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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的不同尋常。

而祝槐,她還來不及去端詳——

置身於這酒店的大堂,你忽然感到了一種古怪的錯位感。回想起這一路上的景色,你總有點在哪裏見過的微妙錯覺,請進行意誌檢定。

[斯卡蒂(祝槐)]進行意誌檢定,52/70,成功。

祝槐瞥瞥和之前一樣毫無反應的薇拉,發覺又是給她的單人情報。

“你應該不是在針對我吧?”她問。

KP“???”

不!這鍋他不背!

“也是,”還不等他爲自己辯駁,祝槐笑盈盈道,“你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33號。”

KP“……”

完全沒感覺到被誇好嗎?!

請不要把我和33號相提並論。

這句就連薇拉也聽見了,她忍不住道“你倆的心理素質根本就半斤八兩吧?”

那是沒有準備的時候。

KP沉穩地說。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你現在是鈕祜祿?07號?

這又不是船!發生什麽——我是說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瘋的!

行吧,薇拉同情地想,她會幫忙記住這句話的。

他們的行李這次大多是由保鏢或搬或推進來的,當然,除了休謨大小姐外也都有自食其力的那部分。發現自己的行李箱裏藏著個深潛者,那就不太好假手於人了,不過在兩人(和KP)交談時,侍者也上前來,準備詢問是否需要將箱子一併送到客房。

祝槐聽到說話聲前就因爲靠近的腳步轉過身,結果還是爲入目所見驚訝地一挑眉。

薇拉也被對方嚇了一小跳。

站在門口迎賓的禮賓員還是正常打扮,然而到了酒店之內——好吧,也不能說不正常,隻是這位侍者的臉上戴著一張雪白麵具。該是眼睛的位置是兩個不大不小的圓洞,雖然能看到底下的瞳仁,可側看總給人感覺黑漆漆的。

嘴巴則是咧開的,組成了典型的笑臉。但排開這些,他待客的態度倒十分正常。

“不用了,”祝槐瞧瞧那邊連線條都很華美的推車,微笑著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藉口,“我看你們這車也快滿了?也不沉,我們等下順手捎上去就好了。”

大約也看出她不願讓“東西”離身,麵具侍應生知趣地退讓,還感謝了她的爲他們著想。

他們站得離前臺有一段距離,因爲剛進門,這才望見活躍於大堂的工作人員都無一例外地戴著這樣全然雪白的笑臉麵具。

……不得不說,場麵有幾分詭異。

其實看久了也還好,畢竟酒店員工們的舉止與常人無異,服務態度也有著與星級水準相符的熱情,一點都不見那麵具帶來的冰冷之感。

現在是下午四點半,大廳內的賓客還隻有寥寥數人,看來他們竟然也不是來得太晚的。

“哦!”

不遠處忽地傳來一聲詠歎。

“看看這是誰來了!”

莫頓?柯克比人未到聲先至,走過來時圓滾滾的啤酒肚都跟著顫了顫——他怎麽著是個能和休謨老爺子齊名的實業家,在網上隨便就搜得到他的照片,一行人在看到這個走近的男人時都一眼認出了這是誰。

這酒店的所有者平時山珍海味的肯定沒少吃,脖子幾乎和臉龐一樣粗。也不是誰都享有由他親自歡迎的待遇,嘴角帶著見到小輩時和藹又友善的笑容,張開雙臂就先跟桑德拉虛虛地來了個禮節性的擁抱。

“好久不見,”桑德拉得體地說,“莫頓叔叔。”

“好久不見。”

莫頓?柯克比感慨地搖搖頭,“真抱歉我未能赴約,那幾日實在是抽不開身。”

“但從結果來看是件好事。”桑德拉已經能平靜地談起那場婚禮了,“不然也是白受一場罪。”

“放開點,”莫頓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鼓勵道,“把渣滓都扔在後頭,我們珊迪什麽樣的好小夥子找不到?”

他保證道“下次我會準備更豐厚的賀禮。”

祝槐的確不記得在船上見過他。

雖說“潘朵拉”號上的賓客衆多,也大多是躋身名流的成功人士,但以她的記憶力再加上莫頓這春風得意的派頭,不留下印象都難。

“我聽說了一點。”

人就站在旁邊,祝槐放輕聲音問道“善後是你們負責的?”

哈維有些驚訝地看她一眼。

“對,”他回答,“準確來說……甚至我親自參與了一部分。”

她當然就是從本人口中聽說這個的,祝槐又說“當時有對未登船的其他人做背景調查嗎?”

“我很想說有,但實際上……有心無力?”

哈維說“要處理幾百號人的遺留問題已經夠頭疼了,畢竟原因也不是出在沒有登船的那部分人身上,不會查得那麽遠。”

“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這次的目的。”哪怕初次謀麵,都是同行的,又有薇拉和桑德拉兩個都與世界樹有所聯係的當中間人,他還是寄予了一部分信任,“那時候的柯克比也沒表現出任何奇怪之處——其實現在也沒有,讓人在意的就隻有這次拍賣會。”

祝槐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她可還記得自己當初是冒頂名額上船,再問下去指不定要牽扯出什麽,自然也就見好就收。

恰逢莫頓?柯克比也看向站在桑德拉身後的幾人,撇開明顯是保鏢打扮的兩個,他笑嗬嗬道“你父親和我在電話裏說過了,所以他們就是……”

“是我朋友。”桑德拉微笑地接上他的話,她也同樣對酒店內工作人員的裝束抱有疑慮,“對了,叔叔,爲什麽他們都戴著麵具?”

