年紀和奇異的展開,讓他很有點嘴角抽搐,不過一見鐘情就一見鐘情吧,一見鐘個情也不會讓他懷孕,於是這樣想的宋觀繼續淡定地往下看自己“將來需要完成的生平履曆”。

坑爹的一見鐘情/事件之後,就是十四歲的事了,大綱表示,宋觀將在十四歲的時候,成功救回一名炮灰女配。這名被救的炮灰女配對劇情非常重要,在日後將擔任各種狂坑喬家三十年不動搖的不可替代角色,非常給力地為教主搞垮喬家送上一個強有力的助攻,並且還有給小受下春[yào],使得主角攻受成功牽手啪啪啪了的特色感情推動作用。

總而言之,這女配姑娘是個非常重要的角色,這妹子要是不救,劇情得歪一半,可見此妹子的劇情重要性。

看到此處,宋觀心情頗有點微妙,自從掉進這坑爹的強製性攪基劇情發展的係統之後,說起來,這還是他的人物角色,第一次在大綱裡,被標明和某個妹子有什麼較為%e4%ba%b2密的接觸。不得不說,這樣的事,還真是……真是稀奇啊……

☆、第84章 第八彈 主角受不在服務區

宋觀就這麼維持著微妙的心情繼續閱讀下去。等教主救完妹子之後,那便是教主二十五歲時候的事情了。二十五歲這一年,教主將收起了以前父輩苦心經營下來所布下的各路“暗棋”,這邊是如此,另一邊又不忘聯合部分白道勢力談判。

是了,喬家占著世家第一的位置也太久了,多少人暗地裡動了心思想將其拉扯下來。其實喬氏這百年世家早就也有了沒落的跡象,所以山雨欲來,這危樓也是搖搖欲墜。那麼一場魔教針對喬家的大動乾戈的密謀,保密工作做得如此細致,至少喬家對此並未有所察覺而做出什麼準備,是完全的措手不及,最後落了個被滅門的下場,拚死也是無妄的掙紮。

彼時七月半,中元節。那一日喬家上下一片血色與哭嚎,劍影亂了廊簷宮燈,血濺白牆。而造成這一切的教主同學,正慢悠悠地在喬府裡轉著,大概就是跟逛菜市場差不多般的心情。魔教同喬家又是一段祖輩糾葛下來的恩恩怨怨,雙方都以將對方斬草除根作為最高目標。可惜雖有此想法,但兩方人殺來殺去殺了那麼多年,卻始終沒有一方達成斬草除根的任務,於是往往都是這樣一個局麵——斬草沒除根,春風吹又生。兩家簡直世世代代都在互掐,換個角度來說,也是著實算得上是一段孽緣了。

魔教同喬家的紛爭裡,魔教一般都處在一個弱勢的位置,通常被打壓得很慘。教主小朋友從小就被這樣教育,喬家是如何如何可惡,如何如何卑劣,我教曆代又是如何被喬家壓迫禍害。太慘了好嗎,你身為教主,就該以搞死喬家人為自己一生己任,你要是不這麼做,那就是對不起天,對不起地,對不起你已死的娘爹,對不起魔教上下教眾,連刑堂門口的大狗阿黃都要瞧不起你。千古一罪人!

教主就是生長在這麼一個環境下,一直被監督著習武和讀書,練不好學不好等著他的下場就非常淒涼,不是被罵一頓打一頓那麼簡單,而是將麵臨著上刑一般的懲罰。

教主壓抑那麼多年,如今終於搞死這喬家了,想想乾完這一票日後自己就自由了——最高目標的搞死喬家都實現了,大家這是要解放了的節奏啊。

至於日後能不能真的解放,教主暫時一點都不想深思。這一刻他還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他想著,日後自己再也不用被逼迫著,去做那些叫他一點都不喜歡又很痛苦的事情了,就很開心。

