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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作聲地往房裡走去。岑虞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害怕,還不時看向身後,兩人的異樣被許多人看在眼裡,立刻有媽媽上前來道:“兩位姑娘,怎麼了?”

徐綺秀看了她一眼,臉上浮起受了驚嚇的神色,忽的攔著岑虞飛快地跑了起來。這倒有些失禮了,岑虞雖然才十歲,才徐綺秀已經十三了,做出這樣的行為是有些不妥。

這一幕看見的人就更多,眾人眼裡都浮現不解之色,按說自家姐姐嫁人,就更該表現的好些,讓姐姐麵上有光啊。

兩人飛快地跑回了徐綺蕊的房間,開門聲啪的一響,將門內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任氏也在,見狀也毫不客氣地訓斥:“秀兒,你在做什麼?!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

徐綺秀的反應有些出乎她的預料,隻是細若蚊哼地應了一聲,隨後就拉著岑虞站到角落裡。倒是徐綺蕊曉得自己妹妹的性子,看了她一眼,雖然沒說話,但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徐綺蕊雖說是今兒的新嫁娘,但到底還是尋了空隙,將兩人叫到麵前,細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徐綺秀和岑虞隻搖頭說沒事。

徐綺蕊自然是不信的,但見問不出什麼,她時間又少,隻拿了一個匣子遞給徐綺秀:“你們倆去分了吧。”

徐綺秀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哪裡敢要,連忙道:“姐姐,這裡麵是……”

“我給你你就拿著。”兩人差了些歲數,加上徐綺蕊老成許多,徐綺秀怕她甚過怕自己的娘,因此還是接了過來。

就說兩句話的時間便立刻有人敲門,徐綺蕊應了一聲,便立刻有人進來。

徐綺秀默默收好了匣子,與岑虞手牽手扮作路人。待徐綺蕊出門的時候,岑虞才看見原來紀昀也來了。倒是紀昀先看見她的,岑虞感覺到目光才看過去,看見是紀昀,又想起前幾日的夢來,臉立刻紅了。首先低下頭去,讓紀昀有些不解。

不一會兒,便有人過來傳話,說紀昀讓她等會去側門一趟,帶兩個丫鬟過去,他有東西要給岑虞。

岑虞有些怔楞,但是不等她拒絕,那人就已經走了。她是不敢讓紀昀等的,他脾氣那麼大,若是等不到她,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火來,恐怕更不能聽進去她的話了。

她隻好跟徐綺秀說了一聲,待眾人都隨新嫁娘往新郎官家去的時候,她一個人來到側門,側門早等了一輛馬車,雖不算富貴,但卻絕對夠大。幾個侍衛守在馬車旁,見岑虞過來,自發地讓開路。

岑虞怕徐綺秀等不來她心裡著急,手腳利索地立刻上了馬車,誰知一打開車門,看見的卻是一個男子的寬厚結實的背部。

最關鍵的是,這背是果的,他沒穿衣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補不了了,病沒好,明天也補不了,朋友小孩生了,要去看望,後天可能吧o(╯□╰)o

☆、第42章 正文已換

寬肩窄腰,肌理分明。

後背上的皮膚顏色不深,甚至有些白皙,但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感。

岑虞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進還是該退,隻能愣愣地盯著眼前的後背。

紀昀也聽見了聲音,但他一點表示都沒有,仍舊不緊不慢地穿上了衣裳,遮住了漏出來的那一絲春光。隨後,他才轉過身去,看向岑虞,目光平靜如千百年未見日光的深淵,隻眉眼裡帶上了一絲戲謔:“還沒看夠?”

岑虞的臉更紅了,隻是這一下,倒是把她的理智給拉了回來。她穩了穩心神,低下頭去,隻是麵上依舊有如火燒,紅的能夠滴血一樣。就連耳朵也染上了一抹紅霞,顯得分外嬌俏。

“紀叔叔,不知您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紀昀絲毫沒有剛剛調?戲了一個小姑娘的自覺,長手長腳的一下打開了放在一側的幾個盒子,一邊打開一邊說著:“喏,給你的,你帶來的人呢?讓她們過來搬走。”

岑虞看了過去,才發現那裡排列著一個個黒木箱子,箱子上刻著花紋,多是些芝蘭玉樹的,鎖扣打開了,便飄出一些甜味來。果真又是糖,數量豐富,那種紫色的反而最少,甜膩的味道使岑虞覺得馬車裡有些太不通風。

居然又是糖,岑虞覺得自己在紀昀心目中的形象是否有些錯位,她張嘴,徒勞地解釋道:“紀叔叔,其實我今年已經十歲了……並不是那麼愛吃糖的……”

紀昀挑眉看她:“你不要?”

