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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的惡魔 阿蠻 3247 字 2個月前

他說時中間停頓了一下,顯然痛的不是%e5%b1%81服。

竇惠滿臉羞紅,不理他一徑地哀叫,兀自跑回燈籠邊坐好,倦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等他一走近,坐在她身邊時,她馬上仰頭,伸手指著星辰,開始上課了,“在我們頂頭上的那顆,就是勾陳一,也叫紫微垣……”

拓跋仡邪頭傾了過來,問:“在哪裡?”

“正中嘛!”

“喔,那是北極星了。”

“然後再順著西南找去,你就會發現北鬥七星,形狀有點像杓子的,它們分彆叫做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哦!原來就是西方人說的大熊座嘛!”

“大熊座?”

“是啊!它還有故事哩,在很久很久以前……”

於是這堂天文課,就成了雙方資訊的交流課。

竇惠聽完故事後,開始介紹北方玄武,一一指出鬥、牛、女、虛、危、室、壁七宿給他看。

而拓跋仡邪也不服輸地將星星重新整理,連成仙女座、英仙座和三角座。

竇惠順著他手指之處望去,突然地靜默不語,好久才說:“天將軍的位置動了。”

“什麼動了?”

“天將軍!你剛才說的仙女座裡麵就包含了天大將軍在裡麵,總共有十二顆星,誌上有記載:天將軍,十二星,在婁北,主武兵,中央大星,天之大將也。”

“記載歸記載,這跟位置動不動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竇惠的心情頓時沮喪,兩手撐在地上,“也許是好兆頭,也許是惡兆。”

“也許什麼兆都不是,隻是你眼花了。”拓跋仡邪輕鬆的口%e5%90%bb,一下子撫平了竇惠的疑慮。

她抬起兩扇稠密如簾的睫毛凝視著他,而他被她晶亮的睇眼吸引住,呼吸不由得沉重起來,大手悄然地覆上她的手,渾然忘我地將目光移至那兩片誘人顫唞的紅%e5%94%87上,慢慢低頭湊近她粉紅的麵頰,正要%e4%ba%b2上去時……

“哈啾!”兩道黏稠的糊液瞬間吊在她的鼻孔間,她竟大殺風景地打了一個響徹如雷的噴嚏,而且還下了雨!好險溫度不夠低,否則就該說冰雹了。

這記響嚏來得正是時候,將拓跋仡邪震回原位,頓時收起%e4%ba%b2她的意圖,改說:“很冷耶!”

竇惠慌張自他的掌下抽回手,掐著手絹就挲起紅透的鼻頭,猶豫地附和,“嗯!”

“你要不是偎著我取暖?”他率直的問,就好像在詢問她餓了,要不要吃飯一樣。

竇惠垂著頭,一徑地虐待自己鼻子,不吭一聲。

“你一定要跟那兩孔小鼻過不去嗎?”他的聲音有些不悅了,“小心戳上癮,成了豬鼻子,就難看了。”於是她的動作倏地停頓,但肩頭開始抖了起來。

最後,拓跋仡邪卸下自己的粗皮襖,體貼地罩上她肩頭,跟她坦誠:“你父%e4%ba%b2似乎知道我們的事了。”

這椿消息讓她驚駭地彈起頭來,“不!”她的聲音裡有著恐懼。

趁她怔然發呆之際,他一把將她清瘦的身子摟進懷,挲著她皎如明月的麵頰,“不用這麼害怕,我想他是在默許我們,要不然,他不可能放你一人在這裡的;而我,除了靠著你之外,不會做任何非分之想的。”

竇惠想了好久,還是參不透父%e4%ba%b2的用意,偎在他懷裡的身子仍是硬幫幫的,最後她屏息問:“我爹到底寫了什麼給你,讓你的態度變這麼多?”

“他沒說什麼,”拓跋仡邪一副老實樣,說:“隻交代我天冷地凍,彆讓你著涼罷了。”

竇惠一臉不信。

拓跋仡邪則是趕忙仰頭,祈天助他挪轉她的注意力,“現在可以言歸正傳了吧!老師剛才說的那個跋扈的天將軍在哪兒啊?”

“在你的頭上。”竇惠的目光略過他的下顎,直瞪進他的眼角。

“喔,我認出來了!那邊那顆又是什麼呢?”

