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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回看她,有些驚訝:“馮大夫告訴你的?”

她點點頭,“所以你今天一定不要出狀況,不然就要耽誤出院了。”

我衝她微笑。我才不會出狀況,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了。

俞衡說好給我做魚香茄子和糖醋排骨的,我饞得不行。

她又去給彆的病人紮針了,這時候我突然看到俞衡有些疲憊地捏著眉心,我便問他:“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搖頭說:“沒什麼,昨晚沒太睡好,有點困。”

做噩夢了?難道是我要出院,他緊張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已經趴在我床邊,說:“硯之,我眯一會兒,半個小時以後你叫醒我。”

我隻好答應。

他睡著得很快,臉朝著我這邊,身體隨著呼吸的節奏而輕微起伏。我看到他眼底的青色,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這段時間我好像隻顧著我自己,而完全忘記了他也會累。

他照顧了我這麼久,一定已經非常疲憊了,晚上又隻能窩在那張小沙發裡,怎麼可能休息得好呢。而我卻完全不知道體諒他,一味地給他惹麻煩,既不聽話,也不懂事。

突然覺得我這二十七年好像全都白活了,還不如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懂得體諒人。不由鼻子有點酸,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發。

他完全沒醒,估計睡得很沉。

我似乎很久都沒有這麼長時間地打量過他了,他長得真是好看,睫毛很長,鼻子很挺,嘴%e5%94%87很誘人。他的麵部線條其實很柔和,但每當繃起臉,總給一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的眼神淩厲起來也很嚇人,我實在想象不到,他是怎麼用這樣一張文弱的臉,製造出那樣駭人的氣勢的。

當初我也真是被他的長相迷惑,本以為他是個很好降服的小白受,誰知道他居然力氣比我還大,攻起來比我還攻……雖然現在我已經攻不起來了。

大概隻有在他睡著的時候,才能露出這般很好欺負的柔弱樣子。

可惜沒帶手機,不然真想給他拍下來設成我屏保。

我忍不住伸手去戳他的臉頰,又把手指貼到他%e5%94%87邊,想看他是否會伸出%e8%88%8c頭%e8%88%94我。結果他好像被我弄得癢了,皺了皺眉。

我連忙抽回了手,一抬頭卻看到好幾個護士正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迅速收起自己滿臉傻笑,有些尷尬地捂住眼睛。

那些護士不看我了,我又忍不住去看俞衡。我看他睡覺,自己也不免困了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這一覺我卻睡得非常踏實。一直到護士叫我,我才醒了過來。

醒來發現透析已經結束,連針都拔完了。我驚訝於自己居然沒被疼醒,一扭頭看到俞衡也剛剛坐起,一手撐著腦袋,閉著眼睛,顯然剛睡醒的樣子。

他讓我半個小時叫他,結果我倆一起睡了四個小時。

他又緩了一會兒,徹底清醒過來,衝我無奈一笑。

我也隻好無奈回他一笑。

Chapter 18

晚上的時候馮大夫和馬大夫一起來看我,當時我正和程軒他們聊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嚇得我立馬扣過手機,要不是我下`身不能動,估計已經從床上彈起來了。

大概是我反應太過激烈,馮大夫朝我會心一笑,馬大夫瞅了我一眼,沒說話。

媽的……這幫大夫都這麼人精嗎……

馮大夫率先上來問了我一些情況,我都一一答了,有些我沒聽懂的,俞衡替我答了。然後他看了看我這兩天的化驗單子,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耳邊低聲道:“腎都壞了,還想著乾嘛呢?”

他說著還一抬下巴指我的手機,我立刻把手機推到我枕頭底下,也壓低聲音,咬著牙:“我當受不行嗎?”

他立刻衝我豎起大拇指,“年輕人有想法。”

我看他滿臉的不懷好意,忍不住槽他:“你們醫院的大夫都像你這麼猥瑣嗎?”

