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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詢問是不是真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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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普通的灰綠色吉普車緩緩在路上行駛,保鏢們前呼後擁,整齊地跑步跟在車輛左右,街上的人們驚訝地看著車,車裡坐著兩個中國女人。

路菲菲,還有做為翻譯一起過來的劉姐。

工會知道路菲菲在做什麼,覺得那也許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他們是日本人組織起來的,但他們並不忠於日本人。

他們不在乎老板是誰,他們隻想從老板手裡拿好處。

誰給他們好處,誰就是老板。

這裡的工人幾乎沒有文化,連名字都不會寫,參戰也好罷工也好,都是有人振臂一呼,再許點肉眼可見的好處,他們就立刻跟隨。

工會的人就是憑借這一點,與路菲菲談判。

路菲菲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從他們口中套出日本人到底許給了他們什麼好處。

沒什麼出息,就是給他們一丁點可憐的維持費,還是固定收入。

嗐,就這~

知道對方開的價碼之後,後麵的事就好辦了。

路菲菲直接告訴他們,如果沒有成型的礦業公司,她也可以計件製,從工人手裡收取挖出來的礦。

工人可以以家庭或是家族為一個整體,在礦山工作,而並不需要一個龐大的礦業公司。

路菲菲:“……我知道在很久以前,你們這裡就是這麼做的,公司並不是開采之前的必要環節,我也可以跨過所有的中間環節,也無須為工人支付勞動保障和所有的福利,這對我來說,可以有效降低成本。”

在場的人已經聽明白了,路菲菲的意思是可以不要公司。

工會,是調節工人和公司之間的紐帶。

如果工人以家族為生產單位,那他們自己就是一個公司,根本就不需要工會了。

她居然想把他們徹底的甩掉?!

現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十幾個穿著西裝,身材魁梧,沉著臉的黑人男性在房間裡有著極強的壓迫感。

劉姐在東南亞身經百戰,情緒還算穩定,她下意識看了路菲菲一眼。

路菲菲雙手放在座椅的把手上,雙%e8%85%bf疊架,臉上還帶著微笑,一副非常放鬆,也是非常不客氣的姿態。

劉姐心想:真是無知者無畏啊,老黑火了是真敢動手的。

路菲菲並不是不知道正式談判的時候應該有什麼商務禮儀。

這是在談判中試探手段的一種,如果對方比她強勢,就會挑剔她的坐姿,挑剔她的態度。

就像在酒桌上,隻有上位者才敢對下位者說:“你居然不一口喝完,是不是不給我麵子?”

對方負責主談的人,還算冷靜,他沒有掏出槍,而是拋出問題:“聽起來,你不需要我們了?”

“當然不是,總有新的工人需要培訓,還有使用的工具、收來的成品,需要挑選、找個地方放起來……”

每多一個環節,就是一個賺錢的機會。

單說使用的工具,限定必須從某個公司采購的話,就是一筆錢。

路菲菲可以不要這些環節,也可以要。

就看他們能給出什麼對等的代價了。

如果對方是中國人,路菲菲說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

出於對他們理解能力的不信任,路菲菲詳細解釋了她的方案與日本人方案的不同之處,

日本人是一筆發完就結束,就一行。

路菲菲的計劃可持續,雖然每筆的金額不多,但來源頗多,寫下來有十四行呢。

其實那十四行裡,本來就有一些是隻有本地人能做的,可以避免很多麻煩,就算是日本人,也得額外掏這筆錢。

隻不過,日本人隻說了維持費,沒把這些錢加上,他們覺得那本來就是要給的,不是額外支出。

路菲菲在為韓副行長做理財產品包裝推廣的時候,就已經熟練掌握這個套路:

不管那玩意兒是什麼,能寫就寫,看起來超級多。

比如不能寫贈送禮品是“糧油大禮包”。

要寫“東北優質大米、精品草%e9%b8%a1蛋、精製花生油……”哪怕是個蒜頭,都得單列出來寫上:“現挖新鮮大蒜頭”。

原本氣勢洶洶的工會代表一下子變得和善起來,為首的代表和顏悅色地對路菲菲說:“路小姐,你的提議非常有意義,不過,我們需要再討論一下。”

“好的,期待你的好消息。”路菲菲起身,與劉姐一起走了。

直到坐進車裡,劉姐才鬆了一口氣:“剛才我以為他們要動手。”

“他們不過是求財罷了,沒有動手的必要。擺出那副樣子,隻是想嚇嚇我們,讓我們讓步。”

這裡的人思路相當簡單,一眼就能看穿。

路菲菲先抑後揚,讓他們得到了比直接告訴他們更大的喜悅感。

等路菲菲離開後,屋裡的人也在緊張的討論,最終他們覺得還是路菲菲更加慷慨,更有誠意,比日本人給得多多啦!

在這邊,路菲菲慷慨善良有誠意。

另一邊,在日本人眼裡,她簡直就是萬惡之源。

“我們探出來的礦,她搶了。我們組織的工會,也倒向她了!這些該死的黑人,該死的路菲菲……可惡!”

“我們剛跟工會談好,她就找上他們了,她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線?”