莫頓臉上現出一點糾結與沉%e5%90%9f之間的神色。

“要說爲什麽——”

“我也是聽別人建議,希望能維護客人的私密性,讓他們不用顧慮別的,盡情舒適地享受假日。”他煞有介事地說,“再說了,假麵嘛,也算是營造一點小小的特色。”

所有人“???”

真的不會更不適嗎?!

莫頓還嫌不夠似的道“晚上的酒會和拍賣會也都是這樣類似的‘匿名’形式,到時候會分發一些普通的,你們隨便挑。”

薇拉已經仗著站得遠在小聲嘀咕了,“……我不太想挑這種東西。”

祝槐更是可以肯定,托某個戴麵具的黃袍的福,不會有人比她更不樂意了。

寒暄的事就交給世交的長輩與晚輩,她秉持形象地隻是在旁邊站著露出微笑,目光隨意地投向四周,卻在落在大門時定住了。

玩家與玩家見麵,在不說明身份的前提下也隻能靠著會麵地點和或許能聽到的KP話音來辨別跟“NPC”的區別。

進來的一共三個人。打頭那個青年笑得隨和,手裏提的顯然不止一人份的行李,走在中間的應該就是他們到這裏來的“原因”之一,衣著看料子都很有些華貴不群,不過這富二代——看氣勢總不能是自己發的家——似乎有點底氣不足。

排在末尾的,是最年輕也是三人裏最好看的那個。看外表至多十七八歲,眉眼也都是這個年紀該有的少年意氣,還有點揮之不去的饒有興味。

——關鍵是最後的這張臉。

她在現實中見過有著與那九成相似的長相的家夥,對方曾經信誓旦旦地跟她說自己手裏唯一一個名額忍痛割愛讓給了她。

以祝槐的瞭解,其實應該不是騙人的,就是不知道這人從哪裏又搞來了個,也不清楚是因爲目前的異地和一些她不太想知道的原因排到了這種難度的副本。

白鵠也一下子在人群裏瞧見了她,神情間完全不見絲毫心虛與避諱,徑直遠遠地一揚手打了個招呼。

幾秒的功夫,他們也走近了,祝槐頓時感覺到周圍的視線都落在了二人身上。

沒有警告,沒有超遊,兩張默認卡也就同樣認可了他們的關係。

白鵠笑容不改,“真巧啊。”

他眼裏寫的根本就是“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祝槐“……”

熱鬧大發了。

=思=兔=在=線=閱=讀=

第91章 天堂鳥(四)

“真巧, ”祝槐帶出的幹脆就是浮於表麵的假笑,“想不到會在這裏見麵。”

這句話是真的,她知道白鵠對《X》有興趣, 但這麽快就找到了另一個名額的事——對方可是一個字都沒跟她提。

“熟人?”薇拉問。

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也或多或少是這意思,話到了這份上,祝槐的態度也算是很坦白的,她“嗯”了聲“以前認識的朋友。”

“關係不錯。”她補充道。

“哎呀, 居然是‘朋友’嗎?”白鵠卻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語氣, 他故作驚訝地說, “太榮幸了,我還以爲你不會把關係劃得這麽近呢。”

祝槐“?”

話遞了還不收著,一來就搞事是吧。

白鵠這人, 單看臉難以對他産生任何惡感——這方麵和她有時會走的路線有點像。一派清爽的少年麵孔上往往笑容滿麵,瞧著純良得可以,他又總是擺出一副真心實意爲你著想的態度, 想討厭都沒法。

當然, 這得是像張明棟一樣被他坑了還找不到口子發洩之前了。

對互相知道底細的人,他就是另一種相處方式了。就比如現在, 好好的事硬是故意說得讓人浮想聯翩,引得他人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莫名。

“那就得問你自己了。”祝槐若無其事地奉陪到底,“還是之後再找個時間敘舊吧。”

現在當然不太好旁若無人地把大家都幹晾著——更別提這裏還有個重量級的莫頓?柯克比。

白鵠笑著默認了她的話,這家酒店兼今晚一係列活動的主人翁也就很自然地拿回了全場談話的主導權。

他看著富不知道幾代的年輕人,輕輕“啊”出聲“你是曼——曼森家——”

“最小的那個。”那卷毛訕訕地笑了兩聲,“父親托我捎個問候, 他和哥哥都不太有空, 就讓我來了。”

“行啊。”心寬體胖的柯克比平和又樂嗬嗬地一揮手, “你也正好好好曆練一下, 反正未來還是要寄託在你們這幫小年輕身上的。”

他這話滿是殷切的長輩口%e5%90%bb,然而和他對桑德拉的態度一比,才看得出是根本不在乎到底是哪個曼森來的敷衍。

但他這會兒說得讓人挑不出毛病,又再三叮囑桑德拉等到酒會一定要過來跟他碰個麵,這才又走去視察員工、招呼貴客了。

現在玩家們都不熟悉,明麵上就是這樣萍水相逢的關係。桑德拉更是不感興趣,所以他們也隻是互相點了點頭——白鵠是個例外,他們那一行人先領了前臺的房卡去了電梯口,而他就在中途回過頭,輕巧地向這邊眨了眨眼睛。

接收到這視線的祝槐想把他從模組按回現實裏去。

電梯門緩緩閉合。

薇拉“剛才那位——”

“小心他一點。”祝槐說。

薇拉“……”

“我差點就以爲你們關係真的不錯?!”偵探震驚。

“要說不錯……”祝槐慢慢道,“確實可以說不錯。”

棲息在暴力機構管控不到的黑暗裏,能知道彼此真麵目又交好到這種程度,以他們兩個的性格說是罕有也不爲過。

“但這個人很麻煩。”她幹脆地說。

“隻要能讓事情變得更‘有趣’……”祝槐頭疼道,“他就什麽都做得出來。”

薇拉“我開始好奇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了。”

居然能讓她用上這種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