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了很多,也會得到很多,比如這次,當她在舞台劇場看到吳涵時,她的本能就在叫囂著殺了他,她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關宏峰告訴她,這一類的凶手會有作案後回到現場欣賞自己傑作的習慣。

但她的本能準到可怕。

“你共情的能力也強到可怕。”儘管心裡有些疑惑,但關宏峰還是繼續道:“雖然你共情的是凶手,但是如果用來抓捕凶手,也是很有用處的。”

抓凶手啊......

吳笙突然有些想笑,她抬頭看著關宏峰輕聲問道:“能救人嗎?”

關宏峰肯定道:“能救很多人。”

吳笙怔怔,這樣很好,能救很多人,比殺人好太多了。

“您教我嗎?”

關宏峰乾咳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是他正在思考的小動作,吳笙發現了。

“我可以先給你開書單,看完後再和我聯係吧。”

關宏峰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麵上還是毫無波瀾的撲克臉,“回頭我會跟邢隊說一聲的,嘉茵,你回去後把你的課本整理一下郵給她。”

林嘉茵攬住了吳笙的肩膀笑了起來,“你要加入我們公安嗎?”

吳笙低聲回道:“我試試看。”

“如果可以的話,歡迎你的加入哦,淩波麗。”

“淩波麗是誰?”關宏峰有些納悶地問道。

林嘉茵嫌棄地招招手,“是美女了,是美女。”

然後她又好奇的看著吳笙問道:“有一點好奇,為什麼啊?隻是因為你好奇那些疑案嗎?”

為什麼?

吳笙想起陳希對她說活下去很難,但是對於她來說不難。

她想讓我往前走,走下去,看到人生的大海,看到人生中絢麗的景色,那或許是陳希所看不到的景色,所以我要看到,然後回來講給陳希聽。

活下去很難。

真的很難。

為什麼要對我說“活下去”這種殘酷的話呢......

那個長發秀麗的女孩坐在吳笙的病床邊,擁抱著她,很溫柔地對她說:“死亡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呀,死亡是乾涸,是再也不回來了,是虛無。你不要死亡,你要活下去哦。”

吳笙伸手感受著溫暖的晨曦灑在她手心上的溫度,微微笑了起來,“為了活下去....為了更多的人活下去。”

Episode 09

吳笙和父%e4%ba%b2爆發的最嚴重的爭執發生在2001年畢業那年,她要考公安,誰曾想邢至森來找她談話,直接斷了她的路子。邢至森把她帶回家吃飯的時候也很惆悵,認識這一年來他有時間會偷偷帶著吳笙看案卷,聽她分析案例,他甚至帶她去打槍,教她射擊技巧,教她格鬥技巧,把她帶回家,讓她叫自己的愛人嬸子,讓她同邢娜一起玩耍。

他待她猶如%e4%ba%b2生女兒,但他對她的期望要比自己%e4%ba%b2生女兒更大,他會想如果吳笙進了公安,和他一起共事,那該多好。

直到吳笙的父%e4%ba%b2一通電話從上海打過來,從上到下再也沒有人會同意吳笙考公安,能不能報上且不說,就算是考試也有辦法將其一把擼下錄取不了。

吳笙的父%e4%ba%b2,是總有門道的。他能想方設法的斷了吳笙的心思,讓她乖乖回到上海來,聽從他的安排,同他所謂的青年才俊結婚,就此在家當個衣食無憂的全職太太,生一個孩子,每天圍著孩子丈夫過,這樣度過一生才算合了父%e4%ba%b2的心意。

至於藝術?那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畫作獲獎不過小打小鬨,快快收了心乖乖回家才對。

一通電話,直接給吳笙澆了個透心涼。

於是她回去跟關宏峰說,我不考公安了,一句話讓周巡抓心撓肝地想了十四年,也記著她蒼白的臉色記了十四年,也...痛心了十四年。

周巡始終認為,他和吳笙皆因此而錯過了。

因為就在那年初秋她收到了一個從越南寄來的包裹,不知道是誰寄的,打開看是一本法語小說,吳笙查了才知道那是《追憶似水年華》,扉頁沒有姓名,但是卻有兩張照片從書裡翩然掉落。

兩張照片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黑白照片,甚至都有些發黃了,兩張照片上有著同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有著同無聲極為相似的外貌。

吳笙看著那張微笑著的臉,心跳如擂,她的腦海裡瞬間跳出一個在父%e4%ba%b2嘴裡幾乎是禁忌的名字——吳雙阮,傳說中的她的姑姑,父%e4%ba%b2的妹妹。

但是,太像了。

這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站在一個大門口合照,門口掛著的牌子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湖南大學”。

吳笙翻過去看另一張照片,那張照片上女人的臉她很熟悉,同她合照的另一個男人她也很熟悉——吳笙曾經在邢至森的家裡見過這張臉,這張屬於年輕時的邢至森的臉。

什麼意思?

吳笙注視著這兩張照片,她又翻了翻書,書裡什麼也沒有,除了一根鳥類羽毛。

一根,不知道是什麼鳥的,白色的羽毛,靜靜地躺在書頁裡。

在這一年的初秋,吳笙踏上了長沙的土地,她總有辦法得到她想要的消息,長沙街口的老茶館裡,有人指點她同吳雙阮在湖南大學合照的是長沙道上有名吳三省,之前他聽說過吳三省是有個湖南大學的女朋友,不過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事情說不準了。

那麼現在的事情有什麼是能說準的呢?

