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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出現,還說出這樣一番話,他現在的表情,好像讓她看到了鬼帝。

似乎,他其實不是季嶼,是鬼帝?

可怖的想法在腦海中攢動,花羨落笑得有些僵硬,可大毛二毛分明就是她認識的鬼兵。難道,其實自己愛的始終都是季嶼?而事實就如她所見,並沒有什麼混淆,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隻是不記得她了?那麼,蕭月在騙她?詩序也在騙她?芙蓉呢?

突然覺得自己所信任的人都在騙自己,花羨落居然還在傻傻相信著,心中的繁雜讓她無法分辨到底有些什麼。

“嗬嗬,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蕭月柳眉彎彎,一身素白出現在詩序的身後,他的手指上不知沾染了什麼,輕輕一觸碰“空氣”,大毛、二毛便化為兩道黑色的氣流,飛回奚季嶼的身體裡,融進他的煞氣之中。

“那麼如此看來,你還低估了本君?”奚季嶼斂眉,察覺身旁花羨落的異樣,用手將她攬入懷中,用%e8%83%b8膛給予她安慰,麵上毫無溫度看著蕭月,透出一絲絲暴戾:“不過本君想知道,你要本君的女人做什麼?”

奚季嶼和蕭月彼此心知肚明對方的想法,相對的眸眼幾乎要冰凍整個世界。

“這個嘛~說出來不就不好玩了?反正你今日是護不住她的!”蕭月畫風轉冷,忽的飛身直衝花羨落,一把藥奪過她,周身符咒翻飛形成一股氣流,包裹住呆在原地難以置信的花展懷,還有躲在草叢裡的某膽小狗。

“哼!你以為能打得過本君?”奚季嶼催動煞氣,欲召喚鬼君,不料蕭月不知念了什麼咒語,灑下晶亮的粉末,粉末所到之處,奚季嶼的煞氣銳減,被壓製得幾乎消失。

奚季嶼隻覺手中一空,分明被他牢牢勾在懷裡的女子早已進入了旋轉的氣流之中,被束縛在蕭月周圍。

“哈哈!春宵固然醉人,可貪婪其中就不太好了!”蕭月肆意狂笑:“我是殺不了你,但讓你一時使不出力量倒是可以的。”

哼!多虧了奚季嶼召花羨落侍寢,放鬆了警惕,他才能悄悄在萬鬼殿外下咒,那咒術遇了這鱗粉,效用雖隻管一次,也夠用了!他要讓那高高在上之人嘗一嘗無力之苦!

“蕭月,很好!你若敢對他們怎樣,本君自是要你用命來償!”奚季嶼暴怒,煞氣濃黑,卻隻能在他周身急速運轉,卻分離不出半個鬼兵來。

他哀痛而不舍看著皺紋漩渦包裹的花羨落,幽藍的眸仿佛要燒了整個陰世。

帝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

☆、第二章 鬼神之怒

陰世享有太平數百年,自奚家掌權以來,繁榮太平。唯獨今日,要掀起通天禍亂。

“怎麼了?君上要出征?”平民甲。

“是呀是呀,聽說蕭家要策反的傳聞是真的,君上要出兵討伐呢。”平民乙。

“哎,好端端的,蕭家怎麼又要造反?”平民丙。

“你知道什麼?七年前蕭家兩位大巫師死了,就沒有攝政了,這突然要造反,恐怕還有些蹊蹺。”平民乙。

嘈雜的街道之上,讓出虛無的一條道路,鬼帝奚季嶼騎禦馬行在最前,身後魑魅魍魎四將皆是神采飛揚,而後空出的長長街道,無形中有冰冷的東西在飄散,那是無數鬼兵,密密麻麻一片。若是人們能瞧得見鬼,恐怕要被嚇得幾日不敢出門。

奚季嶼著一身幽蘭,彼岸花紋理的戰甲在陰沉之中透出無比威嚴。本是一雙略帶幽藍的眸,乍一看去,仿若要迸射出寒霜,見者不禁瑟縮,皆知帝王威儀不可褻瀆。

康城為四將之手,心知奚季嶼的脾性,如今一戰,怕是要蕭家滅門。但蕭家常年以巫術為修養之道,異術層出不窮,聽聞的和未聞的數不勝數,如今帝君突然出征亦是冒險之舉。好在蕭家當年立下血肉誓言,與帝王契約,就算巫術再怎麼厲害,該是不會傷到君上半分罷?

