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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而李元吉也不是長成這付模樣,更何況他也早就死了,死在玄武門事變之時。

因著想到其中大概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長孫皇後也不敢胡亂猜測,又或者亂說話,免得惹了禍事,同時也心中在暗自懊悔,實不該在有外人的時候闖進來,倒是使得一輩子謹慎的自己卷入了前朝的隱諱之中。

不管長孫皇後的心中如何的千回百轉,麵上到底還是仿若無事般的和睦:“既是陛下的兄弟,便是我的四叔,更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又何苦過於生分了呢。”絲毫不記得自己方才還向李世民行過禮的模樣。

卓東來雖然不喜歡蠍蠍螫螫的事情,卻不表示他不會虛與委蛇,畢竟他也是宮裡出來的,而宮裡素來都是最曆練人的,連著四五歲,還沒進上書房讀書的孩子都知道應該怎麼虛情假意。卓東來並不是不會,隻是心中厭煩做這些罷了。

卓東來笑了笑,果然隻是對著長孫皇後拱了拱手,道了一聲:“給二嫂請安。”

因著李世民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的獨處多一個牛油大蠟在中間,所以,長孫皇後才來得及笑著說一句:“四叔不用多禮。”之後,李世民便問她來此是有何要事。

由於李世民的那個‘要事’二字咬字極重,長孫皇後驟然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還生出一種感覺來——若自己來此並非要事,是不是就會……

就會怎麼樣,長孫皇後不敢深思,但卻越發認同自己卷入了宮闈陰私的想法,心中有些發慌起來。可是既然已經來了,長孫皇後再後悔莫及也無甚用處,隻能儘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向李世民展露自己溫柔和順的笑容,道:“陛下,方才聽說您回了宮,我便將之前吩咐下來的冰糖蓮子羹給你送過來了。您這些時日為了朝政大事辛苦了,我雖然不能為陛下分憂,好歹讓陛下能靜一靜心也好的。”

按理來說,長孫皇後這些話並不算過分越了矩,畢竟是夫妻,總不能說話太於戰戰兢兢,那樣的相處不說相敬如賓,反而更像是皇帝與臣子了,所以長孫皇後總是很好的把握住了分寸。

這一回,長孫皇後也是按著以往的說話方式來的,可惜,今日的李世民可不同於以往的李世民,饒是長孫皇後再聰明,自然也隻能吃一塹了。

長孫皇後說話的時候,一旁端著食盒的雨荷就上得前來,打開了食盒的蓋子,露出了裡麵的湯盅。李世民隻是隨意的看了一眼,然後就望向長孫皇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朕確實是辛苦了,觀音婢是不是很遺憾不能為朕分憂啊?”

這話說得誅心,不單是長孫皇後被嚇了一跳,連一旁的雨荷都被唬住了,腳下不穩,手上也不穩,人差點軟倒在地不說,手上的食盒都掉到了地上,湯盅也打碎了,羹湯灑了一地。

長孫皇後心中一涼,忙跪地請罪。

“罷了,看在長孫無忌的麵子上,朕就不治你這宮女的驚駕之罪了,皇後你也先回去吧,朕還有事要與四弟商量。”李世民無意再與長孫皇後糾纏,大手一揮,就要讓長孫皇後趕緊離開。

長孫皇後深知李世民這些話說出來是為了敲打自己的,不過是因著不好傷了她做為一國之母的麵子,才拿著宮女說事罷了。長孫皇後也不敢駁,忙就謝了恩,拉著仍然%e8%85%bf軟的大宮女雨荷就出了禦書房。

卓東來看了一場好戲,雖不知道這長孫皇後到底哪裡讓李世民大發雷霆,也不分辨。畢竟,若是在大清的話,一個窺視帝蹤的大帽子扣下了,便是貴為皇後都得被廢了。這一回雖然是好戲,但卻事關二哥的後宮,卓東來也不可能亂說話。

卓東來看著長孫皇後出了門,不由得低頭想了想,便要與李世民告辭。李世民好不容易才趕走了長孫皇後,哪裡肯讓卓東來走,自是不讓,還說是兄弟相聚,好歹二人一起敘敘舊事,再用個午飯、晚飯、夜宵,然後再來個秉燭夜談,然後再留個早飯可不更好?

卓東來聽著李世民的話,前頭還覺得靠譜,後麵就有些不太對頭了,忙忙就無奈得打斷了他的話,道:“二哥的好意,弟弟就心領了。隻是今日實在不便,不得已之下,隻能先行告辭了。”

“這是為何?”李世民還是不依不饒的,“我們兄弟好不容易才能見麵,便是天大的事也該放在一邊不是嗎?就算是為了你的江湖勢力也是無妨的,有朝庭的暗中相助,你何苦擔憂大事不成!”

卓東來搖了搖頭,“並非是為了江湖勢力,我也不是怕與那司馬超群周旋,但我之前隻顧著二哥你,倒把去曲江池的正事給忘了。”

“正事?”李世民皺著眉頭:“難道你不是為了陪那陸小鳳和花滿樓去看那長安十景?”

