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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身女人香 阿蠻 3339 字 2個月前

證據,隻能搖頭,“我是受害者,怎麼會知道?”

“那你大概也不知道我打過快二十通電話到你的專線過,”他繼續說:“很奇怪地,都是貴公司的總機小姐在接聽,每次轉接不是你不在,就是開會去了,再不然就是占線中,我留言請你回話的結果都是沒有下文,而你竟一口咬定我這三個禮拜都在跟彆的女人拍拖?”

“你沒有嗎?”我小聲地問他,睨見他猛地拉下的俊臉後,才咳聲歎氣地跟他道歉。

“對不起,我想我下午錯怪你了。”我想跟他解釋自己與蘇敏敏之間的情結,但總覺得電話被竊聽,號碼與專線被人擅改這幾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下回你若有任何疑慮,請找我求證。”他說完,從箱子裡抱了兩瓶酒遞給我後,直接推開鋁門窗往廚房走去。

我望著他蹣跚的背影,瞄了一下他塞給我的酒瓶,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兩瓶粉紅泡沫香檳,傻傻地問他,“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的聲音從裡頭傳來,“你可不可以幫我幾個忙?”

我飛奔似地來到廚房站在他旁邊,問:“什麼忙?”

“我換衣服時,可不可以請你將香檳丟到冷凍庫降溫一下。”

我馬上照辦,開了三次冰箱門總算找到位在最下層的冷凍庫,一八五先生也換上一身短褲與T恤回來了,我殷勤地問他,“還有呢?”

“有沒有用刀切過菜?”他問。

我謹慎地告訴他,“我切過皮蛋豆腐。”那是我在美國讀書時最常吃的一道招牌懶人菜,因為隻需淋上醬油和灑上肉鬆就好,配乾飯與稀飯是兩相宜。哦,差點忘了提,我不是用刀切的,是用線。

但駱偉似乎很滿意。“太好了。不介意當我的二廚吧!”

我眉一擰,好驚訝,“你會做菜?”

他好笑地看著我。“我從青少年起就來台北求學了,不自己學著做,恐怕要餓死。”

我也是啊!可是為什麼我就學不來做菜!但為了能當他的二廚,我隱藏自己遠庖廚的弱點。

“這裡有一件圍裙,你披上吧,免得我炒菜時油漬濺到你。”

我還來不及反應,一件HelloKitty圍裙就往我頭上罩過來,他甚至順手在我業已纖細的柳腰後係上一個活結。天啊!他這個動作也太不經心了吧!讓人有一點吃不消。

我靦腆地對他一笑,問:“介不介意我問一個問題?”

“請問。”他將食物從箱子裡一一取了出來,遞至砧板,一粒中型洋蔥和八顆鮮紅的番茄,請我切塊。

我研究那個洋蔥數秒,不知如何下刀?“這件圍裙是你第一任女朋友留下來的嗎?”

他搖頭,從我手中接過洋蔥和番茄,一一示範給我看後,才說:“不是。這是我媽留下來的,我以前的女朋友不擅家事,所以被我媽嫌沒用。”

我一聽,趕忙用心切番茄,後來聽他補上一句,“但我喜歡我未來的老婆不擅家事,起碼我下廚時,她不敢批評我的手藝不佳。”於是,我又心安地放緩我手中的刀。

我將洋蔥切成不規則的丁狀,又淚眼汪汪地將番茄分屍,心懷好奇地問:“你打算煮什麼?”

“意大利海鮮麵。”

他將鍋碗瓢盆全部各就各位後,蒜頭一壓,快刀斬成末狀與碎洋蔥一起丟進不沾鍋裡,五分鐘後再丟番茄進去熬成番茄醬汁,同時間將奶油丟進另一個熱鍋裡,奶油一溶後馬上邀請生猛海鮮下去爆跳一番,白酒一灑,鍋蓋一壓將火轉滅後,不慌不忙地將一把意大利麵丟進加了鹽的滾水鍋裡,接著兩臂一搭,閒閒地回眸對我笑。

“差不多了,隻要再等八分鐘,菜即可上桌。你想不想到客廳稍坐一下?”他說,嘴往客廳那頭一努。

才不想!看一八五先生炒菜是一種視覺、味覺的雙料感官享受,但我的眼睛被洋蔥熏得難過,於是點頭卸下圍裙遞還給他。“既然主人這麼說,我就不在這裡礙事了。”

來到客廳後,我挑了雙人椅落坐,轉著兩眼打量室內陳設,基本上就是很男性化的家具,巡過一回後,我的視線定在陳列櫃上的一塊石頭,那石頭黑到幾乎發亮,誘人神秘的光澤讓我忍不住湊上前,瞧個究竟。

嗯!是一顆被風化成鵝卵狀的黑色大理石。

“你手上捧著的是我的大老婆,高中畢業旅行時從花蓮撿回來的。”

我被他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連退了兩步,瞄了一眼他口中的“大老婆”,問:“你養了快十年了吧?”

