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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了奚季嶼幽蘭錦袍一片。

“彆哭了,笨女人,是不是受委屈了?”奚季嶼著實拿花羨落沒辦法,四下無人,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威他亦無意義再裝,此刻的柔情反倒似那綿綿細雨,讓人心都軟了幾分。

“沒……沒……有……”花羨落搖頭,澄澈的雙眸哭紅了一片,連帶眼睛周圍的微微發腫,宛如核桃一般大小。

縱使不明奚季嶼是否原諒她,花羨落都對奚季嶼產生了愧疚,細瘦的臉龐在抬起想要仔細端詳那思念已久的男子之時,生生又彆開去,不自在的望向一旁。

“那就彆哭,好不好?”奚季嶼輕聲低喃,捏過花羨落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但一見到她蒼白的麵色之上,向來清澈的眸子都泛了幾絲血絲,就連再出聲都覺得怕驚了她。

奚季嶼記得,自與花羨落認識以來都不曾見她如此哭過,她哭加上這次好像總共三次罷?前兩次,都是他的冷漠讓她露出絕望的神情,那種心底最深處的希望被撕裂的眼神,他到現在都無法忘懷。可這次不同,花羨落哭,用的是從未有過的動情眼神,仿佛他就是她的世界,受了委屈,便小鳥依人的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渴望得到關懷與愛護。

有什麼東西終於融化了冰山,奚季嶼常年患得患失,第一次感覺到專屬於他的那一份,而這全權來自於麵前的女人,笨得讓他毫無辦法的女人。

一手放在花展槐的頭頂讓花展槐撇過頭去,另一手勾起花羨落的下巴,奚季嶼慢慢靠近花羨落的%e5%94%87,覆了上去。

柔軟交疊,小心翼翼的摩攃,花羨落抽[dòng]的身體愣了片刻,終是被奚季嶼帶給她的珍惜止住了,剛平靜的情緒不由染上春露的喜悅,花羨落閉上雙眼,纖細的手勾上奚季嶼的脖頸。

這又是一次驚異,奚季嶼從不知道花羨落會如此乖巧,甚至主動張開雙?%e5%94%87擁抱他,讓他更為確信剛才的想法,有一個女人無論是誰都拿不走搶不掉的,他要用儘所有來嗬護。

本是溫柔的輕啄逐漸轉為瘋狂,奚季嶼攬過花羨落的腰肢,柔軟的%e8%88%8c不給花羨落半點喘熄的機會,而他自己亦是呼吸不均勻。

花羨落悴不及防,隻覺自己仿佛要窒息了,嗚嗚咽咽,話剛到喉嚨則為了青煙,讓奚季嶼堵了去。

二人幾近擦槍走火之態,兀的牆頭之上一個人影飛過,發出衣襟摩攃的“呼呼”聲,驚了牆下的人。

奚季嶼蹙眉,絕代容顏緋紅一片,甚是叫人迷醉,那帶有一絲幽藍的眸不知何時已變為了幽藍,其中火光閃爍,令人分不清是方才情意所致,還是發怒所致。

什麼人那麼大膽?居然公然挑釁?若是不想活命,他便成全他!

奚季嶼周身煞氣突現,騰騰環繞在其周圍。他不舍的望向正在大口呼吸,臉上紅雲輕浮的花羨落,秀色可餐的模樣隻叫他心中發癢,但事情刻不容緩,便隻是覆又輕啄了她紅腫的雙?%e5%94%87,壓著嗓子留下一句:“等我回來。”,便飛身追了過去。

花羨落全身發燙,差點以為奚季嶼真要%e5%90%bb得她窒息而亡,好不容易好似有什麼東西從頭上飛過去救了她一命,奚季嶼複%e5%90%bb了過來,嚇得她一抖,誰知奚季嶼淺嘗輒止,說了要她等他便離去了。

同時,花羨落還看見從奚季嶼的煞氣之中飛出兩個骷髏鬼,很害羞的守在她身旁,好像是奚季嶼命令來保護她的。

花展槐向來懂事,剛才火熱情節他雖沒看,可光聽那好似要呼吸不過來的聲音他便知道爹娘到底有多不害臊!他還在一邊呢!不過到底是什麼?引得爹要去追?

