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問過去在護城河邊看見了也追到這裡的喬祐年,二人會和後看見了謝澹,謝澹好心的給他們指了路:“追到那邊去了。”
喬祐年目光複雜的看了眼二皇子,但最終到底是沒說什麼,道了謝後趕緊追了上去。
二皇子在此,怎麼也不知道攔一攔。
宋長策道:“二皇子和謝蘅不是一夥的嗎,他當然不會攔。”
喬祐年這才意識到自己將心中的抱怨念出來了。
他摸了摸鼻子,心虛的回頭看了眼謝澹的方向,他應該沒聽到吧。
宋長策看出他的意思,道:“喬二哥放心,方才你聲音很小,二皇子聽不見。”
喬祐年這才放心下來。
二人快馬加鞭趕過去,正好見著柳襄北堵到一個死胡同。
喬祐年忙大喝了聲:“住手!”
幾個暗衛回頭見是喬祐年,紛紛停下腳步。
喬祐年宋長策趁機跑到柳襄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喬二公子,還請不要讓我們為難。”暗衛拱手客氣道。
喬祐年理直氣壯道:“到底是誰讓誰為難,這是我喬家表姑娘,是我嫡%e4%ba%b2表妹,難道要我看著你們欺負她?”
暗衛對視一眼,眼底帶著幾分猶豫。
“要不,給我個麵子,今日就這麼算了?”
喬祐年繼續道。
“喬二公子,這……”
“我的麵子不夠,父%e4%ba%b2和叔父呢?”喬祐年仰著下巴道:“你們世子可是在我家上過學的,父%e4%ba%b2和叔父是他的老師,他總不能忤逆老師吧,再不行,就給祖父一個麵子?”
喬祐年的祖父可是帝師,暗衛忙拱手道:“不敢驚動喬老先生。”
“既然如此,我等便回去複命了。”
喬祐年見此終於鬆了口氣,他還挺怕謝蘅這些暗衛是個死腦筋說不通,所幸他們沒有他們主子那般難纏。
而謝蘅知道柳襄向二皇子求救後,本來快消的氣又湧上來了。
“好,好得很,一邊戲弄於我,一邊還往謝澹身邊湊,倒是我小看她了,換人追!將她給我綁回來!”
“喬祐年再攔著將他也給我弄回來,除非老師%e4%ba%b2自攔著,今日誰也彆想救那個女人!”
於是,新的一批暗衛極速朝柳襄而來。
而這邊,柳襄已虛%e8%84%b1般跌坐在石階上,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們,再晚點,來,我就要累死了。”
喬祐年宋長策神情複雜的望著她半晌後,宋長策道:“姑娘又怎麼惹他了?”
柳襄喘著氣一時答不上來,宋長策便又道:“他的貼身侍衛方才來將軍府,莫名其妙的給了一錠銀子,還要買下府裡所有的糕點,還問我們在哪裡請的,賣不賣,他這是什麼意思,總不能是想餓死我們?”
喬祐年一言難儘的望了眼宋長策。
宋長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蠢,辯駁道:“這不是想不出彆的原因了嗎?”
誰有病似的跑到人家府裡買廚子啊。
柳襄卻若有所思的看向宋長策,喘過那陣氣後道:“重雲,可還說什麼了?”
宋長策想了想,皺眉道:“還說我們的糕點不夠甜,也是奇怪,他怎麼知道我們的糕點甜不甜,一邊嫌棄一邊跑來買又是何道理,這謝世子行事還真是毫無章法可言。”
柳襄:“我今日給他帶了府裡新做的桃花糕。”
她原以為他不會吃呢,沒想到不僅吃了,還讓重雲去買,想來是合他口味的。
宋長策%e5%94%87角一抽:“……看不出來他還挺貪吃。”
他終於明白那錠銀子的由來了,想來是心頭生著氣不願吃將軍的東西,可又喜歡那桃花糕,所以才選擇用銀子買下來。
柳襄正要開口,神色卻突然一凜。
她快速掃了眼四周後,一把將喬祐年拽到了身後。
喬祐年來不及問周圍便在頃刻間出現了十幾道蒙麵人,喬祐年頓時氣的瞪大眼:“不是吧?還來?這小氣鬼太過分……”
“不是明王府的人。”
宋長策沉聲打斷他,與柳襄並肩而立,將喬祐年護在身後。
喬祐年一怔。
“你們難不成還和誰結過仇?”