“正確的說,是十一年又三個月。”他上前,隨意地將手往棉衫上抹兩下,才取過黑色大理石,摩拿幾回後,嗬護有加地擱到我手上。

一股暖意從我的掌心順著血液擴散出去。他如此大方地將他的“大老婆”引見給我認識,我也對他透露我心裡的一個小秘密,“我小時候也養過一顆石頭,是我外公給我的,那鵝卵石很尋常,淡水河邊隨便撿都強過它,但我卻視它如珍寶。

“可惜我出國念書時忘記帶走,回國探%e4%ba%b2時卻怎麼也找不著了。我想,它大概是被我母%e4%ba%b2清掉了。”我很少在彆人麵前埋怨我母%e4%ba%b2,這大概是多年來的第一次。

他見我對黑色大理石愛不釋手,順手取下櫃上另一顆白色鵝卵石,送到%e5%94%87邊嗬一口氣後,抓起衣角輕拭幾回,轉遞到我麵前。“既然碰到一個有經驗的養石人,你非得收下這一顆不可。這一顆是我的小老婆,最後一任,自從有‘她’之後,我亂撿石頭的嗜好也戒掉了。”

也就是說,這一顆才是他的最愛。了解這一點,我馬上拒絕,“這怎麼成?”

他好笑地反問我,“怎會不成?我就要出國了,雖然隻有半年,但聽了你的故事,我還真怕我媽趁我出國時,將這些石頭清掉。”

那代表我有好些時日見不到他。我望著白石,心裡總覺得石頭在他手上比在我手上來得有生氣。如果這顆石頭真有靈性的話,可要開口怨歎他了。

我撫著樸潤的石頭,建議著,“那我幫你照顧好了,等你半年回國後,再找我拿。”

他聞言無可無不可地聳肩,大方地說:“隨你意。但你日後若改變主意,‘她’隨時隨地是你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隨時隨地”這四字,他說得很輕鬆,卻令我的心情沉重。因為我知道一旦出國後,他會如斷線風箏一般,隨時隨地都不可能是我的。我現在才知道,“屬於我的”這個獨占字眼在得不到手時最為強烈。

我斯文地卷著他為我煮出來的海鮮麵條,強顏歡笑地稱讚他的手藝。

撇開我低落的心情不談,這意外的一餐其實算得上有趣。

一張木桌兩個人,他坐頭,我踞尾,桌上沒有羅曼蒂克的花束與芳香臘燭,有的隻是眼前兩副不中不西的盤子與叉子,香檳汽泡在高腳杯裡不停地往上怒冒著,進食二十分鐘後,我酒過三杯,盤上的麵還是維持在二分之一左右。至於他呢,恰恰相反,他輕鬆解決兩盤麵後,酒杯裡的香檳卻還是八分滿。

我瞪著自己盤裡發紅的麵條,他則敬畏地打量他的粉紅香檳,我們心存狐疑地互望彼此一眼後,忍不住噗哧笑出來。原來我們彼此都在算計自己的實力,隻因為我怕胖,他怕醉。

他油嘴一抹後,將我的盤子取走,打破僵局,“吃不下就甭吃了,我又不是虐待狂,一意要把你喂胖。”

我忍不住揶揄回去,“我也不是色情狂,你乾麼怕喝醉酒到這種地步?”

他走到我身旁,彎下`身子糾正我。“你說錯了,我並非怕,隻是不想喝醉罷了。”

我仰頭衝著他的鼻頭說:“怎麼?防著我欺負你?”

“你又說錯了,我隻是想確定明早醒來自己記得來龍去脈。”他說著將我拉離餐桌,走到客廳,大手搭在我的肩頭,要我放鬆地坐在沙發上。

“什麼來龍去脈?”我的人是坐上沙發了,但身子挺得筆直,死不認帳地說:“我下午的那番話是鬨著玩的氣話,你可千萬不能當真!”

“當真?”他挑眉問。

“當然當真。”我點頭,佯裝吃驚地反問他,“不會吧!你不可能把我下午的話當真吧?”喔,吳念香,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想拗!我自責著,心裡卻又告訴自己,當然得拗,他如果是個好人,就該為無助的笨女人留一點尊嚴與麵子。

沒想到,他高站在那裡俯視我,毫不遲疑地點破我的沉默。“你是指陪你過一夜的事?”

我啞口無言,兩頰登時發燙,兩手往前一攤,算他沒問錯話。“是。”

怎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