“你居然敢辱罵大夫?”他板起臉來,又一瞬破功,“你看馬大夫不是挺一本正經嗎?”

是,馬大夫都快六十的老頭子了,能不一本正經嗎?

馮大夫退到一邊,將雙手插進口袋,又換上人模狗樣:“我這看沒什麼問題,情況還挺穩定,馬大夫要是也同意你就可以出院了。”

馬大夫拿叩診錘來敲我膝蓋,我還是沒有膝跳反射。他又問我:“你現在從腰部往下,哪裡有感覺?”

“呃……”我一時間答不上來,我好像從沒認真注意過這個問題。

他開始從下往上掐我大%e8%85%bf,掐到大%e8%85%bf根的時候我稍微有了一點感覺,他又加了力,問我:“疼嗎?”

“不疼,但是能感到你掐我。”我說。

他想了想,忽然叫過俞衡,“你幫他把褲子%e8%84%b1了,內褲也%e8%84%b1了。”

“啥?!”我頓時驚恐萬狀,“大、大夫,咱檢查就檢查,彆%e8%84%b1褲子好嗎?”

“不%e8%84%b1褲子怎麼查?快%e8%84%b1。”

俞衡三下五除二把我扒了個乾淨,讓我趴在床上。我一張老臉都要羞紅了,馬大夫居然麵不改色,我真是佩服他們當大夫的。

他戴上手套,先是在我腰椎附近摸了摸,一邊摸一邊問我,我顫顫巍巍地答他,渾身%e9%b8%a1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的手又往下滑,走過尾椎和%e5%b1%81%e8%82%a1,直接跳到了會陰,在那裡摸按,問我:“有感覺嗎?”

我頓時汗毛倒豎,哆哆嗦嗦地忘了答他,結果他按得更用力了,我連忙大喊道:“有、有!彆按了大夫,再按我要硬了!”

我說完這話,就聽到馮大夫在一邊笑我。這廝在這賴著不走,就為了看我笑話嗎?!

我本以為這就差不多了吧,結果馬大夫還不放過我,又開始摸我的菊花。其實我因為癱瘓,兩個部位都不算特彆敏[gǎn],但被他這麼摸我也受不了啊,不由自主就把我的小`%e7%a9%b4夾緊,沒讓他的手指頭伸進來。

“夾得還挺緊。我看他括約肌倒是沒毛病,彆查了吧。”馮大夫又湊上來,即便背對著他我也能感受到他話裡的嘲笑。

馬大夫總算放過了我,我羞憤欲死,渾身癱軟,爬都爬不起來。

俞衡也顧不上給我穿褲子,隻用被子把我一裹,問大夫道:“怎麼樣?”

“還行,比最初那陣子強多了。括約肌沒有問題,基本上可以鑒定是不完全損傷,我看是很有希望。不過……至於最後到底能恢複成什麼樣子,還是因人而異。勤加鍛煉,積極複健,過個一年兩年,沒準能再站起來。”

他說完這些,又道:“對了俞衡,你是學中醫出身對吧?針灸療法應該會起些作用,你可以給他試試。”

啥?俞衡是學中醫的?

這個消息無比震撼,我立刻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朝他張望。

“大夫,我才剛畢業,臨床經驗就實習的那麼點,沒給人做過類似方向的針灸,不敢給他亂紮。”

“不是……俞衡,醫科不是學五年嗎?你怎麼二十一歲就畢業了?”我忍不住問。

那邊馮大夫又管不住嘴,接我的話:“你懂什麼,人家高材生,十六歲上大學,知道嗎?”

……我還真不知道。

他又繼續打趣我:“俞衡,反正他也癱了,你就乾脆拿他當小白鼠算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去。沒準你給他紮著紮著,就紮出這方麵的經驗來了,犧牲他一個,造福全人類啊。”

毛?!

就因為我癱了就能隨便紮了?!

