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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子們行事都更加小心了起來。

席麵上的姑娘們都低下頭去,唯有夫人們仍舊不受影響的該吃吃,該喝喝。徐家規矩大,除了老爺子老太太,沒人敢在席上說話。

徐氏有些怔楞,原來……原來二郎是去找爹了嗎?她還以為自己說了那樣的話,二郎一定會轉身就走,原來他不僅沒走,還怕自己在娘家被人詬病,去尋爹一起吃飯。

若沒有夫家撐腰,出嫁的女兒回娘家也會被欺負的。

見徐氏怔楞,徐老夫人咳了一聲,一旁的徐老爺子會錯了意,站起身來道:“特意做了那麼難吃的菜來,就是為了不讓我跟你一塊吃飯?”

徐老夫人生徐老爺子的氣,還沒吃過飯,聽了他的話,也不反駁,讓丫鬟夾了徐老爺子吃過的兩道菜,自己嘗了嘗,嘗過之後,岑老夫人有些不高興地道:“哪裡就難吃了?!”

徐老爺子搖著頭,轉去了男人們的桌席上。徐老夫人還要說話,已經回過神來的徐氏卻來到她身邊,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娘,您嘗嘗這道,我記得您以前最愛吃這道菜了。”

徐老夫人知道女兒這是不想讓自己在眾人麵前跟徐老爺子吵,便遂了她的意,閉嘴不言。吃了一口菜,徐老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拿起徐老爺子的筷子,眉頭一皺,有些嫌惡地先用水涮了,又試著夾了一筷子菜,菜一入口,她的臉色頓時變了。

徐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坐在徐老夫人下首的任氏卻已經猜到了什麼。她走到徐老夫人身邊,拿起一隻瓷碗,放在徐老夫人嘴下,讓她吐出那口菜。

可吐出了菜,徐老夫人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任氏扶住徐老夫人,目光卻看向了自己的兒媳婦,石靜芙也正看著她,見她看過來,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挑釁。她的手緊了緊,直為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難堪。

她婆婆是個算得上賢明的婆婆,她一嫁過來,就悉心指導她徐家的家務,等她熟悉了,管家的權利就立刻給了她。一切都順風順水的,一直到鴻軒大了,該娶妻了,兩人卻有了分歧,最後她執意反駁了婆婆的意思,給鴻軒娶了自己中意的媳婦兒,後來又將管家大權給了兒媳婦,自己專心跟夫君的妾室爭鬥,卻沒想到,一切漸漸變了樣。

徐老夫人拍了拍任氏的手,像是在安慰她一樣。隨後徐老夫人道:“我記得,今兒街上似乎十分熱鬨?”

任氏的女兒,大房的六姑娘徐綺容接話道:“祖母說的是,今兒是正元街放煙花的日子,街上可熱鬨了呢。”

“煙花有什麼好看的。”一向跟她不對盤的徐綺秀立刻道。

徐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徐綺秀隻能咬著嘴%e5%94%87低下頭,徐老夫人見沒人再說話了,便對二房的四姑娘徐綺蕊道:“蕊兒,你年紀最大,你帶著他們我也放心些,鴻誌,你們也去,小心護著妹妹們。”

“是,我一定會護好妹妹們的。”屏風那邊傳來徐鴻誌沉穩的聲音,他是這一輩的老大,是二房的,如今已經十九歲了,正在戶部任職。

徐老夫人又道:“幾個媳婦也去,天天在家裡,未免太悶了些。”

石靜芙站起身來,笑著道:“祖母,那孫媳先去準備準備。”

徐老夫人看也不看她,沉聲道:“你彆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溜男主

☆、第30章

“為何?”

徐氏與徐老夫人有自是有幾分母女默契的,此時笑著道:“靜芙,是我那裡還差點東西,你不是管家嘛,能不能先幫我布置好東西再去?”

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石靜芙握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原都計劃的好好的,紅玉也是,筷子也是。徐老爺子和徐老夫人不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兩人平心和氣坐在一起的日子,就隻有除夕一天,旁的時候是肯定不能呆一塊的,呆一塊就吵。她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姑奶奶回了趟家,就讓徐老夫人變了那麼多,若是原來,她隻會以為是徐老爺子滋事,興許會在後輩麵前給他留點麵子,但是絕對會刺他一刺。

更何況,誰會想到筷子上有問題呢,事後她隻要處理掉,人不知鬼不覺的,可如今卻……

“不知道姑姑缺了什麼東西?”

徐氏說了幾個物件的名字,然後又蹙著眉道:“還有些我忘了,看來要回去再看看了。”

石靜芙道:“姑姑能等我晚上回來再拿嗎?”

“晚上,那你還讓你姑姑睡覺嗎?”徐老夫人開口了。

石靜芙沒有說話,看向屏風那邊,燭光讓人影倒映在檀木雕福祿壽立屏上,紛紛雜雜的影子擠在一塊兒,更像是一群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石靜芙很容易就從這些影子上看出來哪些是自己丈夫的,他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什麼話都不說,就算是自己的妻子正被為難著,他也無動於衷。

她眼底湧上一絲酸澀,表情卻幾乎沒有絲毫變化。隨後她看向徐氏,意味深長地笑道:“那就煩請姑姑等我些時間了。”

徐氏忙道:“說起來是我麻煩你了,回頭請你吃茶。”

石靜芙沒再說話,告辭了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剩下幾個識趣的小輩們像是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吵吵雜雜地說著要去哪兒玩,中間的屏風自是被撤了。幾個年輕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眼裡,其中也包括眉飛色舞正與旁邊一人說話的岑岱,到底是跟少爺們在一塊,人也精神了不少。

