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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同情我表妹的遭遇……可惜她,似乎是覺得自己的不幸都是由我們家造成的。不僅如此,她還欺騙我母%e4%ba%b2,還做出受傷的樣子,就是為了讓我母%e4%ba%b2心軟,去看一眼她,給她們路費。我母%e4%ba%b2的丫鬟%e4%ba%b2耳聽見她對自己娘%e4%ba%b2發脾氣,說出了自己的計謀。”

蕭二姑娘一瞬間便又聯想到自己身上,她的表情登時變得晦暗不明起來。若真的是這樣,那這個顧璿不得不防,這心機手腕,簡直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夠有的。

而且聽虞妹妹的話,這顧璿壓根不是那種以牙還牙之輩,而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無論是誰都會算計。被她算計上,也難過自己兩人會陷入那樣的險境了。

蕭二姑娘想到剛才麵臨的危險,臉色變得白了起來,若真的是被她得手了,那自己現在豈不是已經喪身火海了?!

氣憤中,她想到了自己那個同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表妹,兩人都是一樣的行事手段。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冷聲道:“我倒要看看,她能使出什麼樣的手段。”說著,便找來丫鬟,叮囑了一番。又對岑虞說道,“妹妹還是回去看菊花吧,現在回去,應當還能趕上墨池菊。”

岑虞鬆了口氣,果然,蕭二姑娘開始相信她了,她搖搖頭,無奈地道:“說實話,我怕顧璿她是朝我來的,倒讓姐姐受了委屈。”

蕭二姑娘心裡憐惜更盛:“你和紀大人一定能有個好結果的”

岑虞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嘴角卻翹了起來,應了一聲道:“那就多謝蕭姐姐吉言了。”

蕭二姑娘想到自己的事情,卻又歎了口氣:“你們還能看見未來呢,”

岑虞連忙道:“蕭姐姐這就想左了,照我看來,你們倆的事情反而更加容易呢。隻要王大哥夠努力,你們就一定能有個好結果的!”

蕭二姑娘笑了笑,沒有回複,而是道:“那你與我一同去找九媽媽吧。”

岑虞答應下來,兩人便一起往外走去。

九媽媽在寧國公府是個特殊的存在,她說起來應該是跟寧國公府的老太君是一個歲數的,也是如今的寧國公的奶娘,地位超然,儼然已經是一個主子。

且她膝下無子無女,最寵愛蕭二姑娘,如今這樣的事情,蕭二姑娘也隻能向她求助了。

蕭二姑娘沒對九媽媽說前因後果,隻說找不到顧璿了,怕人出事,所以要調配人手,找到顧璿。九媽媽沒有立刻答應,已經看不清人的眼睛往蕭二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看,又歎了口氣道“二姑娘也長大了。”

蕭二姑娘險些落下淚來,她伸手握住九媽媽那雙枯萎如同%e9%b8%a1爪的手,哽咽著道“尤兒就算長大了,也是您的尤丫頭。”

九媽媽笑了笑,反握住蕭二姑娘的手,被她扶著,顫巍巍地來到總管家麵前。她隻往那一站,總管家就沒有不應蕭二姑娘的話,又說是有人走丟了,所以很容易就讓總管家調配人來。

兩人總算放下心來,在已經寂靜下來的花廳中靜等結果。

過了一陣,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她臉色煞白,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磕磕絆絆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蕭二姑娘厲聲道:“總管讓你來乾什麼的?!”

那小丫鬟總算鎮定了一些,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二姑娘,總管說沒找到您說的人,但找到了一句屍體,是個丫鬟的,並不是咱們府上的丫鬟。”

“什麼?!”蕭二姑娘跟岑虞對視了一眼,立刻對那小丫鬟道:“屍體是在哪兒找到的?!快帶我們去。”

小丫鬟%e8%85%bf軟腳軟的,到底是沒能帶路,隻是告訴了蕭二姑娘一個名字。蕭二姑娘立刻起身,帶著岑虞往外走去。

那路途太遠,走了幾步,蕭二姑娘就讓丫鬟找來轎子,帶著岑虞坐轎子去到那地方,已經圍了許多人,多是下人,其中還有一個主子,卻是沈氏。

沈氏見了兩人,略一皺眉,問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快點回去。”

沈氏積威甚重,蕭二姑娘不敢反駁,隻帶著岑虞遠遠地看了一眼,看見透過人群漏出來一隻腫脹不已的腳,腳上的繡花鞋已經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腳丫,帶著一股異樣的蒼白。

隻看了這麼一眼,蕭二姑娘離開地方便吐了,她吐的辛苦,吐完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岑虞:“失禮了,我還從沒見過……”說著,她臉色又不好看起來,強忍下了吐意,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湯漱口,又道,“可真是有些沒用了。”

跟岑虞的麵不改色比起來,她是表現的有些太過強烈了,岑虞麵不改色她倒也能理解,畢竟是從邊關出來的,小小年紀就有敢於對抗世俗的勇氣,又何懼小小一具屍體。

蕭二姑娘伸手按了按額頭:“不是說失蹤的是你表妹?怎麼又出來了一個丫鬟?”

岑虞皺起了眉頭,也覺得不解。但因為知道顧璿的為人,所以稍微想了想還是想出來了答案,她躊躇片刻,開口說道,“會不會是……”

“什麼?”

