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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雙阮斬釘截鐵道,“嗯,很好聽的名字。”

解連環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吳雙阮是不是少說了一個姓,比如他解連環的解,於是又問道:“就叫吳笙嗎?竹笙的笙。”

“對啊。”吳雙阮堅定道,“竹笙的笙。”

“姓吳?”解連環沉聲問道。

吳雙阮哈哈大笑,她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也明白了解連環突然失落的原因,她笑盈盈道:“那當然得隨我姓嘍。我可是我們家長房嫡長女,是得繼承我們家家業的。”

解連環默默提醒道:“你還有個哥。”

吳雙阮不以為然,逗解連環比較好玩,而且此人從小腦袋瓜就伶俐的異於常人,很少能抓到機會逗他,於是吳雙阮調笑道:“你想和我生小孩呀?”

吳雙阮的臉探到解連環麵前,得瑟的,姣好的,鮮活的一張臉。

解連環伸手捏住了她的嘴巴,低聲笑道:“除了我,你還想和誰生小孩?”

吳雙阮很是乖巧的眨眨眼,含糊不清道:“和你生,和你生。快放開我。”

解連環心滿意足地送了手,卻見吳雙阮黑珍珠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一下子人就竄出老遠,對著他喊道:“但是你得入贅啊!孩子一定得跟我姓,畢竟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解連環差點被氣死,同一天,他也感同身受了吳三省,他氣急反笑道:“你等我追上你收拾你的。”

吳雙阮做了個鬼臉:“略。”

她咯咯地笑著在長沙的街口奔跑,那充滿生機的,姣好的,鮮活的少女,她在長沙的街頭跳躍,隻是後來,她再也沒有來過長沙了,她在臨死前仍想著那個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曾經對著她低聲笑著的男人。

你在哪裡?

在最後的那個夜晚,在難得清醒的一分鐘裡,她這樣想著。

可惜,無人知曉她的問題。

也無人回答她的疑問。

————第三卷:漠河舞廳完————

◎作者有話要說:

*吳雙阮如果還活著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比如我一直想寫的if線,她知道解連環是社會意義上的死亡後肯定會跟彆人結婚,而且結好幾次婚,談好多戀愛,總之是個很牛叉的女人,她說孩子要跟她姓也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這麼想的。

*所以可以猜一下吳米粒的吳到底是哪個吳(。

#第四卷:家庭之死

chapter 38 節哀

方木來的快去得也快,臨走前還和吳笙交流了一下新接觸的案子,還有些猶豫道:“你知道吳邪最近在做什麼嗎?”

“西北淘貨呢吧。”吳笙麵色如常。

方木微微笑了一下,帶些彆有深意的意味:“你不用那麼避諱他的生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將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攪進去了。”

吳笙對此不作任何回答,沉默地送走了方木,然後繼續過自己平靜的日子,上班,講課,畫畫,照顧孩子......

孩子......

入秋之際流感盛行,吳米粒幼兒園裡的小朋友一下子請假了好幾個,吳笙正打算第二天給孩子請假,結果晚上摸到女兒的臥室裡發現小朋友已經燒了起來,小臉紅撲撲的,完全沒有了白天的生氣,拿雙手緊緊的握著媽媽的手,小聲地抽泣道媽媽難受。

吳笙的心揪成一團,但她麵上還是要把所有事情做好,向老師請假,向自己的領導請假,給孩子穿好衣服,抱著孩子下樓,開車去醫院急診,抱著孩子掛號繳費。

米粒隻有在吳笙懷裡的時候才不會哼唧,隻要把她放在椅子上就開哭,比嬰兒時期還離不開媽媽,吳笙隻能抱著四十斤重的米粒等著叫號,今晚來看病的小朋友不少,都是這一陣流感鬨得,排到吳米粒了,開單子驗血做化驗,吳笙抱著米粒又去繳費抽血,然後等著結果出來後開藥輸液。等到吳米粒輸上液也已經淩晨兩點半了,吳笙已經很疲憊了,摟著睡著的米粒望著醫院的白熾燈,亮的她眼睛生疼。

她微微合上了眼,又被口袋裡的手機震醒,陌生電話,吳笙接了以後很謹慎地問道:“請問您找誰?”

電話那頭的聲音平淡刻板,生硬的像是機器人,問她是否名叫吳笙,是否認識許意多及其妻子文女士,他們夫婦的屍體在海灘邊發現,麻煩她來認領一下.......

隔壁搶救室爆發了一陣哭嚎聲,吳笙記得剛剛送過來的是一個出了車禍的患者,幾乎血肉模糊地推近了搶救室,儀器瘋狂作響的聲音連她在外麵都聽的一清二楚。

又有人死了。

吳笙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那個刻板生硬的聲音再次重複道你是否名叫吳笙,是否認識許意多及其妻子文女士,他們夫婦的屍體在海灘邊發現.....

吳笙打了個冷顫,她注視著女兒紅彤彤的臉蛋,一陣恍惚,腦子裡不停地回想著一個人如果去世了,那她要做些什麼?

注銷身份證嗎?提交死亡證明嗎?認領屍體?要做屍檢嗎?火葬場怎麼聯係?屍體怎麼運到火葬場去?

她見過陳希的死亡,陳希的父母自會處理好一切,那時她心痛到不敢出席陳希的葬禮;她見過吳雙阮的死亡,屍體被警察從吊繩上取下來,方木握著她的手,幫她處理好了一切,就連墓地都埋在了邢至森墓地的旁邊。

現在輪到她來處理許老師和師娘的葬禮了。

吳笙麻木地回答了電話那頭的問題,然後約好了時間,她在急救室的哭嚎裡撥打著吳邪的手機號碼——無人接聽。

再撥——依舊無人接聽。

往複三四次,吳笙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在做無用功了,她放下手機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為什麼?

