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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的貴客先在警衛護送下回到各自房間。”

祝槐和薇拉對視了一眼。

說是護送,都心知肚明是監視。

“接下來的兩天還請大家在酒店內享受就好,可能出門不會那麽方便,一切隻是爲了保險起見,”莫頓誠懇地說,“就當是給我個麵子。”

價值幾百萬的寶石無端丟失,採取這樣的戒嚴措施也無可厚非,莫頓話又說到這份上,至少麵上是過得去的——賓客們的嘈雜聲漸漸弱下去,有一兩個已經率先向外走去。

參加拍賣會的人們在組織下按照座次退場,又在趕來的警衛眼皮子底下分爲兩三人一組。從這就看得出阿斯加德的安保措施很迅速,樓梯口都已經把控好了,想來大門也不例外。

“你覺得怎樣?”薇拉謹慎地問。

畢竟安保人手有限,他們經過最初的審檢不會被時時刻刻地盯著,要是有什麽話當著還藏在屋裏的魚魚不方便,那就是現在了。

祝槐:“我——”

“嗨,”背後忽然有誰打招呼道,“有陣子不見了。”

好特麽耳熟的聲音。

祝槐回過頭,看到走在她們後頭的黑皮青年,埃及書商的笑容就像是沒有被按倒胖揍過的那般開朗。

“好久不見。”她毫不心虛地說,“我差點以爲我的假證生意到此爲止了呢。”

薇拉:“……”

怎麽還有人現場做生意啊!!

埃及書商直接笑出了一聲。

“看起來是很好用。”他說,“隻可惜你給我的可沒有行醫執照。”

祝槐:“?”

你還真的心動啊!!!

“但是我這次帶的有。”她馬上說,“來點?”

埃及書商挑眉,“有多少?”

算了。

“有多少來多少。”他說。

“帶的不多,就七八張。”祝槐歎氣,誰能想到又碰得上這家夥,“這可是我犧牲自己假扮身份的機會送給你的,請務必珍惜。”

“還需要付錢嗎?”埃及書商意味深長地問。

祝槐:“……”

在?怎麽這麽摳門?

哦,她陷害過啊,那沒事了。

“不用了,”她從善如流道,“就當是解除某些誤會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男人頓時更滿意了。

雖然沒有在現實世界的記憶,但這麽一下來,看了一出好戲的邪神顯然不記恨那時的栽贓了。他接過遞來的小包,甚至和她們一起又往前走了一段進了電梯。

電梯轎廂裏也有不認識的賓客,不然偵探簡直要壓力比山還大——她隱隱地也有點感覺到這家夥的真實身份,所幸等其他人下了電梯,他們獨處的時間也就十來秒。

而當兩人下了電梯,書商就閑閑靠在邊上,電梯按鈕還亮著,他顯然住在那層。

廂門在身後閉合,但就在祝槐準備提前掏出門卡時,牆邊拐出兩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

“打擾了,”那兩名警衛上前一步,攔住她們,“請留步。”

薇拉:“……什麽事?”

她看著對方的眼神不太對勁,心裏咯噔一下。

“是這樣,”警衛打量著她們——準確來說,是祝槐,“裘德?麥金利先生指控自己遺失了某樣東西,而期間靠近過他的人除了他的保鏢就是這位格雷小姐。”

“他的保鏢說您當時聲稱自己是醫生,還出示了相關執照。”他說,“但根據我們的調查,您經營的一直是一家偵探事務所,從來沒有經過相關的醫學考核,解釋不了的話,我們也不得不把您納入懷疑範圍了。”

“其實……”祝槐欲言又止。

警衛:“?”

“我有一個夢想。”她深沉地說。

“我從小就想當個醫生,隻是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無法實現……”

“我也自學了很多,但還不夠考核標準。”

祝槐撓撓臉頰,“這次碰上個賣假證的,就先從他那買了張過把手癮。本來沒想怎麽著的,那邊一出事我一著急,怕他們不信我就……”

“我怎麽可能拿他東西!”她反問,“我隻是醫者仁心!”

KP:“???”

……沒有這麽誇自己的吧!

【你你你過交涉!】

[斯卡蒂(祝槐)]進行話術檢定,10/85,極難成功。

KP:“……”

天理何在啊!

“但是我懺悔,”祝槐雙手合十,“是不應該無證行醫。”

警衛的神色肉眼可見地嚴肅起來,“賣假證的?”

“是啊。”祝槐恍然,“難道說他是混進——”

“不對不對。”

她馬上又搖頭,“不應該這麽懷疑人家。”

“調查是我們的事,”警衛說,“你告訴我那個人的特徵就行了。”

祝槐:“這個……”

“黑皮膚,長挺帥的,應該是埃及人。”

“他住在六層。”她補充道。

第94章 天堂鳥(七)

但凡薇拉現在拿得出相機, 她都要把這一出莫名其妙地從興師問罪到禍水東引的好戲給拍下來。

她眼看著警衛態度一轉,雖然依然對她們存有疑心,卻已經是大盜嫌疑人到汙點證人的疑心, 最後還禮貌地感謝兩人配合調查——發現自己竟然習以爲常了。

不過也沒有什麽問題。

向來信奉辦事不應拘泥於手段的偵探如是想。

就應該好好發揚這種事到頭上了還臨危不亂的做派。

KP:“……”

你學什麽學啊!

