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聲音低沉:“中郎將可還好?”

看著渾身是傷的少年,他腦海中不由浮現方才過來看到的一幕。

於十幾人圍攻中,他和柳襄持刀背對背,相互配合,招式利落,其默契非一日可養成。

宋長策麵色慘白的搖頭:“這點傷,小菜一碟。”

喬祐年不由看了眼宋長策。

明明已是一副隨時要暈過去的樣子了還管這叫小傷,這兩人的嘴是真的一樣的硬。

似乎為了驗證喬祐年的想法,下一刻,宋長策便一頭栽到了給他上藥的謝澹侍衛的懷裡。

空氣沉寂的那一瞬,所有人的耳邊都不由回蕩起他那句小菜一碟。

反應過來後,謝澹便吩咐侍衛將宋長策送回將軍府,

恰這時將軍府的人看到信號也趕到了。

北廑暗探見此趕緊發了撤退信號,謝蘅的暗衛卻半點沒有放他們走的意思,勢要趕儘殺絕,最終,在幾方人馬的夾攻下,北廑十幾個暗探隻逃走了幾個。

謝邵和謝澹%e4%ba%b2自送柳襄二人回了將軍府。

柳清陽以示感激,留二人用了晚宴才恭恭敬敬將人送走。

而另一邊,謝蘅得知柳襄遇刺,眉頭緊緊皺著。

雖然他跟這個女瘋子有私仇大怨,恨不得掐死她,但也輪不到北蠻子動手!

“重雲,找幾個窩點,給本世子端了!”

謝蘅吩咐完,對上重雲的眼神,下意識解釋:“好歹是我東郕的女將軍,豈容北蠻子如此放肆!”

重雲垂眸,正色應下:“是。”

第18章

柳襄遇刺一事很快就傳遍了玉京,聖上皇後貴妃先後派人攜重禮到將軍府探望,喬家和柳家則紛紛送謝禮至明王府,對謝蘅以表感謝。

雖然都心知肚明謝蘅派出暗衛的目的,但論跡不論心,謝蘅的人救了柳襄三人是事實。

而謝蘅看著送來的好幾個大箱籠自然也不明白這不止是謝禮,還有兩家對柳襄的求情之意,柳家暫且不提,喬家他是不可能退回去的。

畢竟他有兩位老師都在喬家,總得給幾分麵子。

單單退了柳家的似乎也沒有必要,人他確實救了,這禮他受之無愧,所以謝蘅坦然的照單全收,但不做任何表態。

對此喬祐年自又是氣的一陣牙疼,罵了謝蘅一連串都不帶喘氣的。

柳襄受的是外傷,也沒有宋長策嚴重,次日就準時的出現在了謝蘅的院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今日院裡的侍衛沒有攔她,她來謝蘅院裡那麼多次,這還是第一次走正門。

彼時,謝蘅正在亭中給貓喂食。

柳襄記得上次見的是一隻白貓,而眼前這隻卻是三花貓,根據它們的毛發和體型能看出這並非是謝蘅養的,應是哪裡跑來的野貓。

柳襄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暗道這金疙瘩世子瞧著脾氣衝,但對待這些小家夥卻很有耐心,且意外的還挺招貓。

屈尊降貴的人彎腰將食物遞到三花貓的跟前,烏發垂落在肩臂,手指白皙細長,骨骼分明,看的柳襄一時晃了神,腳步也不由自主的輕慢了下來。

謝蘅餘光瞧見她,一抬頭就對上那雙泛著亮光的黑眸,丹鳳眼裡冷光乍現:“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從昨日柳襄的剖白中,他終於悟了,這女瘋子就是個見色起意的女流氓!

柳襄連忙收回視線,規規矩矩上前將提著的糕點放到石桌上:“柳襄今日來給世子賠罪。”

謝蘅的目光在糕點上停留了片刻,冷冷的哼了聲。

她不覺得她這罪越賠越多了麼,就在這時,一個念頭驀地閃過,難道……這女瘋子說每日來與他賠罪,不過就是找借口來他跟前晃?

且昨日才受傷今日卻還來了,隻為陪個罪?

謝蘅想到她方才看他那明亮的眼神,心頭懷疑更重了。

柳襄清晰的感受到謝蘅整個人的變化,她雖然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又炸毛了,但還是下意識後退一步小心翼翼問道:“世子您……”

“滾!”

柳襄:“……”

她都還沒說話呢,又哪裡惹到他了?

難不成是因為方才多看了他幾眼?

“重雲!”

柳襄一個激靈,忙往後退了幾步:“我滾我滾我立刻就滾,不勞煩重雲大人。”

“對了今日桃花糕加了糖,世子嘗嘗合不合口味。”

說完這話,柳襄飛快的跑出了院子。

謝蘅抬頭若有所思的盯著桌上的糕點,原來它叫桃花糕!

果然,這個女人每日來見他的心思不良!

但若就這樣放過她,他又實在不解氣,可也不能如了她的意。

於是接下來好一段日子,柳襄再沒見到謝蘅。

她每次都是在門外照舊賠了罪後重雲就讓她離開了。

雖然不明白緣由,但柳襄心裡也鬆了口氣。

她眼下隻希望早日能讓謝蘅滿意,將這件事了結,否則若日日這麼來見他一回,她還真怕哪天控製不住一頭栽了進去!

然後肯定就會像宋長策說的,萬劫不複!

