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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猛歎了口氣,雖則心中不舍,卻再不敢對蝶舞有絲毫的暇想,隻認真要把她當成好友的妹妹相待。更何況朱猛便是認識卓東來不久,卻也覺得對方的為人值得他敬之佩之,而卓東來的妹妹,朱猛自然也要對她惜久,又要遠之。

一想通,朱猛便咧齒一笑,再不見之前的癡迷,反恢複了往日的英雄氣概,道:“到了卓姑娘的大喜之日,可記得一定要送一張帖子來雄獅堂,到時我帶著我那拙妻犬子與卓姑娘添妝,也算是沾沾喜氣。”

蝶舞聞言,對著朱猛豁達也多了一分的刮目相看,心想:怪道大哥這般看重這個看似莾漢般的人物,果然是個不拘小節、心%e8%83%b8開闊的英雄好漢。

“若是朱堂主到時候有空閒的時候,奴家自是歡迎,也好見一見夫人。”接著,蝶舞又與朱猛寒暄了兩句,方散了,畢竟蝶舞還記掛著醉死過去的卓東來,便趕著去照顧他了。

因著卓東來實則是裝醉,而那酒勁其實早被他用內力逼出了大半,又有蝶舞%e4%ba%b2手熬製的醒酒湯的功勞在裡頭,所以第二天一早,卓東來已是精神煥發,渾然不似昨兒個才醉酒之人,連頭痛也沒有。

既然身子無礙,卓東來便拜彆了朱猛,退了客院,出了雄獅堂的勢力,就往那大鏢局趕回去。

卓東來一路上除了與朱猛相結識,又認了蝶舞為妹妹之外,並無大事,就這麼趕著回去見那司馬超群了。

而司馬超群,卻是自卓東來離去那天便日日念著,隻恨自己當時沒有跟去,才受此相思之苦。

偏在此時,又收到卓東來的書信,竟是讓自己的夫人幫忙,在卓東來所住的梅園旁邊再收拾出一個院落來,最好再在房中擺上一些女兒家歡喜的陳設來。除此之外,又在信中附了一張書法,上書‘蝶戀花’三字,讓司馬超群受受累,去吩咐照著做出匾額來,掛來新院落中。

如此,司馬超群哪裡還不知道卓東來竟是要帶個女人回大鏢局呢!

司馬超群又懊又悔。

懊的是,明明卓東來對自己的心思,他最是清楚不過的,偏偏之前沒有表態,竟讓卓東來心灰意冷,要娶個女子為妻。

悔的是,自己沒能重生得更早一些,偏偏是在婚嫁的第二日,那時,吳婉已經入了門,兩人也成了事,這才使得司馬超群產生了待吳婉生了兒子之後,再與卓東來燕好的念頭。也免得二人好不容易兩情相悅,又要為了子嗣而受儘煎熬。

原來,卓東來的懷疑絲毫不錯,這司馬超群竟果然是重生的,而且也確實是如他一般,是同一天重生的。

這司馬超群的前世自然還是司馬超群,而且還是死在卓東來手上的司馬超群。

雖說司馬超群死在了卓東來的手上,可是他也因此意識到,自己果真是死有餘辜。

卓東來對司馬超群的好,司馬超群一直知道,隻是那時候他隻覺得自己就是卓東來手上的提線木偶,而卓東來對自己的儘心儘力,不過是為了完完全全的掌控住自己這個傀儡。又有吳婉在他耳邊挑唆,再加上他一時奮然的獨自出走,見識了一些自己原先並不知曉的事情,才會被蒙蔽住內心,與卓東來對立。

司馬超群尚認得,卓東來在得知自己要與他為敵之時,那雙眼睛裡所流露出的不敢置信,以及深藏的絕望。那時候,司馬超群也是有些不安的,可是這點子不安,在吳婉的柔情之下,同樣深埋了起來,不敢教人知道。