這二人才回來多久啊,怎麼這麼能闖禍,且惹的還都是棘手之人。
柳襄宋長策卻已沒空回他,蒙麵人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已經攻了上來,宋長策動作迅速的拉響信號,柳襄則快速迎了上去。
喬祐年盯著這一觸即發的戰鬥有些發懵。
他武功雖不高,但也瞧的出來雙方都儘是殺招。
且這些蒙麵人招式奇怪他以前從未見過,再加上柳襄宋長策如臨大敵之態,喬祐年似是預感到了什麼立刻把刀加入戰鬥,沉聲問道:“這哪裡來的?”
以喬祐年的伸手絕不是眼前這些人的對手,柳襄宋長策默契的護在他左右,柳襄劈手奪下蒙麵人手中的刀,扔給宋長策:“北蠻子!”
他們是何時潛伏到京城來的!
第17章
喬祐年聞言大驚,手忙腳亂擋住一刀,神情頓時凝重了起來。
竟是北廑人!
“難道是北廑暗探!”
作為玉京官宦子弟,對北廑暗探並不陌生,兩國相爭已久,如今雖已休戰,但並沒有簽止戰書,也因此這些年邊關總是摩攃不斷,皇都之內自然也不會多太平。
明有北廑大使館,暗有北廑暗探,常在暗中攪動風雲。
而自古以來,朝中要臣都是敵國暗探的目標,北廑在玉京的暗探如此,玉京在北廑的暗探亦如是。
喬家作為出過幾代帝師的書香名門,遭遇暗殺的次數自也不少,喬家除了他和喬家女眷外,都多多少少遇過刺殺,喬相年今年已經遇上兩回了。
至於為何不對他動手,喬祐年猜想,大約是因為他們覺得他不足為懼,不願在他身上浪費人力吧。
所以,這是喬祐年第一次見北廑暗探。
不過喬祐年覺得今日也不是衝著他來的。
他們的目標很明顯是柳襄,其次是宋長策,他隻是順帶的。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對他下死手。
柳襄和宋長策雖配合的極其默契,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且還要護著喬祐年又沒有攜帶趁手的武器,不過半柱香,二人便都掛了彩。
喬祐年卻被他們保護的極好,沒有受一丁點傷。
喬祐年也很快就發現了這點,乾脆利落的退到了二人身後。
在這樣的情境下,以他這點功夫幫忙就等同於添亂。
原本像喬祐年這樣的世家子弟,身邊多少都是有護衛和暗衛的,但因喬祐年性子跳%e8%84%b1,不喜束縛,不讓喬家暗衛時刻跟著,加上今日他是提前從刑部出來的,貼身護衛也就沒在他身邊,以至於現在遇險隻能乾等援軍。
此時喬祐年萬分後悔,就算不讓暗衛跟著,起碼帶個信號彈在身上也好啊。
謝蘅的暗衛很快就追到了護城河,謝澹再次指了路。
謝澹的侍衛忍不住道:“世子倒真是鍥而不舍。”
謝澹輕輕彎了彎%e5%94%87角。
因為他有這樣肆無忌憚的底氣。
謝蘅的暗衛追到巷子口遠遠就聽見了刀劍聲,幾人疑惑的飛快追進去,卻見柳襄與宋長策與約二十個蒙麵人廝殺,且已顯弱勢,幾個暗衛都不解的緊皺著眉頭。
雲麾將軍還得罪了誰?竟下這般死手!
