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1 / 1)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目光看向她,眼裡有些岑虞看不懂的浮動,片刻後,他開口道:“我不是讓你弟弟告訴你,今天不要出門的嗎?”

☆、第44章 44

“你讓岑岱告訴我……”

“怎麼,他沒跟你說?”

岑虞吐出一口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紀昀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眉頭微皺,抱著岑虞又飛到另外一處地方。他把岑虞放到地上,囑咐道:“你在這兒等著。”說完就轉身要走。

岑虞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衣裳,紀昀頓住腳步,轉身問道:“怎麼了?”

岑虞道:“我姐姐他們還在等著。”

“我會通知他們的。”紀昀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岑虞這才看向周圍,這像是個酒樓包廂,陳設十分講究,透過門口的珠玉簾子,可以看見門外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

正中擺著屏風,屏風後麵隱約透出些低語聲。也就是說,內室應當是有人的,岑虞立刻想到那次所見的人,於是立刻按捺下想要到窗邊看看的心思,走到一旁坐下。

岑虞坐的不甚安穩,一來是不知道街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二來是憂心岑岱徐綺秀幾人的安危。

但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時候,屏風後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有些重,想掩飾但是沒有掩飾好的感覺,岑虞微微蹙眉,站起身來。

不多時,屏風邊上突然露出一張小臉來。是個小姑娘,四五歲左右,目光澄澈,嫣紅的嘴%e5%94%87微微抿著,臉色有些蒼白。

她見岑虞已經聽見了自己的腳步聲,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從屏風後繞出來,走到岑虞麵前,歪著頭問道:“外麵那麼冷,你怎麼不進去?”

岑虞蹲下`身子,柔聲道:“我身上穿了很多衣裳,所以不覺得冷。”說完,又看見她身上的衣裳有些單薄,將披風解開,披到她身上。

小姑娘一動不動地受了,到仿佛岑虞做浙西理所當然似得。

岑虞給她披上披風,才又仔細看了看她,剛才還不覺得,但現在一看,她身上穿戴佩飾,無一不是極儘奢貴,再看她舉止氣度,小小年紀就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想來身份不低。

岑虞見她臉色蒼白,於是道:“你為什麼不進屋去?外麵不是很冷嗎?”

小姑娘抿著%e5%94%87瞪了岑虞一眼:“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管我?”

岑虞一時無語,隻好閉上嘴。

那小姑娘見自己贏了,臉上現出些得意的神色來。繞過岑虞,三兩下爬上了方才岑虞坐的椅子上。

岑虞隻好坐到她右手邊,又伸手從荷包裡拿出了一顆紫晶——就是紀昀給她的那種紫色的糖,紀昀從未說過那糖的名字,因此岑虞就自己給它取了名字。

“要不要吃?”岑虞自然知道她不會吃,這樣家世的小姑娘,對這種糖是看不上眼的,但如果不說這句話,又未免顯得自己太過無禮。

紫晶酸酸甜甜,應該是很合小姑娘的口味的,但她卻隻看了一眼,臉上就浮現了厭惡的表情:“我不吃!”

岑虞收回手,把那顆紫晶放到自己嘴裡。

小姑娘看向岑虞,眼裡閃過好奇。

岑虞則朝她一笑,再次問道:“要吃嗎?”

小姑娘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反而說道:“你是誰?”

岑虞說了自己的名字,並沒有問小姑娘的名字,而是道:“你頭上的玉蝴蝶很好看啊。”

小姑娘摸了摸頭發,有些冷淡地道:“你想要?”

岑虞奇道:“我不想要啊,我為什麼想要?”

“你不是很喜歡它嗎?喜歡不就想要嗎?”

“……喜歡不一定是想要,若真是喜歡的都要成為自己的,那喜歡山水的詩人豈不是慘了?”

小姑娘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半響才道:“你可真有趣。”說著拔下了頭上那根被岑虞誇過的簪子,扔到桌上,“賞你了。”

岑虞看了看那簪子,又看了看小姑娘,半響才道:“我不要,你收回去。”

小姑娘十分闊綽地揮了揮手:“我知道喜歡的不一定都要成為自己的,但這是我賞你的,你隻管接著。”

岑虞苦笑不得,站起身,將那簪子拿在手中,隨後來到小姑娘麵前,又把簪子給她插上:“我更喜歡它戴在你頭上,就隻需帶著它,便算是賞我的吧。”

小姑娘忽的看向岑虞,看了兩三眼,又低下頭,滿腹心事的樣子。

而岑虞則充了一回丫鬟,給兩人分彆倒了茶。岑虞抿了一口茶,又吃了一塊紫晶。

紀昀給她的糖種類繁多,但岑虞最愛的,還是紫晶,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誘人。

她的動作被一旁的小姑娘看在眼裡,她忽然道:“我要吃。”

岑虞一時間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小姑娘又重複了一邊,她才明白小姑娘是在向自己藥紫晶,她這才覺得自己有些欠考慮了,小姑娘的心思,可真是難以揣摩。

這小姑娘非富即貴,入口的東西肯定要再三試探,就算她手上這紫晶:“是餓了嗎?不如你回內室去?”

小姑娘有些不開心了:“你剛才還讓我吃的!”