“你們醫生都這麼草菅人命嗎!!”我忍不住喊。

俞衡笑了笑,沒說話。

“行吧,明天出院去吧,你在這住得也夠久了,趕緊騰地兒讓給彆人。”

俞衡送走兩位大夫,給我穿好衣服,我抓著他胳膊不放:“你真是學中醫的?”

他點點頭。

“那你去應聘工作,為什麼是跟中醫無關的工作?”-思-兔-網-

他有些訝異地看了我一眼,“你怎麼知道?你又偷偷調查我?”

我十分尷尬,好像又不小心說走了嘴,他卻沒責怪我:“我本來也沒打算從事中醫行業,現在想要當個醫生,至少也要碩士畢業吧?碩博連讀的人也多了去了,像我現在這種水平是根本沒人要的。上大學那會兒我也輔修了不少其他專業的課程,所以找個彆的方麵的工作也不是太難。”

“那既然你不打算當醫生,學什麼中醫啊?”

“大概是……個人喜好吧。”他笑了笑,但我總覺得他的笑容裡還隱藏了什麼其他的情緒,“小時候很憧憬,誰都有個醫生夢不是嗎?後來……總之當醫生的想法不是那麼強烈了,就去接觸些彆的知識,給自己找條出路。”

他捧起我的臉,%e5%94%87邊笑意加深:“不過現在想想,我學醫是為你準備的吧?你身上的毛病,有西醫攻克不了的。我自詡針灸學得還不錯,雖然還沒給人紮過你這麼大的病,不知道你願意……當我的小白鼠嗎?”

我的臉不知怎麼就突然紅了,低聲問道:“那、那你要是真把我徹底紮壞了,可得對我負責一輩子。”

他笑:“說的好像我不紮你,就不對你負責了似的。”

他揉揉我的頭發,把我抱進懷裡,輕輕歎了口氣:

“放心吧,我才舍不得讓你壞一輩子。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Chapter 19

第二天早上我被鬨鈴聲吵醒。

我確信我自己的手機沒有定鬨鐘,那麼這鬨鐘肯定就是俞衡的了。不過我平常也從沒被鬨鈴吵醒過,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居然響了這麼久也沒被關掉。

我本以為俞衡不在屋裡,迷迷糊糊睜開眼,一扭頭卻看到他就在沙發上睡覺,手機放在他枕邊,屏幕亮著,鬨鈴還在不斷地響起。

居然沒醒嗎……

我忍不住叫了他兩聲,他還是沒有動靜,於是我更大聲地叫他,這回他終於聽見了,猛地彈起身:“怎麼了?!”

“你、你鬨鐘。”

他鬆了口氣,關掉鬨鈴,捂著腦袋皺眉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它都響了五分鐘了,你沒有聽見嗎?”

“睡得有點沉,沒聽到。抱歉吵醒你。”他起身走到我床邊,問我,“要上廁所嗎?”

我點頭。

他抱起我,我順勢摸了摸他的額頭,“俞衡,你沒事吧?昨天下午你就睡著了,很累嗎?”

他避開我的手,回我一句:“沒事。”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但他好像不想多解釋似的,我也隻好不再問。

他抱著我上了廁所,又給我洗臉刷牙,最後我拉住他的胳膊,“俞衡,我怎麼感覺你體溫有點高?”

我本身體溫偏低,平常就能感到他體溫比我高,今天更是覺得比平常還要高一點。但他好像並不在意,隻反問我道:“有嗎?”

他一問我我又開始懷疑自己了,難道是我今天的體溫比平常更低嗎……

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跟我討論,把我放回床上,倒一杯水放在床頭我能夠到的地方,又說:“今天起得有點晚了,不吃早飯了好嗎?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然後早點買午飯回來。吃了午飯我們就走,我去借輛車,帶你去剪頭發,剪完頭發再回家,行嗎?”

“都聽你的。”我說。

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從抽屜裡拿了一堆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