鬨鬨亦是,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隻留一條小尾巴在草叢之外,不停的搖來搖去。那男人好恐怖!分明就是前幾次見到的那個嘛~主銀還……還……咱可是一直純純的狗!

“大毛?二毛?”花羨落看到兩隻骷髏鬼,失聲喊了出來,澄澈的雙眸金光閃耀,隻差撲上去了。

兩隻骷髏鬼聽聞這久違的名字,不覺白骨森森的手便往頭上撓,儼然羞赧難當,頗為滑稽。

“真的是你們啊?”花羨落笑開,更加確定是她的季嶼,咯咯的笑聲回蕩在竹林之中。

咳咳,難道又是什麼鬼怪?花展槐見到自己的娘對著空氣笑得開心,要不是能感覺到死氣,恐怕真以為娘是瘋了。既然連爹放出的鬼都認識,那肯定就是他%e4%ba%b2爹啦!花展槐思及此,自然高興無比,走上前握住花羨落的手道:“娘,我就說爹沒有拋棄我們吧?”

正在這邊歡喜不能之時,另一麵樹上的素白淺笑,淡淡的開口:“沒想到她這能看到鬼呢~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轉而對樹後的人兒道:“詩序,去吧。”

詩序著一身青翠紗衣,複雜的看了蕭月一眼,知曉事已至此他不會更改,終究還是邁出細步朝花羨落走去。

蕭月正是那時詩序口口聲聲說進都要找的人。記得七年前詩序得到了鬼帝的指引來到陰世,比其它鬼魂都早了百年化身成人,但因為破壞了規則,身體陰氣太重,總是沾染晦氣,被所有人都嫌棄,甚至是見了便向她吐唾沫。那時的她從未如此孤獨無助過,一人遊遊蕩蕩,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狼狽不堪。也是那時,是蕭月給了她一隻手,說了會照顧她,不顧彆人的眼光將她帶在身邊。

時間不覺過了很久,詩序逐漸對蕭月產生了情愫,但她知道蕭月在遇到她之前背負了一個天大的仇恨,她也隻是將這份情深藏。直到後來,蕭家動作越來越大,蕭月被召進鬼都再也沒有回來,詩序也跟著出了蕭家,打算進都找人。

世事難料,她在都中尋人未果,反倒在被逐以後見到了蕭月,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對她好,可她知道,什麼都不一樣了。現在,他竟然讓她來騙花羨落出都!那麼多年,蕭月第一次要自己幫忙,詩序自然不會拒絕。所以,她也隻能對不起花羨落。

不管以後如何,她隻希望,蕭月能快樂就好。

“羨落姑娘?”詩序躊躇間不覺走到了花羨落麵前,清麗的麵龐露出和善的笑。

“詩序?”花羨落驚得說不出話來,她難以想象能再見到她。要知道上次詩序被逐以後,花羨落心覺虧欠,一心要還。

“嗯。”詩序溫柔的笑:“我來是想告訴你,奚季嶼讓我先帶你出都。”

☆、第一章 一念之錯

“季嶼方才讓我在此等候。”花羨落澄澈的雙眸微閃,對於詩序的突然出現雖有疑惑,但思及當初她舍身相救,便娓娓道出現下的猶豫。

若詩序無心害花羨落,倒不會多想,隻覺這是花羨落沒有立刻隨她走的解釋。但詩序本就心中不忍,乍一聽花羨落這番話倒像是懷疑,不禁心中一凝道:“是啊,但他在來之前便曾囑咐於我,要是中途出現了什麼狀況,便讓我幫忙帶你出去。”

“是嗎?那你是如何進來的?”花展懷黑黝黝的大眼睛帶著敵意,抓緊花羨落的衣角扯了扯。

他是有知道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娘一命,可早就被逐出都的女子突然就如此出現,未免太不合常理。況且,爹若真囑托與她,為何方才不直接說明白,而是要娘等呢?

