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1 / 1)

然站了起來,嘴裡還推辭道:“都是給你們的玩意兒我去湊什麼熱鬨呢?”

岑虞連忙道:“那玉珠姨就當是為璿妹妹選的了。”

徐玉珠這才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去一趟吧。”她一邊說著,一邊還朝徐氏行了個禮,“姐姐要一塊去嗎?”

徐氏往岑翊舟碗裡夾了一塊羊肉,隨後道:“妹妹去吧,我就不去了,有妹妹在,我也放心些。”

徐玉珠應了一聲,轉頭看著岑虞,岑虞朝她點點頭,往外走去,徐玉珠立刻跟了上來。

她們走了,岑岱卻沒有動作,等兩人徹底沒了人影之後,岑岱才竄出門去。

岑翊舟見狀立刻道:“岑岱!你給我站住!”

岑岱站定,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岑翊舟絲毫不為所動:“你乾嘛去?!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

岑岱想了想,朝外麵喊道:“魏大!你快進來!”

魏言聽到聲音,立刻走進來。

岑翊舟有些不明所以:“你怎麼又這麼叫你魏叔叔?!魏言,你這是……”

魏言道:“治病。”說著,直直往裡屋走去,他毫不含糊,來到顧璿床邊,朝她天靈蓋等多處拍了拍,就這麼幾拍,顧璿臉上的紅潮頓時消散了不少,接著,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錦囊,抽出裡麵最細長的一根金針,分彆刺了刺顧璿的頭頂雙肩和腳底,做完這些,魏言立刻收回金針,先看一眼岑岱的表情,接著才對還有些茫然的岑爹岑娘道,“好了。”

“什麼好了?”徐氏下意識地問道,接著她看向顧璿,床榻智商,顧璿的眉頭漸漸平緩,手也開始動了起來。

徐氏連忙來到顧璿床邊,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顧璿,她已經麵色如常,再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了。

“這這這……”

“衝服玉露丸三日即可。”魏言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岑岱湊到徐氏身邊,在她耳邊小聲地將剛才的所見所聞全都說了出來。聽聞岑岱說的話,徐氏張著嘴,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岑岱咧嘴笑道:“魏大的醫術還是不錯的,岑虞說了,隻要魏大出手,顧璿就能醒。”

岑翊舟朝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嘀嘀咕咕說什麼呢,那是你姐。”

徐氏攔住他的手,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接著磕磕巴巴地把剛才岑岱的話複述了一遍,有岑岱在一旁補充,岑翊舟也聽懂了十之*。

聽完之後,岑翊舟皺著眉就要往外走,徐氏連忙攔住了他:“你這是要乾嘛?!”

岑翊舟粗聲粗氣地說道:“就為了他們顧家的那一點破事,還要連累你和虞兒擔驚受怕,她簡直……簡直……”岑翊舟平時對自己的手下怎麼罵娘都行,但是對著徐氏,他卻是一句不敢入耳的話都說不出來。

徐氏卻知曉他的意思,她溫柔地抱住了他:“說到底這件事也是我的錯,我不該知道她這個人手段齷齪還讓她進咱們家。”

岑岱眼睛一亮,衝到徐氏身邊問道:“她以前做過什麼?!”

徐氏沒好氣地等了岑岱一眼,不過這一眼也是極溫柔的,如水的雙眸像是在撒嬌一般:“就你事兒多!”

岑翊舟忍不住低頭去%e4%ba%b2了%e4%ba%b2她的臉頰,徐氏頓時紅了臉,伸手在他%e8%83%b8`前捶了捶,“兒子還在呢。”

岑岱識趣地低頭往外走:“我不在了。”

徐玉珠幾乎挑空了一個箱子,才依依不舍地說要離開,兩人回了院子,才發現氣氛有些奇怪,岑翊舟像是沒有看見徐玉珠一般,隻對岑虞道:“有喜歡的東西嗎?”

岑虞點頭:“挑了兩匹布和幾隻手鐲,還給娘帶了一副頭麵,給岑岱帶了一塊玉佩。”

岑翊舟道:“你娘的我早就給她準備了,岑岱什麼都不用,你既然挑好了,就自己留著吧。今天回去收拾收拾,過兩天咱們回京城。”

這是……都知道了?顧璿也該醒了吧,顧璿不醒,岑翊舟不會坐在外麵。岑虞並不意外,反而還鬆了口氣。

她做了這麼多,無非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不用一輩子為顧璿母女所累,第二件事是讓他們避開威風寨,避開岑家,避開上輩子所會發生的一切。

還好……避開了。

徐玉珠在一旁卻不明不白,她受傷還提著東西,累了便放到桌子上:“姐夫,你們怎麼突然就要走?”

岑翊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進去看看吧,你女兒醒了。”

徐玉珠心裡一跳,花了全身的力氣克製才沒叫出聲來,她捂著%e8%83%b8口說道:“醒、醒了?!怎麼醒了?”

岑翊舟冷笑一聲:“怎麼,你不高興?”

徐玉珠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我高興,我怎麼不高興……”說著,她跑進裡屋,看見的果然是滿臉茫然的的顧璿。

她渾身的力氣在這一刻全都被抽乾了:“你醒了?”