後來,他與吳婉雙雙在卓東來的手上殞命,看著卓東來表象上意滿誌得,又對自己不屑一顧,還說儘了恨話,可是人一旦臨死,免不了就會如走馬燈一般想起生前的種種,這才發現卓東來並不是真的隻把自己當傀儡,自己身邊的所有事務雖都是被他所執掌,也並不是因為想要更好的掌控自己。

更多的,是一種習慣。

習慣於,對司馬超群的好。

習慣於,看到好的物件就為司馬超群帶上一件。

習慣於,日常的湯水、穿戴的衣裳物件都要留心。

習慣於,時時事事都記掛著司馬超群這個人。

直到臨死前,司馬超群方知曉,自己真真是個有眼無珠之輩。如今又死在了卓東來的手上,連累卓東來心染自己的鮮血,怕是要心神不寧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司馬超群本以為自己已無贖罪的餘地,誰曾想,閉上眼的下一刻,他就又回到了以前了呢?!

隻是,到底還是回來的時候太遲了些,倒是讓卓東來……咦?

突然,司馬超群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前世時,東來有這般大動乾戈的帶過紅顏知己回大鏢局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不管司馬超群如何懷疑,卻總不會疑到卓東來的身上有何不妥之處,隻是想著那個狐媚子到底是哪兒來的,又努力地想憶起卓東來前世可曾與哪些女子交好,以及卓東來帶那狐媚子回大鏢局又是為了何故。

畢竟卓東來便不是無利不起早之輩,卻也從來不曾胡作妄為,做事也從來都有個緣由的。

況且,若隻是一般的紅顏知己,完全可以在梅園中一隅尋個地界暫且住下,何須又是收拾新院子,又是%e4%ba%b2手提匾,倒讓一向最得卓東來優待的司馬超群心中不爽。

可是卓東來既然已經在信中吩咐了,司馬超群也隻能儘善儘美的幫著完成了,也免得卓東來以為自己竟連小小的事情都辦不好,可不就讓人失望了。

好不容易盼得卓東來回來的那天,司馬超群一大早就等候在大鏢局的大門口,由著門房搬來一張紫檀木雕鏤大椅,便坐在上頭等。時不時的,他還要從椅子上起來,在大門口時而來回踱步一番,時而遮陽遠望,看著就覺得他十分的心急火燎。

好不容易見到了鏢隊的影子,司馬超群這回可真是完全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就趕緊的往鏢隊走去。雖則是走,竟也是用上了輕功,比之跑也慢不了多少,隻是不顯得那般掉價罷了。

卓東來是此趟鏢的鏢頭,自是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方,而蝶舞既然已經認了卓東來為兄長,也勉強算得良家婦女,卓東來又有前世身為帝皇的封建思想,更何況明清時候對於女子的禮教甚嚴,雖說清朝時倒還好些,可是與唐朝自是不能比,所以在與朱猛相交之時,特特兒的請了雄獅盤的威風,讓手藝高超的木匠做了頂軟轎,讓蝶舞坐了一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無論是卓東來還是雍正,都有些小情趣,歡喜幫彆人置辦東西。走了一路,卓東來每見一間不錯的鋪子都要帶著蝶舞一起進去看看,或買些漂亮的衣物,或買些精致的首飾,竟是買得整整一車,倒讓這鏢隊像是又押著鏢回到大鏢局似的。

隻是卓東來前世身為帝皇,眼光極高,又時常自己設計些東西,雖然為蝶舞買了許多衣裳首飾,但到底還是不太滿意的,所以卓東來倒想著,乾脆等回到大鏢局之後,自己去布莊買上一些好料子,又設計一些漂亮的衣物,讓繡娘繡了給蝶舞穿好了。

前世時,雍正便是這般給年貴妃置辦身上的物件的,既是因為雍正歡喜年貴妃的人品才貌,又是為了攏住年羹堯,同時也是因為雍正的情趣使然,但也讓年貴妃端得榮耀。

這一回,有了一個妹妹,再加上卓東來已經不想再在司馬超群身上過於用心,自然就把那份情趣用在了蝶舞的身上。便是為了不讓司馬超群因為自己的改變而心生疑竇,卓東來也就順手幫著置辦就是了。