“展懷,怎麼那麼不懂禮數?”花羨落忙出聲斥責,對詩序微微一笑。

花展懷扯著花羨落的衣角,想說什麼花羨落已是心知肚明,方才詩序出現她便覺驚喜,後來轉念一想,確實有些蹊蹺,要追根溯源,就裡則落到蕭月身上。但此次能見到季嶼是蕭月幫的忙,他萬萬沒理由再弄這麼一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澄澈的雙眸染上一層青光看進詩序的眉眼,花羨落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疑惑暴露,她終是相信詩序的。

“我突然出現,恐怕也讓你們難以相信。”詩序淺笑,輕歎一口氣,不知是為此刻無奈的心,還是為花羨落的信任:“其實當初我進都要找的人,便是蕭月,也就是施恩於我公子。”

詩序每每想到那段隨他雲遊的時光,%e5%94%87角總是不禁上揚,滿臉的向往與慶幸,隨後思及二人離彆,神情難免苦澀起來:“我與公子相伴六年,後來,公子進了都城,我來尋他,就遇見了你。”

詩序溫柔的笑,目光落在花羨落的身上:“在幫你的同時,我一直在找機會與公子見麵,可始終無果,我知道公子在躲著我。最後我被逐出都城,竟是沒料到公子反而願意見我了。而後現在,我出現在這裡,幫你們出都。”

詩序一席話句句屬實,但她沒說蕭月讓她做的假。

“難怪……”花羨落歉疚的回視詩序,心中的疑惑全然解開。

花展懷聞是蕭月,立刻閉嘴不說話了,黑黝黝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想道歉又覺得彆扭,隻好找話說:“那我們如何出去?”

“自是有辦法出去的。”詩序暗鬆一口氣,啟步領著花羨落們便要走,卻不知撞上了什麼,她再要往前卻無論如何也邁不開步子,好似前方是一道透明的牆。

“大毛二毛,我知道你們舍不得,但是我真的要走了,反正一定會見麵的嘛。”花羨落能看得見鬼兵,當然知曉是大毛、二毛擋住了詩序的去路,她才無法向前。

想來大毛、二毛是奚季嶼留下來保護花羨落的,花羨落自然不會將它們的舉動當做是阻攔,反而覺得它們是不舍。

大毛、二毛受命於奚季嶼,怎會輕易放人?但鬼生前也是人,也通曉情理,經花羨落如此一說,攔著詩序的手似放下又不放下。

正待大毛、二毛不定之際,天空森然傳來一道聲音,仿若冰箭一般,刺穿人的整個身體:“笨女人!你打算去哪?”

奚季嶼淩空出現,眸瞳化為兩團幽藍的火焰,赫然立在花羨落的身邊,無情的看著他曾經的妃子,嘲諷道:“放你出去,你卻偏要回來,本君是不是太仁慈了?”

方才那道人影,奚季嶼追上了,不料隻是個布偶,穿了一身帝王才能穿戴的幽蘭錦袍,不用想就知道是蕭月的計謀。當初他答應蕭月,以花羨落為賭注,如果他放花羨落出都城,那蕭月便獲得自由身,蕭家的帝王契約無效,帝王之威也就不能僅憑意念就抑製得住蕭家秘術;若花羨落沒有出都城,她在都中多呆一年,蕭家便自削一方勢力,逐年遞減,直到完全不複存在。

奚季嶼以為,僅憑一個女人下如此賭注,蕭月怕是輸定了。但自從他對花羨落上心以來,便開始擔心,因為她的眼神看他的同時,仿若是在看另一個人,而他卻不顧一切要了她。愛愈甚他的擔心愈甚,所以他才那麼想要知道七年前的事。若是有一天,花羨落哭著要離開,他該是會不忍心放她走的罷?

按理說蕭月的賭約還未到一年,也還未贏得賭約,他居然要設計帶花羨落出都,難道是已經毫不顧忌帝王契約?還是彆有它法?總歸,該是與花羨落有關吧?

“季嶼?”花羨落不想奚季嶼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