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卓東來喊他師兄,同時也知道了麵前這個人,就是寫信之人。高山一直以為寫信之人可能是蕭淚血,因為高山一直以為有可能是蕭淚血,因為那是高山所知道的,師父唯一的兒子,但若是唯一的,麵前這個人又是誰?

高山認為可能是個陰謀,可是麵前這個人便是連他自己都無可否認,與蕭大師長得極像。隻是極像之餘,卻又比蕭大師俊美許多,這份俊美,來自於蕭大師的妻子,因為比起蕭大師本人,卓東來更像是蕭大師的妻子,同時也是蕭大師表妹的師母。

所以,高山心中疑惑,莫非麵前之人果然是師父的兒子?想到二十幾年前在懷孕期間突然失蹤,然後又被發現死在滾石之下的師母,高山不停的猜測著種種的可能性。但不管是哪一種,能給他答案的也許隻有麵前的這個青年人。

卓東來看了一眼高山,以及他身邊的高漸飛和琥珀,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界,若是師兄信我,不如隨我而來。若是不信,那就在此處與你解釋也是無妨的。”

“我信你。”高山歎了口氣,說道:“你說去哪,我便隨你去哪。我想知道的,從來都隻有真相。”

卓東來自重生的一年來,並非隻窩在院中沒有作為的,隻是他動作隱匿,又是瞞著司馬超群做的,所以才給人一種錯覺。

在這一年來,卓東來在大鏢局內的掌控力越發強大了,還在長安置下了好些私產,其中有一件是一間三進的宅院,裡麵隻被卓東來安排了一些打掃的沒有功夫的普通仆人,正是適合說私話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以前的卓東來,總是自卑於自己的殘缺,也自卑於自己的往事,所以就愛藏著匿著,不歡喜讓人知道,更彆提到處去說了。

但是重生過後的卓東來,又是在經曆了因為之前不做解釋,所以流言四起的雍正的事跡後,自然懂得了該如何示弱,而經過了許多事之後,卓東來也不再忌諱讓彆人知道自己的往事了。

以前,卓東來的失敗不需要人扶持,他的成功也不需要人褒揚,心中悲傷不需要人安慰,心情歡樂不需要人分享,孤單不需要人陪伴,淚水也不需要人擦乾,如今的卓東來,唯一在乎的也不再是司馬超群了,能讓他上心的,大概隻剩下那個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便同意不打壓大鏢局,對自己事事著急上心的二哥了吧。

除了二哥和野心,其餘萬事不上心的卓東來也無礙把自己的往事告訴高山,既能得了同情,也能將淚痕劍順利得到手,待到日後,那蕭淚血來尋高山問及他的孩子時,高山也會把自己這個他唯一的弟弟的事情告訴蕭淚血吧。

到那時候,卓東來就能按照計劃,得到更多。不過,那些令人悲痛的往事,卓東來從不打算一開始就說出口,而是應該有計劃的,慢慢的展現給高山知道,甚至,不該口述,而是要讓高山自己發現他的不對勁。

“我是被三師兄養大的。”卓東來告訴高山,麵上雖然展現出了一閃而過的痛苦之色,但語氣卻是平靜無波:“二師兄其實並沒有告訴過我關於父%e4%ba%b2和母%e4%ba%b2的事情,還是二師兄在一次喝醉酒之時說了些話,我才知道的。那時候我也才知道他是我的二師兄,叫做流水,而非一個不相乾的人……”

卓東來說到這裡時,忽地住了口,似是有些懊悔自己的失言:“實在是對不住了,好不容易才有機會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實在是有些失態了。隻是,我其實也無甚把握是不是真的是蕭大師的兒子,叫您一聲大師兄,也不過是給自己一些膽氣。我卓東來固然自認是智計無雙之人,但對於身世,對於自己能否找到自己的%e4%ba%b2人,總還是忍不住抱著一絲向往。”

他歎了口氣,更閉上了眼睛。“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是殺人魔。”

後麵那句話實在是太輕太輕,輕得連高山都幾乎聽不到,隻是他到底還是聽到了,所以忍不住心中微微一震。

蕭大師有三個徒弟,高山排行老大,其下還有流水和知音,而卓東來口中的二師兄,自是非流水莫屬。高山心性最是純良,也最得蕭大師喜愛,隻是純良歸純良,能得做師父歡喜的,總不會太笨,所以高山也知道,流水和知音對於師父對他們的不看重,而心存憤恨。

尤其是流水,雖說是師兄弟中長得最好的,但也是最為心思純惡的。若是當年正懷著孕的師娘失蹤真的與他有乾係,那麼卓東來這些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卓東來是不是隱瞞了什麼,為什麼連落寞的神情都不敢隨意的展露出來?

高山心中又憂又愁,問道:“你想如何證實?”

卓東來猛得將手緊握成了拳頭,眼睛也睜了開來,牙關咬得死緊,盯著高山看了許久。好半晌,方才聽得他說道:“世人都知道,淚痕劍上的淚痕,唯有那有蕭大師的直係%e4%ba%b2人的血才能將其消掉……”

“不行!”高山一聽,沒得其卓東來提及下文,他就立時拒絕了。“世人都知道淚痕劍會殺死蕭大師的兒子,我怎麼可能讓你以身試險。”

“你誤會了。”卓東來搖了搖頭,笑道:“我並不是要讓你用那淚痕劍刺我,而是我接一點血沒過那淚痕劍上的淚痕。雖不知道是否可行,但好歹是個辦法,你覺得可好?”

