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揍跑。
現在的我即便是跟著俞衡,也隻能是個拖累吧。
我又用毛巾給他擦身體,他忽然摸摸我的頭發,道:“硯之,今晚自己找點吃的好嗎?我想睡一會兒。”
“好,你不用擔心我,睡吧。”
我把他扶到臥室床上,給他吃了消炎藥,他便睡著了。
我坐在床邊,不知怎麼辦才好。
我能怎麼辦?要是擱在以前,我肯定打個電話,叫上那麼十來個人,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可現在呢?
我已經無能為力。
俞衡在家裡歇了三天,又回到醫院上班去了。
我讓他不要去,至少呆在家裡還是安全的,可他不肯,他說那幫人也不敢真的下狠手,隻是威脅而已。
我拗不過他,隻好讓他自己小心。
我本來想買兩個人跟著他,但他說不要,萬一被對方知道了,開更高的價格買走,那會比現在更危險。
我隻盼著千萬不要再出事。
Chapter 51
好在自那天之後,俞衡就沒有再收到威脅了,有可能是因為警方介入調查,那幫人聽到點風吹草動,便銷聲匿跡。
十四天後,警方突然給俞衡打來電話,說人已經抓到了。
並發來照片,確實是豐哥,還有他手下一共八個人。
我問警方說這點罪足夠判多久,他們說如果隻有這些判不了多久,但豐哥手上貌似有案底,他們還在調查,全部查清楚以後會數罪並罰。
我差一點想去警局舉報,把以前豐哥做過那些事全都說出來,但俞衡製止了我,畢竟他們已經查證,豐哥並不是主謀,也隻是受人之托,沒必要這樣落井下石。
而且那樣免不了把我自己也抖出來,雖然我情節並不嚴重,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警方也不會拘留我。
俞衡說不要給自己拉仇恨,讓警方去查就好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搞清楚誰才是幕後主使。
警方說這個他們暫時還沒有線索,從豐哥的口供裡得不到有價值的信息,他們會想辦法加緊追查,讓我們稍安勿躁。
我們也隻能稍安勿躁。
那是五月下旬發生的事情,在警方抓住豐哥他們以後,一切好像就安靜了下來。俞衡說,其實那幫人找上他,從三月初就已經開始了,起初隻是威嚇怒罵,他不理會,後來就慢慢發展成了暴力。
第一次出現暴力傾向時,他就已經報了警,但警方沒有給予重視,也沒有立案。到四月份,也就是清明那天,對方動了刀子,可能也隻是嚇唬嚇唬他,但他本能抬手去擋,就被劃傷了手臂。
那天他又去了警局,這回警方予以立案受理,到最後抓到豐哥,又是近兩個月。
我敢打賭,這幫警察不是廢物,是根本懶得去管。俞衡第二次被刀割傷,報案到抓人,也不過兩個禮拜。我懷疑那之前警察就沒努力去抓人,後來看事態發展得嚴重,才真正著手去辦。
非要鬨出人命來才甘心?
我心裡賭氣,但也沒有辦法,畢竟人家還是把人給抓到了,我們嘴上還得感謝人家。這樣又過了幾天,到了6月2號,俞衡跟我開了瓶紅酒,說慶祝一下。
我就喝了一杯,最小的那種酒杯。我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慶祝,這天距離我車禍剛好整整兩年,他說是慶祝我好了,我琢磨著他還是想提醒我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是那種人嗎?
可能我以前是,但我現在真的不是了。
就這樣一直相安無事,俞衡的傷很快好了,便繼續上他的班,我繼續在家練我的上下樓——當然得到俞衡允許了,警方也繼續追查那個幕後主使。
我是真給他們提供不了線索,要把我以前所有結過梁子的全說一遍,那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我隻好說了幾個我認為可能性大的,他們去查,也沒什麼結果。
眼看到了七月份,天氣已經很熱了,我在家吹著空調,上下樓已經練得差不多,又逐漸回歸以前那種,吃飯、睡覺、無所事事的生活狀態。
偶爾跟俞衡在小區裡散散步,碰上馮深下班就互損幾句,也沒見我家周圍有什麼不對勁,有人蹲點什麼的。
我慢慢放鬆了警惕。
這天七月五號,我去醫院透析回來,俞衡推著我的輪椅,停在家門前。
我確實不需要輪椅了,不過以防萬一,出門的時候他還是會給我備著。我今天透完尤其的餓,實在沒力氣走路,便讓他推著我回家。
我等著進家門,結果他在兜裡掏了半天鑰匙,跟我說:“壞了,鑰匙落車裡了。”
我有些無奈地看他:“那怎麼辦?”
“我去取吧。”
他說著就要推我回地下車庫,我連忙攔住他:“你自己去取不就好了?還要我跟你回去嗎?”
這廝居然不把車鑰匙和家門鑰匙拴在一起,他非說那樣不方便,我就知道遲早得有一天他會落下鑰匙。
“可是……”他向周圍張望了一下,連個路過的行人也沒有,更沒有經過的車輛。
“放心啦,這都一個多月沒事了,不至於這一會兒。”
從地下車庫到我家,走路也就兩分鐘,我實在不想陪他折騰了。
我這餓得要命,就隻等著吃飯。
“那好吧,”他歎了口氣,“我快去快回。”
他說著便跑步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他擔心過度。
然而事實證明,flag真的不能亂立。
我晃著輪椅等俞衡回來,視線便一直盯著他離開的方向。兩分鐘後我看到他返回的身影,正由遠及近地向我走來。
我就說不會有事吧。
然而就在此刻,我突然看到他的腳步猛地頓了一下,緊接著,他一邊大喊著我的名字,一邊飛奔著向我跑來。
“何硯之——!!”
