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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我不會玩橋牌,你們再找個會玩的吧。”

小鬆和也在她的對麵坐下:“不用擔心,路小姐這麼聰明,玩兩把就會了,我會幫助你的。”

另外兩個人有點牌癮,能有一個活的、會摸牌的人幫著打就行了,他們也不在乎路菲菲玩得好不好。

當著日本人的麵,路菲菲也不想說自己笨,學不會,正好,就當了解一下傳說中的橋牌到底有多難。

橋牌的規則是四個玩家組成兩對,玩家要跟自己的合夥人一起取得勝利。

這種要合作的玩法,總是會出點這樣那樣的問題,比如互相指責出錯牌、不管合作方的死活隻顧自己出牌等等。

現在,小鬆和也就是路菲菲的合作方,他征求了兩位牌友的同意,每一次出牌,都會給路菲菲解釋這麼出的原理。路菲菲出的不對,他也會解釋為什麼不能這麼出。

路菲菲學得很快,橋牌最大難點是記牌,算分。

對於路菲菲來說,這不是問題。

當她認真對待一件事的時候,她的記憶力不輸給呂玉珠。

打了三個小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最後一局結束,路菲菲和小鬆和也的組合獲勝,牌友們一致決定散夥,去吃飯。

小鬆和也邀請路菲菲一起共進晚餐:“我有一瓶從法國帶來的紅酒,年份很不錯,不知路小姐是否願意賞光鑒賞一下?就當慶祝我們共同的勝利。”

做為商人,對待另一個商人的時候,沒必要像對待階級敵人那樣嚴防死守,說不定就有合作的那一天。

於是路菲菲答應了。

席上,小鬆和也與她聊起隋唐時的中日文化交流、聊起七十年代中日關係破冰之旅,聊起日劇、動漫、日本偶像文化。

以及保持了“中日友好靠韓國”的一貫作風,也就在踩一腳韓國的時候,路菲菲真情實感的跟他聊得有來有回,從韓國人會賴賬的人品,吐槽到韓國的草莓貴得要死,吃起來還一股潔廁靈味兒。

小鬆和也是懂怎麼聊天的,話題都在和諧友好的娛樂項目上打轉。

順便不經意地問起路菲菲有什麼個人愛好。

根據他收集的信息,路菲菲自己在中國並沒有礦產公司,個人拿著鈷礦是不好出手的,她要從零開始招人,買設備,會很麻煩,不如找彆人合作,或者乾脆把礦山賣掉。

路菲菲是一個商人,隻要價格合適,賣給誰不是賣呢。

要是價格差不多,那當然是賣給私交更好的人。

小鬆和也通過路菲菲對日本動漫如數家珍的細節判斷,她對日本並沒有強烈的反感。

而且他對自己的外型頗有自信,每天堅持健身,也注意打扮,精致的程度不輸偶像藝人,整體氣質是千禧年後東亞女性普遍喜歡的溫柔草食男風格。

路菲菲一個女人,獨自在陌生又混亂的國度,一定有想要依靠的時候。

如果始終沒有讓她想要找人依靠的機會,他也可以創造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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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賓塞加緊運作,再加上現役和退伍軍人、礦業工人的支持,順便搶占了首都電台和電視台,以及下鄉的電影放映隊也成了他的喉%e8%88%8c。

沒兩天,新總統斯賓塞先生就發布就職演說了。

不管這個結果是不是人人都想的,至少,是飽受內亂之苦的平民想要的。

就職演說之後,路菲菲到總統府向斯賓塞表示祝賀,斯賓塞以鈷礦山開采權的合同做為回禮,交給路菲菲。

合同簡陋無比,甚至隻有一頁,比國內的租房協議都簡單。

主要規定的是開采的時候不能破壞環境,雇員裡需要有80的人是本國人等等。

路菲菲拿到合同的第一時間,就與國內的礦業公司聯係,最終有兩家公司對這個礦擁有極大的興趣,當即表示要派人過來看看。

第一個來的是一個法語係的學生錢進,他剛畢業,看到礦業公司的外派員工工資相當喜人,便投了簡曆。

距離錢進辦理入職手續剛過兩天,HR就通知他被外派了。

錢進十分欣喜,然後,他搜了一下自己的外派地的相關新聞,滿屏都是“內亂”二字,而且新聞都是最近的,不是這裡死了多少人,就是流彈又打中了哪個倒黴蛋。

感覺人死在那裡都不知道多久才會被發現。

錢進很害怕,他有點想退縮,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明被外派了,但是外派的地方很危險,他希望家裡人能對他說安全第一,危險就不要去了。

但是他家裡人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樣。

當他入職的那一天,全村包括鄰村的人都知道“老錢家的老二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個大公司,很有出息,是全村的驕傲。”

他的父母恨不得拿個大喇叭把他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在全鄉廣播。

於是,他哥哥的未婚妻家便獅子大開口,報了一個他們家暫時負擔不起的金額做彩禮。

這小兩口是相%e4%ba%b2認識的,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彩禮敢報這麼高,無非是因為他們老家男女比例失調。

自古以來殺女嬰,改革開放後不能隨便殺了,就想辦法把女嬰送走、把孕婦血樣送到香港鑒定性彆,看到是女嬰就打掉。

沒人生女兒,各位老X家又執念於香火不能斷,養了女兒的人家自然就貴了起來。

彩禮你家不肯出,自然有彆人家出。

錢進當初為了一點虛榮心,告訴父母的工資就是包括了外派補貼的工資,他的父母早就已經計劃好他每個月的工資要怎麼花了。

父%e4%ba%b2問清那裡的中國公司是一個園區之後,便對他說:“那有什麼危險的?你不亂跑不就行了?”

