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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都沒一個人說話。

想到阿梳,我最後還是忍不住,望著他問了一句:“你,有阿梳的消息嗎?”

“沒有。”他搖頭,自是言簡意賅。

我卻因此而更加尷尬,低著頭搓了半天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要不要,從太醫院找幾個太醫去看看呢,阿梳那麼聰明,說不定會留下什麼普通人看不見的線索。”

“是。”淩禛點頭,應了一句。

見他聽得進我的話,我亦是放下心來,裝模作樣的彎彎腰,扭頭就要離開。結果卻在推門前一刻,聽他諷刺出聲:“是,阿梳是聰明,知道留下線索,隻有你最笨,笨死了,從頭到尾都看不清誰才是你命定的良人。”

“也許吧。”我苦澀的勾勾%e5%94%87,手下意識的撫上小腹。過會兒,又道:“在阿梳回來之前,我想我並沒有談這些的心情。”

“傅嫻。”他咬牙切齒的叫我,聲音裡,包含了太多我不懂的東西。

“累了,先去睡了,有消息記得通知我。”而我隻是頭也不回的甩下這麼一句話,就決然而然的拉開門,離開。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拉門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想起了一個月前雍和宮的那件事。那個時候他的心情又是怎樣的?是不是和我一樣複雜,一樣無法言說。

離開那間屋子,還沒走幾步,身後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聽得出,那聲音的主人是秭歸。

“可以講講,換臉一事嗎?”在她走到我身後的時候,我突然回頭,提了這麼一個問題。

秭歸先是愣怔片刻,而後才點點頭,開始道:“這本來就是姊靜跟爺之間的一場交易,她要的是妾侍的地位,還有離間您跟王爺,現在失敗了,自然是砧板上的肉。”

“哦。”我點點頭,忍不住慨歎一聲:“原來竟是這般簡單呐。”

“不簡單。”秭歸搖頭,娓娓而道:“您有沒有想過,要是您當初真的誤會了爺,而爺又不能主動解釋,這樣的後果是什麼?”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一眼就看出那日的人不是你,而是姊靜,所以你的假設並不成立。”

“也是。”秭歸垂首,樣子有些訕訕。

我懶得理她,自顧自的轉了身,繼續行走:“對了,孝王府家的格格,可有什麼消息。”

“聽爺說,還在雍和宮裡休養。”

“我看是被軟禁了吧。”一語道破事情的真相,我想,找個時間,還是得再去一趟。

做人沒意思!小聲地呢喃著這一句話。我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憂傷。

然後還沒惆悵多久,身後又傳來一道催命似的提醒:“小姐該回蒹葭院了。”

“知道。”我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又問:“可阿梳不是說,那地方不是人住的嗎?”

“回小姐的話,在您不在的日子裡,蒹葭院已經大修過一次,裡麵所有的東西,都是從爺的院子直接搬過去的,就連太醫都說,不會有任何問題。”

“好吧。”我點點頭:“反正出了事,害的是你家爺的子嗣,跟我沒什麼關係。”說完,便大步邁開,朝葭院趕去。

一進院子,便知道秭歸所言不假,裡麵的布置的確是變了個徹底,就連之前院子裡的三棵梧桐和打水用的井都沒了。

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想著這樣也好,新年新氣象,在過年之前換個環境,也算是好事。

進了廳堂,秭歸又指著近前的三個丫鬟介紹:“這是青荷、這是青毓、這是青寧,她們都是爺什麼最信得過的人。”

“看出來了。”我得體的笑笑,解開腰間荷包,分彆賞了幾錠銀子。三人沒有拒絕,都笑著受了。

我滿意的點點頭,示意青寧留下,其他人則被支了出去。

百無聊賴的倚在軟榻上,隱約間,我總覺得這青寧有些眼熟。仔細想想,卻是阿梳的緣故。是啊,細看之下,這丫頭的確和阿梳有幾分相像。

“青寧!”隔著一張桌子,我若有所思的叫了一聲。

“奴婢在。”青寧放下手中的活計,朝我笑笑。眉眼一彎,更是像足了阿梳。

“你不介意我給你改個名字吧?”左想右想,我心裡冒出來一個餿主意。

“自然不介意,奴婢既然被分到蒹葭院,就是小姐的人,有什麼事情,小姐吩咐便可。”

“那好。”她這麼說,我自然滿意,就連接下來說出的話,也更理直氣壯了些:“我不喜歡青寧這名字,以後你就叫暗香。”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疏影、暗香,總算異曲同工。

“是,小姐,奴婢以後就叫暗香。”青寧乖馴的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我對她的安排。

見她如此聽話,我想想,又忍不住提點她一句:“另外還有一些話,我隻說一遍。就像你所說的,進了蒹葭院,就是我的人,那麼從現在起,我便是你唯一的主子,就連四王爺都不能超越我在你心裡的地位,知道嗎?”

