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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些希冀的神色看向自己時,琥珀還是禁不住懦懦的喚了對方一聲:“叔叔。”

隨後,三人就隨著卓東來一起回了悅來客棧。因為卓東來說,既然是一家人,便不該讓家中人住在客棧中,好好歹歹的,那大鏢局也算個去處,乾脆就去那裡住上幾天,也能讓一家子多%e4%ba%b2近%e4%ba%b2近。

高山老人自無不可,因為他也有心自己這個小師弟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日子。卓東來的名頭,高山老人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雖則說起他的人甚少,說起司馬超群的更多些,但卓東來好歹也是司馬超群的左膀右臂,是跟司馬超群一起打江山之人,隻要提起這個神話般的英雄人物,自然也會扯到卓東來。

聽著司馬超群的事跡,少不得就會聯想到卓東來的艱難,高山老人初初聽時並不以為意,如今想來,司馬超群在其中也遇到了不少難處,更何況那卓東來?便是其中情景到了如今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述說幾句,當高山老人年紀大,見識多,如何不能領會這其中的凶險?!

更彆說,卓東來幼時被流水養在膝下,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須知道,若是真如高山所猜測的那般,師父與師母的死與那流水有乾係的話,這般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會對師父的稚子施下何種手段……光是想想,都會忍不住不寒而栗。

高山去收拾了包袱,退了房,領著琥珀與高漸飛就隨著卓東來進了大鏢局的大門。期間,還想著卓東來在客棧時對自己說的話是有什麼意思,什麼叫:“蕭家是不是有生雙生子的傳統?”

高山並不太了解蕭家是不是總有人生雙生子,因為高山見過的蕭家人不過是就其師父蕭大師及師母,並蕭淚血和琥珀而已,如今又加一個卓東來,哪裡知道蕭家人是不是有生雙子的傳統。不過,又一想到卓東來確實是該有個雙胞胎的兄弟,那麼他的話自該話中有話的。

等到高山隨著卓東來進了大鏢局的大門,一行四人行至內院之時,終於是明白了過來。

隻因有一女子燦笑著朝卓東來飛奔而來,大哥大哥的甜甜叫著,看在旁人眼裡,總是一個絕色女子,但在高山老人、琥珀和高漸飛的眼中,卻滿是驚異。

此時,琥珀已經又圍上了麵紗,所以蝶舞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隻是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即就好奇的問道:“大哥,你不是與陸小鳳和花滿樓一起去了曲江池嗎?怎麼是大哥你先回來了?還又帶了人回來?可又是大哥的朋友不成?”

“你問了這麼多問題,可叫我先回答你哪裡才好?”卓東來笑著捏了捏蝶舞水嫩的臉蛋,不輕不重的力道讓蝶舞生氣也不是,嗔斥也不好,隻能一跺腳,撒嬌似的嗲了一句:“大哥,我的臉被你捏壞了,你可拿什麼賠我!”

“哪裡有壞?不還是美人兒一個嘛。”卓東來拉起蝶舞的手,來到高山老人的麵前。“大師兄,我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蝶舞。”

高山老人果然是年高德重的人物,雖然被震驚到了,但也很快就回過神來,笑著說道:“真是秀美人物,不虧是東來的妹妹啊。不過,我不記得師父在你之後還有子嗣啊。”

……看來,這一日來的乍驚乍喜乍怒還是讓高山老人有一些神魂顛倒了,竟說出些不得體的話來。固然,卓東來是沒有妹妹的,但高山此言一出,難免讓蝶舞臉上泛起尷尬的神色來,隨即就聽她笑道:“我原也不知道,大哥竟然還有您這麼一位師兄呢。不知師兄姓甚名誰?排行為什?我又該如何招呼呢?”

高山自知失言,又對可能是子侄輩的蝶舞有幾分好感,便道:“對不住了,因著今兒個發生了好些事兒,我一時老糊塗了,你可彆跟我計較。而且我也並非要說你什麼,隻是你與我的師侄實在長得一個稿子出來似的,所以我才一時失了言語計較,且請彆與我計較才好。”

“你才彆與我計較才好。因著我還想著大哥不肯帶我一同去曲江池的事兒與他生氣呢,這一時不妨的竟拿著您發起脾氣來,倒是我該說對不住的好。” 蝶舞也不是個愛刁難的,見高山是個發須皆白的老人,語氣又真誠,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而且你也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是大哥的%e4%ba%b2妹妹,而是在一年前,因著我落了難,恰巧被大哥所救,大哥憐我自幼無父無母的,才認了我做妹妹。”

高山終於明白了卓東來說的雙子傳統是為何故了,一時之間也有些驚異,時不時的就往蝶舞的臉上看去,又往身後的琥珀瞅瞅,暗中猜測著可能性有多少。

就在這時,卓東來眼尖,看著從廳堂中走出來的一清秀女子,忙道:“大嫂,你來得正好。”

吳婉走了過來,笑著問道:“叔叔可是有事兒?”

