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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我這麼傲嬌,這麼有氣勢,對方一定會馬不停蹄的把人交上來,外加磕頭求饒的,但事實上,人家卻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最後被擺了一道的,是我,竟然是我!

因為那管事嬤嬤並沒有做任何推%e8%84%b1,而是十分樂意的招手,坦坦蕩蕩的喊了幾嗓子“阿蕪”,然後,原本還有些空曠的院子一下子就滿滿當當起來。

看著麵前那些穿紅戴綠,塗脂抹粉的“阿蕪”們,我嘴角狠狠的抽搐,心碎成一把刀。尤其在看到早上才被我發落的那個“阿蕪”後,挫敗感更是鋪天蓋地的漫來……我覺得,我簡直太愧對穿越女這三個字了。

“怎麼,小姐要找的不是她們嗎?”見我不對勁兒,管事嬤嬤臉上的笑容更加放肆了,滄桑的老臉上,深深的刻著一行字:老奴就是在逗你玩,但你能拿我怎麼著!

“……”我搖頭,心裡毛躁的厲害,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倒是身邊一直怯生生的阿梳,突然站了出來,將我擋在身後,特護犢子的瞪著管事嬤嬤,放聲道,“我不許你欺負小姐!”

“欺負小姐?”隻聽一聲輕笑,又一陣刺耳的叫喊聲傳進了我的耳朵,轟炸著我的耳膜,“這種大不敬的事情,老奴怎麼會做!倒是小姑娘你膽子夠大呢!”言語之間,威脅意味,甚濃!

“夠了!”我腦子一熱,神經一斷路,猛地爆出一聲粗吼,然後下一刻,阿梳已經被我揪到身後,獨留我一個人瞪著管事嬤嬤,死鴨子嘴硬,“不過一個小丫頭,不要也罷,從今日起,就由你跟著我貼身伺候!”說完,就猛地轉身,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好吧,應該是灰溜溜。

暖融融的浴房裡,我不知道自己在裡麵呆了多久,我隻知道從今往後,我都得一個人了。

想到之前的事情,我並不覺得任何委屈,我隻是下意識的不想連累阿梳。畢竟,她是真心對我。

穿好衣服出來,管事嬤嬤已經候在廳裡了。

看著那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老臉,我下意識得捏緊拳頭,想著自己方才盤算好的激活,麵上卻是不露聲色,隻淡淡的吩咐,“去幫我煮杯茶吧!”

“……是,小姐!”管事嬤嬤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然後搓著步子離開。

待周圍聲響全無,我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不出我所料,這一杯茶來的確實很慢,質量也不咋地。隻是還不等我問罪,那嬤嬤就先出言道:“小姐也莫要怨老奴手腳慢騰,您也知道今兒個是舉國休沐日子,這等水的人啊,多著呢!”

“是嗎?”我接過她手裡已經斟好的溫茶,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是輕撚著茶蓋,撇開浮沫,輕輕的抿了一口,眉頭低蹙。

☆、006:懲治惡奴(2)

“自然,老奴哪裡敢誆小姐!”

“不敢嗎?”我抬頭,細細的打量著她,含笑道:“既然不敢,那就老老實實再煮一壺沸水過來,不要想著投機取巧,拿溫水充數,搶彆人茶壺什麼的,順便讓阿梳陪著嬤嬤,給嬤嬤打扇,如何?”

“這……”這大冬天的,打什麼扇!

“既然嬤嬤樂意,阿梳你就去吧。”無視她表情裡的怨憤,我笑得更加溫和,出口的話,也沒有任何轉寰的餘地。

“是,小姐!”阿梳自屏風後走出,步履盈盈的,模樣煞是喜人。拜我之前的教育所賜,她也不多問,直接挽了管事嬤嬤的胳膊,就拖著她往外而去。

目送她們離開,我開始準備烹茶的工具。過後,又等了約摸半個時辰,兩人才姍姍歸來。

打了個嗬欠,我不緊不慢的起身,晃晃悠悠的溜達到條案後麵,不動聲色的對阿梳使了個眼色,然後下一刻,裝著沸水的茶壺就到了我手邊。

“嬤嬤還不過來幫我裝茶?”我側目,望著冷汗涔涔的管事嬤嬤,輕喚了一聲。

“是,小姐!”那嬤嬤不甚情願的應著,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惡意,腳下的速度堪比蝸牛。不過這金絲楠木條案就死死的紮根在這兒,不管她移動的再慢,該到的時候還是會到。

羊脂玉一般的瓷碗從我手裡交出去,但落下的地方卻不是她的掌心,而是冷硬的地磚。

“小姐!”管事嬤嬤驚叫一聲,正欲開口辯解,我手邊的茶壺已經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因為距離的緣故,管事嬤嬤到底沒有躲過,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諷刺,見血的地方剛好是她的左顴骨。楊二嫂沒了高顴骨,還能做豆腐西施嗎?

“啊……”殺豬般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莊子,我衣袖下的手,抖得跟篩子一樣。

然後沒等我做任何反應,管事嬤嬤已經被莊子裡的侍衛壓在了地上。吩咐的人,自然是一直待命的阿梳。

看著對方那一雙浸毒淬火的眼,我深深的吸了兩口濁氣,竟是奇跡般的從容起來,不僅將‘沉默是金’的政策貫徹到底,還重新坐回到了條案後。見我這樣,眾人有片刻的怔愣,不過也隻是片刻。沒辦法,做慣了奴才,懂眼色,少說話,已經成為他們的必修課,亦是他們最拿的出手的本領。

新的茶水也很快換了上來,我自顧自的斟著、飲著,但眼角餘光,卻從沒有離開過管事嬤嬤。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我都已經坐得雙%e8%85%bf發麻,後頸酸痛,但整個廳中卻還是一片死寂。沒有人為管事嬤嬤求情,她自己也不說話。任臉上的血水肆意流淌,衣襟紅了一大片,樣子很是觸目驚心。但這都是明麵上的傷,至於衣服下麵的燙傷有多嚴重,誰知道呢!