暗暗鬆了口氣,康城也不敢懈怠,振奮精神,昂首挺%e8%83%b8,隨奚季嶼走出城門。

征戰之路一行三日,蕭家所在之地便近在咫尺。當初蕭家還為臣子,因為是都城中的重要職位,奚家本將他們的府邸封在都城外,而蕭家以行術危險為由,在此落座,這逐漸發展起來的小城,便取名為“蕭家城”,已是曆史悠久。當然,這裡的巫師也是最多,且幾乎是蕭家人。

冷風皓月,鬼軍是不需要休息的存在,那落下的太陽,反而是它們厭惡至極的東西。當下陰風陣陣,恰巧是陽氣最為微弱之時,正是出擊的最佳時機。

奚季嶼隻身立於眾軍之前,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蕭家城”三個字,扯出一抹冷笑,似彼岸花那般豔麗,卻是最不可觸碰的危險。

“君上,我們行兵到此居然無人看守,恐怕有詐。”康城上前提醒,皓然之眸環顧四周,心中隱隱不安。

“本君自然明白。就憑蕭月的為人,會輕而易舉的放我們進去?”奚季嶼嗤笑,薄%e5%94%87毫無溫度的上揚。

蕭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他念在蕭家為三代衷心為國不與他計較。如今,他居然不知好歹帶走他的女人,揚名造反?蕭家,今夜以後必定隻會成為曆史上的存在!

語聲落,果然,樹叢之中火光乍起,如夜空中明亮的星宿,將漆黑一片的大地照亮。

簌簌的聲音兀的刺耳無比對著曠地上,僅肉眼可見的五人。但眾巫師都明白,等待他們的,將是超過他們三倍人數的鬼兵。那些凶殘至極的惡鬼,生吃人肉,毫無痛覺,簡直就是殺人兵器!所以,今晚要拿出的是他們的血肉之軀,以報蕭家之恩。

“君上,讓您久等了!”蕭月空靈的聲音自半空中響起。接著,暗夜中一素袍男子手執紫金權杖,頭戴四角高帽飛身而來。他儒雅偏偏,腳踩虛空,輕盈的宛如一片輕鴻,周身白光仿若世上最聖潔的光芒,所到之處皆是暖光滿照。

蕭月柳眉彎彎,還是那般溫潤,眼角眉梢卻閃現著憤恨的耀光。最後他足尖輕點,穩穩落在“蕭家城”的巨大牌坊之上。

“本君倒是不急,急隻怕急了你蕭家!”奚季嶼不著痕跡的瞄一眼林中火光,發現沒有花羨落和花展槐的影子,目光最後定格在蕭月身上:“你擄了人,難道就是逼本君來滅了你?”

奚季嶼的眸瞳化為兩團幽藍的火焰,周身煞氣突現,身後的鬼兵皆是躁動不已,流著口水隻待奚季嶼一聲令下。

“君上,臣下覺得,是你急吧?”蕭月冷笑,狂妄肆意之聲回蕩在曠地上,更添幾分幽冷。

下一秒,蕭月眸光忽轉,一聲令下,蓄勢待發的眾巫師皆飛身而起,直奔曠地中的帝王。

奚季嶼擰眉,徐徐圍繞在其周圍的煞氣徒增,霎時陰風四起,鬼哭狼嚎般的聲音掩蓋了一切。身後鬼兵上萬,各執兵器,呼嘯著飛奔向俯身落下的巫師。

黑色的鬼兵之中,出現色彩點點,皆出自巫師的咒術。偶有厲害的能以一敵十,也有強撐不過的很快被淹沒在鬼兵之中,連嚎叫都來不及,便隻剩下斑斑血跡,證明那裡方才確實有人。

巫師就算再厲害,畢竟也是敵眾我寡,且血肉之軀又怎能抵得上那些行屍走肉?這本就不可能勝利的戰爭拉開,不免讓人覺得蕭月恐怕是瘋了。

確實,蕭月是瘋了!但,瘋的是在另一個地方。

隻見牌坊下的一身素白口中念念有詞,他的身後突然推出了兩個水晶囚牢,裡麵關押的分彆是花羨落和花展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奚季嶼一直注視著蕭月的一舉一動,但見花羨落與花展槐,不由青筋暴起,他忽然覺得他馬上就要失去他們。那種從未有過的不安讓奚季嶼狂怒:“蕭月!你要做什麼!”