“知道了。”暗香老老實實的點點頭,跟著,又怕我不相信一般,連連重複了好幾遍。

要不是我擋著,隻怕她連毒誓都要試一番的。

搞定這小丫頭,我心情明顯輕鬆了不少。扳著指頭算算日子,竟然再過不到十天,就是春節了。

阿梳啊阿梳,你到底在哪裡?我單手扶額,鬱悶的咕噥。她總歸是我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e4%ba%b2人,沒有她,年節什麼的又有什麼過頭。

…………

等到有阿梳的笑意,已經是臘月二十五了。那天一大早,淩禛就將我從被窩扒拉出來,紅著眼睛,看著我道:“阿梳有消息了,但是情況很不好。”

“你,你什麼意思!”我用力的抓著他的衣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我手下的人,在一家破廟找到她,身體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精神,崩潰了。”

“崩潰?”我抬手,緊緊地捂住嘴巴,眼淚唰唰唰掉下來:“你說,你說崩潰是什麼意思?”

“說得通俗點兒,就是傻掉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女聲傳來。我移開目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那是當初痛罵淩禛一頓,幫我證明清白的女大夫。

“傻……傻掉了……”我心臟猛地一滯,喉嚨好像被什麼扼住一般,粗重的喘熄著。腦袋空白了一陣子,又抱著頭開始猛搖:“不,不!我不相信,她怎麼會傻掉呢,她自己是大夫啊!她醫術那麼高明,沒有她就沒有我,就沒有我的孩子,她怎麼會傻掉呢。”

“淩禛,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呢喃著呢喃著,便將希望寄托在淩禛的身上。

淩禛低頭不語,我又看向女大夫,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紅著眼睛道:“你說,這不是真的,你說啊!你是大夫,大夫怎麼能說謊呢!”

☆、080:和好如初

“這是真的!”女大夫張口,半點兒希望都不給我留。!思!兔!網!

我怔怔的,盯著她看了好久。一直看到自己眼睛發酸,才弱弱的眨了眨:“我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阿梳會這樣,你們不要攔我,我要去看她,不要攔我……”說著,光著腳就要下地。

淩禛離我最近,迅速一橫胳膊,攔住我的去路,板著臉道:“我已經安排了人照顧她,你不必擔心,照顧好你自己就是對她最好的交代。”

聽他這麼說,我揭被子的手一下子僵硬在半空,仰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你叫我隻顧著自己,你知不知道,阿梳她是我的%e4%ba%b2人,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她最需要的就是我,我怎麼可能不去見她!”

“那孩子呢,孩子就不重要了嗎?”他目光微微下垂,放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會注意。”不冷不熱的掃了她一眼,我說著,就要再次下床。

這次,他終於不攔我,而是打了個手勢,讓女大夫和暗香退下,然後%e4%ba%b2自幫我穿起了鞋襪。

這要是在以前,我肯定會覺得理所當然,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萌生出一種逃避的情緒。因為這樣冷酷的淩禛,是我所不熟悉的。我甚至有些害怕他,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拿我和我身邊的人開罪。

“怎麼了?”可能是感覺到我身體的僵硬,他抬頭,疑惑的問了一聲。

“沒事。”我搖搖頭,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他,我一切正常。

見我沒話說,他又低下頭,幫我穿另一隻襪子。一切收拾停當,又去屏風後麵拿了一件披風,仔仔細細的幫我係了帶子,才慢慢吞吞的往外走去。

“知不知道事情是誰做的?”在進阿梳房間的前一刻,我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淩禛搖頭,一臉的挫敗:“這點,我還沒有查出來。”

“嗯。”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我理理額邊發絲,又問:“那我先前給你的提議呢?太醫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有。”淩禛慎重的點點頭麼,又抬手攬了我的肩,湊近我,才小聲道:“就是根據太醫指出的線索,我們才找到了那件破廟,隻是到底是去晚了。”

“她是被人強bao了嗎?”我難過的垂下眼角,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隻是在說到這兩個字眼的時候,我還是止不住的顫唞起來。

“嗯。”淩禛不怎麼樂意的應了一聲。

再說我,心中雖然隱隱約約猜中了答案,但真相真正揭曉的時候,還是有些承受不住。身子輕輕的搖晃起來。我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止住內心的風起雲湧,安慰似的捏了捏淩禛的手掌,然後進門。

牙床上,阿梳睡的很是安詳。先一步離開的女大夫就站在她身邊,見我和淩禛到來,女子客氣的鞠了一躬,退後兩步。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陪陪她。”毫不客氣的支開那兩個人,又%e4%ba%b2眼看著他們退出去、關上門,我才回過頭,無力的落座在床榻邊上。

“阿梳……”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手,我還沒說話,淚就先流了下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要是我不跟柳大哥離開,你就不會遭受這些,阿梳……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們不要碰我……”阿梳無意識的呢喃著,我聽得出,她的聲音已經沙啞掉。

那麼那時候,她又有多絕望呢!

眼淚一滴一滴滑落到%e5%94%87畔,我感受著那股子腥鹹,心中對自己的怨恨到了極點。如果可以,我寧願當初遭遇這一切的人是我。那樣,在現代觀念的作用下,我可能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