岑虞心思電轉,突然揚起一個笑容,她解下腰間裝紫晶的荷包,然後係到小姑娘腰間。

“你平日裡可愛喝花茶果茶?這種糖泡茶喝才最好,你回去可以試試。”一邊說著,岑虞一邊自然而然地牽起小姑娘的手,帶她來到椅子前,“這糖跟那果茶可真是絕配。”

“果茶?什麼果茶?”小姑娘的注意力果然被岑虞轉移開了。

“就是用水果泡的茶啊,怎麼,你沒有喝過嗎?”

小姑娘哪裡喝過果茶,這是後幾年才興起的喝法,果酒倒是不少,但酒嘛,哪裡是時常能喝的。

岑虞一邊跟小姑娘說果茶的做法,一邊看向窗外,騷動還在繼續,但已經有大股官兵從各個街道湧出來。這些官兵們就像是鋒利的刀子,把擁擠的人們分成一個個的小塊,慢慢的,整個主街道被清理乾淨。

岑虞看的入神,卻感覺到手中一緊,接著就聽見小姑娘說道:“爺爺,爹。”這聲音乖順極了。

岑虞連忙回頭,這一轉頭心裡便是一緊,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的兩個人她居然都認識,一個是那日她見到的老者,一個是在寧國公府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太子。

岑虞立刻就要行禮,德成帝卻擺擺手:“不用了,你在看什麼?”

德成帝這話問的隨意,可岑虞卻不能也答的隨意,她想了想說道:“民女在看街道。”

“街道有什麼好看的?”德成帝一邊把小姑娘遞給一旁的太子,一邊走到窗邊。

岑虞識相地後退三步,讓出了空。

“民女看的不僅僅是街道,還有街道上的人。”

“哦,聲亂人雜,算不得美景吧。”

“聲音雖雜,卻並無哭號,人群雖亂,卻沒有傷亡,民女家人%e4%ba%b2屬在這些人裡麵,對民女來說,這便是美景了。”

德成帝轉頭看著岑虞,嘴角彎起一絲不明的笑意。岑虞雖然還算鎮定,但一旁的小姑娘卻眼珠一轉,朝德成帝伸出手道:“皇爺爺,玨兒想喝果茶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德成帝伸手接過小姑娘,伸手捏了捏她嬌俏的小鼻子:“玨兒,你又重了。這果茶又是什麼東西啊?”

小姑娘把岑虞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小小年紀,倒也說的有條有理的,岑虞對皇室所知不多,但太子的女兒,又那麼受寵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陽玨公主,這位公主生母是誰一直是個謎,但無論是太子還是德成帝,對陽玨公主卻都寵愛非凡,以她小小年紀便被封為公主便可知她是有多受寵愛了。

德成帝含笑道:“等回宮便讓禦廚做給你。”

他話音剛落,珠簾突然發出一陣響動,太子神色一緊,立刻邁步擋在德成帝和陽玨公主前。

岑虞轉頭看去,見來者不是彆人,正是紀昀。

太子也看見是紀昀,也不見尷尬,自然而然地上前兩步,迎上紀昀道:“外麵如何了?”

紀昀拱手道:“有愧皇上和太子的重托,讓他們逃了。”

太子伸手拍了拍紀昀的肩膀,隨後站在他身旁。畢竟有德成帝在,他一個太子,如何能下決斷,無論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越俎代庖了。但這樣一個安慰的動作卻能讓紀昀感覺到太子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見紀昀向自己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太子微微一笑,心裡又安穩了幾分,這天下,一日不是自己的,他就一日無法安心啊。

“無妨,可有人傷亡?”德成帝的臉色絲毫未變,單看他的麵容,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紀昀回道:“隻有一人因驚嚇扭了腳,還有一些小販丟了不少東西。”

“但凡東西有缺少損毀的,一律按價賠償,不能讓百姓吃虧。”說完,德成帝抱著小姑娘先走了。

太子又寬慰了紀昀幾句,也跟著德成帝走了。

隻留下岑虞和紀昀兩人,紀昀麵上現出一絲疲憊來。岑虞走到紀昀身邊,悄聲道:“紀叔叔這算是欺君嗎?”

紀昀略一挑眉:“哪裡欺君?”

岑虞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紀昀麵色未變,但被岑虞戳到的地方卻現出一絲微紅來,紀昀身上穿的又是白衣,看上去就尤為明顯。

“紀叔叔雖然仔細,但卻不像是事態緊急還要換身衣裳的人,而且這包紮,也實在粗糙了一些。”

紀昀鳳眼微眯,突然拉住岑虞,來到內室。

“櫃子裡第二格是傷藥,”岑虞還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去拿了傷藥。誰知剛一轉臉,就看見紀昀寬衣解帶的場麵,岑虞隻一愣神,紀昀就已經%e8%84%b1了白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好在岑虞是曾經見過一次的,麵紅耳赤卻也沒叫出聲來,紀昀毫不遲疑,像是屋裡沒有岑虞這個姑娘一樣,走到軟榻邊伏於榻上。

此情此景,岑虞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詞:玉體橫陳。

簡直香豔。

還沒等岑虞腦海裡浮現什麼香豔的畫麵,紀昀像是等不及了,側臉看向岑虞道:“你還愣著乾什麼?過來換藥。”

岑虞臉一紅,這才走到紀昀身邊,把他身上胡亂包紮的白布給解了下來。傷口不大,約有一寸長短,但傷了紀昀的刀必定極為鋒利,傷口邊緣十分整齊,而且深入有將近半寸。

紀昀之前粗略的處理隻是灑了點金瘡藥,然後不知是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