“自然不是。”卓東來笑道:“我是為了一把劍。”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能讓卓東來在乎的劍,這世上暫時隻有一把,那就是淚痕劍。

不止是因為淚痕劍是當世名劍,更是因為打造這一把劍的鑄劍師蕭大師,正是卓東來的父%e4%ba%b2。

淚痕劍是當今天下無雙的利器,近五百年來沒有任何一柄劍可以比得上它,當世猶在人間的利器,絕對沒有一柄劍比它更利。因為它一被鑄造出來就非常的完美,因為它太凶,隻要一出鞘,必飲人血。

相傳,淚痕劍的劍脊上有一道很奇怪的痕跡,看起來就好像是淚痕一樣,所以方才取名為淚痕劍。而這淚痕劍大概因為凶性的緣故,唯有靈機之人方可禦劍如神,而蕭大師打造出這把凶劍之時就已經知道,這把凶劍會殺死他的兒子。

這一點不止是蕭大師知道,連每一個江湖人都知道,也知道隻有蕭大師及其有血緣之人的血,能讓淚痕劍上的淚痕消失。

而之所以說是相傳,那是因為在高漸飛從高山老人手中偷出了淚痕劍之前,淚痕劍從來都知道蕭大師以及他的徒弟們見過。

卓東來前一世便是傷在這淚痕劍上,那時候的他才知道,他是蕭大師的兒子,是蕭淚血的兄弟,是蝶舞的叔叔。

可惜,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什麼事情都來不及做了,否則的話,憑著這一點,卓東來能做的事情會更多,起碼,高漸飛會站在卓東來這一邊,連蕭淚血也會,而且,卓東來還能使計把自己做下的那些事都推到彆人的身上。

淚痕劍此時在誰的手中,沒有人會比卓東來更清楚,他甚至不用自己出麵,隻要略施小計就能得到它。再加上他是蕭大師的兒子,更是連蕭淚血也不會與卓東來相爭,所以,要從高山老人的手上得到淚痕劍,對卓東來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隻是,卓東來不願意出麵,因為他在世上的眼中,從來都是練刀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劍神西門吹雪一樣,隻一眼,就能看出卓東來能用劍、會用劍,甚至劍法已達顛峰。

因為卓東來已經不算再為司馬超群而算計,那淚痕劍自然隻能由卓東來自己用,卓東來要以刀法改成劍法,憑著他的修為和領悟力,那是再自然不過的。隻是,卓東來還不想引起司馬超群的疑心,所以在外人麵前,卓東來所使得,從來都是刀法。

李世民不知那淚痕劍的妙用,但聽說是百年難得的利器,又想到卓東來到底現在是江湖中人,不管武功到底是好是壞,身邊有上一枚利器防身總是好事,便再不強留,隻細細的叮囑了一番卓東來,讓他小心行事,若是身邊缺了物事什,隻管靠著金牌令官府中人去辦便是了。

卓東來聽著李世民的話中,句句都飽含了愛弟之心,隻覺得心中暖洋洋的,一邊點頭稱是,一邊也讓李世民放心,隻道自己必不會辜負了二哥的美意。∴思∴兔∴在∴線∴閱∴讀∴

李世民這才放了卓東來走。

高山老人本是在隱居之中,偏偏有人傳了信給他,信中隻道他是蕭大師的兒子,要來接回父%e4%ba%b2所鑄之劍。可是信中既沒表明寫信之人的身份名字,也沒說該怎麼證明他有著蕭大師的血脈,便隻讓高山老人帶著淚痕劍到那長安曲江池去與他接洽,讓高山老人半信半疑之餘,卻不得不去。

曲江池這地方,高山老人還是有些了解的。那裡人來人往,便是對方打得是強搶的主意,總不可能在那個地方實施,若不是打得強搶的主意,而是真的想以蕭大師兒子的身份取回寶劍……這樣的可能性還倒是大得多。

不管是何種可能性,高山老人相信,便是對方有千般的手段,自己隻要小心行事,便總不可能會入了陷阱,更何況這約見之處還是那達官貴人都愛來的曲江池,高山老人更是越發有信心了。

隻是,高山老人到底還是帶了自己養大的高漸飛和琥珀一起去了曲江池。一是因為他已經老了,二是因為,他也知道,這兩個人終於是會有一天離開自己,去闖蕩江湖的。既然高山老人無法阻止那注定的命運,好歹也告訴二人什麼是江湖,以及該如何在江湖之中生存下去。

高漸飛和琥珀是第一次下山,少年少女二人對著山下的一切都很有新鮮感,隻是琥珀卻有些不忿,因為高山老人以她是女子之由,硬是要讓她戴上一方麵紗。

為了下山見世麵,琥珀縱使不甘不願,也還是戴上了,隻是下得山來,琥珀就隻有更生氣的份兒了。因為這山下的女子也有走街串巷的,卻也不見她們還要戴個麵紗。琥珀甚至還特特兒的去打聽過,隻有那大戶人家的姑娘才需要戴著麵紗,免得被平民百姓給輕薄了。

琥珀自認不是那大戶人家的姑娘,哪裡需要戴這種連透氣都不舒服的麵紗,自是忍不住鬨起了彆扭來,還是高漸飛拿著好話哄著她,這才使得她開了懷,也願意戴上麵紗了。

不過,在高漸飛看來,自己說的話並非是哄騙,而是真心實意的。

自從隨著高山老人下了山,高漸飛就發現,琥珀真是一個長得極漂亮的女子,這山下來往的女子眾多,甚至來到號稱天子腳下的都城長安,也沒有能與其比擬的。高漸飛雖然不知世事,但也聽高山老人說過許多江湖事,自然也知道一個長相秀美的女子能遇到多大的禍事,便是有武功防身也要處處小心,所以也了解高山老人讓琥珀蒙麵的苦心。

三人行至長安,住進了江湖中頗為有名氣的悅來客棧,第二天一早,高漸飛和琥珀用罷了早飯,便被高山老人帶著去了曲江池,等著所謂的接頭人了。

卓東來匆匆從宮中出來,就往曲江池趕去,到底也是在約好的時辰裡回到了曲江池,隨即就往約好的地方行去了。

高山老人一行三人無一人識得卓東來,但卓東來卻認識他們,所以卓東來一見著人,連猶豫都沒有,就往他們走去。

卓東來笑著向高山老人行了個拱手禮,道了一句:“大師兄。”

高山吃了一驚,不止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