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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走得很穩。

分床也是一個道理,甚至比學走路安全多了。

在這個過程中,如果大人心腸不夠硬,或者意見相左,帶來的結果可能是:“汗阿瑪,保成以後都能跟小姨一起睡嗎?保成一個人睡害怕,晚上哭了好久,眼睛都腫了。”

皇上搖頭:“保成長大了,不能再跟小姨一起睡,不過可以跟%e4%b9%b3母睡。”

郝如月以手扶額,寵孩子不是這樣寵的。

以康熙這樣雙標的做法,曆史上的太子胤礽隻是驕橫跋扈,貪財好色,那都得歸功於仁孝皇後的基因好了。

太子是儲君,天生享有最好的資源,如果再加上皇帝毫無底線的偏寵,過分將他與其他兄弟區彆對待,那麼隻會讓太子越發目中無人,覺得彆人對自己好,捧著自己都是應該的。

當然這個“彆人”,也包括他的君父,康熙皇帝。

其實小時候還好,太子年紀小,對皇上沒有威脅,皇帝正值壯年,也不會覺得太子是個威脅。

可太子總有長大的那一天。

太子長大了,皇上相應變老了,於是太子覺得皇上擋了自己的路,皇上也認為太子想要取而代之。

矛盾就此產生,並且隨著太子一天天長大,皇上一天天衰老,愈演愈烈。

發展到最後,不是兒子乾掉老子,便是老子乾掉兒子。

如果隻是一對父子的角力也還好,可熟悉曆史的人都知道,那些被太子欺壓,被皇上雙標對待的皇子們也不是省油的燈。

隨便單拎出來一個都是很能打的。

於是在父子對決當中,還摻雜著黨爭和各種算計,陰謀陽謀無數。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到最後胤礽沒反都算孝順了,康熙沒殺胤礽,隻是將他圈禁到死,也算是個慈父了。

彆看孩子小的時候父慈子孝,等到將來絕對%e9%b8%a1飛狗跳。

“汗阿瑪不讓保成跟小姨睡,是不是自己想跟小姨睡?”太子忽然抽冷子問。

郝如月再次扶額,上回真不該讓小家夥進屋。

康熙破天荒被兒子問到啞口無言,因為他確實是這樣想的,緩了一下才淡聲說:“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居然沒有否認,當著孩子的麵這樣說合適嗎,郝如月隻恨自己一時詞窮,沒立刻接上話。

哪裡有個地縫讓她鑽一鑽。

皇上陪著太子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皇上前腳才走,噶祿後腳到了,他是帶人來給郝如月送年俸的。

宮裡妃嬪的年俸一般是年前發,皇上苦了誰,也不會苦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而女官的俸祿卻要等到年後,皇上開筆之後,隨著前朝的官員們一起發。

“今年這麼早就發年俸了?”郝如月有些詫異。

據她所知,連年征戰國庫並不富裕,為了保證南邊的軍需,去年連仁孝皇後的山陵都停建了。

還是赫舍裡家長房出錢出力,才算將山陵建成,讓皇後入土為安。

因為大阿哥的關係,噶祿一直對郝如月心存感激,內務府對慈仁宮後殿那也是極為上心。不管郝如月有什麼奇思妙想,噶祿都會%e4%ba%b2自督辦,上山下海也要想辦法完成。

今天一早兒,皇上忽然讓他給赫舍裡女官送年俸,噶祿也是一驚,女官的年俸不都是年後才發嗎,今年怎麼提前了。

轉念一想,深覺其中大有緣故,之後果然見皇上改了數目。

聽說赫舍裡女官侍寢了,皇上雖然沒有給位份,先把年俸給了也是有的。

畢竟皇上金口玉言,要為仁孝皇後守製三年,三年內不大選,不大封。

可當他看清年俸數目時,眼睛都瞪圓了,頓時感覺自己這兩年多的巴結討好全都沒有白費。

第60章 任務

郝如月聽噶祿說完,第一反應是算錯了:“正一品女官的年俸居然有兩千兩?”

