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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接著道,“姐姐你這回這事,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等會我去給你熬藥,保證藥到病除,再也不讓你難受了!”

岑虞哼了一聲,沒理會他。他也不敢說什麼,手腳麻利地去熬了藥來喂給岑虞喝,岑虞喝了藥,身上的力氣倒恢複了一些。

又過兩日,岑虞身子好了,又正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岑翊舟和徐氏兩人商量好,一家人全都搬進了將軍府去。

將軍府就大的多了,不過地方也遠了不少,岑虞自個就分了個五進的小院子,岑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選了岑虞隔壁的院子。搬進去的當天,他趴在牆頭往岑虞院子裡看,因是冬天,沒什麼遮擋,倒讓他看了個遍。

岑岱臉上露出了嫌棄的神色,道:“倒還不如住在天祥街上。”他心裡是有些不願搬來的,因這將軍府正在京城西南的位置,這裡全是高門深巷,豪門貴族,因此戒備森嚴,門庭廣深。但這裡離廬山書院就遠多了,以前他去廬山書院,坐馬車一刻的功夫就能到地方了,如今還要每天起個大早,多用一個時辰才能到地方。

岑虞也看了看,又斜睨了岑岱一眼:“冬天本來也沒什麼好景色,且等春天再說吧。你那院子又如何?”

岑岱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你過來看吧。”

這院子裡的景致的確乏善可陳,岑虞的院子裡都還好些,因岑翊舟知道她喜歡荷花,特地給了她一個有池塘的院子,冬天看著不顯,夏天就好很多。至於什麼水榭亭台是都沒有的,光禿禿的一個池塘,上麵豎了一座小橋,圍著池塘又建了一條鵝卵石路。

再有什麼景色,也隻能算岑虞那一院子的果樹了。

她的院子已經夠慘淡的了,沒想到岑岱的院子更加慘淡,三分之一被建成了練武場,另外三分之二,除去廂房和花園,便隻剩下光禿禿的地麵,便是到春天,上麵也隻有草而已。

岑岱苦著臉道:“我想回去了。”

岑虞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安慰的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搬好了家,第一天先擺宴請來了岑家人。岑老太太並上大房四房都來到了,然而將軍府倒也不顯得擁擠。岑虞帶著岑忻幾個慢慢從前院走到後院,也沒什麼可看的,畢竟是冬天,看也看不出來什麼。

走到一半,岑秋有些不樂意了:“你帶我們繞什麼啊,還是快點讓我們去看看你的院子。”

岑虞充耳不聞,隻自顧自地往前走。

岑秋更不樂意了,惱怒地上前說道:“岑虞!我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岑虞這才停下腳步,眯著眼睛看向岑秋:“原來姐姐是在跟我說話啊,還是抱歉,我自從生病了,這耳朵就不大好使,凡是那沒一點禮數的話,我都聽不見。”

岑秋聽見岑虞拐著彎說自己沒禮數,臉色黑了下來:“岑虞!你什麼意思?你就這麼對待我們的嗎?”

岑虞不理會她,岑秋很快明白過來,岑虞這又是在說她沒禮數。

她氣的要去跟岑虞掐架,到底是被岑穎攔了下來:“四姐姐,您好歹帶我們去看點兒有意思的,光看這些個,實在是沒有多大意思。”

岑虞這才道:“這院子裡本就沒什麼有意思的。”到底還是把她們帶去了自己的院子,岑秋還想往岑虞的臥房跑,但這回有采薇幾個在,哪裡攔不下她。

岑老太太看見舟兒在岑虞身邊,臉色便有些不對勁了,吃了一半的飯,把筷子撂下了,又借著菜的鹹淡,訓了岑翊舟兩人半天。最後還把徐氏單獨叫了去,也不知道同她說了什麼。

送走了岑家,第二天又請來了徐家的人來。徐老太太因為最近身子不爽,就沒有來,但其餘人都很給麵子的全都來了,岑虞也因此看見了徐綺秀,她麵容蒼白的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都裹在厚重的大氅裡。

小沈氏分外憐惜她,上下車都讓人背著徐綺秀,一路上都沒讓她自己下過地。

岑虞見了,將她請到自己房中,把丫鬟們都喊出去了,又讓采薇守住門口,隨後才對徐綺秀說道:“你這是怎麼了?真生病了?”

徐綺秀說話都有些力竭,喘著氣道:“不是,你給我的那兩顆藥,我全吃下去了。”

岑虞一驚:“我不是讓你吃一顆嗎?!”

徐綺秀搖了搖頭,臉上現出了些喜色道:“虞妹妹,你這幾天忙著搬家的事情,不知道外麵已經傳出去了,”她頓了頓,長出了一口氣道,“正像你想的那樣,大家都以為咱們是聽見了什麼大秘密,被嚇成這樣的。若再有人說是咱們的秘密被人聽見了去,那可就沒人信了。”

岑虞抓住了她的手,頓了頓道:“那你想過沒有,萬一你這個大秘密的謊言被戳破了呢?”

徐綺秀並不害怕,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岑虞道:“這件事隻有我們知道,隻要我們咬死不說,沒人會懷疑的。”

岑虞勉強翹了翹嘴角,岔開話題道:“罷了,等會我讓岑岱給你開副藥喝。”

徐綺秀點點頭,看見岑虞的表情有些愁苦,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你愁什麼,我都不愁呢。”

“你怎麼能不愁呢?”

