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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以為少東家這次回來,就不會再離開了。

“是啊,職責所在。”柳襄笑著道。

她從沒想過要留在玉京。

雖然玉京確實很好,很繁華很迷人也很讓人留戀,但她長在邊關,她不屬於這裡。

掌櫃的無聲的輕輕歎了歎後,拱手道:“小的會稟報給大公子的,少東家請稍後,小的去給少東家上些樓中的招牌菜,不知少東家和小公子可有什麼忌口?”

柳襄道:“我沒有忌口,他不吃芫荽。”

掌櫃的快速看了眼宋長策後恭敬應聲退下。

他一直都知道少東家和宋家小公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知道將軍曾給二人指過婚,雖然那時二人拒了,可以他過來人的身份看來,少東家和宋小公子般配得很呢。

想來許是那時年幼不懂事,說不得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添姑爺了。

心頭正想著喜事,掌櫃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然他才剛下樓梯,微一抬眸就見一人迎麵而來,他麵色立變,帶著幾分惶恐的拱手行禮:“世子您來了。”

天老爺,方才聽少東家要來他一時激動竟忘了這事!

明王府五天前就訂了天子一號房!

這位世子爺跟少東家可是結了大怨的,前些日子還派暗衛追了少東家幾條街,這要是撞見了豈不又要出事!

第19章

徐掌櫃的膽戰心驚間,謝蘅已走至他跟前,他忙躬身引路:“世子這邊請。”

謝蘅瞥了眼他緊張的神色,從他身側走過上了樓梯。

緊跟在他身後的重雲示意掌櫃的不必跟著。

他們不是第一回 來這裡,不需要引路。

徐掌櫃自是恭敬應下。

待謝蘅身影消失,掌櫃的才抬起頭,眉宇間略顯擔憂,早知道另外給少東家安排房間了,離的這麼近,可千萬彆撞見了才好。

就在他想著折身回去將謝蘅在這裡的消息告知柳襄時,外頭又來了貴人,他看見來人神色一凜,萬分恭敬的迎了上去。

“二皇子。”

謝澹嗯了聲,徑自上樓。

徐掌櫃%e4%ba%b2自將人送上樓。

二皇子今日並沒有訂包房,徐掌櫃猜測應是與謝蘅在同一間,果然,謝澹進了天字一號房,徐掌櫃客氣了幾句後,轉身出來關上門,然後推開對麵的門,將消息告知柳襄。

柳襄知道謝蘅謝澹也在這裡,且就在他們隔壁時不由怔了怔。

他怎麼也來了。

不過與她倒是無甚乾係,隻要不碰上就好。

柳襄心思一轉,朝徐掌櫃道:“對了徐掌櫃,今日放榜可能差人去瞧瞧?”

徐掌櫃答道:“回少東家,小人已派人去瞧了,保證放榜後百善樓是這條街的酒樓中最快得到消息的。”

“少東家也對此次放榜感興趣?”

柳襄點頭:“嗯,待名次出來還請徐掌櫃同我說一聲。”

徐掌櫃忙道:“小人領命。”

徐掌櫃離開後,柳襄朝宋長策道:“沒事彆出去晃,免得跟他們撞上。”

那兩個哪個他們都惹不起。

這幾日東宮和二皇子隔三差五就到將軍府拜訪,早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柳襄每每都是借受傷避著沒有露麵,若早知今日謝澹要來此,她肯定就換個地兒了。

“好喔。”宋長策重重點頭。

他也很不想跟他們碰上麵。

此時,樓下已是人聲鼎沸,時不時便有焦急奔跑的書童仆人或騎馬經過的書生,他們都趕著去看放榜,其中還有不少達官貴人的家仆,趕著去為主家探聽最新的消息,以便榜下捉婿。

柳襄從未見過這樣的熱鬨,好奇又新鮮,遂趴在窗戶邊上看的津津有味:“宋長策,好多人啊,原來放榜這麼熱鬨啊。”

宋長策靠著窗戶探頭望向貢院的方向,道:“也不知褚兄是何成績?”

柳襄不假思索道:“定是能中的。”

宋長策點頭:“我也覺得。”

不知道的聽了這話還要以為他們與褚公羨有多相熟,實則也不過才見兩麵,但不知為何,他們二人對褚公羨就是莫名的信任。

“不過我聽說時下興榜下捉婿,若是褚兄中了,會不會被捉走?”

柳襄微微蹙眉:“榜下捉婿?”

“是啊,據聞是在發榜之日,各家爭相挑選中榜士子為女婿,若同時看中一人,免不得要大肆爭搶一番。”宋長策解釋道。

柳襄訝異道:“那應當也要本人自願才行吧?”

“好像是先搶回去再說。”宋長策聳了聳肩:“不過我也隻是聽來的,具體如何並不清楚,待會兒瞧瞧不就知道了。”

“嗯。”柳襄探頭望出去,道:“何時才放榜?”