竇惠給他打了個岔,忘了追根究底,身子一挺,認出星宿名後,馬上說:“哦,那是……”於是他們再度討論起天文的事了。

專心解說的竇惠不再為悖禮的事局促不安,倚著對方如鐘不動的%e8%83%b8膛,心頭亦燃燒著一絲希望。

也許他們真的能在一起也說不定!果真如此,那該多好!

想到此,她已無心再為他上課了,隻能靠著他闔起雙目,細細體驗這難得可貴的時光。

當竇憲上來查看時,整個小臉通紅的竇惠已墜入夢鄉之中,他從拓跋仡邪的手中接過女兒,低啞著聲音說:“希望有那麼一天,我不需要再跑這麼一趟。”

拓跋仡邪知其所言,但不明動機,“我一無所有,為什麼你還肯?”

“現在沒有,並不表示以後也沒有;肯力爭上遊是你強過時下高門子弟的地方,老實說,我已受夠老大和老二嫁的庸材,沒有那種攀龍驥鳳的雄心壯誌了。”

☆☆☆有了竇憲的首肯與支持,這對佳人的戀情始有發展的空間。

竇惠不再介意耳語,接觸到鄰近女兒羨慕有加的眼光時,亦不加以炫耀,畢竟這是老天疼惜她,在這年頭,能如願與心愛郎君結為琴瑟的女孩數不出幾個。

而在竇家府邸裡,上從主人下至奴仆莫不為他倆祈福,因為他們的結合能為寒門庶士等低階人打開一絲希望之窗,但是唯獨樂企例外。

樂企總是悶悶不樂地坐在席墊上,空洞的兩目窪陷,恰如深井之星,幽渺地凝視窗外紛飛的瑞雪,眼角邊的紋線沒來由地便聚積濕濡的淚水。

一個不留神,時遷物轉,昨日白雪已成了七夕綿雨。

這天,當大多向織女乞巧的女孩躲在瓜棚下偷睨蜘蛛結網的同時,竇惠卻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輕咬著%e5%94%87,單眼微眯,一針一線地為拓跋仡邪織成一條綴著玉佩的絲質絞帶,為達驚喜效果,她便拜托拓跋質將東西偷藏在他的枕下。∞思∞兔∞在∞線∞閱∞讀∞

當她走經長廊,要回主屋時,遠遠見樂企提著拐杖,往前探索而來,她忙走上前去攙扶他,“樂企,地上濕滑,你小心走著。”

樂企愣了一下,頭微傾,認出她的聲音後,低嘎著音說:“啊!原來是竇惠姑娘,老朽正想去找你。”

“結果是我找到你了!”竇惠調皮地應了一句,“找我有什麼事嗎?要不要進屋裡談呢?”

“嗯……”樂企猶豫不決,似乎有著難言之隱。

於是竇惠便說:“那我扶你到尾端的亭子好了。”說著就將老人領了過去,帶他坐上平滑的石椅,“行了,樂企,這裡沒有其他人在,你儘管把話說出來吧!”

樂企魯鈍地將木杖橫放在石幾上後,站起來緩轉過身,沉慟地對她說了一聲,“竇姑娘,我求你……”話還沒說完,他就抖彎起兩%e8%85%bf,砰然跪下地。

竇惠大吃一驚,“樂企!你這是乾什麼?趕快起來!”

“不,除非你答應我,要不然我就跪在這兒,死也不起來。”

“什麼事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呢?你好歹也讓我知道你要我幫你什麼啊!就算我沒法子,爹爹也可以拿主意的。”

“這事沒有彆人,隻有你,我求你,放了我家少主吧!”

竇惠的小嘴微張,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要求,“樂企!你……你要我放了他?我實在不懂你的意思,難道你認為我配他不夠好嗎?”

“不是的!這全是因為時機不對。”

竇惠覺得樂企給的現由既含胡又莫名其妙,不覺生起氣了,“那你為什麼不找他說去?又不是對動物放生,你要我放了他,簡直侮辱了你的主人,現在,你快站起來,否則我要走了。”

“等一等!”樂企稍起了身,“好,我起身,你聽我說個故事。”

“如果你是要跟我提他的身世的話,就不用再費%e5%94%87%e8%88%8c,他都告訴我了!”竇惠的口%e5%90%bb多了一層反抗。

“他……已經告訴你了?”樂企好訝異,但神色更是緊張。

因為這意味他脾氣倔強的主人已全心全意愛上眼前的姑娘了,這該如何是好?這一件件發生的事與他所預見的完全不一樣。

“是的!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這時的竇惠沒辦法對樂企和藹。

“有!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