其實他從小有一個夢想是成為一個工匠師,他一直對雕刻啦之類的非常感興趣,可惜身為教主,他要是被人發現浪費時間在這些有的沒的事情上,必然又是個被處罰到半死的下場。

懷著這般對日後生活憧憬的心思,在喬家被屠戮的大背景下,教主心情頗好地於喬府園林裡悠轉著,覺得這園林建造還真建造得不錯,值得日後作為參考待他回教之後為教中建築群做一個改善。

這麼想著一路逛過去,偶爾教主會見到自己個彆武力值不大過關的下屬遇上了難纏的喬家人,然後這個時候,教主就會停下來,為自己的下屬提出些建議,比如,該用個什麼招式,用個什麼走位,然後再點評一下,比如那個對手雖然看起來很凶悍,但其實也已經油儘燈枯了,所以大家不要慌張,手穩一點動作快一點就能把對方戳死……也是這麼個情形下,教主瞎逛著瞎逛著,便遇到了被他手下教眾給下了“十香軟筋散”,卻依舊還能勉強打鬥的主角受喬望舒。

於是兩人就這麼打上了。

結果這麼一打就打出事了,教主發現了對方居然是自己曾經九歲那年一見鐘情,到如今都還心心念念著不忘的鐘情對象!?思?兔?網?

一句話概括內心想法就是,臥了個大槽!

教主九歲對主角受喬望舒一見鐘情,此時再見也是中間隔著十六年的光景,這十六年的時間又不是白過的,尤其還是年少時到成年後的差彆,那前後差距必然是很大。喬望舒變化很大,教主卻依然能將對方認出來,當然不是因為他天生異稟,鼻子忒靈,十六年前聞過一次,十六年後又嗅了出來,這主要還是因為——

——喬望舒肩頭有一個紅色蝴蝶胎記。

沒錯,人會變,身形會變,長相會變。跨年巨大的相逢設定下,唯有胎記不變,那就是最好的認人方法了——當然也不排除世上有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是差不多年歲又在相同的位置上長著一模一樣的胎記,然後被人認錯從而扯出什麼狗血劇情的情況發生。

不過在這裡,這些有的沒的狗血之事顯然完全沒有用武之地,教主認出了喬望舒,認出之後就傻眼了,傻眼了之後就讓喬望舒逮著機會逃跑了。

——當然喬望舒能逃走,教主當時傻了眼是一個原因,不過教主傻眼之後要是馬上去追,也是能追上的啊,但教主放了水,並沒有追上去將人逮回來,所以喬望舒成功跑了。

而再之後,就是兩年以後的事情,那時教主二十七歲,喬望舒於此年孤身殺上魔教,搞死了魔教教主,然後就如之前那大綱裡所說的那樣,殺掉了魔教教主的喬望舒,被主角攻杜承宇救走成功潛逃了。

總之教主大炮灰妥妥的。

宋觀看到這裡,終於弄清楚了這周目的劇情大綱,以及自身需要完成的幾個主線任務。

鑒於稀奇古怪的大綱劇情看多了,宋觀已經有些麻木地懶得再深入吐槽這些劇情。作為注定要出任炮灰的人,他自然是注定要被坑上一坑的,隻不過差彆在於是被坑得多一點,還是被坑得少一點,可是……

他想說的是,這個教主從大綱上來看,似乎就過得很苦逼啊!

累死累活地習武讀書想辦法搞死喬家,一個不到考核標準,還要麵對被上刑一般的懲罰……臥槽,雖然不知道這具體是個什麼體罰,但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很不好很不好的感覺好嗎……

宋觀舉起蹄子……啊,是手,是手。

宋觀舉起手,瞅了瞅,覺得這手白白嫩嫩怎麼看,都是個未成年人的手,但他要到二十七歲才死掉,所以說啊,這中間的時間該是有多長?

這麼想著便很有點心情不是很平靜。宋觀感覺自己有些心浮氣躁了,呼了口氣。四下裡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