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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的惡魔 阿蠻 3433 字 2個月前

好多話要說!你不行嫁給他,他也不能娶你,如果你不肯聽我的勸,任你父%e4%ba%b2一意孤行的話,會為你家帶來浩劫的,我看到南與北各有兩隊人馬為你衝殺而來,尾隨的便是死亡與毀滅。”

“你在說夢話!”

“不是,請你相信我的話,就如我相信你有能力讓傷口愈合的本事一樣,我第一次看見你時,你的全身泛著白光,散放出一種源源不斷的能量,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隻要你心所想,便能達成目的,而我當初貪生,違背我主的意思,讓你救了我。”

“是嗎?但對你而言我似乎不夠好,”這時竇惠的淚已在眼眶邊打著轉了,“因為我太邪門了?”

“不是的,因為你是唯一可以幫助我主的人!他生來就擁有領導的才華,強烈的生存鬥誌,但是安逸地待在你家,那份誌氣會一點一滴地消磨掉。”

“你到底想強調什麼?”

“我在強調大地間有一種不可違抗的命運!而你想要留他下來的心念扭轉了本來會發生的事,也就是違抗了正義,你還年輕,不知道這是一條危險的路,沒有你,我其實早該死的,我的主人與族人會分散開來,其他人被抓去蓋一條很長很長的牆,而我的主人則會到北疆去打仗,我不知他會生亦或是死,但是這是一個生為戰士該走的路,我寧願他抱著刀離開世界,也不要他憂鬱地抱著琴繼續流浪,或者待在你家等死。”

“我實在不懂你的話,但我必須告拆你,我沒有那種改變因果的能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隻看到自己將死,不昧氣數未儘,這或許就是一切該發生的事。”

“是不該發生,而你讓它發生了!如果你真嫁給他,你的能量會愈來愈弱,你前世的好運將被揭發,這不會為你帶來幸福,隻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為了奪你,南北兩朝與貴族之間會有場大爭執,你的丈夫無力抵抗,後果可想而知,你的父%e4%ba%b2則因違背世俗而被人亂加罪名……”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沒有那麼可怕的!”竇惠奮力捂住耳朵,拒絕聽。

但樂企的話聲聲敲進她的耳膜裡,“而你已沒有能力去扭轉它!這就是我所說的正義,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一時留住他,斬斷了自己的後路。”

“這跟我的私心無關,更何況打仗是殺人的行為,我不要他去殺人。”

“不見得!如果一個不好戰渴望和平的人為了拯救數千萬人的命,而殺一百個人的話,那就不是!”

竇惠淚流滿麵地將頭撇過去,一想到必須與愛人分離,她的心沉擱了。

“竇惠姑娘,我不是在嚇你,隻是想讓你認識一件事,徒有力量而無認知,是很危險的,你與他的緣分才剛開始,你們都是有能力為他人造福的人,幸福也許來得晚,但是可能比你所求的還多,如果你不信我的話,那麼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當初救了奄奄一息的我,有沒有違背天意?你有沒有向你所信仰的神祈求,要他留下來?你私底下有沒有強烈地冀望你父%e4%ba%b2同意這門%e4%ba%b2事?如果你可以坦然連說三次沒有的話,儘管留下他吧!

我不會再多說一句的。“

☆☆☆本來自以為處身天堂的拓跋仡邪像被人重推了一把,一下子從雲端處墜下了地麵,快得讓他的心臟承受不住。

幾番欲言又止之後,他忍無可忍地咒罵出聲:“你這幾天是怎麼了?老是對我要理不睬的,講話夾槍帶棒不提,性子又彆扭得讓人恨不得捶%e8%83%b8抓狂,是不是你的大姨媽又讓你痛得語無倫次了?”他已氣到口不擇言的地步了。

竇惠的心強揪了起來,但仍裝得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說:“才不是,我隻是對你的新鮮感退燒罷了。”但是這一招顯然做作了點。

“鬼扯淡!那你乾麼還送我這個玩意?”拓跋仡邪耐煩地往自己腰腹的佩綬一比。

他的問題著實讓木訥成性的竇惠瞪著他腰上的佩帶好半天,最後她隻好裝出一副輕蔑的表情,扯另的說:“和一個流亡的貴族談情說愛是一回事,但是你畢竟不是漢人,而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化外夷狄。”

“但是你父%e4%ba%b2……”

“你好煩!我已經跟你重複說過不知幾回了,他一時昏了頭,才會讓你作白日夢!

