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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又取下假發,放過了才長出點發茬的頭皮,“我跳個槽也沒什麽吧?”

……問題根本就很大的好吧!

“你會被雷劈的。”買買提總結道。

“那就等九重天雷下來再說。”道士大大咧咧地往對麵一坐,“看來我是最後一個?——不對,是不是還少倆人?”

“卡洛琳昨晚突發加班忙到剛才,刀疤暫時聯係不上。”賀蘭舟說,“不過他們也表達過意見了,情況就是之前向你們所說的那樣,咱們可以先開始。”

買買提默默舉了手。

“我是這麽想的,”他小心道,“事是知道了,但是我們還沒有交流過看法,今天才是大家知道以後頭回碰麵……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在開始前給點空間討論一下?”

祝槐聳聳肩,她完全沒意見——對方真的如此輕信才要擔心。

“那正好。”

楚望舒想了想,沖她和賀蘭舟招招手,“我們先簡單說兩句別的?”

他也撓心撓肺好奇半天了。

賀蘭舟不清楚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過率先操縱輪椅轉向了旁邊走廊後的房間。

畢竟是他家,方方麵麵都不僅不會礙著他的行動還十分便捷。賀蘭舟無須幫助地將輪椅停在書房桌前,看著黑貓也跟在最末尾從門縫間溜進來。

“牆壁隔音性都很好,特別做過加層處理。”他解釋道,“不用擔心外麵會聽見裏麵在說什麽。”

當然,反過來也一樣。

“所以就在這裏吧,不會有更隱秘的地方了。”楚望舒關上門,“找我們是什麽事來著?”

“如果你們信任他的話。”

倏忽響起的聲音顯然也嚇了賀蘭舟一跳,雖然他反應得很快也像是有所預

料,還是流露出一瞬間的茫然。

但伊斯貓很滿意。

祝槐非常懷疑它搞個口吐人言的裝置來就是爲了欣賞人類措手不及的震驚反應。

“所以你就是那位施以援手的未來種族的成員了,”賀蘭舟沉默了下,“早有耳聞。”

黑貓:“……”

它一點都不想知道耳聞了什麽。

黑貓輕盈地竄上桌台,環顧過三人,選擇了個還算舒適的姿勢坐下。

“我們與你們中的兩位有過交集,餘下的一位應該也瞭解過情況。”

“我接下來要說的,”它單刀直入道,“關乎‘我所知道’的這個遊戲的本質。”

黑貓說:“我希望你們就是合適的接觸人選。”

它的豎瞳審視地緊緊盯著祝槐。

——冬青。

這是她爲自己的遊戲ID起的名字。

它們並不完全瞭解人類的文化曆史,也不清楚她取名時具體的所思所想。但冬青往往與另一種很相似的植物齊名,人們喜歡用它和槲寄生在聖誕節做一個小小的花環,也就是所謂的“聖誕圈”。

用這個來當代號,似乎有些混淆視聽以降低注意之嫌。

槲寄生,又名“生命中的金枝”。

相傳光明之神巴德爾的母親在他做過死亡的噩夢後驚恐交加,要求世上的一切都向她發誓永不傷害她的兒子,連花朵和樹木也不得不作出了保證。

唯獨英靈殿旁的一支槲寄生成了例外,她認爲它太弱小了,成不得氣候。

洛基得知此事,唆使盲眼的霍德爾用槲寄生投向巴德爾,後者當場被尖枝貫穿%e8%83%b8口氣絕而死,最終引發了堪稱巨大浩劫的諸神黃昏。

你會是那支槲寄生嗎?

第109章 山雨

“我想, 你們應該多少知道過一點情況了。”伊斯人附身的黑貓說,“不過就算沒有,我也可以代爲概述。”

楚望舒一愣, “什麽情況?”

連賀蘭舟臉上浮現的也是有些不解其意的遲疑,這倒是佐證了他雖然明顯坐擁不少資産, 也有所來曆, 但手上尚且算是幹淨,還不清楚在黑市的角落悄悄流傳起的消息。

祝槐了然地看向牆角的設備,“借用一下投影儀?”

賀蘭舟做了個“請”的手勢。

“上周以前, 就是搬進羅曼他們家的前一天。”她插進U盤,調整過投影儀的方向,讓發著光的畫麵投在對麵放下來的幕布上, “我抽空參加了另一個模組。”

楚望舒:“……”

“你是什麽勞模?”他忍不住說。

“真勞模就不空這一個禮拜了。”祝槐不以爲意,“重點不在那個模組如何, 而是我回來以後收到了這段影像。”

她按下了播放。

在陌生人的喊聲和直升機響亮的螺旋槳噪音裏, 殘缺的阿斯加德酒店映在了三人一貓的麵前。

黑貓:“就是這樣。”

賀蘭舟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這言外之意,“你們的意思是——”

“‘遊戲’中的東西,”他說,“開始在這裏出現了?”