隻是,如今司馬超群才才有了吳婉,相信吳婉也很願意接手司馬超群身邊的一應事務,卓東來要把事情都交給吳婉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也不用順手多久了。

見著司馬超群%e4%ba%b2自來迎,卓東來並無受寵若驚之感,卻硬是作出了表現了,很是興然的與司馬超群說上兩句,接著又讓鏢師把裝滿衣飾的車子停在大鏢局門口,使人來搬裡麵的東西,而坐著蝶舞的轎子,則直接的抬進了大鏢局,往後院而去。

卓東來是大鏢局內的二把手,又還幫著司馬超群打理著後院的一應事宜,吳婉知道其在自家夫君心中的地位,再加上又是新嫁娘,不好插手太過,隻能攏著卓東來,是以也不敢輕狂。今日一早就見司馬超群去了大門口等著了,吳婉一介女流也不好過於拋頭露麵,驟隻在後院等著,因此,軟轎一進後院她便知了,忙不迭的就迎了上來。

吳婉知道卓東來此行帶了女子回來,雖不知這女子是何等身份,卻也不敢怠慢,轎子一放在地上,她就擺出了十二分的笑臉來相迎。

蝶舞從轎子出來,見著如名字般溫婉柔順的吳婉,便已知對方是誰,忙上前福身請安,道了一聲夫人,讓吳婉初見她美貌時僵住的笑臉因為回過神來而勉強好轉上一些。接著,蝶舞又自我介紹一番,說是卓東來認下的義妹,卻絲毫不提自己的出身青樓。

畢竟這不是什麼好四處宣揚的事兒,又有之前卓東來的允諾,又許了當時在場的鏢師們的好處,不讓他們信口開河,再加上在尋芳閣時,以著蝶舞絕世舞姬的身價,尋常百姓都見不著她,便是達官貴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見到她的,所以蝶舞也不用擔心有人能認出她來。

聽說是卓東來的義妹,喊自己為夫人之時並無異樣情緒,況且卓東來臨行前善意仍猶在耳,吳婉稍稍安心了些,覺得憑著卓東來的為人,總不會讓這蝶舞總不會勾了自己丈夫的心,做一個妾室,驟對其也就多了幾分真心。

隻是吳婉也到底留了個心眼,自稱為嫂子,好讓之後讓蝶舞喊自家夫君為大哥能順理成章些,便笑道:“妹妹真好看,這皮膚水嫩嫩的,竟不知是如何保養出來的,且與嫂子說說,也好得益。”

兩個女人都不是那笨嘴拙%e8%88%8c之輩,又無絲介蒂,說話自然熱絡。直到卓東來與司馬超群進了後院,還未及大廳,都能聽到她們那銀鈴似的笑聲。

卓東來聽著蝶舞開朗的笑聲,心中也有幾分歡喜,反而是司馬超群因為之前並不想提及一個陌生女子來打擾了兩人之間的和諧氣氛,所以隻問及卓東來在路上的見聞,如今自然也尚不知曉與自家夫人說笑的女子實際上是卓東來的義妹,因此便忍不住微微黑了臉。

卓東來倒沒注意到這一點,實際上,自他轉世,又融合了卓東來並雍正二人的神魂,自是早已對司馬超群死心絕性了,哪裡還能像往常一樣除了野心之外,隻顧著一人呢。如今的他,便是愛惜一人,也隻是愛惜他自己罷了。

因著隻吃了一丸散功的藥,蝶舞的身子並沒有損害太多,又有經曆多年的卓東來真心教導,武功倒是精進不少,雖仍算不上一流高手,卻勉強構得上二流了,卓東來進院子時雖不能聽出來,但進了大廳,便是無聲無息的,她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