清宮沒有專職女官,隻能對比後宮妃嬪,皇後年俸才隻有一千兩,而她這個女官的年俸居然比皇後的多出一倍。

她何德何能?

噶祿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可聖旨沒頒下,他也不好亂說,隻得道:“宮裡沒有專職女官,更沒有正一品女官,無從比較。年俸是皇上定的,女官若有異議,不妨去問皇上。”

送走噶祿,郝如月又問鬆佳嬤嬤,鬆佳嬤嬤看過數目,心中也有猜測。

噶祿肯定知道一點什麼,他都不敢明言,鬆佳嬤嬤覺得還是等等再說。畢竟不是小事,可不要猜錯了,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於是搖頭說不知。

用過晚膳,顧問行過來傳話,皇上傳郝如月侍寢。

郝如月:破案了,是加班費。

從前她是正三品女官,跟嬪位一樣每年拿二百兩銀子年俸的時候,統共伺候過皇上兩回,隻陪酒,每回皇上都管一頓晚飯。

宮裡鬨過天花之後,她幫著太後協理六宮連跳兩級,晉升正一品女官,品階與皇貴妃相當,年俸應該是八百兩。

可皇上不按規矩出牌,直接給了兩千兩。如今傳她侍寢,連飯都不管了,這多出來的一千二百兩不是加班費還能是什麼。

郝如月手握羊絨清洗和去疤痕兩項專利,有赫舍裡家長房每年給的分紅,其實並不缺錢。

可不管是赫舍裡家長房的前途和生意,還是太子,都離不開皇上的照拂,所以哪怕不缺錢,她也要歡歡喜喜謝主隆恩,拿錢辦事。

她問顧問行:“我是在這裡沐浴,還是去乾清宮?”

皇上傳召侍寢,自然要按流程走,沐浴熏香,赤條條裹了紅被子抬到乾清宮,然後從床尾爬上龍床,等待臨幸。

顧問行一聽就知道她想到哪裡去了,趕緊糾正:“皇上今兒心情不好,晚膳都沒用,說是傳召侍寢,我估摸著多半是想找人說說話。”

臨近年關,天太冷了,郝如月也不想%e8%84%b1光光隻裹一床被子進乾清宮,然後沒有任何交流地做那事。

哪怕皇上顏值在線,身材在線,器大活好,還倒貼錢,也差點意思。

於是郝如月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跟著顧問行去了乾清宮。

皇上此時正在南書房批閱奏折,看完一遍要麼畫圈要麼批注,下筆飛快,仿佛不用思考。

“來了?”聽見她走進來,皇上也沒抬頭,“不必行禮,坐著等朕一會兒,還有幾份便批完了。”

郝如月應了一聲是,坐在了太監搬來的繡橔上。

抬眼看皇上,隻見他低垂著眉眼,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並看不出有什麼不高興來。

“你來之前可用了晚膳?要不要喝兩杯?”大約怕她乾等著無聊,皇上筆走龍蛇,還能分心與她說話。

原來是管飯的,隻不過晚一點而已。

郝如月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早過了宮裡用晚膳的時辰,皇上這時候邀請她共進晚餐,多半不是為了吃飯,而是想借著吃飯的由頭喝酒。

很有一點借酒澆愁的意思,於是笑道:“臣夜觀天象,算出皇上會傳召臣,故而等到現在,一直沒用晚膳。”

皇上哼笑:“是麼?那禦膳房剛出爐的烤羊%e8%85%bf被誰吃了?”

果然是個小氣鬼,彆人吃他一條烤羊%e8%85%bf都知道,郝如月訕笑:“是太子想吃了,臣聽說禦膳房今日有,便派人取了一條回來。”◇思◇兔◇在◇線◇閱◇讀◇

皇上孝順,慈寧宮和慈仁宮的飯食都出自禦膳房。

皇上提起朱筆蘸墨:“哦?那你說說,羊%e8%85%bf是怎麼分的,太子吃了多少,其他人吃了多少?”

