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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大家都懂這條規則意味著什麽,玩家在此之前獲得積分的方式隻有通關模組——而這積分是固定的,又視難度和探索度有所不同,獲得的效率實際上很低,來個幾次都不一定買得起商城裏昂貴的道具、換到的休息時間也沒有幾天。

但從他人身上攫取積分就不一樣了。

——理論上,隻要一個人殺的玩家夠多,他甚至可以這輩子都不再需要進入遊戲了。

更別提繼承了價格高昂的道具的情況,她這樣是個意外,可一旦知道這件事,會去主動製造“意外”的人又有多少?

【我不會回答任何你對於我們做法的主觀猜測。】

07號實事求是地說。

【事實上,這條規則剛剛開始實施不久,我也隻是單獨提醒了你,目前隻有切實地奪取其他玩家第三次生命的人才會知道這件事。】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以祝槐對正心情不錯地抱著胳膊哼著歌的白鵠還有本尼的觀察,他倆應該都沒有聽到KP此時的私聊。可世界上從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消息想來很快就會不脛而走,特別是在“誌同道合”的那些人之間。

——話說回來。

後麵那個怎麽是從門外進來的?

“嗯,”祝槐說,“所以的確是你們採取了某種舉措,而不是遊戲‘法則’自己出現的機製。”

KP:“……”

他還是閉嘴吧。

【……玩家916號的絕大部分積分已消耗爲一樣商城道具以及相應的兌換天數。】

KP幹巴巴地說。

【其中隻有商城道具和結餘的一萬積分可以繼承,積分可以在結團離開遊戲後進行查詢。】

道具倒是不用檢查。

因爲攜帶和形式都不太一樣,商城提供的道具也不像在這個世界獲得的那些必須在進入模組前放進角色卡的隨身清單裏。正如動動腦內念頭就能擲出骰子,想要使用道具也用同樣的辦法就好。

她現在沒有那個需求,隻是有點莫名地看著伊萊推開了本來應該開著的門,而本尼也縮著脖子跟在他後頭走進來。

如果說一開始還不知道,伊萊茫然中帶著疑惑的眼神所投去的方向就明晃晃地揭示了始作俑者,後者像是才恍然。

“抱歉,手一滑就下意識關上了。”塞繆爾停頓了一下,誠懇地說,“太黑了,沒看到後麵還有兩個人。”

祝槐:“?”

你之前打斷水晶吊燈那根吊鈎的時候全憑手感的是嗎?

“是啊是啊,”白鵠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拱火,“我想洛佩茲先生一定不可能是在故意針對伊萊先生。缺乏維生素A這種事呢,大家都不想的。”

話音未落,他後腦勺“啪”地挨了一下。

白鵠:“疼疼疼!”

“疼就趕緊搜。”祝槐扔回隨手從旁邊抄起的空文件袋,這種半公共場合自然也不會留下什麽真正重要的機密情報,“東西一個不找,嘴上倒是挺勤快。”

白鵠:“哎我這不是平時都等著別人自己送上門來嗎——”

“沒事,反正隻是個意外。”

伊萊也好脾氣地笑道:“拍賣會之後就沒有什麽人來這裏,我想不會有太多線索。”

“沒什麽人,”祝槐敏銳地辨認出他措辭上的不同,“也就是還是有人來過了。”

“對。”伊萊說。

“是兩個戴著麵具的人,”他道,“拖著另一個沒有戴著麵具的——沒有真的進這裏,隻是我碰巧從門縫裏看到了,他們把新的麵具戴到那個人臉上,然後那個人掙紮了一會兒就加入了他們。”

——這話裏的信息量可不小。

麵具人在有意識地製造新的麵具人來壯大聲勢,以及,現有的麵具人真的都是由人類戴上那種笑臉麵具才變形而來。

也難怪他們一路上碰不到多少活人了,不是被殺就是已經加入了麵具人的行列。

更有甚者,她再往深裏想,那隻蜈蚣般的長蟲……不太像是正常人類能有的大小,那些手腳又是由多少人組成的?

“現在我已經讓這層樓處在我的控製下了,”伊萊說,“如果需要我幫忙,我也可以繼續擴大範圍。”

“但是……”他頓了下,“最多隻能到五層。”

“我是父親在信仰那位無以名狀者之後的造物。”

伊萊麵對他們解釋道:“擁有超出人類想像的能力,但也終究有限。對我來說,有一種本能的感覺——五樓以上就是不可企及的領域。”

也就是說,在那之上,有更高位的存在。

白鵠:“哦——眷族帶來的魔力嗎。”

“說來我也有一件事很好奇。”

他眨了眨眼,“其實我在看到拍賣會的手冊後,就通過自己的管道搜集了一些資料。”

祝槐:“?”

這時候要製止於她於白鵠都實在太顯生硬,她若無其事地聽他繼續問道:“雖然最開始沒有公開展覽,但你當時應該還不是像現在這樣的?”

他問的當然是本體,那朵風信子占據的位置也很搶眼,伊萊明白他指的是什麽,眼神中流露出一點柔和。

“對,”他說,“是格雷小姐送我的花。”

“花?”

就像是觸動了某個關鍵詞,塞繆爾問。

祝槐“嗯”了聲,不著痕跡道:“紙的。”

塞繆爾:“……”

塞繆爾:“哦。”

雖然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但他周身的氣場顯然鬆快了些。

“不過那畢竟是格雷小姐親手折的心意,也並不僅僅是一朵紙花那麽簡單,”伊萊笑著補充,“所以我一直都很珍惜。”

祝槐:“……”

就是說少說兩句也不會怎樣!