“因為我娘已經開始給我物色人家了。”

岑虞一驚,看向徐綺秀,卻見她麵容平靜,隻是如同蝶翼一般的睫毛在微微顫唞著:“是張閣老家行四的那位,我以前也見過他,是個很好的人。”

岑虞想了想,問道:“你還喜歡他嗎?”

徐綺秀看了看岑虞,忽然莞爾:“你當真以為我那麼癡情嗎?”她斂了笑意,又道,“我還是能分得清什麼重要的,我姐姐三朝回門的時候,我就放下他了。頂了天去,也不過就是一段連話本都成不了的單相思罷了,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我很知足。”

岑虞拍了拍她的手,一時默然。

果然如徐綺秀說的那樣,坊間傳聞愈演愈烈,眾人心裡對岑虞和徐綺秀所聽見的那個大秘密也越來越感興趣,能把兩個孩子都嚇得生病發燒,更何況以前活潑機靈的徐綺秀,簡直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如今行動舉止,是最最內斂穩重的。

可任他們如何好奇,岑虞兩人就是不說,眾人好奇的心可放不下,居然自動自發地開始找到那天可能被岑虞兩人聽見說話的人來。

漸漸的,天氣愈發地冷了起來,除夕快要來了。

有那麼一段時間,岑虞是十分討厭除夕的。她曾經度過了一個讓她永生難忘的除夕,那是她在岑府度過的第一個除夕。

不過如今,父母弟弟都在身旁,又是在將軍府裡,雖然說不上有多熱鬨,但卻帶著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除夕未到,年味已至,有心靈手巧的丫鬟婆子,早早剪好了窗花,各處貼上,也有了些熱熱鬨鬨的味道,院子裡的下人大多是邊關人,因此置辦了不少邊關人愛吃的東西,還買了三隻活羊,說了在除夕那天會把這幾隻羊給宰殺了,分給眾人吃。

大家是知道岑翊舟夫婦有多大方的,更加期待起來。

轉眼間便到了除夕,今天沒人喊岑虞起床,但岑虞還是被吵醒了,天還沒亮呢,四處就響起了炮竹聲,震耳欲聾,擾的人睡不安生。

因為是除夕,其實她的事反而是最少的,所以也不急著起床,在床上磨蹭了好大一會兒工夫。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新衣裳,上頭是錦繡雙蝶鈿花衫,配一條翡翠煙羅綺雲裙,還像模像樣的梳了一個流蘇髻,帶上了一對南珠耳墜。

換好了衣裳,岑虞拿著手爐,外頭披上披風,緩緩往外走去。

隔壁的岑岱像是聽見了聲音,從牆頭上露了個頭道:“岑虞,紀叔叔又給你送糖了,你快點來過來拿。”

岑虞微一挑眉,去了岑岱的院子。一進去,她就看見桌子上擺者三個形狀不一的木盒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吊水吊的手也疼,吊好水就想睡覺,根本碼不了字,今天沒去吊水,所以有更新

☆、第43章 祝大⌒思⌒兔⌒網⌒

當先的是一個圓盤形狀的木盒,十分巨大,恐怕要兩個成年男子合抱才能抱的過來,從中間升起了一朵木雕的蓮花,每一瓣荷花瓣裡,放著的都是各色的糕點。

左右兩邊也是做工精巧的糕點盒子,岑岱正撲在上麵仔細研究,嘴裡還含著一塊雲片糕。

“什麼時候送來的?”岑虞開口問道。

岑岱兩口把雲片糕吞了下去,含糊地道:“你沒睡醒的時候,他本來要見你的,但叫你也不應,就走了。”

“紀昀%e4%ba%b2自送東西來的?”

“是。”

岑虞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想著紀昀能有什麼樣的事情,%e4%ba%b2自送這些糖來,他一定是有事找自己:“他走的時候說什麼了嗎?”

“什麼都沒說。”岑岱從木盒上抬頭,眯著眼睛看她,“怎麼了?”

岑虞搖搖頭,心裡有些不安定。但想想最近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說不定紀昀隻是來打個招呼的呢。她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囑咐了岑岱研究好後就把東西送到自己的院子,隨後出門去找徐氏。

一切都早就準備好的,徐氏雖早早的起來了,但也不過是笑著看媽媽給一乾丫鬟下人分發紅包而已,一旁又備著八大盤子的瓜子乾果,小丫鬟們嘰嘰喳喳地嗑瓜子吃。

見岑虞來了,徐氏朝岑虞招招手,岑虞立刻來到她身邊,到了麵前才停住腳,給徐氏行了個禮。

徐氏笑著嗔道:“怎麼今兒那麼懂事呢?”

擬藍立刻笑著道:“姑娘定是看奴婢們都得了紅包,眼饞呢!”

岑虞正色道:“知我者,擬藍姐姐也!”

一旁的幾個丫鬟婆子都笑了起來,徐氏便掏出一個紅包,塞給岑虞:“給給給,這下不必眼饞了吧?!”

岑虞眼睛一轉,又道:“剛才我路過岑岱的院子,他讓我幫他領一下紅包,娘就一並把他的紅包也給我吧。”

她這番話,逗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徐氏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等會我就要把這番話告訴你弟弟,看他怎麼說。”

“可是他主動讓我給他領紅包的,娘不信就不信吧,這紅包得要給我吧。”岑虞一本正經的道。

徐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去幫娘看看,炸果子和麻葉有沒有炸好,給娘跑這趟%e8%85%bf,就有紅包拿。”

岑虞便喜滋滋地應了聲,提著裙子往廚房跑去。廚房裡倒是忙碌,采薇拿了一塊大方布來給岑虞圍上,岑虞這才進了廚房。

炸果子是已經炸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