那個人嗬嗬笑了兩聲道吳老三沒妻沒子,倒是待他之侄兒宛若%e4%ba%b2生,欸他侄兒叫什麼來著?聽說如今在西湖邊開了個古董鋪,同你這小姑娘年歲差不多,叫的名字倒是挺稀罕的。

叫什麼?吳笙低聲問道。

叫...吳邪。

吳邪。

吳笙輕聲念著這個名字。

而這,就是一切的開始了。

Episode 10

1979年春,吳雙阮坐在窗前的桌子上寫下寄給邢至森的信,將信裝進信封後,就聽見舍友推門進來的聲音,她將信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招呼道:“回來了?”

舍友拎著一瓶暖水壺,忍俊不禁道:“陳文錦讓我告訴你解連環拜托了她來約你出去吃飯。”

吳雙阮也跟著笑了起來,另一個躺在床上的舍友也打趣道:“你倆好一對璧人,約出去吃個飯而已,勞煩多少人。”

“對不起嘛。”吳雙阮做了個搞怪的表情,她摸出雪花膏細細地擦在手上,那個剛回來的舍友又叮囑道,“誒,我剛才在樓下的時候看見吳三省送完陳文錦可還沒走,正在門口晃悠呢。”

吳雙阮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她撇著嘴嘟囔道:“解連環不會是在校門口等我吧?”

舍友點點頭,“這吳三省不會是算準了你要出門,故意在宿舍門口堵你吧?”

吳雙阮翻了個白眼,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笑道:“你知道,明明吳三省和解連環長的都差不多......”

有舍友糾正道:“嚴謹點,他倆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

“那照片拍完了乍一看簡直沒什麼區彆呀!”吳雙阮反駁道,“說回正事,知不知道,明明吳三省和解連環長得都差不多,但是我最後還是和解連環談戀愛的原因是什麼?”

“是什麼?”

“洗耳恭聽。”

吳雙阮微微一笑道:“因為我不和瘋驢搞對象。”

寢室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蹲在女生宿舍樓下的吳三省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他當自己看不見路過他身邊的女生嫌棄的表情,一心一意地蹲守著吳雙阮,直到那個倩影出現在他眼前時,他才露出殷切的笑容道:“又出去和老解玩啊。”

吳雙阮拿著要寄給邢至森的信,饒有興趣地看著吳三省:”吳老三,在這蹲我呢?”

“嘖。”吳三省不滿道,“什麼叫蹲,怎麼就叫蹲了呢,你們文化人說話也這麼粗鄙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該怎麼說?”吳雙阮擺出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問道。

“這叫提醒。”吳三省不懷好意地說道,“說好的老解跟你在一起你就把你那塊玉送我,怎麼說話不算數是吧。”

吳雙阮翻了個大白眼,“你怎麼不說我幫你追陳文錦呢?你彆不識好歹啊。”

“耍流氓是吧,不是那會跟我打賭的時候了是吧?”吳三省對著她露出凶相,“既然你不仁我就不義了,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老解你曾經放言這輩子都不會跟解連環好!”

吳三省說完轉身便走,吳雙阮連忙拉住他急急道:“彆彆彆彆,你有病啊!你沒事跟他說這個乾嘛?!”

吳三省伸出手:“玉呢?”

吳雙阮一臉心虛:“你們家...前段時間不是添丁了嗎?”

吳三省心道不好,但他還是不死心道:“然後呢?”

“老解過去看的時候,我就讓他把那塊玉送過去當小孩的賀禮了。”

吳三省痛心疾首,他壓低了聲音怒道:“那麼貴重的玩意兒,你送小孩乾嘛!而且那是我大哥家兒子!又不是我兒子!”

“我喝多了在老解麵前打腫臉充胖子嘛!”吳雙阮也低聲怒道,“要玉沒有要命一條!”

吳雙阮眼尖啊,她看到老遠就走來的解連環,決定不再與吳三省糾纏,急忙道:“隨你的便反正我已經把東西給你們老吳家了要不你去找你侄子要吧,我看他如今不滿百日,你向他要玉想必他也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所以你就放心的去吧我跟老解會在心裡支持你的!再見!”

吳雙阮走位清奇,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跑出七八步,獨留吳三省在春風裡麵對一無所獲的現實迎風難受。

解連環接住蹦蹦跳跳差點一頭紮進他懷裡的吳雙阮,疑惑道:“跟吳老三說什麼呢?”

吳雙阮有些心虛道:“他送陳文錦回來,下樓的時候正好遇上,跟我顯擺他侄子呢。”

解連環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難受的吳三省,有點不解,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女朋友,帶著她往校外走,寒磣吳三省:“又不是他兒子,得瑟什麼?”

吳雙阮哈哈大笑,解連環這才注意到吳雙阮手上還拿著一封信:“要郵給誰的?”

“老邢嘍。”吳雙阮眨眨眼,“他說他們那裡最近經常有小孩子失蹤,我幫他分析分析。”

“這麼厲害嗎你?”

“那是當然嘍。”吳雙阮很得意,她腦袋很聰明,解連環的腦袋也很聰明,能得到解大少爺一句誇,不知道有多不容易。

兩個人往解家走著,解大少爺說請她吃他們家廚師的手藝,吳雙阮在路上閒不住,又問他一些有的沒的——“吳老三侄子叫什麼名字來著?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叫吳邪。”

“好奇怪的名字。”

“你名字也挺奇怪的。”

“我們這是家族傳統,以樂器起名,將來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解連環:“?”

“就叫吳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