這日,柳襄照例賠了罪從明王府出來,朝靠在牆上等她的宋長策揮了揮手:“走了。”

養了這麼些日子,宋長策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出門前就於柳襄約好,今日要偷偷出去喝酒。

至於為何是偷偷,那自然是因為老管家這幾日將他們看的極嚴,宋長策說他憋的頭上都快長草了,今日是好不容易才說服老管家出了門的。

宋長策待柳襄走近,將手中其中一把劍扔給她,道:“姑娘,我方才聽人說,今日是杏榜放榜的日子。”

自從出了上次的事後,柳襄宋長策被柳清陽宋槐江耳提麵命,但凡出門必須帶武器。

柳襄熟練的伸手接過劍,饒有興致的挑眉:“真的?那我們去瞧瞧。”

“我讓人先去百善樓訂位子了,聽說那裡離的最近。”宋長策道:“現在過去剛剛好。”

走出幾步,柳襄突然轉頭看向宋長策:“現在聽你喚我姑娘,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過往十多年,宋長策從未這麼叫過她。

幼時喊襄襄妹妹,長大些喊襄襄,後來柳襄被封為雲麾將軍,在外宋長策便喚她將軍。

“不是姑娘讓我這麼喚的?”宋長策挑眉道。

柳襄皺眉:“那會兒看話本子上的故事,覺著這麼喚聽起來新鮮,如今新鮮勁兒過了,便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尤其遇刺那日回去後,爹爹告訴她她近兩年在邊關看的那些話本子都是有人有意為之後,她就更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了。

宋長策喔了聲:“行吧。”

一刻鐘後,二人到了百善樓。

今日放榜百善街早已是人滿為患,街邊的房間也早就都訂了出去,臨時彆說包房,就是大堂的位子都是絕無可能訂到的。

但柳襄和宋長策到了百善樓時,掌櫃的卻帶著人%e4%ba%b2自迎了出來,在柳襄疑惑的眼神下,恭敬的行禮:“恭迎少東家。”

柳襄和宋長策被這場麵嚇的皆是一愣,二人對視一眼後,柳襄輕輕撞了撞宋長策:“你搞什麼?”

宋長策一臉茫然:“不是我安排的。”

他方才那點銀子應該買不來這樣的排場,況且人家喚的是少東家,那更買不來了啊!

欸,來訂房那家夥跑哪裡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宋長策四處張望時,柳襄扯出一抹笑,客氣道。

掌櫃的卻仍舊恭敬的頷首道:“小的沒認錯,雲麾將軍就是百善樓的少東家。”

雲麾將軍幾個字一出來,那就自然不會是認錯了人。

柳襄眨眨眼:“你,認得我?”

掌櫃的聞言眼眶微微泛紅,笑看向柳襄道:“少東家與姑娘很像,小的一眼便認出了少東家。”

姑娘?

柳襄迷茫的看向宋長策,宋長策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幾息後小聲朝柳襄道:“我聽說玉京中女子哪怕嫁人,娘家仆人也仍有喚女子為姑娘的。”

柳襄立刻就明白了。

她眼神複雜的看向掌櫃的,道:“你是說,我娘?”

掌櫃的頷首,做出請的姿勢:“是,少東家請隨小的來。”

宋長策這時終於忍不住問道:“方才來這裡訂房的人呢?”

掌櫃的快速看了他一眼,恭敬回道:“回小公子,那位官爺在包房等候二位。”

宋長策對他的稱呼感到有些奇怪,但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隻點頭喔了聲。

二人隨掌櫃的進了包房,果然看見了之前被宋長策派來訂房的人,他正惴惴不安的坐著,見到柳襄和宋長策後眼睛一亮,連忙起身迎上來行了禮後,一板一眼稟報道:“稟將軍,中郎將,方才卑職過來訂位子,掌櫃的一聽是將軍訂的,便將卑職帶到了這裡,說這裡是將軍的產業,讓卑職在此等候。”

此人是宋長策一個副手,自二人上次遇刺後,宋槐江便將他從軍營弄出來,不顧宋長策的反對,強行放到了他身邊。

掌櫃的見此也忙解釋道:“確實是小的請這位官爺在此等候。”

“知道了。”

宋長策用手肘撞了撞柳襄,朝她使眼色,柳襄瞬間意會過來,問道:“掌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掌櫃的將二人方才的互動看在眼裡,看宋長策的眼神愈發慈和了,他伸手請二人落座後,才徐徐解釋道:“百善樓是姑娘的陪嫁,更準確的來說百善樓其實是為姑娘而建,因姑娘自幼身子不好,老爺便建立此樓,每月都要施粥行善,為姑娘謀福,後來姑娘病逝,姑爺一蹶不振,老爺重新接掌百善樓,自三年前,由大公子代為管理。”

“大公子進百善樓那天便告知了百善樓上下,百善樓真正的少東家是您,大公子隻是代為打理,這間包房也是大公子前幾日吩咐小的特意為少東家空置出來的。”

柳襄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

爹爹從未同她講過家中的產業,她隻知道前十幾年家中產業由柳爺爺打理,這兩年柳爺爺身體不好,柳春望漸漸接手,眼下柳叔也回來了,便由他們父子二人掌理,每月給爹爹報一次賬即可。

大約爹爹也明白她不是這塊料,才沒有同她提過吧。

且百善樓目前由喬家掌理,爹爹自然也不會無故同她提起。

柳襄打量了眼四周後,問道:“看這裡的布局,原先似乎也不是客房?”

果然,掌櫃的道:“這裡原是給大公子留的房間。”

柳襄皺了皺眉,所以她這是占了大表哥的房間。

她幾乎不做猶豫的便道:“日後這間房還是留給大表哥。”

掌櫃的愣了愣:“這……”

“我隻知道如何打仗,沒學過這些,所以以後百善樓還是由大表哥管理。”柳襄認真道:“我在玉京呆不久,大抵過幾月就要去邊關了。”

掌櫃的一怔:“少東家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