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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舅母還說麻煩啊?!”

一旁的徐綺秀也道:“對啊對啊,虞妹妹不用客氣,更不要見外。”

小沈氏瞪了她一眼,仍不解氣,又伸手去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還敢說話呢,等會回家再跟你好好算賬。”

徐綺容給徐綺秀解圍道:“二嬸娘,您說,下麵該怎麼辦?”

小沈氏想了想,問岑虞道:“現在覺得好些了嗎?”

岑虞點點頭:“本也沒什麼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嚇。現在已經好多了。”

小沈氏接著道:“那就回去吧,省的本來什麼,倒被人說道出來什麼。”她說著看向岑虞,“可以嗎?”

岑虞點點頭道:“我都聽二舅母的。”

小沈氏又撫了撫岑虞的頭發,讓徐綺容給她上了妝,就與兩人一起領著岑虞出去,還不忘著人給沈氏遞了個信。

一路行至賞花的園子,園子裡已經坐了不少人。小沈氏在園子外停了下來,對岑虞道:“虞兒,你等會千萬不要害怕,若有人問你些你不好答的問題,有你容姐姐和秀姐姐呢。如果還有人不依不饒,你隻對她笑就成了,旁的什麼也彆做,更什麼都彆說。”

岑虞應道:“是,虞兒記住了。”

小沈氏憐愛地牽住岑虞,往裡走去。

她們幾人一進園子,便收到各處投來的目光。這些目光大多都不是善意的,裡麵充滿了質疑,審視,以及其他的種種情緒。

隻是她們很快就失望了,岑虞就像是沒有感覺到那些目光一樣,臉帶微笑,平視前方。

原本因為起火的事情,眾人已經對岑虞充滿了好奇,這下她又在這風口浪尖的關口出來,便更加吸引眾人的目光。見小姑娘除了眼睛紅腫了些,其餘是一點事都沒有,這些目光也就散了大半,剩下的目光,也是頗為失望。

跟在她們後頭的是蕭二姑娘,蕭二姑娘收拾的也十分妥帖,又換了一身素雪銀絹裙,襯得她麵容越發白皙,嘴角含笑,氣質嫻靜,見了她們就先喚小沈氏道:“姨母。”

小沈氏聽見聲音,頓下腳步,等她到了跟前行了禮就道:“還沒謝謝你救了虞兒呢,剛才聽丫鬟說你娘去看你了,也就沒過去,你沒事吧?”

“我不過走了幾步路,哪裡就有事了……”說著說著,她們一行人便往裡走去了。

等到她們走了,一個醬色衣衫的夫人才麵色不快地對她身旁的人道:“沒譜的事情,你瞎說什麼呢?!還說蕭二姑娘跟人私會,你瞧瞧人家,明明是去救人去了。”

她身旁的那人更是目瞪口呆:“不可能啊,我剛剛明明聽兩個丫鬟說……”

“哪兩個丫鬟說的?!你倒是把她們給找出來,好問問,到底是誰給她們的膽子,讓她們編排主子的!”

兩人的小聲爭執惹得彆人連連側目,兩人也察覺自己的失態,醬色衣衫的夫人瞪了另外那人一眼,站起身來走到一旁去了。

再說岑虞一行人,漸漸往裡走去,二舅母一直帶著岑虞走到了最中間,叮囑徐綺容兩人道:“我先過去了,你們好好照顧虞兒。”

兩人自是應下,小沈氏這才離開。

“虞兒,你沒事吧?”

“虞妹妹,你怎麼了?”

兩道聲音在小沈氏走後齊齊傳了過來。

岑虞抬頭望去,發現其中一道聲音來自楚四姑娘,另外一道聲音確是來自刁嬈。兩人也都有些訝然,說完話之後,互相望了一眼。

楚家跟刁家沒有什麼往來,兩人也僅止於見麵點頭的交情,隻看了對方一眼,便都移開目光,往岑虞看了過去。

“虞妹妹,你沒事吧。”刁嬈又問了一遍,目光落在岑虞臉上。

岑虞笑著道:“多謝刁姐姐惦記,我隻是迷路了,其餘什麼事都沒有。”她說完又看向楚四姑娘,“也多謝楚姐姐。”

楚四姑娘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靜婉郡主,不再說話了。

蕭二姑娘看了一眼岑虞,心裡有些訝然。這京城裡數得上的人家,她都知道一二的,但她從未見過岑虞,又想到她是徐家帶來的人,想一想便能想到岑虞的身份。她驚訝的便是這了,按說一個生在邊關長在邊關的姑娘,在她的想象裡,肯定是個臉色土黃,膀大腰圓,性格蠻橫的姑娘。這可不僅僅是她自己一個人的想法,整個京城的姑娘,都把邊關的人想象成這樣的。

邊關啊,黃土漫天,民風彪悍,要說能養出來一個溫柔如水的江南姑娘誰能信呢。可麵前的這個姑娘,若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還真想象不出來這居然是邊關來的姑娘。麵如傅粉,目若明珠,體態纖弱,更似花嬌。

可就算是容貌昳麗,性子柔順,也不表示能夠隨隨便便就融入京城的,若岑虞是個不知事懂禮的姑娘,就算是徐家自己人,恐怕也要厭惡她的。更不用說京城的種種禮儀,衣食住行,皆有定製。說話行事,處處都在彆人眼中,恐怕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呢,就被旁人看見了笑話。一般姑娘,是絕對受不了這些的。