“因著我途中遇著了許久未見的大師兄,所以竟是跟著大師兄一同回來了。隻是,我雖是大鏢局的二把手,但也到底是大哥抬舉,如今三番兩次的領著生人進了後院,好歹也要與大哥大嫂打聲招呼才好。”卓東來很是表現出了人逢喜事時的爽朗感,笑道:“而且,我如今還虧了大師兄為我尋到了侄女,少不得要與侄女敘敘話,因此還請大嫂與大哥說上一聲。”

“怪道我今兒個見著了好些喜雀在樹上吱吱喳喳的叫著,原來竟是應在了這兒。這可真是雙喜臨門了,既是如此,我少不得又要擺上一桌好酒好菜,為叔叔慶上一慶了。”吳婉是個通透人,隻一抬眼看著卓東來帶來的三人,看看他們的神色,就知道卓東來所言不虛。

卓東來搖了搖頭:“這倒不必了,因著我有心去品勝閣擺一桌酒席,慶賀我認回了%e4%ba%b2人,到時候還要大哥和大嫂賞個麵子兒才好呢。”

“既是如此,我到時候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卓東來與吳婉告了辭,就將三人往自己的院裡領。

卓東來的梅院之大是僅次於司馬超群所住的梧桐院的,又因著他性好享受,裡麵的擺設都是美輪美奐,房間之多,拿來待上幾大家子的人做客也是儘夠的。

來到大廳之後,又讓隨從上了茶,卓東來便對高山說起蝶舞的身世來。“大師兄,因著剛才不是我自己的地盤,怕被人聽了去,所以蝶舞才說是一年前與我相識的。其實蝶舞與我一樣,是被二師兄帶回來的。那時候我還十四歲的年紀,卻有一天見那二師兄抱回來了一個嬰孩,那個嬰孩正是蝶舞。”

接著,卓東來又對高山說了,因著在流水手下混日子,分不清時日,隻記得當時是秋冬交際之時,高山掐指算了一下,也有些懷疑起蝶舞的身份來。

幸而淚痕劍在此,要分清蕭家人的身份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蝶舞不太明白卓東來的意思,但卓東來是撫摸她長大的人,蝶舞雖然現在不再癡迷於卓東來,但也還是非常言聽計從,見卓東來要自己的血,她眼眨都不眨一下,當即就從發中插下一支釵來,要往手上劃下。

卓東來拉住了蝶舞的手,眉頭微蹙:“你急什麼?你是個女兒家,若是不仔細些,身上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說著,卓東來離了大廳,半晌才拿著上好的金瘡藥和小刀子回來。

他先點了火把小刀子燒得熱熱得權當消毒,這才將刀子對著蝶舞的手臂比劃了一下,讓血一點點的滴到了淚痕劍上的淚痕之上。

見劍上的淚痕果然不見了,卓東來既不驚也不喜,隻手穩穩的給蝶舞的傷口敷了藥,這才把眉頭舒展開來。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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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卓東來該是蝶舞的大哥,如今竟長了一輩,成了叔叔了,蝶舞又是可惜又是高興。可是到底從無血緣的義兄長變成了有血緣的%e4%ba%b2叔叔,又多了一個%e4%ba%b2姐妹,雖則為了誰長誰幼而有些口頭上的爭執,但卻並沒有惡意,反而越吵二人感情越好了。

畢竟都是長久沒有%e4%ba%b2人的,自然也更珍惜%e4%ba%b2情。

一時,又是遊園儘興而歸的陸小鳳和花滿樓聽說了此事前來恭賀,再是有著前世記憶驚疑不定的司馬超群也跑了過來,還纏著卓東來說了事情的經過。

可是,事情的經過怎麼可能真的告訴了司馬超群,而且李世民的身份卓東來還有意拿著當後手呢,因此就掐頭去尾的,隻告訴司馬超群說是陪陸小鳳和花滿樓遊園之時見到遇蝶舞長得一個模樣的女子,心中疑惑就去見了一麵,方才發覺,那老人家原是卓東來許久未見的大師兄,而那個女子則是卓東來的侄女兒。然後,才又引出了蝶舞的身世。

司馬超群是記得前世的事情的,但他早早的死在了卓東來的手中,自然也不曉得後事,隻以為高漸飛是蕭淚血的兒子,怎麼這一回跳出來個不曾見過麵的琥珀?而且卓東來竟然與那蕭淚血成了兄弟?

司馬超群的心中滿滿的都是疑問,隻是他認為卓東來與他不同,沒有前世的記憶,所以與他說話也是無用的。司馬超群便是不想與卓東來有欺瞞,可是前世的背叛尚且曆曆在目,司馬超群若不想讓卓東來對他起了介蒂,就不會真的坦蕩蕩的把什麼話都說出來。

而且,司馬超群最是了解卓東來是個智計無雙之人,若是被他知道了前世之時,日後難免會被他套出話來,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說,隻要瞞著,就不用對卓東來說謊,也不會等到日後因著此事而再次反目成仇。

不管司馬超群的心中有多少疑問,但在場的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真心為卓東來並他那個侄女高興的,聽說卓東來已經在品勝閣訂了酒席,都願意去捧個場,甚至花滿樓和陸小鳳還說會送給兩個侄女們見麵禮。

這一慶賀又因著都是武人,鬨得極晚都不曾安歇,隻有兩位姑娘家並吳婉在幾名鏢師的護送下先行回了大鏢局,其他人都是喝到了天光大亮才見著影子。

而司馬超群也被灌了好些酒水,昏昏沉沉的都無心去分辨前世今生的種種不同了。等到第二天時,司馬超群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的睡了一覺,待到起時,才有精神思考起自己的疑問來。

司馬超群總不會把壞處往卓東來的身上想,隻是暗歎著前世自己去的才早,連許多事情都不能摸了個透。他心中雖然猜測許多,但琥珀和蝶舞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仔細的瞧瞧,那兩個姑娘家確實與卓東來有幾分相似,隻是因著卓東來是男子,看起來陽剛些罷了。

而今雖然想不通為何諸事皆變,比如高漸飛很該在自己的孩子四五歲時才會出現,但一聯想到蝶舞在前世時本該成了雄獅堂朱猛的妾室,而不是卓東來的義妹,便有些釋然了。

司馬超群不信佛,因為佛是外來教派,而且大唐人氏都知國君姓李,以李耳後人自稱。而李耳是誰又有誰人不知?自是以儒人為尊,以道教為崇了。但是,佛教中的許多事宜他大概也是了解一些的,比如說因與果。

司馬超群既然能重生,那麼就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