蕭月麵對奚季嶼的威壓,柳眉輕皺,心道是帝王契約的作用在逼迫他停手,但他怎麼可能停?

%e5%94%87角上揚,蕭月高舉紫金法杖,素色衣袍翻飛。對牢籠旁的人遞過去一個眼色,便有人強行扯過花展槐的手,用小刀在手臂上滑下一道口子,鮮血則一滴一滴的落在水晶囚牢上。

啪嗒……

啪嗒……

“彆碰我!”花展槐大怒,黑黝黝的雙瞳變為湖藍色,同樣化為兩團火焰。所有人都明白,這是鬼子的象征。原來,鬼帝並不是膝下無子,而是將鬼子隱藏了!

大家至此才明白蕭月到底要做什麼,不禁一驚,有人輕呼:“主家,不可!”

但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隻見還在掙紮的小男孩突然沉默了,湖藍色的雙瞳金光四射,他的血也融入囚牢之中,水晶的牢籠染上流動的血色,詭譎之至。

“展懷!展懷!蕭月,我那麼信任你,展懷那麼喜歡你,你對得起我們嗎?”花羨落不知蕭月是要做什麼,看到花展槐的異變,澄澈的雙眸第一次透出無限恨意。

若是展懷出事,我要你蕭月倍加償還!

☆、第三章 驚天秘術

“蕭月!本君暫且可以饒你蕭家不死!不準動他!”奚季嶼大怒,幽藍的火焰在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迸射出來,燒光整個世界。蕭家是百年術者大家,傳聞各種消失已久的禁忌之術都能在蕭家地倉中找到,甚至能重現於世。無數巫師慕名而至蕭家城,隻為求得一星半點真實,但皆被無情駁回。可無風不起浪,大家總是相信傳聞中所說屬實,就算屢屢失敗也毫不氣壘。有人遠道而來,若是資質高些,倒是能改為蕭姓一探真實。但時至今日,就算外人入了蕭家,都沒有聽說誰能知曉失傳秘術的。或許真的不知,或許是已亡,又或許知而不言……“饒蕭家不死?君上?還是先看好你的寶座吧,哈哈!”蕭月柳眉彎彎,素袍被紫金權杖周圍的風席卷,發出撲啦啦的聲音,眸子恨恨的看著身後水晶囚牢中的人:“想不想嘗嘗?失去至%e4%ba%b2的滋味?”蕭月此時已經幾近癲狂,%e8%83%b8中的愧疚之意早在口中默念的咒文中泯滅,連眼睛都是血紅色的,仿佛盛開的彼岸花,明明同處一處,紅色的花朵與葉卻永遠不能相見,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

“蕭月!”奚季嶼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一字一字的咬出蕭月的名字,暴怒大喝,震得山間鬼神都要發顫:“給本君一個都不準留!”

身後眾鬼廝殺,感受到奚季嶼的憤怒,力量大增,幽幽的煞氣突然劇增,籠罩了整片大地與黑夜相容。霎時間,巫師的慘叫聲四起,已是抵抗不了發狂的鬼兵,紛紛倒血泊中,隻剩森森白骨。

“展懷!展懷!能聽見娘說話嗎?”花羨落滿目都是花展槐,不停的喚他,想要看到花展槐萌萌的樣子,樂嗬嗬的叫她娘,卻怎麼都喚不醒,急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在水晶上,閃爍著點點水光。

“不用叫他了,你很快,也會去陪他。”蕭月墨發紛飛,肅殺的眸陷到眼眶裡,好似瞬間老了幾十歲,聲音略沉,口中默念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