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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身女人香 阿蠻 3333 字 2個月前

你所謂的過一夜是什麼意思?散步過一夜呢?還是跑路過一夜?上夜館子吃到肚撐翻不了身呢?還是上健身房過一夜?”

他什麼意思?他在諷刺我嗎?他在嘲笑我努力減肥的傻勁嗎?

我突然覺得我這半年的努力都是白費心機的,我還是六個月前的我,那尾自卑、缺乏信心與笨重的抹香鯨。我不懂自己為什麼傻到撥出這通電話自取其辱,我跟他本來就隻是普通朋友,他沒理由將我放在心上。

“吳念香,你倒是說話啊!”他催著。“我這個精靈道行不高,隻能讓人心想事成,要我讀心我可‘做’不來。”

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那一個“做”字?

我歎了一口氣,找了一個台階下,“算了,就當我在嚇你好了,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今後井水不犯河水。”

“同意,但也得等到我們‘做了’才算有個了斷!”他擺明是要我騎虎難下。“這樣吧,選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方便嗎?”

啊!我愣了一下,三秒後才了解他這個“方便”指的是兩種情況,一、問我是不是處於生理期,二、問我是不是處於危險期。

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種事怎能跟人啟齒,於是我不答腔。

“那麼就是方便了。”他徑自下判斷,接著要我記下他租屋的住址。

我一邊抄一邊問:“你不怕我日後去騷擾你嗎?”

“我再幾天就要出國了,日後有麻煩也是房東的事。”他那口氣仿佛連天塌下來都不在意。

原來如此,兔子從不吃窩邊草的,除非它們準備出遠門。

他報完樓號後,繼續解釋路徑,以防我迷路、走丟。“樓下大門應該是敞開的,如果不是,你用力推就行了,進門直接到頂樓,左邊那一戶就是了。我住的那一區巷子多又雜,你確定你找得到嗎?”

“找不到,我不會笨到不去找人問。”我一邊做記號一邊問:“你最近有再奉母之命去相%e4%ba%b2嗎?”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隻冷淡地日一句,“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我充耳不聞,繼續問:“那你的%e8%85%bf傷好點了嗎?”

我以為他又要說,他的事不關我的事,沒想到他客氣地說:“謝謝,好多了,起碼不必靠拐杖了,”然後很快地補上一句,“今晚七點,過時不候,還有,記得帶一瓶陳年高粱來。”

“陳高?為什麼?”我不解。

“我提供過夜場所,你提供酒,這才有氣氛。”

“要氣氛,香檳不是更好嗎?”

這回他大概是被我激怒了,因為他的話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你想多花錢隨你意,總之你若沒抱一瓶酒來,今夜就免談!”拜拜一撂,線也隨之收了。我靜坐桌前,倚著話筒發呆,直到我聽到第二聲的收線音輕微地從話筒間傳來後,我才明白,這條線路已被竊聽多時。

我真想衝出去把蘇敏敏吊起來逼供一番,追問她用意何在,但想想,我從以前就知道她不是個行事有分寸的人,竊聽又如何?她不可能有什麼反動陰謀的。

下午兩點多,我從黃副總的辦公室走出來,經過總機小姐的桌子時,對方告訴我蘇敏敏家裡有急事請假回家,我甚至安慰自己,這樣最好,免得我當眾給她一拳。

06我抱著一瓶陳高,佇足於駱偉位處饒河街夜市附近的舊式公寓前,見半生鏽的鐵門掩闔著,於是照著他的指示用力搖開門,踏著黑暗的階梯直上頂樓,麵對一戶缺了扇防盜功能的木門好半晌,確定自己的表走到七點整時,才敢去壓門鈐。

一聲兩聲響過竟沒人應門,我高昂的氣勢一泄而光,忍不住愁眉抱著酒瓶坐在階梯上等待,每隔五分鐘就去壓一次門鈴,試過三日仍是無人前來開門後,才失望地走下樓,步行至街口,見到一個垃圾桶,未經思索地將整瓶陳高往桶裡投進去,垂首往大街信步遊去。

