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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的惡魔 阿蠻 3172 字 2個月前

,坐進他對麵的位子後,他才懶懶地卷起眼廉。

瞪眼一望,看見來人的模樣時,他吃驚得不得了,“竇惠姑娘!你在這兒乾什麼?”

竇惠將文房四寶放妥後,兩手微闔地擱在桌麵上,一本正經地回答轉他,“來教你識字啊!你不歡迎我這個老師嗎?”

“不……歡迎……”拓跋仡邪難得不知所措,隱藏積壓在心中多時的喜樂後,他盯著竇惠的眼睛說,“我是說……我很訝異,老爺……你父%e4%ba%b2竟然肯讓你來教我識字,希望你沒為難他才好。”

竇惠眼一偏,躲開他那兩簇炯炯閃爍的黑眸,不假辭色地說:“我才沒為難他,是他求我來教你的,現在,我們彆浪費時間,開始上課了。”

她打開書扉,默不作聲地為他準備教材。

而拓跋仡邪則是發呆地看著她,她生疏的態度和半年前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彆,但她冷淡的豔容似乎比印象中的人兒更加美麗了!

拓跋仡邪想不透,為何她看起來就是有些嶄新得不同。

是因為長高了嗎?

拓跋仡邪瞄了她的頭頂一眼,確定她的確是長高了一些,但是他不認為那是重點。

是她胖了些嗎?

他馬上朝她的%e8%83%b8部瞄了去,赫然發現那才是重點所在!

小妮子的%e8%83%b8部凸出來了!難怪她會這麼忸怩,這份認知讓他的脖子也頓時粗紅起來。

敏[gǎn]的兩個人都體會出那一份尷尬,竇惠抖著手,攤開書本後,久久不語,最後一滴淚水才悄然滑下臉龐。

拓跋仡邪全身豎立地張大嘴,緊張地說:“喂!如果你不想教我的話,沒關係,我跟你父%e4%ba%b2說去,我可沒有欺負你!你彆哭啊!”

竇惠聞言猛抬頭,淌著淚的眼睛便開始如雨而下了。

拓跋仡邪一蹬足,倏地起身,緊張地在草席上走來走去,“喂!你這樣莫名其妙的大哭,把我嚇到了,或許,我該去找你爹……”

“不要……你不要走……”竇惠哭得悲哀,那種細細低啜的頻率和拓跋仡邪的耳朵產生了共嗚,將他慌張的心安定了下來。

最後他踅到她身旁,小心地蓋住她的小手,安撫說:“我不會走,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怎麼了,否則我會緊張的。”

竇惠一聽,倏地自他掌下抽回手,扭身過去,不睬他。

拓跋仡邪為她這種搞怪的性子翻了一個白眼後,耐著心性來到她的另一側,“你這樣的哭,會讓人發神經的,或許我該出去散個步,等你回複正常後,可聽你說吧!”

竇惠回頭,可憐地說:“我不可能回複正常的!”

“啊?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了!連你剛才看到我的醜樣子,都像是被鬼嚇到似的,我不要前麵長出那麼可怕的東西,我也不要那種痛得快要昏過去的感覺,如果長大就得忍受這些不適,那我情願不要長大。”

拓跋仡邪似懂非懂,但尷尬的成分居多,“我並沒有被你嚇到啊,嗯,也許有一點吧,但絕對不是因為你醜,而是因為……因為你變高,變得更漂亮了!”

竇惠抬起濕濡晶瀅的長睫長,睨了他一眼,“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拓跋仡邪的一句安慰,讓躲他五個多月的竇惠破涕為笑了,“我以為你會討厭我變了樣子,所以連門都不敢邁出一步。”

“啊!你就因為這麼丁點小事,避我半年啊?我還真是服了你的小心眼哩。”拓跋仡邪總算笑出來了,他不假思索地伸手要擦乾她的淚,但猛然想起自己的身分時,又頓收回手。

這回竇惠沒有跟著他笑,隻是怔怔地望著他,看著看著,一滴眼淚又無聲地滑了下來。

拓跋仡邪直覺自己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於是戰戰兢兢地盯著她看,現在他知道女孩子的淚珠通常是不白流的,她哭,不是在跟你做無言的抗議,便是在爭取你全部的注意力。

“你……當初為什麼要留下來?”竇惠咬著%e5%94%87問他,口氣帶有幾絲責備的意味。

然而拓跋仡邪不喜歡被人責備,尤其他沒做錯事的時候,“我想留,就留!而我以為你也是希望我留下來的。”

“我才不希望呢!”竇惠很快地否認他的說法。

拓跋仡邪眉微蹙,“所以你並不在乎我和我族人了?那麼你乾麼又要插手管我們的病!”