聽說不是以身試險,高山自無不應之理,當即就讓卓東來劃破了掌心把血滴到了淚痕之上,果然就看到那淚痕在接觸到卓東來之血後,就消失無蹤了。

高山一見,自是高興,因為他尋回了師父失蹤的血脈,又找到當年師母失蹤到死亡的線索,自是心中歡欣鼓舞。畢竟當時找到了師母的屍體之後,師父悲傷過度而發了狂,點了一把火燒了房子,與師母的屍體一起焚燒成灰。

如今回想起來,師母的肚子好像是被剮開的,雖然當時以為是落石傷人才導致的意外,而且肚子裡也確實有一個孩子的屍體在師母的裡麵,但也有可能是流水的陰謀。

而且,流水在師父死後就毅然的離開了,從此高山便再不知其消息。為什麼流水要消失的那麼徹底,是害怕有人突然找到他,然後發現他的身邊有一個陌生的嬰孩?

不管是何種緣故,如今得知小師弟沒死,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高山又哭又笑,要與卓東來相認,他才一抬頭,卻發現卓東來早就落下了淚來。

卓東來長得極好,隻是高山年紀大了,對於這些表相早已是不看重了,所以初初見麵之時,也沒有注意其皮相,而是在乎他長得是否與師父師母相仿。但在此刻,高山卻忍不住注意起他的容貌來,隻因為他哭泣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脆弱,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卓東來甚至沒有哭出聲來,隻是昂著頭,任由淚水劃過眼角,然後隱入發中。他皮膚白皙,有著一對漂亮的單鳳眼,紅%e5%94%87單薄,卻不會過於無情,仿佛是天造之物吧,得天獨厚。也是這份得天獨厚,讓卓東來便是哭,都讓人移不開眼來。

連著高山都看癡了眼,更彆提他身後涉世未深的高漸飛和琥珀了。

“彆哭了,到底是知道了誰是自己的血緣%e4%ba%b2人,也是一樁幸事。”高山到底年高德重,即使一時癡迷,也很容易自美色中掙%e8%84%b1,畢竟他也是不中用的年紀了,怎麼可能因此而自誤。他一回過神來,倒也一時顧不上身後之人,隻一意安慰起卓東來。“幸好你當年沒死,師父那時看到師母被落石所傷的身體,以及其被剮開的肚子裡藏著的孩童,都以為你已經不在了。幸好還活著,也足以告慰師父師母的在天之靈了。”

“那是我的兄弟。”卓東來轉過身,不去看高山的表情。他告訴他:“那是我的雙胞兄弟,而我則是害死了我的兄弟才被生下來的。我不單害死了我的兄弟,還害死了我的母%e4%ba%b2,我也知道,父%e4%ba%b2之所以會死,是認為母%e4%ba%b2死了、哥哥也死了,一時接受不了才死的,所以,我也害死了父%e4%ba%b2。”

“這是流水告訴你的?”雖然是疑問,但高山其實在心中早就認定是流水在卓東來的腦中灌輸了這種無稽的觀念。那時候的卓東來不過是個剛出生的嬰兒,哪來的能力害死自己的兄弟和母%e4%ba%b2,便是他們死了,更大的可能性還是流水害死的,而師父雖說確實是因此而自焚,但也隻能說他是間接的死在了流水的手上,又與一個無知稚子有何關係!

要是流水就在高山的麵前,相信再如何純良的高山,都會忍不住將其毆死。這種心%e8%83%b8狹隘,連個稚子都要傷害的人,實在不該留在人間禍國殃民!

卓東來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但那無悲無喜的樣子實在是讓高山憂心。不得已之下,他一把拉過身後站著的琥珀,扯下她臉上的紗巾,指著她道:“你並非是沒有%e4%ba%b2人的,我是你的大師兄,那就是你的%e4%ba%b2人,若是有血緣的也有。彆說你還有個大哥叫蕭淚血,這位姑娘叫琥珀,正是你大哥的兒子,也就是你的侄女。”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咦?!”琥珀才從癡迷中回過神來就得知此消息,頓覺晴天霹靂。“我叔叔?我爹?爺爺,你以前可從沒告訴過我這件事啊?而且你不是說讓我叫你爺爺嗎?如今看來,我更應該叫你大師伯才對啊。”

高山老人一巴掌打在琥珀的後腦勺上,恨鐵不成鋼的說:“現在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嘛!”

很明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柒柒給我扔了一顆地雷~

因此二更~

麼麼噠~~~

琥珀無父無母的活了這麼些年,雖被高山老人從小養大,但難免也會想著自己的生身父母是怎麼樣的,又為什麼要丟棄自己。琥珀也曾問起過高山老人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可是之前高山老人都隻是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一聲。

與琥珀一同在高山老人膝下長大的高漸飛也是如此,不過,他問起自己的身世時,高山老人卻能明確的跟他說清楚。

高漸飛出生的那一年正是大旱之年,高漸飛的父母都是些地裡刨食的農人,這地一旱,便種不出糧,種不出糧,就有無數農人餓死。是以,高漸飛才會被高山老人撿到,並收養。

琥珀百般施為都不能在高山老人的口中探聽不出自己的身世來,無奈之下也隻當自己跟高漸飛一樣,是父母死在了災荒之中,也免了她胡思亂想,認為自己有沒有可能是被%e4%ba%b2人所遺棄的。

隻是,自十歲開始至今,琥珀都死了心五六年了,高山老人卻猛得告訴自己,麵前這個俊美的青年男子是自己的%e4%ba%b2叔叔,琥珀真是又驚又喜,同時又有些憂心,是不是高山老人為了安慰卓東來而拿了自己出來充數的。

可眼看著卓東來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