堂堂天子一條烤羊%e8%85%bf也要問得這樣仔細,真是沒誰了。郝如月就起身,挽起袖子到禦案前研墨贖罪:“皇上英明,臣早用過晚膳了,不過聽說皇上還沒用,這才想著陪皇上用一點,空肚子飲酒傷身體。”

皇上聞言看她一眼,再不說話,批示奏折的時候下筆比剛才又快了一些。

郝如月偷眼看去,最後那幾本的朱批全是:【朕知道了。】

批完奏折,皇上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帶著她往寢殿走,邊走邊說:“種痘的事太醫院做得不錯,在宮女和太監身上試過,隻有幾人感染,如今也都痊愈了。”

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彆看隻比曆史上早三年研製成功,在天花泛濫的年代,這三年不知能救活多少枉死的性命。

郝如月撫掌:“皇上聖明,這可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後世也是這樣評價康熙皇帝的,這一回的馬%e5%b1%81她拍得真情實感。

皇上放慢腳步,等她跟上,與她並肩而行:“朕也是這樣想的,可畢竟有幾人感染,並非萬無一失,推廣起來怕是有些困難。”

而且太醫院最新研究結果顯示,越早種痘效果越好,風險越低。

他問幾歲最好,胡院政說剛過周歲最好,隻發熱一兩日,越晚發熱時間越長,起痘疹的風險越大,不留神可能會留下疤痕。

胡院政敢這樣說,除了民間一直有這個說法,太醫院也派人到疫區采過樣,拿到了第一手數據。

康熙本人也深有體會,他三歲染上天花,臉上留疤很少,顧問行隻比他晚幾年,滿臉都是。

仔細看過胡院政遞上來的折子,康熙覺得可行,便想在民間推廣,結果隻在朝會上提了一下,文武百官都不買賬。

就連三藩反叛,一直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臉色搖旗呐喊的明珠,都跟著沉默了。

郝如月也沉默了,她隻知道康熙皇帝推進了民間種痘,卻不知種痘原來是年紀越小越好。

彆說才過周歲的奶娃娃,便是現在太子兩歲多了被拉去種痘,她也會擔心。

總想再觀望一段時間,看看彆人家孩子種痘之後的效果。

可若是所有人都這麼想,沒人願意做出頭鳥,種痘怕是要涼。

種痘雖然是好事,民間也有不少成功的案例,可皇家和官員家都無人敢嘗試,百姓自然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冒險。

畢竟天花實在太可怕了,得上便是九死一生。

皇上隻說推廣有些難,郝如月卻猜到阻力應該不小,不然也不能讓皇上愁到吃不下飯:“皇上,這事恐怕要有人帶頭啊,且帶頭的人最好出自宗室。”

皇家都豁出去了,足見皇上的決心,朝臣們便是再不願意,也不得不跟上,王侯將相家的小孩子都不怕,在民間推廣就容易多了。

“你這話倒是與裕%e4%ba%b2王所說不謀而合。”其實這才是讓皇上吃不下飯的原因。

“前些年,宮裡的孩子多留不住,太皇太後讓欽天監算過,打算從宗室抱養一個健康的孩子來衝喜。”

說著皇上自然地牽起了郝如月的手:“可巧裕%e4%ba%b2王和恭%e4%ba%b2王府上各得了一個小格格,生下來都很健康。那幾年裕%e4%ba%b2王與朕一樣,連失了好幾個孩子,剛出生的小格格算是他的長女,而恭%e4%ba%b2王已然有了一子一女,太皇太後便想抱了恭%e4%ba%b2王的女兒進宮養著。”

那時候宮裡正在鬨天花,恭%e4%ba%b2王舍不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