走不到十來步,一輛計程車在前方十公尺的慢車道上緊急停靠,我見有人推門下車,當機立斷招手示意司機等我,當我趕上去時,才發現下車站定的乘客竟是一八五先生。

他身著筆挺的西服,左%e8%85%bf的褲管卻被截去一段,右肩上扛著一個不輕的箱子,微拖著蹣跚的步伐向我走來。

我站在人行道上,與他麵麵相覷,怔然地瞪著從箱子裡冒出頭的果菜青蔬後,似有領悟,一刻鐘前堆積在我%e8%83%b8`前的不滿與憤怒都在轉眼間煙消雲散了。

“小姐要搭車嗎?”司機探頭扯喉問道。

我聞言迅速瞄了一八五一眼,見他也是挑眉詢問的模樣,考慮一秒馬上對司機搖頭。

司機好風度,招手表示沒關係後,油門一踩,揚長而去。

“嗯……”我不自然地對一八五先生露齒一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不過份責難,“我想也許我記錯時間了。”

他搖頭,單腳蹬上人行道,直率地說:“你沒記錯,我把我的車%e8%84%b1手了,因此沒抓準時間,讓你久等,真是過意不去。”他的口氣聽來和藹可%e4%ba%b2多了,不若電話上那般冷漠。

“你行動不便還上超市買菜?”我問。

他點頭,“冰箱空了好幾天,總得喂點東西進去。”

“箱子讓我提好嗎?”我想接下他肩頭上的箱子。

他微扭身不讓我碰箱子,還警告我,“裡麵有我從公司帶回來的書,挺重的,你大概扛不來。”

我想也對,於是輕拍自己的肩建議,“那麼讓我扶你走回家好了。”順便補上一句玩笑話,“當然,如果你不懷疑我乘機吃你豆腐的話。”

他澀然道:“你這話說反了吧?”但沒拒絕我的好意,隻斜睨我一眼。

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一抹抑製的笑意,心裡釋懷了不少。

一路上,我們皆沒開口,兩人的心算是貼得最近的一次,但是我卻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十五分鐘後,我再度重返他的公寓,麵對狹隘黑暗的樓梯,我才知道要把他這個大個子拖上去,不是簡單的事。

於是他把鑰匙遞給我,建議,“你先上去,這箱東西我分幾回提就好。”◆思◆兔◆網◆

我把鑰匙遞還給他。“不,還是你先上去,由我來處理這箱東西比較好。”

這樣來回兩次,他才知道我擔憂他%e8%85%bf傷的心情,他認輸地說:“好吧!我們一起上樓,但你得多擔待些了。”

他將重心傾在我的肩頭,我則是摟著他的腰拖著他上樓。這一段路上,我的念頭一直放在他受傷的腳上,倒忘記他曾經讓我心神不寧過。

在費儘一番力氣後,我們終於抵達他的寓所,我喘著氣地望著他冒汗的額頭,見他將箱子放在陽台上的一張躺椅,情不自禁地問他,“你還好吧?”

他沒答,反而起身拂去我耳鬢邊的發絲,吐了一句讓我雙倍意外不已的話。“你苗條歸苗條,但還真是力大無比!”隨即快速地在我%e5%94%87邊落下一記比蜻蜓點水還輕盈的%e5%90%bb後,理直氣壯地問:“我的陳高呢?”

我啞口無言,支吾半天,才找到自己的%e8%88%8c頭,“在……在……巷口7-11的垃圾筒裡。”

“說還在金門的酒廠不是更好,”他以為我又在開玩笑,“忘記帶你直說無妨,念在你拖我上來的恩情,我不會把你趕出門的,但在進到我的寒舍之前,我想澄清一件事。

你最近換過行動電話嗎?“

我不解地看他一眼,搖搖頭,心情根本還沒從那一記震撼的%e5%90%bb回複過來。這該不算我的初%e5%90%bb吧!因為我連回%e5%90%bb他的機會都沒把握住。

他從口袋裡取出行動電話,問:“那可以請你再報出你的行動電話號碼嗎?”

我依言照辦,他則謹慎地鍵入我報給他的號碼,之後他機子直接往我耳際湊過來。

我聽到電腦語音係統從他的行動電話傳出,直接轉到我的留言信箱後,感到訝異不已。

“我的行動電話這三個禮拜以來都是開著的,我查了好幾次留言信箱也沒收到半句留言,而且我的行動電話根本就沒有響。”我掏機仔細檢視過後,才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我的行動電話號碼被人偷偷換過了!”

他沒跟著我大驚小怪,反而側眼看我,“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想躲避我,所以自行換過號碼?”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

“那會是誰那麼多事?”他一臉荒謬地笑看著我,好像我是從瘋人院出來的。

我在心裡氣急敗壞地喊,當然是蘇敏敏啊!可是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