急得不行的喬祐年眼尖的看見了他們,他雖不認得謝蘅的暗衛,但認得明王府暗衛的腰牌,心中一喜,連忙扯著嗓子喊道:“快救命,北蠻子要刺殺雲麾將軍!”
暗衛一聽麵色一變,半點不猶豫的加入了戰鬥。+思+兔+網+
即便自己人和自己人有再大的仇恨,可一旦遇著敵國之人,刀尖絕對是要一致對外的!
謝蘅的暗衛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他們攔在柳襄和宋長策身前擋住無數殺招,柳襄和宋長策也總算可以喘口氣。
謝澹原想著等差不多了便過去解圍,畢竟喬祐年還在那裡,若阿蘅一氣之下傷了喬祐年便不好了,畢竟是阿蘅的老師是喬祐年的父%e4%ba%b2。
可才靠近巷子,侍衛就驀地停下腳步,攔在謝澹身前:“世子,好像不對勁。”
謝澹:“怎麼了?”
“有殺氣。”
侍衛沉聲回道。
能做皇子的貼身侍衛,自是有些真功夫的。
他緊緊盯著巷子的方向,而後道:“有二十多人。”
謝澹皺了皺眉:“將軍府的人趕到了?”
方才他看見了將軍府的信號彈,那時隻以為是柳襄扛不住了發信號求救,但此時再回想,似乎不大對勁。
他記得信號才響起沒多久,阿蘅的暗衛便離開護城河了。
“沒有。”
侍衛道:“且若是將軍府的人,不應該有殺氣。”
謝澹眼底劃過一抹沉色。
阿蘅脾氣雖不好,但不會因這種事對人下殺手,頂多隻會在氣頭上將人揍一頓出氣。
“去看看。”
謝澹沉聲道。
謝澹身為皇子對北廑暗探並不陌生,而他的侍衛與北廑暗探交手數次就更熟悉北廑暗探的招式了,侍衛一眼就認了出來:“二皇子,是北廑暗探!”
謝澹沉著臉抬手示意,身後幾道暗影立刻湧出加入了戰場,謝澹上前將柳襄和宋長策拉離了戰場。
二人身上都帶著傷,宋長策傷的比柳襄更重些,並非是因他武功不如柳襄,而是他一直在護著柳襄。
這時,同樣是看到信號的謝邵也趕到了,見這般情況忙吩咐侍衛取出傷藥,先給二人止血包紮。
柳襄是姑娘,暗衛不好上手,便由喬祐年給她包紮。
喬祐年一邊心疼的給柳襄的手臂上藥,一邊罵著:“該死的北蠻子,我一定要練好功夫,弄死他們!”
他以前雖聽說北廑暗探凶殘,但並未見過家裡人受傷,這是第一次直麵北廑暗探,見識這般凶險的場麵。
若是今日隻他一人遇上,定是要交代在這裡的。
柳襄%e5%94%87色微微發白,卻還笑著安慰快要哭了的喬祐年:“二表哥彆擔心,我沒事的,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哪知喬祐年聽了她這話眼眶更溼潤了:“你本該是嬌養著長大的玉京貴女,卻打小便受著這樣的苦,衣裳都濕透了還算不得什麼,不敢想象你在邊關到底受了多少傷。”
柳襄聽他聲音都哽咽了,趕緊哄道:“二表哥彆哭啊,我真的沒事,再說了,難道我上過戰場就不是玉京貴女了?殿下您說是吧?”
從謝邵趕到看見柳襄身上的傷,眼底便難掩複雜和擔憂,此時聽得柳襄的話,他才斂下視線點頭,隨後鄭重道:“雲麾將軍實乃玉京第一貴女。”
喬祐年偷偷轉過頭擦了擦眼睛,哼哼道:“誰哭了,他們打的激烈,把灰塵掀進眼睛了。”
眾人自不拆穿他。
喬祐年不知在想什麼也安靜了下來,沉著臉給柳襄上藥。
謝澹遂看向一旁的宋長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