“替罪羊?”岑虞抿了一口茶,接著說道“我對我那表妹還是有些了解的……”豈止是有些了解,在這世上,沒有比岑虞更了解顧璿的人了,“她一定是在找替罪羊。你們府上丫鬟眾多,肯定有人看見了她過去的身影,就算沒有人看見,到時候一一排查,也能找到她的嫌疑,但如果這個時候凶手出來了,那與她,不就再無乾係了,也沒人會追究她剛才究竟去了哪裡。”

蕭二姑娘一時有些震驚,半響才道:“倒是好計策,隻是她怎麼敢……”怎麼敢在寧國公府用這樣的計策,按照岑虞說的,她是頭一回來寧國公府上,紀昀那是誤打誤撞迷了路,可若換了彆人,就算是迷路,也不是那麼容易迷到那裡去的。

更何況還要避開一路上的丫鬟婆子,還要不被蕭二姑娘兩人發現,還要去放一把火,還是最容易燒著的地方。若不是熟悉寧國公府的人,怎麼能做到這一係列的事情?!

蕭二姑娘有些動搖了:“會不會壓根不是你表妹?若是她,那她怎麼能知道那麼多?”

岑虞苦笑一聲道:“那蕭姐姐覺得是誰?”

蕭二姑娘想來想去,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無論是誰,知道了他們兩人的事情,都不應該用這種非要逼死他們的辦法,這種辦法讓這個消息再沒有半點價值,便是用來威脅她,也比這個法子好。

會用這個法子的,蕭二姑娘能想到的隻有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她已經死了啊。她是%e4%ba%b2手試過她的鼻息的,也是%e4%ba%b2眼看著她下葬的,除了她,這世間再沒有一人這麼恨她了啊!

蕭二姑娘也想不出來是誰,但她也絕不會相信那場火隻是意外,世間掐的太準了,算好了她出去一定會遇上來救火的下人,甚至連沈氏也都算計上了,以沈氏的精明,肯定看出了點什麼,隻是她絕不會讓這場菊花宴出一丁點意外,所以才選擇置之不理。

岑虞見她太過困擾,便道:“許是我想多了,蕭姐姐,我們還是去宴上吧,離開太久,若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蕭二姑娘掩去自己的憂心,重新掛上了笑容。對岑虞道:“好,咱們走吧。”

又趕回去,正好還趕上了最後一株菊花,竟是隻有一株,淡黃色,除了花色飽滿,也看不出來什麼。但寧國公讓它作為壓軸肯定是因為它有自己的特殊之處,果然,又等了一段時間,有兩個侍女走過去,將自己的臉貼了過去,隨著這兩名侍女的動作,這句話居然從左右兩邊被侍女臉頰貼上的地方開始變色,一邊是淡粉,一邊是淡青。

兩種顏色漸漸擴大,到最後,這株菊花變成了粉青相見的顏色,兩種顏色涇渭分明,顏色雖然有些淡,但是這麼看起來,還是十分震撼的。

眾人都嘖嘖稱奇,寧國公臉上也頭一回有了笑容。

這最後一株菊,便勝過了其餘的所有菊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又讓眾人觀賞了一陣,寧國公就讓侍女將那株菊花放在十幾株菊花的最裡麵,隨後說道:“此菊無名,說實話,老夫也真的不知道它的名字,所以希望在座的諸位才子為它起個名字,最終它究竟叫什麼,由眾人選出它的名字。”

他話音落下,底下便傳出一陣嗡嗡嗡的議論聲,這時有個下人悄悄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他神色驟變,整了整衣襟,往外走去。

他的動作許多人都瞧見了,於是大家在猜名字的時候,也順帶猜起來,這寧國公到底是聽見了什麼,才變了臉色,還那麼著急地往外走去?

岑虞正漫不經心地看著爭相竟豔的菊花,忽然身邊過來了一個丫鬟,岑虞側頭一看,居然是采薇。她雖是帶了采薇來,但進門的時候,就讓她在門口等候了,她怎麼進來的?

采薇沒管岑虞的疑惑,低聲對她說道:“姑娘,紀大人讓奴婢告訴您,暫時先不要動顧璿。“

岑虞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

采薇道:“紀大人說,她正在厲王身邊。”

岑虞的心沉了下去,顧璿怎麼可能攀上厲王?她突然想到在馬車上徐綺秀兩人說的話原來厲王已經來京城了,不僅如此,還來了寧國公府。正好遇上了顧璿。

接下來的事情還不簡單嗎,顧璿她可不止十歲,岑虞懷疑她壓根就是跟自己一樣,重活了一輩子的人,隨便拋出來些什麼東西,都足夠引起厲王的注意,更不用說顧璿她上輩子還嫁給了厲王。

岑虞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望向對麵,儘管隔著紗幔看不清楚,但她還是第一時間看見了紀昀。他在一群人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恍如一尊永遠都不會動的雕像一般,靜謐佇立。

看來剛才寧國公那麼緊張,是去迎厲王去了。

“太子殿下駕到——!厲王殿下駕到——!”

來的不止是厲王。

岑虞隨眾人一起拜了下去,也老老實實地並沒有抬頭看兩人的樣貌,隻在起身的時候借著抬頭的機會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厲王的確如同傳聞說的那樣,十分英俊,長眉入鬢,目若星辰,更兼有一張刀削成一般的臉。

身材頎長,站在不過中等身材的太子身邊,顯得更加出眾,兩人站在一起,倒像是他才是那個太子一般。

岑虞主要看的還是厲王身邊,見他身邊沒有顧璿,還是略鬆了一口氣,雖說顧璿很可能已經搭上了厲王,但是厲王並未把她帶在身邊,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至少是沒有那麼看重的。岑虞掩去眼中的凝重,開始在心裡計劃,要把對顧璿的計劃提前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