可見她不過來到京城幾個月,就認識了不少貴女,若說刁嬈,那是徐家的姻%e4%ba%b2,徐綺秀幾個引薦還能說的過去,但是楚家,楚家可是與徐家沒有多少往來的,怎麼楚家四姑娘也對她頗為擔心呢。

她垂下眼瞼,掩住了眼中的詫異。嘴角微微翹著,神色平靜。

寧國公府的大火沒能燒多久,很快就被沈氏指揮著下人將火滅了,滅了火之後,關注的人就更加少起來。沈氏也換了一身衣裳,站在寧國公府的老太君身後,恭恭敬敬地給老太君捶背。此舉讓不少人都讚歎不已。

在眾人的翹首以待裡,很快,寧國公就走上前來,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

他這一拍手,如同是一個信號一般,上來了三四個婆子,將擋在眾人眼前的高達三丈的花棚給搬走。眾人這才發現,對麵原來都是男賓。雖隻隔著十幾丈的距離,但因為花棚的遮擋,無論是女眷還是男賓,竟都沒有發現對麵還有人,而且以兩撥人所在的位置,都能看見蕭家人。

花棚後是一道走廊,走廊兩側都飾以紗幔,這樣男賓女眷各都能發現對方,但是卻看不清對方的麵目。

“好布置。”玲瓏公主首先開口說道,她身著一襲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e5%94%87似塗朱,顧盼生輝。令人忍不住側目。

對麵的男賓裡立刻響起一陣附和的聲音,玲瓏公主沒有理會,而是就此住嘴,不再說話。她讚一句便罷,倒顯得有分寸,否則就算這裡屬她地位最高,也未免有些宣兵奪主了。

寧國公臉上沒有自得,麵色如常,甚至不見恭敬,隻淡淡地說道:“多謝公主誇讚。”隨後又拍了拍手,不知從何處,突然想起一陣絲竹之聲。

眾人四處張望,才發現東側的高閣中有樂師正擺弄琴弦。聲音正好覆蓋了整個園子。

又是一陣讚揚聲響起,寧國公又舉起手,再次拍了拍手。這一回,開始從廊中進來一個個的侍女。侍女手上都端著木盤,木盤上是各色瓷器,瓷器中才是菊花。

姚黃魏紫,墨牡丹,瑤台玉鳳,玉翎管等等菊花被一一斷了上來,總共十朵,各有風姿。菊花

男賓裡立刻有才子現場%e5%90%9f詩,若有被人讚的,會被記錄下來,再由寧國公府上出些彩頭,以示獎勵。獎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場合出的風頭,可是很能讓人記住的。

岑虞並不愛菊花,她覺得菊花太過悲情。她有些漫不經心地轉頭看了一眼,眾人的目光都在花上,也沒人注意她的動作。

這一看之下,岑虞頓時發現,沒有顧璿。

她剛才來的時候還看見人群中的顧璿,隻是當時不能露怯,她也就將她忽略過去,可這樣關鍵的時候,顧璿怎麼會不在?她為什麼不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岑虞眯了眯眼,想起剛才匆忙一瞥中,顧璿眼中算計的色彩,她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安。儘量不引人注意地挪步到蕭二姑娘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裳。

蕭二姑娘立刻回神,用眼神問岑虞是怎麼了。

岑虞有些難堪地小聲道:“蕭姐姐,我想如廁。”

若隻是想如廁,那為什麼不找丫鬟?

蕭二姑娘也不是笨人,立刻想到岑虞肯定是有話想跟她說,遂牽起她的手,領著她往外走去。她沒選擇帶岑虞穿過人群,從門口離開,而是牽著岑虞從一側離開。

兩人的身影落在對麵的王易銘眼中,他有些奇怪地道:“紀兄,你說她們是去做什麼的?”

雖然看不見對麵具體的情況,但還是能夠模模糊糊地看見對麵的人影,一個王易銘就足夠辨彆蕭二姑娘,至於紀昀,他現在對岑虞的體型已經無比熟悉了。

一看之下他也有些奇怪,口中道:“興許是有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事情?十株上品菊花還沒上完全,剩下的極品菊花才是真正的看點,可就在這個時候,岑虞兩人卻走了?!

他心裡閃過諸多猜想,終於還是站起身來道:“我過去看看。”

王易銘也跟著起身道:“我也去。”

紀昀伸手壓住王易銘的肩膀,又把他按回到座位上,開口說道:“等會就是極品菊花了,錯過了多可惜,你且等等,我隻看看就回來。”

王易銘有些失望地微微頷首,他的伸手畢竟比不上紀昀,去了也幫不上什麼用處,還不如在這裡等著紀昀的消息,便也就不再硬要跟去,開口道:“那紀兄萬事小心。”

紀昀點點頭,鬆開王易銘,悄無聲息地走了。而寧國公又是一拍手,絲竹聲瞬間便換了個調子。侍女們捧著菊花,將它們呈現在眾人麵前,男賓女眷,一一呈現。

蕭二姑娘對寧國公府太過熟悉,很快就把岑虞帶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來到之後,她便開口問道:“怎麼了?”

岑虞蹙起眉頭:“蕭姐姐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那個表妹嗎?我剛才本想尋她的,但遍尋不到,既然事來參加菊花宴的,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蕭二姑娘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如岑虞所說,真是誠心實意地來參加菊花宴的,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所以究竟是什麼事,讓她放棄了菊花宴最重要的菊花,而離開園子?

岑虞將顧璿的名姓說了出來,也不忘將顧璿母女在邊關做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蕭二姑娘聽了,有些震驚:“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岑虞苦笑道:“若不是抓了個現行,我們也不敢相信,她們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