那條黑漆漆的長%e8%85%bf足以說明異常。

“——不對,”賀蘭舟又道, “爲什麽不可能是這裏發生了同樣的事?”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也沒有它看上去那麽和平。”

他沉%e5%90%9f道。

“早期興起的部分資本乃至於權力, 後麵少不得宗教團體的影子, 甚至於他們本身就在密謀著一些活動, 不過, 從某個時間段開始……”

“從某個時間段開始, 他們突然銷聲匿跡了。”祝槐補上了他的後半句話, 笑著聳聳肩,“又不是隻有你關注這些。”

賀蘭舟的視線滑向投影屏,還不到一分鍾的視頻已經播放完了,畫麵停在晃動的殘影上。

“這件事是你做的。”他肯定地說。

隻有親曆者才會如此確之鑿鑿,用不著再考慮別的可能性。

祝槐不置可否。

“我想你們肯定注意過,”她說,“兩邊的地圖幾乎完全一緻,連各個國家和地區也相差無幾。”

“如果當作以現實爲基底的遊戲世界……”

賀蘭舟平靜地說:“那不會産生什麽違和感。”

但他們現在都知道不是。

哪怕不是書房裏的三人,也不是坐在外麵的幾個,隨便拎出一個玩家來,他都要因爲所謂的“遊戲”過高的真實度而恍惚。

真實到這個程度,答案就如此呼之欲出。而另一個切實存在的世界,如果沒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又怎麽能演化出相同的族群和近乎如出一轍的文明。

“是平行世界吧。”祝槐似笑非笑,“以及,我猜,這兩個世界現在有了重合的跡象。”

“我一開始以爲會不會是我做了什麽才引發出這樣的後果。”

她說:“但是不管怎麽想,就算是以自知之明來說,我都不應該有如此之大的影響力。而且,我這一個禮拜都在調查有沒有其他的類似案例。”

“範圍是全世界,所以用的時間久了點。”祝槐道,“篩選也很困難,因爲爲了滿足人們的好奇心和自我展示欲,靈異事件和都市傳說總是層出不窮的。”

幸虧一起做這事的不止是她,還有白鵠,他那邊人脈更廣,才大大縮短了時間。

“結果發現是陷入了燈下黑,我自己參與的舞臺都在國外,所以有些想當然。”

她坦誠地說:“現在想想,從

身邊找起反而好一點。從結論來說,出現重合點的位置可以大緻鎖定爲幾個範圍,北美、西歐、國內,以及不知什麽原因,還有隔壁的島國。”

“我本來以爲那麽點地方不會有呢。”她補充道。

楚望舒:“咳咳咳。”

影響,注意影響——雖說現在就他們幾個。

賀蘭舟聽出來了,“最近的那個應該離得不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對,還恰巧就在靈台市附近。”祝槐說。

“出現異常是在十天前,比那座酒店更早點。”她又切了下畫麵,這次映出的是一棟建在山裏的民居,相較於常見的農村自建房,宅子那深紅色的牆體就顯得有些詭異了,“因爲那位村民本來就住得離村子很遠,平時自給自足多點,所以村裏人第一時間沒有注意到他家的變化。”

“簡單來說,就是本來的瓦房一夜之間被替代了,他自己睡的地方也不知不覺從一張床換成了另一張床。”

“這座宅子比之前住的好上太多,他就對別人一口咬定是自己修的,但肯定會有人有所懷疑,消息就這麽漏出來了。”祝槐說,“所以,我去聯係了一下那位村民,在友好的溝通下,他同意了我參觀的請求。”

“真虧他住得下去,夠勇的。”楚望舒涼涼道,他也已經對某人的秉性有了深刻見解,“友好溝通?”

祝槐:“嗯……”

“是採取了一點不太合法的手段。”她笑眯眯道。

他就知道!

“如此說來,”賀蘭舟說,“世界的融合是更早就開始的了。”

“我是這麽想,這也是我好奇的。”

祝槐問:“具體是什麽時候?”

她問的是伊斯人。

“是最初。”黑貓說。

“你們口中的《X》,”它道,“正是我們搭建的觀測係統。”

“我們站在未來回望過去,在時間長河中注意到危機的來臨——當然,在那時已經算不得什麽危機。隻是出於我們一族的種族特性,爲了一探究竟,在開始緩慢融合的兩個平行世界之間建立了同時觀察兩側的平臺。”

“那‘遊戲’和KP又是怎麽回事?”楚望舒奇道,“慢著慢著,你們自己不是也進入了遊戲嗎?”

黑貓看著他的眼神像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傻兒子。

“還是從根源說吧。”它%e8%88%94了%e8%88%94爪子。

“你們自己剛才也提到了——關於兩邊世界的差別。”

“邪|教活動頻繁程度的不同,”賀蘭舟說,“是指這個?”

“事實上就連我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一切還隻是推測。”黑貓說,“目前隻知道可能因爲這一點,有人想推進世界融合的進度,他們盜竊了我們的觀測係統。”

祝槐:“一報還一報,盜號終被盜。”

黑貓:“?”

賀蘭舟咳了一聲,將話題帶回正道,“但是他們選擇的卻是做成遊戲的形式,難道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我們不可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麽,”黑貓說,“從結果倒推的話——”

“如果把平行世界比作兩個互不幹涉的、但在緩慢靠近的平麵。”

它說。

“如果有一個點從一個平麵來到了另一個平麵,並且是在反複穿梭,那麽就會建立起一道固定的通路。”

“當這樣的通路增多,也就意味著聯係的增強,於是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平麵彼此靠近的速度。這樣一來,原本需要成百上千年才完成得了的融合縮短到幾十年甚至幾周也不是沒有可能。”

它的寥寥幾語乍聽起來驚世駭俗,在一間平常書房裏談起的卻是這樣的話題更是荒謬,然而他們經曆的離奇怪誕太多,麵對的早已是毀滅世界等級

的恐怖,各自有了心理準備,接受起來居然也不怎麽困難。

祝槐尤其如此。

平麵是世界,點是玩家,這和她之前的預想不謀而合了。“KP”——以及他們背後的幕後主使者、或者根本就是他們本身——要麽同樣處在現實世界,要麽幹脆就遊離於兩個世界之外,不然他們不會需要通過玩家這樣的錨點才能幹涉一切的發展。

“通道越密集,吸引力就越大,所以會在相對集中處隨機出現重合點。”黑貓說,“雖然大多集中在北美,但其他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