顧璿看了看徐玉珠,似乎有些不明白:“娘,我是怎麼了?我吃了……”

“彆說!”這兩個字幾乎是從徐玉珠牙縫裡擠出來的,偏聲音卻小的出奇。

外室裡,徐氏看見徐玉珠放在桌上的珠寶等物,有些不快地開口道:“這些拿去賞下人吧,給誰都不給她。”

聽著這好似稚子的話,岑翊舟笑了笑道:“好,這些東西咱們扔了也不給她。”

徐氏這才滿意,又有些歉疚地來到岑虞身邊:“榆錢兒,是娘讓你受委屈了。”

岑虞伸手蹭了蹭徐氏的臉,她如今不過二十五六,眉細如柳葉,目恍似玉珠,麵容白嫩,看起來恍若二八年華的少女一般。徐氏出身真正的世家名門,一舉一動都像是一幅精致的畫卷一般,以前她最不耐煩徐氏,覺得她假模假樣,可是後來她才發現,徐氏是她一生的榜樣。

她年幼不懂事徐氏從未責怪,一如既往的愛護,她及笄犯了錯,徐氏一邊教誨,一邊為她奔波,直至後來因為她覆滅了整個岑家,她見徐氏最後一麵的時候,她也隻是說:“若我以前多教你一些就好了,我的榆錢兒,以後沒了爹娘,你要常常收斂你的脾氣了。”

“娘,不礙事的,事情都解決了,不是嗎。”

徐氏握住她的手,嘴角微微翹起:“對啊,我們榆錢兒最厲害了。”

岑岱倚在門邊,看見這一幕不禁轉開臉,眼裡儘是嫌棄。

岑翊舟走過去,提著他走到外麵,不一會兒,院子裡傳來了求饒的聲音。

岑虞笑的眼睛都彎成一個月牙,對徐氏道:“娘,我想學京城裡那些貴女都要學的東西,你教我,好不好?”

☆、第8章 八

徐氏自然不會不依,當下便道:“好,你要學什麼,娘全教給你,回京路上要好些時候呢,咱們慢慢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岑虞忍不住又露出一個笑容來,隨後她指了指裡屋,悄聲道:“她們怎麼辦?”

徐氏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她搖了搖頭:“咱們不管她們了。”

說是不管,但還真不能不管。

徐玉珠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敗露了,又見岑家人真的開始收拾東西,是真要離開的樣子,頓時著急了,帶著顧璿跪在院子裡不吃不喝,就那麼跪著。

她知道徐氏心軟,更知道在邊關,是岑翊舟的地方,她做什麼都沒用,還不如祈求著徐氏能夠心軟來的快些,跪了將近有一天的時間,徐氏到底讓人給她們遞了話,說是願意帶她們回京城。

一番休整,不用三天,就已經收拾了個乾淨。

“咱們真要走了?”直到走的這天,徐氏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從她嫁給岑翊舟起,就已經做好了一輩子在邊關的準備,她好不容易才在邊關活的有滋有味的,悠閒又自在,比京城裡快活了不知多少,這一轉眼,就要離開了?

一旁的岑翊舟伸手攬住了徐氏,在他耳邊低聲道:“聖上的意思雖然委婉,但我也不能真的就呆在邊關不走了,林太傅也來信了,說讓我讓位給小輩們。”

徐氏有些不舍地道:“那你努力了這些年,從虞兒出生,這都十年了,你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岑翊舟道:“怎麼能是拱手讓人,這兒的一切都是聖上的,我不過是代為管束,聖上不想讓我管了,那我就不管。”說著,他將徐氏攬的更緊了一些,“隻要你們在我身邊,那讓我去哪都行。”

徐氏微微紅了臉,一時間柔情蜜意,說不儘的相思情長。

府裡的大家具都沒帶走,輕車簡從,但卻足足帶了五百精兵。這是岑虞要求的,她同樣要求了一件事,不走近些的幽州道,走關山道。關山道要繞些路,對此岑虞給出了一個很充分的理由,關山路上的景色好。

的確,關山路上的景色是十分不錯,但是就為了這麼一個要求要多在馬車上坐三天,一路上岑岱都沒給岑虞好臉色看。

岑虞看著他的臭臉,笑的比平時更開心,岑岱被她笑的心裡發毛,索性矮桌一搬,睡覺!

從邊關到關山走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這一個半月來,岑虞不僅忍受了岑岱的臭臉,還要忍受另外一個人的臭臉。

魏言。

岑虞沒有食言,離開將軍府的時候,岑虞直接拿了岑岱的詩稿,笑眯眯地一張一張地燒,隻燒了三張,立刻讓被魏言盯了整整三年的岑岱低頭認師,可接下來,岑岱就怎麼也不願意去聽魏言說教了。

魏言無法,隻能再次求助岑虞,岑虞答應的爽快,但第二天,出現在魏言麵前的是岑虞。她臉上帶著無辜的笑容,懷間抱著筆墨紙硯:“魏叔叔,岑岱不願意學沒關係,我回去說給他聽,您也知道他天賦異稟,隻要我讀一遍,他聽了一定能會。”

魏言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惜沒辦法,岑岱不買他的帳,就算被岑翊舟押著來他麵前了,照樣能聽著聽著睡過去。

就這樣,岑虞每天上午跟魏言學醫術,下午跟徐氏學些貴女之道,醫術她不比岑岱,當真是一點就通,岑虞隻在他耳邊讀了一遍藥方大全,他立刻就能完全記住,岑虞有什麼不懂了全是問他。

醫術上她雖然天賦少,但那些京城貴女需要學的東西她卻是一說就通,當年那些在她眼前遠遠飄在天上的貴女們,終於漸漸地落到地上了。鐘鳴鼎食,禮法規矩,爭名奪利,細微心機。徐氏講解的麵麵俱到,其中茶藝,保養秘方,名膳細膾,著衣裝扮,無一藏私,甚至於京城中幾個名姓世家的由來,她都一一解說。

及至到了關山道的時候,徐氏將車簾掀開了一條縫,從側邊往外看去,隨後對岑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