“你就少出門,在那裡好好乾,你哥娶媳婦就靠你了,等你回來,再給你尋門好%e4%ba%b2事……還有,你弟弟也要上大學了,到時候還得靠你這個哥哥。”

母%e4%ba%b2則在暢想很快就能抱上孫子的快樂,還讓他在外派的地方多留心,要是有好姑娘就帶回來,讓父母看看,把把關。

從小就是這樣,家裡三個男孩子,不存在性彆優勢,大兒子子代父職,能為家裡做一些事情,小兒子可可愛愛會討父母歡心,夾在中間的老二就是最不受重視的那一個。

錢進沒有辦法,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隻要我多賺一點錢拿回家,爸媽就會更重視我了。

簽了各種協議之後,他就出發了,經過了兩次轉機,在機場落地。

他不像路菲菲,有車直接進機場來接,他得規規矩矩自己提著包,走到比公共廁所大不了多少的海關邊檢區域,接他的車在邊檢區域之外等著他。

等了兩個小時,才輪到他。

邊檢的人看了一眼他的護照和國際旅行疫苗接種記錄本,並沒有蓋上入境章,而是對他說:“五十美元。”

錢進傻了,什麼情況?沒聽說入境還要交五十美元的啊。

邊檢人員對他說:“你轉了兩次機。”

錢進點點頭:“對,轉了兩次。”

“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五十美元。”

“啊???”錢進沒理解為什麼轉了兩次機,就是非常嚴重的問題,要罰款五十美元。

見錢進遲遲不肯掏錢,邊檢人員拉開抽屜,把他的護照和疫苗接種本扔進去,又把抽屜關上,對著錢進後麵的人喊了一句:“下一個。”

下一個是法國人,什麼都沒給,邊檢人員禮貌地點點頭,給他蓋了個章,很快就過去了。

再下一個是中國人,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他直接在護照裡夾了三十美元,就痛快地過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體貼地提醒了錢進一句:“他們就是想敲一筆錢,你給他們就是了,彆耽誤自己的時間。”

然後,他就走了。

等所有的人都走完了,邊檢人員看著錢進,錢進看著他,又問了一句:“為什麼?”

邊檢人員似乎終於憋出了一個好主意:“因為,你的包裡有違禁品。”

“我的包?不可能!”

要自證清白,就隻能開包檢查。▼思▼兔▼網▼

不鏽鋼的保暖瓶是違禁品、電子煙也是違禁品、密封的榨菜是違禁品、非常樸素的撲克牌是違禁品……除了衣服之外,就沒有不是違禁品的東西。

那些東西,都被人拿走了。

來時滿滿的箱子,等檢查完畢,空了一半。

邊檢人員對他說,要麼交三百美元的罰款,要麼把這些東西都沒收。

在中國,三百美元足夠買下所有那些被沒收的東西,哪能還沒上班,就先交出三百美元的,錢進咬咬牙:“不要了!”

就這,他的護照和國際疫苗接種本還是沒有被還回來,邊檢的人讓他先入境,他們需要觀察他在這裡有沒有不法行為,如果沒有的話,七天之後,他自己再來一趟機場,他們把證件還給他。

錢進很絕望,他的法語很好,能與當地人流利溝通,可是沒有人告訴過他,遇到這種情況,他應該怎麼辦。

他茫然又混亂地找到來接他的車。

司機是本地人,歡快地用蹩腳的中文對他說:“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看著錢進的表情,司機困惑地問他怎麼了。

錢進搖搖頭沒說話,在他心裡,司機跟邊檢是一夥的,跟他沒什麼好說的。

司機聳聳肩,發動汽車,將他送到使館區的酒店,再等一天,真正負責采購的人才會來。

“你好。”路菲菲得知他今天要來,專門留了時間等他,想跟他說說這邊的情況,如果他想出去走走,還可以讓劉姐給他安排武裝保鏢。

見到路菲菲後,這個剛畢業的小夥子一臉委屈地說:“這邊的人都是土匪。”

路菲菲:“嗯?你被搶了?”

從機場到使館區這條路是全國最安全的路了,各國的商人、政要都會從這條路走,十五公裡的路上,有三百多個忠於斯賓塞的士兵執行安全保衛工作。

路菲菲想不出來哪個不要命的匪徒敢在這條路上動手。

錢進十分憤怒地說起自己是怎麼被邊檢勒索的,東西被拿走了不說,連證件都被扣下了。

他還問路菲菲:“你來的時候,他們沒有拿你的東西嗎?”

……還真的沒有,路菲菲走的是VIP通道。

錢進煩躁地抓了抓頭,滿心憤悶,又無能為力。

路菲菲對他說:“你先彆著急,大老遠的過來,你先休息一下,把時差倒過來。”

錢進悶悶不樂的去了自己的房間。

路菲菲其實知道這種事。

秦世勇跟她說過,早期到非洲來的中國人多多少少都會乾點違規的事,比如偷偷走私象牙,偷偷帶走黃金,或者偷偷倒賣一些煙草和電器入境……

白人裡麵也這麼乾的,但是白人有強悍的國家武力做為後盾,而且橫行非洲百年,黑人已經習慣性的在他們麵前慫了。

沒有武力為後盾的中國人這麼乾,為了行事順利,就會直接偷偷塞錢。

而且中國人一向秉承著隻要不到無路可走,就一定不會撕破臉的行事作風,能忍就忍,能讓就讓,哪怕沒有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也會主動送上鈔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