僵持到最後,我終究還是先忍不住了,不過就在我剛準備開口問罪的時候,一陣疾風卻拂起了我的裙擺,眨眼間,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已經衝到了管事嬤嬤的跟前。

“娘!你這是怎麼了?”隻聽他焦灼的叫喊著,竟是無視所有人的存在,徑直抱起管事嬤嬤,就要往外衝去。

“大膽!”我一拍桌子,及時喊了一句,“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跟著又瞪向廳中侍衛,厲聲道,“你們還不將人攔下!”

“是,小姐!”聽我吩咐,就算那些侍衛裡有人動了惻隱之心,現在也不敢隨意放人,隻是違心的將管事嬤嬤又扣押下來。至於小廝,則是眼眶發紅的乾立在一邊。

“蔣氏!”我下巴微抬,沉沉的叫了一聲,“到現在為止,你可知罪?”

“老奴何罪之有?”直到現在,管事嬤嬤仍是不肯服軟,怒睜著一雙眼,死死的瞪向我,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模樣。

“哼……”我冷哼一聲,也不跟她計較,直接將頭轉向阿梳,不緊不慢的問了句,“不經通報,不經允許,小廝闖入女主人的房內,該是何罪?”

“回小姐的話,應……應該亂棍打死。”阿梳白著一張笑臉,喃喃道,心中已是不忍。

☆、007:恩威並施

“懂了嗎?”我%e5%94%87角微揚,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睛看著的是領頭的侍衛,話卻是對著另兩人說的。

果然,一聽這話,管事嬤嬤立馬就亂了,整個人都張皇失措起啦。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低低的呢喃著,不消片刻,一張老臉已是灰白,%e5%94%87色也迅速的消失著。

此情此景,我雖不知她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也大概明白,自己誤打誤撞,竟是拿捏住了她的七寸。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如何?你們母子可還有什麼要爭辯?”%e5%94%87角的笑容愈來愈冰冷,原本抖得像篩子一樣的手卻慢慢的暖了起來。我知道自己不會罔顧人命,更不會因為這小小的不臣就弄死兩個人,但出一口惡氣,卻是勢在必行的。

“這……這……”管事嬤嬤哆嗦著嘴%e5%94%87,似乎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嗯……?”我壓低聲音,繼續施壓,先前的風起雲湧早不知道去了哪裡,如今剩下的隻有雙手背後,雲淡風輕。

這麼一來,管事嬤嬤更是惶恐,眼中明明光火亂竄,卻來不及,更不敢再做思量,隻忙不迭的仆倒在地,開始苦苦哀求,“小姐想怎麼處置老奴都行,但是阿肅,老奴求小姐再給他一次機會,畢竟……畢竟他是老奴唯一的兒子,他護院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說著,眼淚也流了下來,混著鼻涕,粘粘糊糊的抹了一臉。

“哦?照嬤嬤這麼說,莊子裡的每一個護院,都能私闖本小姐的房門了?那侍衛呢?他們更勞苦功高,是不是更有理由了呢?”我側身,繞過條幾,一步一步的往前。

“不,不是……老奴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我彎身,更加逼近了她,四目相對間,孰強孰弱,立馬分明。

“老奴……老奴真的沒有彆的意思!真的沒有!”

聽她語無倫次的呢喃,我何嘗不明白,之所以能見得她屈服,不過是因為有她%e4%ba%b2生兒子這張牌。如是沒有這張牌,隻怕敲碎她的骨頭,也不會令她背棄原來的主子的。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不是嗎?時光不會倒流,世間更沒有後悔藥,或者就算有後悔藥,也不是人人都能買得起的。

“那我要是放過阿肅,你以後該怎麼做呢?”看折騰的差不多了,我也不想再跟她鬨下去,索性便鬆了口。

“老奴……老奴往後一定會儘心儘力侍奉小姐,絕不敢有二心,小姐說一,老奴就不敢說二,小姐讓老奴往南,老奴絕不敢往北,小姐讓老奴……”

“行了行了!”我擺擺手,又恢複了往常的笑容,意有所指道:“我不過是個閨閣女子,哪裡又有恁多想法,隻求你以後認定我這一個主子,好好服侍我,那就謝天謝地了了。”

話落,又完全不給她任何發言的機會,隻朝阿梳使了個眼色,阿梳會意,麻利的從袖中摸出幾個紅包來,分彆派送給眾侍衛和叫阿肅的小廝。紅包裡的銀錠是我分的,一錠五兩,大概是平常五口之家兩三個月的花銷……

稍後,又看著他們喜滋滋的謝恩離開,我才長舒一口氣,艱難的抬了抬手,朝著阿梳道:“快過來扶我一把,真是累死了!”

…………

第二天一早,阿蕪果然回到了我這裡,手上的傷口也經過了處理。

“奴婢拜謝主子,謝主子搭救之恩!”見我打理好妝容,她忙上前兩步,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伏地謝恩。

“起來吧。”我搖搖頭,示意她不必多禮。

“如今你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原因是什麼,想必不用我多說吧!”早膳桌上,我不緊不慢的啜著一碗稀粥,雲淡風輕道。那隨意溫和的模樣,就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