為什麼許老師和師娘會死?

為什麼?

她討厭疑問,討厭死亡,但她看著女兒熟睡的臉蛋,隻能摟著她,坐在這裡,等著天亮。

天亮就好了,吳笙這樣安慰著自己。

等到天亮後吳笙毫不猶豫地撥打了米粒奶奶的電話,米粒奶奶一聽這個情況就很爽快地答應了過來幫忙,最後還有些憐惜道:“節哀。”

吳笙深吸了一口氣,不再過多交流,在等待米粒奶奶的時候打給了吳二白,幾乎電話一接通吳笙直入主題:“二叔,你知道吳邪在哪裡嗎?”

吳二白不說,隻問她為何焦急的緣由,“出什麼事了?”

吳笙異常冷靜道:“我的老師和師娘去世了,吳邪得回來。”思兔網

他得回來,他一定要回來,他一定要在我身邊。

吳二白對此愛莫能助,事情計劃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控製住了,這個時候就連他都不知道吳邪到底在哪裡,他又安撫道:“我給你發幾個聯係方式,自有人幫你處理這些事情....吳笙,節哀。”

僅此而已。

吳笙不做過多糾纏,眼下她的大腦指示她得前往上海,多餘的感情不要,隻會耽誤做事,隻是在將孩子交給奶奶的時候,米粒的小手仍攥著媽媽的手指,她哼哼唧唧地哭泣著,想要媽媽想要爸爸一直陪在她身邊,她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了,在三歲之前她還有爸爸有媽媽一直陪著她,突然有一天爸爸變得經常不見了,一年見不到幾次麵,媽媽說爸爸為了這個家為了米粒在奔波。但她不想要爸爸奔波,她不怕家裡沒錢,沒錢學不了編程無所謂,學不了舞蹈也無所謂,學不了滑雪也無所謂。她隻想爸爸媽媽每天陪著她,而不是每次見到爸爸時都覺得爸爸很累。

她可以看見爸爸胳膊上受的傷,爸爸不想讓她看到,她可以裝作沒看到,但她很心疼。她被美術刀拉破手指的時候會大哭,會讓媽媽哄,那麼爸爸呢?他受了欺負受了傷,也會大哭?也會需要人哄嗎?三歲以後她就不理解這是怎麼了,她的爸爸經常見不到,她的媽媽日益憂愁。她知道,她都知道的,隻是她不說,她想讓爸爸媽媽見到她時都開開心心的。

米粒很小聲地抽泣道:“爸爸...媽媽...彆走。”

多餘的感情不要。

吳笙的大腦這樣說道。

她伸出手指擦掉了掛在米粒眼角的一滴淚珠,然後%e4%ba%b2了%e4%ba%b2她的額頭,在女兒的抽泣聲中,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不要多餘的感情。

吳笙驅車回家拿了現金銀行卡和身份證,拿了必要的東西後抄起鑰匙就往門外走,然而門外站了個年輕的女孩——正在冷冰冰地注視著她,然後將一本剪紙冊子摔到了她的懷裡。

“他喜歡你,對吧?”

剪紙冊子裡飄出一張小小的素描畫像——十八歲的吳笙剪著短發,一臉淡漠。

吳笙蹲下`身,將其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放在剪紙冊子裡,然後冷冰冰地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孩:“孫梅的女兒?”

宿管阿姨裡那個寫作業的小丫頭的臉同這張年輕女孩的臉重疊在了一起,吳笙甚至還能從中找到孫梅的影子。

她冷笑了一聲,顯然這種態度激怒了對麵的年輕女孩,她用手指指著吳笙怒道:“方木他喜歡的是你對吧!要不然他乾嘛收集這麼多關於你的東西!我告訴你!你彆不要臉,有夫之婦勾引他,我馬上就要和他結婚了。”

吳笙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女孩,然後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她回頭將剪紙冊子放在玄關的櫃子上,然後從櫃子裡抽出一個塑料鎖扣,年輕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她隻能呆愣地看著吳笙向自己走過來,然後掰住了自己伸向她的手指,在她吃痛之際擒住她的手腕用塑料鎖扣反捆住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可能也就隻有四五秒,這個年輕女孩就被吳笙摁在了地上,吳笙在她耳邊陰惻惻地說:“知道這招跟誰學的嗎?跟你媽的小情人學的。”

年輕女孩暴怒,但被吳笙摁在地上也隻能狂怒,做不了任何反抗,然後她就聽這個女人打通了方木的電話,語氣冰冷道:“廖亞凡在我手上,中午十二點高速公路收費口見,見不到你我就把她的手指折斷。”

廖亞凡被嚇到了,她幾乎沒想到看起來這麼溫柔的女人說起話來這麼狠,她開始後悔上門找茬了,但是吳笙不管那麼多,她趁廖亞凡嚇傻的功夫,拎著她就往車庫走,安安穩穩地將她扔進後座,然後發動汽車就往上海趕。

廖亞凡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了,她在後座撲騰著剛想開口,就被吳笙打斷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敢胡鬨我就把你從高速公路上推下去。”

她看了一眼廖亞凡:“我說到做到。”

廖亞凡一路上不再言語,老老實實地聽著吳笙開始打電話——先是跟一個叫沈翊的打,喊他去認屍做屍檢,又是和她師妹打電話說她們老師去世了,緊接著給火葬場打,約了三天以後的火化,然後和墓園打,直接通過電話訂下了墓園,最後她給一個叫許思文的人打,簡單粗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