宋長策也不知道,遂看向立在一邊的赤雨,赤雨忙回道:“回將軍,中郎將,約還有小半個時辰。”

宋長策聞言道:“那我們吃完飯正好能收到消息了。”

柳襄嗯了聲,回身坐下,並招呼赤雨也坐。

赤雨猶豫不前,宋長策皺眉道:“彆磨磨唧唧的,坐下,以後都像邊關時一樣,我們不講京中那一套。”

“是。”

赤雨這才拱手道。

菜很快上齊,色香味俱全,令幾人忍不住大快朵頤。

赤雨本還謹記宋氏的話,在外頭要守規矩,可眼前的美食很快就讓他將宋氏府囑咐忘的一乾二淨,吃的滿嘴油光。

赤雨是孤兒,宋長策遇見他那年他才五歲,在乞丐堆裡搶食,瘦弱的不成人形,宋長策起了惻隱之心將他帶到了軍營,後來又擔心他養不活,便一直帶在自己身邊,原本他隻是在宋長策身邊做些雜活,但宋長策讓他跟著一起識字學武,憑借他的天賦和努力,這些年跟著宋長策立了不少功。

此次宋槐江將他從軍營中調出來,一是因為他對宋長策的忠心,二是他在武功方麵的造詣很高,輕功更是了得,若論單打獨鬥,宋長策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原本宋長策是要提拔他做一個小隊長的,可奈何他誌不在此,也做不來隊長,他看著是很靈光的一個人,實則很是木訥和執拗,除了武功和宋長策在乎的人以外,他幾乎不多關心什麼,幾次爭執過後,宋長策在柳襄的勸說下便作罷了。

宋長策盯著他幾番欲言又止後,終究是沒說什麼,默默地轉過頭。

這孩子小時候遭了饑荒,以至於到現在吃個東西都狼吞虎咽的。

他也曾教過幾次,但都作用不大。

柳襄對此也早已習慣,期間默默地將肉挪到他麵前。

她其實一直很好奇,這孩子這麼瘦是怎麼能吃下那麼多東西的,不過說來也怪,這些年宋長策將他養的麵若傅朱,可體型卻一如既往的瘦小,隻以前看著是瘦弱不堪一擊,如今是勁瘦有力,容光煥發。

幾人剛用完飯,底下便傳來了喧嘩聲。

柳襄和宋長策忙探頭去望,原來是已經放榜了。

樓下有仆人激動萬分的跑回家報喜:“我家公子中了,我家公子中了!”

“誒誒誒,襄襄快看,那邊好像有人在搶士子。”

宋長策趴在窗戶上探出頭指著一處興奮的道。

柳襄也連忙起身趴著窗戶探出頭。

徐掌櫃剛推開門就見到這一幕,他微微怔了怔後才關上門,示意赤雨不用驚動他們。

順著宋長策的手指望過去,果然隻見不遠處有幾方人馬正圍著一位士子劇烈的爭執著。

那士子年輕俊俏,從衣著看應是出身寒門,他似乎受到了驚嚇,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和無措還有些紅潤。

“好像好多人搶他喔。”柳襄到。

宋長策分給柳襄一把瓜子,道:“像他這麼年輕就中杏榜的可沒幾個,且還生的這麼俊俏,可不得搶瘋了。”

柳襄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宋長策同時也眯起眼。

他們想到了一個人。﹌思﹌兔﹌在﹌線﹌閱﹌讀﹌

“我覺得,他應該有能力自保?”半晌後,宋長策不確定的道。

柳襄朝那人山人海望去,心裡有些沒底:“他不會功夫,而這士子看著是會點拳腳功夫的,他都沒能逃出來啊。”

且褚公羨長的比這士子還好看些。

“但是……”宋長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我們都不知道他中沒中啊,他們隻搶榜上有名的。”

“也是哦。”

柳襄話音剛落,徐展櫃便出聲道:“少東家。”

二人同時回頭看向徐掌櫃。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周圍太嘈雜,他們隔那麼近說話都要扯著嗓子,自然沒有注意到徐掌櫃是何時進來的。

徐掌櫃帶著有些怪異的眼神看著二人,聲音慈和道:“小的來稟報少東家,已經放榜了。”

“嗯我瞧見了。”柳襄忙道:“可是有消息了?”

徐掌櫃道:“正是,下頭的人已經帶回前十名的名錄了。”

百善樓此舉是以便樓中貴客第一時間知曉杏榜情況。

柳襄宋長策一喜,同時出聲:“可有位姓褚的公子?”

徐掌櫃聞言一驚,“姓褚?有的!”

帶回來的名錄中,確實有位姓褚的公子。

“當真?我就說他能中的,他在第幾名?”柳襄高興的道。

徐掌櫃帶著幾分激動道:“可是褚公羨,褚公子?”

“是他。”柳襄點頭。

徐掌櫃眼底光芒愈盛,笑著伸出食指:“褚公羨公子乃是頭名,高中會元。”

這話一出,柳襄和宋長策萬分欣喜激動的對視了一眼,反應過來後齊齊讚歎:“他好厲害啊。”

“少東家認得褚公子?”

剛說完,徐掌櫃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忙道:“前段時日我聽少東家在一間客棧門前與一位學子說話,二公子還給了他一枚玉佩,莫非,就是這位褚公子?”

柳襄:“正是他。”

她想了想從懷中取出錢袋子遞過去,道:“若日後他來此用飯,便不收他銀錢,我請他,就當是為他慶賀。”

徐掌櫃連忙擺手道:“少東家這是作甚,這整個百善樓都是少東家的,少東家要請誰都是可以的,哪裡需用銀子。”

柳襄見他執意不收便也不強求,笑著道:“那就勞煩徐掌櫃了。”

“不敢當。”

徐掌櫃躬身拱手道:“少東家折煞小人了。”

而隔壁包房中,謝蘅和謝澹也得到了消息。

謝蘅懶散的掃了眼謝澹,道:“寒門學子,二皇子有機會。”

謝澹身後的侍衛幾番欲言又止後,還是道:“稟二皇子,世子,這位會元屬下有所耳聞。”

謝澹一愣:“你知道他?”

侍衛忙如實稟報道:“前不久,褚公子在一家客棧門前被地痞糾纏,雲麾將軍似乎與他乃是舊識,喬二公子因此遞了塊玉佩給他,讓他去尋喬大公子,具體是何情況屬下便不知了,那時並不知此人竟會高中會元,便沒有與二皇子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