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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之!!”

完了完了,還是被俞衡給看到了。

他直接四踏一步就衝了上來,把我拎上二樓,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怒斥。

“你搞什麼?!誰讓你私自做上樓訓練了?!你控製得好嗎?!你肢體有那麼協調了嗎?!你知道有多危險?摔下去怎麼辦,啊?!你還想再殘一次是不是?!”

我坐在地上,直接被他給訓傻了,我從來沒見過俞衡這麼生氣的樣子。我現在明白為什麼吳盛他們那麼怕俞衡,他那雙眼睛瞪起人來真的是嚇人,我僅僅是被他看著,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聽見他因為憤怒而喘熄的聲音,我完全不敢抬頭,知道自己根本沒理,狡辯也隻能換來更加激烈的訓斥,不如乖乖認錯。

“對、對不起……以後不會、不會再犯了。”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可到最後也沒能說出口,隻一聲歎息,蹲下`身來,問我道:

“摔疼了沒有?”

我連忙搖頭。

他好像不信似的,撩起我的褲腳,我看到我兩邊小%e8%85%bf都明顯被磕白了一道。

“沒、沒知覺的,俞衡。”

他在那裡揉了揉,磕白的皮膚很快變紅。他又抬起頭看我:“你怎麼那麼傻?我跟你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怎麼就不肯聽呢?你自己算算你花了多長時間費了多少力氣才恢複到今天的程度,你想前功儘棄嗎?”

“我錯了……”

“你也知道錯了?你這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他伸手用力一按我的額頭,我本能地閉眼,再睜開時,卻看到他因為抬胳膊,袖管滑下,露出了一小節白色的東西。

雖然很快又被掩蓋住了,但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紗布。

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腕,皺眉道:“俞衡,你胳膊怎麼了?”

他明顯一愣,就要抽回手:“沒事。”

我不讓他走,撩開他的袖子,果然看到右手小臂上纏著一圈繃帶,大概有我一個手掌那麼寬。

“你受傷了?”

他撇過頭,大概看再隱瞞不下去,才跟我解釋:“啊,剛才出去掃墓,不小心跟人刮擦了一下。”

當我那麼好唬呢?

“刮擦一下你至於纏繃帶?”我拉著他的胳膊,“俞衡,你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

他的眼神有些無奈,抽走胳膊,好像不耐煩地皺起眉:“好了好了,今天早上做飯不小心讓刀給劃了。”

“你右手拿刀……劃了右手?”

“……刀沒放穩,從菜板上掉下來了,我去撿沒撿到,就給劃了。”

我還是怎麼都覺得這話可疑。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實話?”

“丟人。”

確實是夠丟人,前提是他沒騙我。

“那你早上受傷了為什麼不叫我?”

“我叫你有什麼用,正好上班我就直接去醫院縫針了。”

“你縫了?你給我看看。”

我說著就要再去拉他胳膊,他卻死活不給我了,退開一步:“彆鬨,剛上好藥。”

“那你下次換藥的時候給我看看。”

他沒再接話,我就當他是默認了。他用左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又一把把我扛到肩上。

“下樓給你上點藥,以後不準再乾這種事。”

“我不疼的,俞衡。”

而且我看分明是你傷得比較嚴重。

“就是因為你不疼才更要給你上藥,你自己覺不出輕重,萬一真磕壞了,怎麼辦?”

……我覺得他真的是擔心過度。

我%e8%85%bf上沒什麼事,就是磕青了,相比這個我倒是更在意俞衡。

第三天他換藥的時候,我湊上去看了看,貌似確實是刀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菜刀傷的。傷口還挺長,而且位置有點奇怪,在胳膊內側……也不是內側,就是,寫字的時候,胳膊貼著桌麵的那一側。從外向內斜著向下,大概有六七公分長。

我實在想不明白撿刀是怎麼劃到那去的,再問俞衡,他也嗯嗯啊啊地不肯認真回答。

我還是覺得他有事瞞我。

而且他勒令我,以後不準獨自出門,也不準我自己在家的時候給陌生人開門。這我就更奇怪了,我出事以後就從來沒有一個人出去過,我家裡除了馮深也根本沒人造訪,他乾嘛非要刻意叮囑我這個?

難道是外麵有什麼危險?他被人揍了?可他又從不跟人結仇,而且如果是他的仇人,他叮囑我乾嘛?

還是說是他的仇人伺機報複我?或者……我的仇人伺機報複他?

我覺得後者可能性興許更大一些。

可我又想不明白了,雖說我以前確實性格惡劣,社會上跟人結的梁子也不少,可也頂多是口頭上的,大家互相罵兩句娘也就不歡而散了。我又不欠人什麼錢,能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動刀子?

如果是我以前約炮留下的禍端,我就更不理解了,約炮這種東西本來就是419啊,我又沒強迫過誰,大家都是你情我願的。就算我不拔屌無情,他們還拍拍%e5%b1%81%e8%82%a1走人呢,又不隻是我甩彆人,彆人也甩過我啊。

而且就算真的有人跟我有仇,我出車禍都快兩年了,之前一直好好的沒動靜,現在跑來找我麻煩?

實在是搞不懂了。

我又打電話給程軒、吳盛還有小白,問問他們最近有沒有被人對付,他們都說沒有,一切如常。

也不是豐哥那邊的問題。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難道真是俞衡自己不小心讓菜刀給劃的?