她們已經算回來得晚點的了, 同行的幾人還在後一撥, 但以駐守在走廊來加強安保的幾隊警衛而言,留在走廊裏等其他人確實不怎麽合適。

二人被成功放行,被注視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等到那些有意無意投來的目光消失在門後,祝槐也不急著開口,而是先回頭看了一圈套房內的桌角和牆角。

她們入住時是檢查過一遍的, 薇拉本著職業病也十分熟練, 開關燈去確認燈罩裏和鏡後有無紅外攝像頭。這會兒倒是省了梅開二度地折騰的功夫——可能是因爲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浴室裏突然響起了有什麽從水中蹦出來的聲音。

然後就是一陣“啪嗒啪嗒”的亂響, 趕到門口前猛一刹車,謹慎地躲在門邊觀察外頭動靜。

然而它躲反了,露了半截魚尾巴在外麵。

薇拉:“……我覺得它的反偵察能力還需要再加強一下。”

祝槐:“確實。”

她會記得讓KP在後日談加上魔鬼訓練的。

深潛者:“???”

此時它還未曾預想得到自己即將迎來的坎坷命運,聽到是她倆的聲音就迅速地調換了頭尾, 轉而露出一雙不會眨的魚眼睛格外無辜地看著兩人。

像是在說——“看我表現得棒不棒”。

“很好, 但是尚有進步空間。”祝槐違心地拍拍魚腦袋, “有人來過嗎?”

其實都不用問, 瞧這架勢就不像是有誰進來過,所以它才敢這麽大膽。

果然,魚魚馬上搖了搖頭, 從浴缸裏帶出來的水還在往下淌——她們路過時順便瞄了眼裏麵,滿池的水一看就好不快活。

“我覺得有點奇怪。”祝槐忽然說。

偵探一愣, 然後反應過來她是在繼續剛才被那個“書商”打斷的話題。

“是啊。”薇拉輕輕用指節托著下巴, 提出了自己眼中的疑點, “那個拍賣現場……看起來不像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偷走火歐泊的條件。”

“你在這方麵應該比我更有經驗。”祝槐實事求是地說,“偵探和怪盜是經久不衰的題材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別說得你現在不是個偵探一樣,”薇拉哭笑不得道,“再說了,現實和電影可是有本質差別的,哪有那麽神乎其神的盜竊——”

祝槐:“所以還是經手過。”

薇拉:“……”

“有是有。”她舉起手來投降,“我第一時間也是確認所有人的反應和拍賣臺上的情況……但就像剛才說的,半分鍾根本不夠撤離裝置或是怎樣。”

“一般是不可能。”

祝槐意味不明地說:“如果不考慮科學以外的因素。”

薇拉了然,祝槐揉了下滿臉茫然的深潛者腦殼。

“如果加上這點,要考慮的東西就多了。”偵探客觀地說,“不過按照過往的案件,除了外界也得先排除內部,我想你肯定知道這個簡單的道理。”

祝槐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家賊難防。

牆壁隔音效果不錯,在房內聽不見警衛巡邏的腳步聲,外麵也不可能聽得到她們說話。

意識到這點的同時

,祝槐動作忽然一頓,正想開口,就突兀地浮現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那感覺很莫名,仿佛是觸發了某個被埋在深處的開關,隨之開閘湧出的是濃烈的困意。

沉重感壓上眼皮,連帶著四肢的力氣都無緣無故地流瀉,祝槐靠了一下牆,餘光就瞄到薇拉也是相差無幾地搖晃著再站不穩身體。

她幾乎沒碰酒會上提供的%e9%9b%9e尾酒,旁邊的未成年偵探更不可能,她們同樣入口的東西隻有幾小時前的晚飯,但以眼下迅猛的困意,怎麽也不像是這麽久才起效的藥物能有的效果。

思維也漸漸遲滯,她最後感知到的是誰披著的粗糙麻袋——接著,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

人在昏迷中自然是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神智在睜開眼後漸漸回籠,從模糊漸趨清晰,連上的也是斷片前的那一秒。

隻不過那時她們正站在桌旁,這會兒身下卻是柔軟的皮料。祝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就碰到了正在反複試探的……蹼。

邊上的黑影一蹦三尺高!

——應該是喜大於驚。

剛清醒的祝槐從深潛者手舞足蹈的比劃裏看出發生了什麽。

她和薇拉忽然昏倒,它就急急忙忙地試圖支撐住她倆,但因爲手不夠用還是倒在了地毯上,最後想辦法把人搬上沙發,然後就一直待在旁邊試圖叫醒她們。

倒在另一側沙發上的薇拉低低“唔”了聲,像是也緩緩醒轉過來,然後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麽這麽冷?”

“應該是停電了。”祝槐說。

目光所及俱是昏黑,先前進門就打開的吸頂燈無一例外地滅著,不過最有力的判斷依據還是此刻的低溫。山間的夜晚本就寒冷,現在又是快入冬的季節,原本調控得酒店各處都四季如春的中央空調直接罷工了,就放著她們在這裏挨凍。

很熟悉的景象,但她知道這八成跟伊萊沒關係。

回到房間是臨近十二點,窗外此刻依然是一片夜色,卻不像是當初被困在館內時那氤氳著的霧氣感。

除非他這段時間的力量又更上一層樓了。

比起被擺了一道的不爽,祝槐更好奇幕後黑手是怎麽做到的。她的手伸進包裏,就因爲先碰到的堅硬觸感停了下。她注意到那是早在出拍賣會後就摘下的半副麵具,在短暫的滯留後就徑直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祝槐看到上麵沒有任何新消息,她也不打算當那個主動出頭的人——畢竟也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怎樣了,還是去親眼確認一下的好。

薇拉已經清點過自己的東西,看到一樣沒少後就提議道:

“出去看看?”

“嗯,”祝槐應了聲,“先去隔壁吧。”

反正都是自己人,這種門不太好撬但也不是全無辦法,打不開就試試唄。

在黑暗中貿然外出簡直就是恐怖片前奏,她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