“……我要,”岑虞挫敗地低下頭,“隻是我隻帶了一個采薇來,恐怕搬不回去。”

紀昀將那幾個箱子又一一地合上了:“等會我繞個路,送到你家去吧。”

岑虞點點頭,道了謝。便想借著這個機會讓他警醒他上輩子受傷的事情,隻是想了半天,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紀昀本等她自己下車,卻見她半天沒有動作,一抬眼,看見的就是她神思不屬的模樣,知道她是有話要說,便開了車窗,將采薇喚到近旁囑咐一番。

等采薇走了,就直接吩咐讓車夫駕車。岑虞這才從沉思裡回神,見車要走了,頓時道:“紀叔叔,秀姐姐她們正等我呢。”

紀昀轉去坐到車窗邊,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個矮幾,又拿出一個茶壺,竟就開始泡茶,聽見岑虞的話,頭也不抬地說道:“我讓你的丫鬟回去報信了,你就跟我一同去吧。”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才看向岑虞。“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岑虞躊躇片刻,坐到紀昀對麵,不待紀昀說話,就自己拿了杯子,給自己倒了茶,緩緩飲了一口,才開口道:“紀叔叔,今日……今日我與秀姐姐聽見有人說話。”

她又抿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理了理思緒,接著道:“我不知該不該把聽見的說出來……”

紀昀隻自顧自地喝茶,並不理會她,眉目在熱茶飄起的煙氣中,被渲染成了一副水墨畫。他的表情帶著些嘲諷,這嘲諷更像是在嘲諷他自己,反倒使他多出了一絲人情味。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岑虞又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聽見她們說,要刺殺聖上……”

紀昀終於有了些反應,他看了岑虞一眼,隻一眼,目光便極快地收了回去。接著他把杯子放在矮幾上,臉上的嘲諷變成了實實在在地在嘲諷岑虞。

岑虞知他不信,但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剛才被紀昀叫來,一路上她都在想著這件事,原本隻是想幫紀昀避過禍事,但不知怎麼的,她越想下去,越是想把紀昀變成她計劃中的一員。

為了徐綺秀嗎?

……大概吧。

岑虞的神色變得怯懦起來,她把杯子裡的茶飲儘,又苦笑了一聲道:“大約是我的臆測吧,隻是紀叔叔,若您與寧國公府的姑娘同行,可千萬要注意一些。”

紀昀眉心一動,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岑虞。那目光中的鋒芒殺氣,全都斂去,隻是卻讓岑虞覺得周身一冷。他麵上可以用平靜來遮掩,隻是這心裡,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本都以為岑虞隻是個普通的小姑娘了,隻是運氣好,得了魏言相助,因此避開了上輩子的禍事,可他實在沒想到,岑虞居然真的如同他曾經猜想過的那般,與他一樣,重活一世。

他猶記得上輩子最後一次見她的景象,她茫茫然地伏在自己弟弟的屍體邊,連傷心也忘了,一身的死氣,像是已經不是個活人了一樣。

他那時候尚有閒心,過去幫扶了她一把,又把她好生安頓。隻是日後的事情他卻是沒法管下去了,後來他就被厲王抓住,自身難保。-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哦?你這是什麼意思?”

岑虞縮了縮脖子,拎起茶壺,給自己再次倒了杯茶,送到嘴邊,輕輕吹了吹,借著煙氣,才敢看向對麵的紀昀。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對麵的紀昀突然變得危險了很多,那雙風輕雲淡的眼睛裡,像是帶著……殺氣?

對,就是殺氣,可是再仔細一看,卻好像剛才那一瞬強烈的感覺是她的錯覺一般。她猶豫了片刻,緩緩道:“我如今也說不出自己為何要說這樣的話,紀叔叔就算不信,也要多加留心。”

紀昀盯著她,心裡漸漸趨於平靜,垂下的手中微微動作,已經把一個薄如蟬翼的東西拿在手中。這物名為索命,出處已不可考,堅硬如玄鐵,鋒利比魚腸。唯有一個弱點,那就是見不得水,見水則溶,且不留一絲痕跡。

用它來刺入人體內,沒有絲毫痕跡,便可以置人於死地。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看岑虞。

岑虞如今一個深閨女兒,哪裡接觸的到朝廷政局,可隻要她開始接觸,就立刻回察覺自己的異樣。到那時,她便手握紀昀的致命弱點,若她再蠢些,把這件事告訴了彆人……

他早已沒了上輩子的心軟,有些事,還是早早扼殺在繈褓之中的好。

“好,我會留心的。”

聽見紀昀的這句話,岑虞鬆了口氣,也有了興致去看紀昀給自己帶的糖。便放下茶杯,將幾個箱子一一掀開,又挑了一個看著順眼的,用帕子包了,小口吃了起來。

吃完才道:“紀叔叔的糖哪裡來的?怎麼我爹都尋不到?”

紀昀的目光卻落在她的帕子上,岑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疑惑道:“怎麼了嗎?”

“倒很少見你這歲數的姑娘用白帕子。”

“哦……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他隻用白帕,我就跟著用了,”見紀昀的眼色更奇怪了,岑虞想到他這輩子也還是用白帕,這下有些解釋不清,隻好道,“紀叔叔彆想多了,那個人不是您。”

說完又覺得解釋地不妥,又補了一句:“其實跟您也有關係。”

紀昀不說話,閉上眼睛。

岑虞鬆了口氣,又去拿糖。紀昀卻突然開口道:“怎麼還在馬車上吃東西?”

岑虞的臉再次紅了起來,比剛才還紅,老老實實收了帕子,看向桌子,見沒有殘渣,才心頭微鬆,再回憶起剛才自然的動作,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她本也不是那麼貪嘴的人,隻是最近被紀昀的糖給喂慣了,這才做出那樣的舉動來。

紀昀把手裡的索命一寸一寸地收了回去,心裡對自己說道,就算是為了岑翊舟,留她一命。她也還有其他用途,比如掩蓋住自己的異常,再比如把她當成餌,去釣那些警惕的大魚。

又或許是因為這世上恐怕再也無人能記起以前的自己,連他也快要忘了,卻還有一個小姑娘記得。若連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