……

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窗前,望著街上的人來人往,等身後的人抱怨夠了,他才開口:“我們也許可以跟她談談,至少拿一半開采權。”

他轉過身,看著屋裡其他幾個氣急敗壞的男人,從容一笑:“我會開出一個合適的價格,相信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第197章

路菲菲從外麵回酒店的時候, 一個亞裔男人彬彬有禮地請她留步,用流利的中文對她說:“路小姐你好,請問能不能占用你一點時間。”

路菲菲飛快地打量著他, 穿戴都不錯, 頭發和臉也收拾過, 沒看錯的話, 那兩道濃密的眉毛有眉筆的功勞, 路菲菲不覺得男人化妝可恥, 隻要整體看下來適合自己, 好看就行了。

整體看下來還蠻賞心悅目的。不過比段風還是差了一些, 段風有性格加成, 陽光燦爛與藝術家的那點小敏[gǎn]小糾結交叉出現, 逗他的時候特彆有意思。

路菲菲禮貌地問:“你是日本人, 還是韓國人?”

對方微笑道:“日本人, 我還以為我的中文已經沒有口音了。”

確實沒有大佐口音, 不過會到這裡來的中國男人, 不會在兵荒馬亂的時候還有心思畫眉毛, 他們能把頭發梳整齊, 已經很不錯了。

還有重要的一點, 路菲菲早就把酒店裡所有客人的情況都摸清楚了,萬一住了一個雙方人馬都欲除之而後快的家夥, 其他人豈不是要遭殃。

路菲菲沒有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他國籍的,繼續問:“有事找我?”

“是,我叫小鬆和也,是小鬆礦產株式會社派駐到這裡的常務。聽說路小姐希望獲得一個鈷礦開采權?”

路菲菲第一反應就是否認:“沒有呀, 誰說的?”

小鬆和也微笑:“路小姐不必緊張,我沒有彆的意思, 隻是想和你商議關於開采權的事情。”

路菲菲繼續露出不理解的樣子:“為什麼要商議我根本沒有的東西?”

路菲菲深知落袋為安的道理。

隻要斯賓塞還沒有坐上總統的位置,並且與她簽定開采權的合同書,現在所有的口頭協議都是空氣。

彆說斯賓塞到底能不能乾掉科利亞,就說他坐上總統的寶座之後,還記不記得一個幫他解決退伍士兵安置問題的中國人都兩說。`思`兔`在`線`閱`讀`

小鬆和也隻得換一個策略:“我相信等大選結束之後,幾個礦井的開采權也很快會有歸屬。”

路菲菲笑道:“那就等到有了以後再說吧。”

小鬆和也見她如此堅持,便換了一個話題:“好呀,其實,除此之外,我還想與路小姐認識一下。我們都是亞裔,一衣帶水的鄰邦,在非洲這裡,黃種人是少數群體,我們應該團結起來,爭取更多的權力。”

路菲菲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等局勢安定再說吧,我累了,晚安。”

第二天路菲菲準備出門的時候,發現天上開始飄雨,非洲的雨季開始了。

正當她打算回房拿傘的時候,小鬆和也把自己手裡的傘遞給路菲菲:“請用它吧,我今天不出去。”

“謝謝。”路菲菲拿著傘,便出去了。

斯賓塞告訴路菲菲,他得到了一批礦業工人的支持:“他們還說希望由你接手鈷礦,真是有意思,很少見到他們會關心產業歸誰,英國人、法國人、日本人……對他們來說都一樣……”

斯賓塞絮絮叨叨說著工會的人提出了什麼樣的要求,以及能夠提供什麼樣的支持,滿臉都是笑容。

路菲菲告訴他:“是的,日本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組織他們成立了一個礦業工人的工會,想要成為工人的領袖。”

“什麼?!日本人什麼時候乾的?”斯賓塞大驚,這是他的地盤,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對手隻有一個科利亞,需要討好的老牌資本主義國家隻有法國,怎麼還有日本人的事。

在二戰後,非洲不少國家就已經獨立了,不過法國在非洲當了那麼多年的太上皇,餘威猶在,很多國家內部都留有法國人乾涉的影子。

所以,斯賓塞能接受法國人插手內政指指點點。

但不能接受日本人。

而現在,日本人居然背著他,在工人裡麵搞組織。

斯賓塞讀過書!他上過學!他知道英國有一個叫工黨的組織,也知道歐洲的工人時不時罷個工,跟政府要這要那。

路菲菲帶來的消息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外來的侵入者想要瓜分他的權力,企圖在他和科利亞這兩大勢力之外,再搞出第三勢力。

搶班奪權!何其可恨!

再看路菲菲,何等的眉清目秀,路菲菲隻是想要幫他獲得總統之位。想要的代價隻不過是鈷礦而已,甚至沒有跟要金礦的法國人起衝突。

讓他不必在太上皇與自己的利益之間糾結。

路菲菲為了加強斯賓塞對小鬆和也的不滿,告訴他,工會的人裡有不少是科利亞的人,應該是他們壓注了科利亞能當總統。

不僅想搞第三勢力,還站在他的對頭那邊!

斯賓塞越想越氣。

他要加快腳步,早點當上總統,讓這些崽種們徹底死心。

在這個隻有五個人就敢政變,十幾個人就能真的政變成功的神奇大陸,隻要膽子大,沒什麼事成不了。

路菲菲成功讓斯賓塞心裡對日本人非常厭惡後,便回到酒店。

在大會議室裡,路菲菲看到了小鬆和也,將傘還給他:“謝謝。”轉身就要走。

有人叫住了路菲菲,是新生兒的父%e4%ba%b2裡昂,他招呼路菲菲一起玩牌。

同桌的人還有一個本地電力公司的人,裡昂的公司與電力公司有合作。

礦山需要保證電力供應,與他結交沒有壞處。

路菲菲爽快地坐下了,然後,她才知道,他們玩的是規則很麻煩的橋牌。

路菲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