徐氏走過來牽起岑虞的手,不禁一皺眉道:“怎麼手這麼涼?”接著吩咐月盈回去拿件披風。

徐老夫人見了,便道:“彆回去拿了,一來一回的,多折騰,我這兒正好有一件正合虞兒身的。”說著對殷媽媽吩咐了兩句,殷媽媽點點頭,轉身往裡走去。

既然徐老夫人這麼說了,自然不用月盈再去了,徐氏領著岑虞上前,不用徐氏吩咐,岑虞就行禮道:“多謝外祖母。”

徐老夫人朝她招了招手,岑虞走到她身前,徐老夫人打量了她兩眼,板起臉道:“怎麼晚上就穿這麼少?小小年紀的,彆為了好看就不顧身子。”

一旁的徐綺容上前湊趣道:“我也早想說虞妹妹呢,瞧這臉蛋不用收拾就漂漂亮亮的,怎麼還要收拾的那般仔細,襯得咱們姐妹們一個個都不經心了。”

岑虞作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來:“本沒想仔細收拾的,誰知道準備了那麼長時間,卻還是沒比過姐妹們。”

徐老夫人笑著點了點徐綺容的額頭,恰在這個時候,殷媽媽帶著一個包袱過來了,徐老夫人就對岑虞道:“去試試吧,看看合不合身。”

殷媽媽上前,將包袱解開,露出裡麵純白無暇的顏色來。徐綺容的笑容有一刻的停頓,在場的姑娘都往殷媽媽手上看去。

殷媽媽不慌不忙,將包袱交給一旁的婆子,才雙手拎著披風領子往下一抖。恍如一條銀河,在她手中被抖開來,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岑虞也看的心神恍惚,這條披風不大,看上去正是她這個年紀合穿的,通身是銀白色的布料,岑虞從未見過這樣的布料,像是能發光一樣,在燭光下,月光下,更是璀璨。

這條披風上唯一的裝飾是珍珠,一樣大小的晶瑩透潤的珍珠,倒也不大,比黃豆還要小些,在這條披風最底下用線串了繡出幾枝梅花來,結扣也是珍珠,九顆珍珠用線繞成一個小巧的圓球,另一邊同樣用珍珠繡了鎖扣。

殷媽媽將披風給岑虞披上,有些大,底下直搭在岑虞的鞋麵上。

徐老夫人卻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就穿它吧。”

徐氏卻皺了皺眉:“娘,會不會太招搖了些?不如換穿反麵吧。”

徐老夫人想了想,便點頭同意。披風反麵是嫣紅色的絨布,倒十分襯岑虞的膚色,徐老夫人更滿意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馬車備下,便也就閒話不多,眾人往外走去,徐綺容挽著岑虞的手臂,跟她一塊上了一輛紅棗木篷布馬車,有了剛才在徐老夫人麵前的一出,兩人說起話來越發的%e4%ba%b2近。

正說著話,車簾被人突然掀開,一張稍顯稚嫩的小臉出現在兩人麵前。見了兩人,她先是驚訝,接著突然黑了臉,又將簾子放下,不知是對誰說道:“我不要坐這輛馬車!”

外麵傳來徐綺蕊的聲音,溫溫柔柔,像是終日流淌夏涼冬暖的泉水:“不許胡鬨,我還要去前麵陪兩位嫂嫂,你就與你六姐姐她們一起坐。”

徐綺秀自然是不願意的,她急著道:“那我也去陪兩位嫂嫂!”

徐綺蕊沒有說話,而是將車簾掀開一條縫隙,對徐綺容說道:“六妹妹,你彆與秀兒一般見識。”

徐綺蕊和徐綺秀兩人是%e4%ba%b2生姐妹,對徐綺容說話自然客氣些。

徐綺容點點頭道:“都是自家姐妹,我不會怪她的。”

徐綺秀沒想到自己被%e4%ba%b2姐與人這麼說,頓時紅了眼眶:“你是我姐還是她姐?!你到底當不當我是妹妹?”

徐綺蕊的眉頭微微一簇,配上她那雙似含秋水的眸子,看上去分外令人心疼。不過她的目光卻是嚴厲的,她雖然沒說話,但徐綺秀還是住了嘴,揪著衣角不吭聲。

見她老實了,徐綺蕊給自己身後的大丫鬟使了一個眼色,那大丫鬟立刻有眼色地上前來將車簾掀的更大了一些,正好能容徐綺秀通過。

“進去。”

徐綺秀又紅了眼眶,這回卻不再反駁徐綺蕊的意思了,兩三步上了車,坐在岑虞和徐綺容對麵。

徐綺蕊這才朝兩人點點頭,帶著丫鬟走了。

而徐綺秀一上馬車,就將臉埋在手臂裡,不願意抬起臉來看兩人。

又過了一會兒,有個婆子來到車窗邊低聲道:“姑娘們坐穩了,馬車要開了。”

她話音落下不久,馬車便晃晃悠悠地出發了,行到一半,徐綺容看著對麵的徐綺秀皺起眉頭來。

“你哭什麼?”徐綺容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本該高高興興的時候,卻有一個姐妹哭哭啼啼的,像是什麼樣子,等會被人瞧見了,還不知道該傳出什麼話來。

原想著徐綺秀平日也懂事,誰知道今日卻做出這樣無禮的事情來,“還哭?”她微微提高了聲音,卻不敢太大聲,外麵可是有婆子陪著的,稍大些的聲音都會被這些耳尖的婆子們聽見。

徐綺容看向岑虞,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你秀姐姐心情有些不好,可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比起岑虞,兩人又%e4%ba%b2近些,所以徐綺容才對岑虞這麼說。

聽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