“我不慣於見死不救。”

“那麼何不假裝我不存在,繼續躲著我!”

“可是我沒辦法,”竇惠用力搖頭後,俯趴在矮桌上,坦誠了一切,“我沒辦法再躲著你啊!這些日子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出去和你說句話,但又礙於自己的樣子,廚房裡老在流傳女孩追你的閒話,起初我半信半疑,結果小梅和鵲兒來求我教他們寫字條給你時,讓我不得不信了,你有赴約對不對?”

“赴約?”拓跋仡邪歪嘴斜眼地重複她的話,好久才說:“赴什麼約,我大字不識一個,紙條一掐,就揉掉了,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喔!你不知道?”竇惠一聽,頭一彈起,整個小臉紅得像個烙餅似地,小手慌張地磨著大硯,“那就算了!咱們上課吧。”

拓跋仡邪不以為然地看了她一眼,伸手輕按在她的手上,禮貌性地阻止她磨硯的動作,“今天一定得上課嗎?我們可不可以把話先說清楚呢?”

“爹爹會怪我沒儘責的。”

“老師的責任就是在解決學生心裡的疑惑不是嗎?要不然我無心上課。”

“好吧!那你趕快問吧!”但是竇惠的表情卻沒有催促的意思。

“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麼!”

“不行,我不能說。”

“那你用寫的,反正我現在也看不懂,等我識字後,也該好一段時間了,那時你就不會那麼尷尬了,不是嗎?”

竇惠想想也對,拿起毛筆潤了墨,就寫了一行小字,輕輕一吹後,遞給他瞧。

拓跋仡邪眼不眨地將紙摺了起來,塞進自己的衣袋裡,說:“就等那麼一天!我會勤加努力的。”?思?兔?網?

“我們可以開始上課了吧。”竇惠說。

“不行,我心裡還是有話想說,不說憋著會痛。”

“那你就趕快說!”竇惠雙拳緊握地敲在矮桌上。

“我之所以想留下來,全是為了要再見你的麵。”

竇惠反抗地駁斥,“你說謊!你留下來全是為你的族人!”

“我沒有必要對你說謊!如果我喜歡一個人,就會直接告訴那個人;如果我討厭一個人,就算打死我,都休想要我去理睬對方。

“你為什麼要跟我講這些?”

“你不是就想聽這些話?”拓跋仡邪忘了眼前的竇惠正值彆扭的階段,直來直往地問,“你是真的因為身材變了才躲著我嗎?”

竇惠心跳欲裂,猶豫了好久,才回答他,“一部分是。”

“那麼另一部分呢?”

“我還沒理出頭緒來。”

“亂講!依你的個性,若沒理出來的話,絕對會繼續悶在房裡的。”

竇惠看了他嚴肅的表情後,深吸一口氣,“我從小是打定主意要出家的,但現在我不太確定那個主意是對的,因為我起了彷徨之心。”

沉默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

竇惠不安地撇過頭去,拓跋仡邪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良久,才以沉穩有力的音調評了一句,“你的話有問題,你該說,你確定不出家的主意是對的,因此,你已不再彷徨。”

竇惠仿佛被人點住%e7%a9%b4似地,一動也不動,隻有那雙靈活的大眼轉左又轉右地透露出她的掙紮。

拓跋仡邪趁著這個空檔,從腰袋裡掏出一小包紅緞,攤著大掌遞到竇惠眼前。

竇惠狐疑地瞄他一眼,往後挪了身,繼續悶不吭聲地耗坐一旁。

見此景,拓跋仡邪不由得輕歎一聲,當著她的麵將紅布的四角掀開,撚指間,一道銀光閃入竇惠的眼角,將她好奇的眼睛吸引回來。

隻見一支小巧玲瓏的玉銀釵橫躺在光滑的紅緞上,竇惠終於肯看他了,但聰明的眼睛裡卻充滿笨笨的疑惑,“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