聽清楚,我不想也不願意嫁給你這個依附人,請你離開,不要再纏著我。“

“惠兒……我實在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我隻不過離開這個家十天而已,你卻變得像個陌生人……”

“請叫我竇惠小姐!你的確沒做錯什麼,因為你生來根本是個可憐的錯誤,你的驕傲與你身分不符,你的野心也大過你的能力,隻當個區區管事就自以為了不起,可以娶像我這樣身分的小姐了?你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拓跋仡邪還是堅信她在作戲,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說這樣的話,或是誰重新灌輸這樣勢利的觀念給她,如果給他查了出來,他非痛宰那個人不可。

“竇惠,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人趁我南下買石頭時,跟你碎嘴一堆?或者有人在背後逼你?”他掐著她的肩膀不放,一步一步地將她瘦小的身子推近木牆,居高臨下地鎖住她。

竇惠神色慘白了一下,想扯開他的手,抖著音說:“沒錯!我兩個姊姊來看我,我們談了很多,結果我發現,一提到你,我就覺得分外自卑,矮人家一截,你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

“彆再說了,你不會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此刻的拓跋仡邪驚訝還是多過氣憤。

“愛慕虛榮?!我不覺得自己是,反倒你黏著我爹,老對他俯首帖耳、鞠躬哈腰的窮酸樣子才像!”

“你……”

“我怎樣?我說中了,對不對?你隻是一個可憐的小人!你知不知道,即使紆金拖玉,打扮得像個做官的,仍是掩蓋不掉你一身的粗俗。”竇惠攤開手掌說,“那個腰帶還是還給我吧?”

這回換拓跋仡邪說不出話來了,他強硬下凝聚在喉頭的怒意,刺聲說:“憑什麼?

你給我,就算是我的了。“

“好吧,既然你沒自知之明,那就留著吧!不過,我得讓你知道,玉佩像征君子,而粗裡粗氣的你真是不出我所料,和那塊玉不搭軋,帶著它,你看起來滑稽得惡心。!”

拓跋仡邪聽得顴骨陡爆,額上青筋遽顫,一把無名炬火將他原始單純的愛燒成了狂暴苦澀的恨,他恨不能把她的心掏出來看看,更恨不能聽出她話裡的真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心一寸一寸死去的他從不覺得自己那麼接近地獄過,他好希望自己能傷害她、責罵她,但他終究隻將僵麻的右手挪到腹前,用力扯下玉佩,緊掐在拳頭裡,惡意地朝她臉上重摔過去,她無意去閃,任由那塊擊中自己右頰的碎玉散落在腳邊的軟席上。

僵著背,竇惠怔然望著那塊被憤怒的他掐碎的玉石不語。

而拓跋仡邪以手將她的脖子鎖在木牆上,冷酷地說:“我該一手掐碎你的,但是看在你父%e4%ba%b2的份上,你這個冷血、虛偽的女妖,實在不配當他的女兒,我替他感到悲哀。”

竇惠已經累了,她無法再強扮無情,隻能以近乎哀求的口%e5%90%bb說:“我求你,去做你原來打算做的事吧!你肯吃苦耐勞,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自尊專強的拓跋仡邪已遍體鱗傷,再也聽不出她話裡的感情,隻是冷冷地說:“我會成全你的,所以你大可抹掉那種虛情假意的表情,天地為證,終有一天,你會為你今日所說過的每一句話而後悔,而我,會一分分地回報你曾加諸給我的羞辱。”

“我誠心等待那一日的來臨。”

他以為她在諷刺他,心寒地撤回大手,一步一步地退避到門邊,像一頭受了重創的猛獸,絕望地垂著雙眉離去。

為防自己出聲求他留下,垂著淚的竇惠強掩住嘴,盯著那搖搖欲跌的孤影漸行漸遠……

不久,遠遠傳來了尖叫聲,“小姐!小姐!大事不妙了!你趕快出來啊!”

竇惠被喜崽尖銳的音頻震醒,雙眼茫然地眨了眨,慢慢回到現實世界。

趁著腳步聲的逼近,她迅速拂去掛在臉上的兩注淚,若無其事的跪坐著,等待喜崽。

喜崽大刺刺地橫推門而入,鞋沒%e8%84%b1就連跑帶衝地跌跪在她麵前,雙手猛拍著茶幾,激亢地說:“小姐!聽我說!那個不要臉的‘腐國爛將軍’竟然領了一票軍人,公然闖進門來,堂而皇之地說要帶你走呢!”

第七章

騎在馬背的拓跋仡邪翹起剛毅有力下巴,微轉著灰冷的眸子打量眼前崎嶇的山林捷徑。

在他後方的左右兩側,各有四名護冀圍著馬車前進,其餘三名將領則落在馬車尾後,以防後方有人追上,他們謹慎處理的神態像在運送金磚,而非護送一名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