我一瞬間就知道有情況。
耳朵捕捉到了麵包車推拉車門的聲音,還有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是腦後一道勁風,我本能地一個偏頭回身,架住了欲打我的人的胳膊。
媽的,真當我好欺負了是不是?!
我猛地從輪椅上彈起,一拳就照著他麵門揍了過去。
那人直接被我打得後退兩步,兩行鼻血流了下來。
手有點疼,太久沒打人了。
但我很快就意識到事情不對。
來的人不是一個,也不是兩個,而是一群。
不遠處停著兩輛麵包車,一共下來了至少十一二人。加上剛才被我揍趴的,有四個往我這邊來,剩下的全部去截住了俞衡。
我一時間搞不懂他們到底是針對誰,隻憑著身體本能的反應跟他們對抗。要擱在我以前,剩下這三個人絕對奈何不得我,然而我現在兩%e8%85%bf隻能走路,沒法踹人,四個家夥事首先給我廢了倆,我隻靠拳頭和胳膊,又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不,我還得護著我左手的瘺,左手也用不得。
一拳難敵四手,我很快了落了下風。
而俞衡那邊也%e8%84%b1不開身,他一個人再厲害,也敵不過七八個人的圍攻。
我被兩個人扭住胳膊,因為過度緊張,雙%e8%85%bf已經開始發軟,我快要招架不住了。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伺機不知乾嘛的那個人,突然將一小瓶液體倒在了毛巾上,繞到我身後,用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毛巾上傳來一種刺鼻的味道,我不由皺起眉頭。
乙醚。
因為我以前也乾過這種事,用過這種東西,所以我一下子就聞出了它。
我頓時暗叫不好,想要屏住呼吸,但還是晚了,而且也不可能,人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根本控製不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刺鼻的味道衝進我的鼻腔,我的頭開始劇烈地眩暈,但我還有意識。
不會立刻就倒,但非常暈,我的%e8%85%bf已經軟了,我跪倒在地。
我隻恨這兩天下雨降溫,今天氣溫沒能達到乙醚的沸點讓它直接揮發掉。
我的視野還能隱約地看到俞衡,我聽見他大聲地叫我。
“何硯之——!!!”
但是他趕不來。
我的意識一直堅持到我被他們弄上麵包車,我沒有任何力氣反抗,隻能任由他們把我扔進後排,隨之車門關閉。
眼前徹底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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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到主角被綁架了2333
下章高虐,這次是真·高虐
大家不妨猜猜是誰要綁架硯之,猜對了獎勵一個麼麼噠(喂……
提示是此人出場過(這跟沒提示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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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高能預警>
我被一桶冷水潑醒。
頭還是很昏沉,我掙紮了幾秒,才逐漸清醒過來。
這不太對,剛才那些乙醚的量,不應該讓我昏迷這麼久。
除非是他們又繼續給我吸入,如果是那樣的話就難辦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如果俞衡追不上他們,他們很有可能把我帶到很遠的地方。
“醒了嗎?”
我看到麵前站著一個人,但我的視野還很模糊,不大看得清楚。
我甩了甩頭,眼睛才慢慢聚了焦。
我看清了他的臉。
直覺告訴我我應該見過這個人,但一時間,想不是這人是誰。
他眯著眼睛看我,對我道:
“何硯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好久是多久?
我繼續打量著他,他看上去很年輕,應該還沒有俞衡大。
乙醚的麻醉效果慢慢過去,我開始覺得身體很難受,這才發現自己被人吊了起來,雙手各用一隻手銬銬住,掛在橫著的鐵管上。
腳隻能勉強踩到地麵,前後左右都挨不著東西,這姿勢非常痛苦,連一點掙紮的力氣都使不上。
濕透的衣服緊貼著我的皮膚,很不舒服。
我環顧四周,這裡的光線很暗,兩側的高窗能隱約看到外麵的天,隻剩一點很深的藍色,快要黑了。
環境很亂,地上扔著各種雜物,應該是個倉庫。
“我在跟你說話!”
男人突然扳過我的臉,讓我與他對視。
這一眼我終於認出了他是誰。
我最後一次約炮的對象,當時他隻有十九歲,如果我沒記錯,他的名字應該叫……許輝。
很普通的名字,長相也很普通,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綁架我。
我對他的印象還僅停留在一掖情之後分手。
“如果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我說。
他冷笑了一聲:“錢?你在開玩笑嗎?我知道你很有錢,可惜我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的命。”
哈。
我向上看了一眼,胳膊被吊得有些酸痛。
我還真沒聽說過,有哪個因為約炮被甩,而要炮友的命的。
“你很幼稚。如果還沒畢業,就趕快回去念你的書吧。如果殺了我,你會坐牢的,不要自毀前程。”
我覺得我的語氣很和藹。
擱在以前的我,早已經把他罵得體無完膚了。
結果他還是甩了我一巴掌。
“你在威脅我嗎?”
他又扳回我的臉,“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了,我願意和你同歸於儘。”
二十一歲,應該過了中二的年紀了啊。
臉上有些火辣辣地疼,我歎了口氣。
“你放了我,我不會報警,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保證你以後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