“原來如此,”白鵠故意瞄了眼那幅畫上的風信子,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看得出來。”

【我就說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07號以一種大仇得報的語氣感歎道。

……你閉嘴。

本尼已經默默起身,一步接一步地試圖遠離這實在微妙的漩渦中心。但也許太黑看不清人數是假的,他夜盲卻是真的,頭也不回地後退的同時忽然腳下一滑身體一歪,後腰就直接撞上了旁邊的推車。

“誒啊啊啊啊——?!”

伴隨著慘叫和“哐當”一聲,他整個身體和帶著滑輪的手推車一起栽進牆角,齜牙咧嘴地就差當場打個急救電話。

祝槐:“………………”

謝謝你,撞牆俠。

她是樂得不用自己轉移話題了,見狀就去客氣客氣地拉他一把——本尼哪敢接啊,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希克曼的死狀,一腦門冷汗地自己苦哈哈爬了起來。

“我怎麽就那麽倒黴啊……”

本尼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到這種地方來都不說了,誰他媽在這裏放個手推車——”

“不,”祝槐語氣微妙道,“我覺得你運氣不錯。”

白鵠:“嗯?”

她已經彎腰掀開了那塊在沖撞下歪斜地蓋著金屬架的桌布,但凡對拍賣會有點印象的人都記得,這就是他們用來搬運拍賣品的那輛手推車。

“大概……”

祝槐說:“我知道那顆火歐泊是怎麽消失的了。”

實話實說,魚魚是個非常靠譜的幫手。

——如果它能不要一分鍾就變換三次放風的姿勢來凹造型就更好了。

好在這無疑除了看著眼花點以外也沒多大影響,更不用提從剛才起,薇拉就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周遭的氛圍變了。

不變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但無論是窗外的“夜景”還是給人的感覺都大不相同——那種潛藏在黑暗中的威脅感退去了。

哪怕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她也本能地第一時間抓住了這個機會,試圖盡快地從收集到更多的情報。

莫頓所住的套房並不比其他人奢華太多,薇拉打著手電筒轉了一圈都不見什麽收獲,最後終於在床底扒拉出一個小型保險櫃。

她並不算很長的偵探生涯裏實在是沒少幹這種事,但也花了足足五分鍾才貼著耳朵聽著聲撬開了櫃鎖。

薇拉鬆了口氣,她打開保險櫃,看到裏麵裝著的不是別的,而是兩個牛皮紙製成的檔案袋。

牛皮紙袋一入手,她先覺得這重量有點不對,輕飄飄得像是隻存放了幾張薄紙。這點預感很快落實了,從袋子裏取出的僅有的那兩張紙被熏黑了大半,剩下的部分還燒出了黑洞,像是火災裏勉強留下的遺跡,能分辨出的文字少得可憐。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在手電筒燈光的直射下,薇拉終於看清了標題。

——《關於“祭品新娘”計劃的可行性分析報告》。

實驗體編號是——

她目光一頓。

269號。

第102章 天堂鳥(十五)

當著其他人的麵, 祝槐掀開了那擋闆。

這處機關做得極爲隱蔽,連凹槽的幾條縫隙都細到可以忽略不計,打著手電筒一寸寸照過去才能看到些許端倪。而當她刻意一按, 原本平穩的檯麵忽地翻過去,就露出了真正藏在下麵的一小塊空間。

——以他們當時遠遠觀望到的火歐泊的大小,放下它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火歐泊也是用這輛車托著軟墊送上來的,”祝槐說, “所以停電之後的動作用不著很複雜, 如果那個行動的人足夠熟練, 直接根據滅燈之前的位置叩開機關就可以完成整個過程。”

“安保不可能差到隨便布下這種機關的程度。”

塞繆爾顯然在這方麵是有點經驗的,“柯克比一開始就應該有所舉措,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查臺上的情況,而是選擇先用藉口監管了所有賓客。”

基本肯定是監守自盜了。

“那爲什麽又要大費周折地給所有賓客看一遍?”白鵠奇道, “直接在最後一次拍賣前說它失竊不就好了,何必演一齣戲搞得這麽麻煩。”

祝槐輕輕用指尖敲著推車旁邊的金屬杆。

“除非他有不得不讓所有人都看到它的理由。”她思索道。

而聯想到他們如莫頓?柯克比所願回到房間之後的狀況——

“你是想說催眠媒介?”白鵠輕易地理解到了這層意思,“但是這個隻能當猜測吧。”

祝槐“嗯”了聲。

還是純粹天馬行空的猜測。

“換個角度吧, 你們之前應該是被‘放’在一起的,”她問,“你能感覺出那顆寶石上有沒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嗎?”

伊萊一怔。

“這個問題……很難說。”

他罕見地猶豫道:“其實在作爲油畫的時候, 我更接近休眠的狀態, 除非情況特殊,不然是察覺不到周圍環境的。”

祝槐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一瞬間搖曳的燈光。

……她決定不去問是怎麽個特殊法。

“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伊萊說,“我們停留在一起的時間很短, 而且——”

他道:“我感覺它應該不在這幾層樓裏了。”

“別的你感覺得到嗎?”白鵠好奇道,“周圍遊蕩著的都有什麽之類的?”

“嗯。”伊萊點點頭。

“所以如果要去和你們的同伴彙合, ”他說, “我可以領你們過去——我知道他們在哪裏。”

“那真是太好了, 現在就走吧。”祝槐笑道,“我們本來約定的碰麵地點有點不可靠。”

畢竟那時候他們還不知道二樓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隻能簡單粗暴地約在屠夫麵具人守著的那個方向的樓梯間門口,真正行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