我除非腦子進水才會信他的鬼話。

Chapter 50

俞衡最近越來越反常了。

先是回家的時間經常晚於平常,後來身上總會多一些奇奇怪怪的傷口,我讓他跟我做`愛他都不肯,晚上睡覺也不%e8%84%b1衣服,我半夜偷偷撩開看,發現他身上有好多淤青。

我幾乎可以肯定他是被人揍了。

可我不知道是誰揍的他,問他他也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我直接報了警,結果警察跟我說,必須要確鑿的證據,或者被害人自己去警局報案,鑒定達到輕傷以上的,他們才會受理。

而且即便達到輕傷了,他們也頂多是把打人的抓來,拘留幾天,罰點款,再放掉。

前提還得是抓得到。

果然是這樣。

所以我們以前才會那麼猖狂,隻要不把人打進醫院,幾拳幾腳警察根本懶得去管,跑得再快點,他們連抓都不會來抓。

就算不幸被抓到,去警局認個錯,說自己一時糊塗,交個五百塊錢,再蹲個幾天,人也就把你放了。

而委托你去揍人的人,給你的報酬,要遠比五百多得多。

以前從來都是害人的一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變成被害的一方。

這也算是報應?

已經六點半了,俞衡還沒有回家。

平常他五點半以前基本都會到家,就算順道去超市買東西,也一般不會超過六點。

如果晚回來,他一定會短信通知我的。

可今天,他六點半了還不見人影,我給他打電話,能打通,但是沒人接。

我很想出去找他,可他又叮囑過我,讓我一定不要獨自出門。

聯係吳盛嗎?不,他們的生活已經步入正軌,我還是不要把他們牽連進來為好。

或者說……我也雇幾個打手,去保護俞衡?可金錢雇傭這種關係,我不相信有多牢靠。

六點四十的時候,開門聲終於響起。

我立刻把他迎進來,卻見他滿臉疲憊,嘴角甚至有些破了。

“你到底被誰打了?”我皺起眉,我都不需要問他是不是被打了。

他沒有答我,隻把大門關好,在沙發上坐下,將十指插進發間。

我坐在他旁邊打量他:“你早上出門穿的不是這件衣服。你彆再瞞我了,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你想的那樣。”

“可到底為什麼?!到底是誰打你?!你有沒有看清他們的長相?我們報警啊!”

“沒有用的,何硯之。”他抬起頭看我,“兩個月前我就報警了,我也剛剛從警局回來,他們受理是給受理,關鍵是……抓不到人啊。”

我說不出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知道如果是像我以前混的那樣,那種人是很難抓到的,不是誰都跟我似的有個固定的住所。他們往往這裡混兩天,那裡混兩天,等你想去抓他們,他們早都跑到外省去了。

俞衡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我不想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打我的人是誰,不想讓你難過。”

“誰?”

“你認得的,姓豐。我跟他在飯店,有過一麵之緣。”

“……豐哥?!”

我幾乎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還有幾個人,其中兩個也在那天飯局上見過,剩下的我就不認識了。”

一定是他新收的小弟,我們離開以後,總要有人來填補我們的位置。

可是豐哥為什麼會打俞衡?

俞衡說他也不知道。

我覺得八成還是衝我來的。

可怪就怪在,我跟豐哥沒有任何梁子,雖然最後我不告而彆,但他也知道我是因為出了車禍。他不應該為了這個而報複我。

偏偏的,我還對豐哥一無所知,雖然在一起混過六七年,可我除了知道他姓豐,手下有十來個小弟,乾過什麼壞事,彆的幾乎一概不曉。

我想給警方提供點抓他的線索都提供不了。

俞衡疲倦地揉揉眉心,又問我道:“最近沒人來敲門吧?”

我搖頭:“他們應該不知道我住在這裡。”

“你以前的朋友,不知道你住哪裡?”

“我也不知道他們的,我們不會互換這些信息。除了程軒他們,我跟彆人不是很熟。”

俞衡沒再說話。

“你傷到哪了?”我問他。

他看我一眼,抬起手臂準備%e8%84%b1掉上衣,卻好像牽動了傷處,竟然悶哼一聲,停下了動作。

我連忙去幫他,隻看見他左肩一直到右側肋下斜纏了幾圈繃帶,隔著繃帶,我也看不到他到底傷成什麼樣子。

“幫我拆了吧,”他說,“下午上班出了汗,傷口有點難受,重新包紮一下。”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上班啊?你怎麼不早回家來?”

他“嗯”了一聲:“明天不去了,我請了假,在家休息幾天。”

我去洗了手,到臥室拿了碘伏和紗布,再回去給他拆繃帶。這次的傷比上次胳膊上的還要嚴重,從左肩斜向右下,劃過鎖骨,一直切到%e8%83%b8口,大概有十幾公分長,縫了不少針。

我皺著眉,先把鑷子拿酒精消毒,夾著醫用棉球給他擦掉傷口周圍的汗,再用碘伏塗抹縫過針的傷口。

我手上都不敢用力,他呆著不動,也不說話。

“你不疼嗎?”我不禁問他。

“疼。”

他倒是答得實在。

我又拆了一包無菌紗布給他按原樣包紮,對他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堵的你?你怎麼不叫呢,總有人看見會幫你,或者報警吧?”

他歎了口氣,顯得很無奈:“他們拿著刀,誰敢上啊。報了警,等警察來了,他們早跑得沒影了。我也不是打不過,就是他們人有點多,應付不來,還不能直接奪了刀子捅他們,捅死了還得判我的罪。”

“可你是正當防衛啊!”

“正當防衛也有防衛過當,他們沒威脅到我的生命,我要是一不留神把他們捅死了,那就是我的責任。”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恨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樣,衝上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