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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道:“主子,該走了。”

詩序看了一眼門外,想著來日方長,便露出抱歉的眼神:“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花羨落看著她,“恩”了一聲,也不再多問。但誰知這一錯過,那問竟成了她日後的心結。要是此刻強留詩序,問了出來,得到答案,她就不會那麼搖擺了罷。

翠衣女子離開衣物院後,從陰影裡走出一抹粉色,嘴角儘是狠辣的笑。

甲妃宮中。

“娘娘,那詩序今天去了衣物院,好像認識衣物院新進的丫頭。”粉衣丫鬟恭恭敬敬的低著頭,邀著賞。

甲妃坐在貴妃椅上,朱%e5%94%87啜了口茶,聞言笑開。這小狐狸精,還怕整治不了她了?她就說,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破綻?除非他是君上!

瞥一眼那丫鬟,她放下茶盞,悠然道:“既然她不出差錯,那就從那洗衣院的賤婢下手罷。”

哼,彆以為恃著一個君上的承諾她就會怕她!要知道,這第一個入鬼都的,可是她,不是那狐狸精!

☆、第三章 入險

萬鬼殿中。

奚季嶼著一身幽蘭,金絲暗繡的圖騰纏繞在寬大的袖口上,前%e8%83%b8處的一朵彼岸花栩栩如生,開得耀眼無比,卻也豔得讓人不敢去看,正如這衣物的主人。

“是誰看管的衣物院?”他帶有一絲幽藍的眸透出絲絲戾氣,絕美的麵龐在無數夜明珠照亮的房宇中鍍上一層柔光,薄%e5%94%87一張一閉之間儘是無限的冷,聽的人發寒。

常年服侍奚季嶼的老太監跪在一旁,低著頭全身顫唞,不敢發一言。他的身邊有一件被人扔在地上的秀有彼岸花的幽蘭色睡袍,袖袍上一根震鬼針發出森森寒光正是惹得帝君大發雷霆的原因。

今天老太監常德像往常一樣,接過鬼奴送來的睡袍,為帝君寬衣,誰料才給帝君穿到一半,就忽聽他怒吼一聲,將睡袍給摔到地上,常德這才看到,那睡袍上竟然藏了一根震鬼針,針上篆刻著的咒文實屬巫術,若是劃傷帝君,傷雖小,那殺害帝君的心事大,要誰都擔待不起這責任啊!

這送來衣物的是鬼奴,斷然中途是不可能有人能做手腳,唯一的機會便是在衣物院。想到前些日子好像新來了這麼一個女子在那裡看守,常德蒼老的聲音恭敬道:“回君上,前些日子衣物院來了一個新進的宮婢,恐怕……”

奚季嶼眸中的幽藍加深,不可見底,生生將身旁的玉桌拍碎,喝到:“帶過來!”

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連他也敢武逆?

衣物院。

花羨落正晾曬著衣服,想著大晚上的,做完這些便歇息了,誰知來了一老太監,說要讓她跟著走一趟,她不知是何事,隻好隨他去。

一路上,時不時見著一些掌燈的鬼奴,她覺得無聊想說說話,隻見老太監在前麵領路,一言不發,也放棄了與他嘮嗑的想法。

兜兜轉轉之間,已然來到一座宮殿,裡麵精致奢華,讓某花好半天都沒收回眼。走進內間,才見奚季嶼醫生幽蘭立於木紅地四合如意天華錦紋栽絨毯之上,帶有一絲幽藍的眸逼視著她。

花羨落在看到奚季嶼的第一眼,以為他是想起她來了,可那欣喜在對上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後,又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惴惴不安。

奚季嶼俯視身前的女子,低著頭,不行禮下跪,似乎還是個做事敢當的倔脾氣?隻是,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有本事進得了這鬼都?除非是有內應,既然如此,那就必須把那個內奸抓出來!

“說!誰派你來的!”他美眸射出一道冷光,聲音低沉如結了冰的河水。

根本都還弄不清楚是什麼事,花羨落被這嗬斥嚇了一跳,迷茫的抬起頭來,還是不知道見了帝君要下跪的禮儀,慌亂的看著那雙帶有一絲幽藍的眸。

就在她抬頭的瞬間,奚季嶼看清了她的容貌,不正是前些日子攔他禦駕,說瘋話的女子嗎?怎麼到鬼都裡來了?哼!看來,是早就安排好的?

“不說是吧?”奚季嶼揚眉,周身開始冒出徐徐煞氣。他走到花羨落身邊,在她的耳邊輕吹一口氣,涼入骨髓。

花羨落隻覺冰冷的氣息從耳朵進入到肚子裡,倏地肚子疼得不得了,讓她不禁咬牙:“說,說什麼?”

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的事又要她怎麼說?

奚季嶼低哼,嘲諷的看著那瘦弱的女子,淡淡開口:“你要說什麼,還要本君替你?”

說罷,看她疼得弓腰,幾欲倒下的樣子,他伸出食指勾起她的臉,本來嚴厲的話語無形間軟了半分:“你不說,以為我就查不到麼?”

是的,他看到那張消瘦的臉,一雙澄澈的眸泛著淚花,淚兒粼粼若叮咚泉水潺潺而下,一雙蒼白的%e5%94%87緊抿,忽然有些不忍。這是他從沒有過的感覺,他奚季嶼從來不會憐惜女人,又怎麼知道這意味著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感?隻當這是他沒休息好造成的,將它忽略掉。

“來人,去查查是誰把這刺客弄進來的!”奚季嶼收手,轉身不去看她的表情,冷聲命令。

早就聽聞這邊動靜的康成聞言,抱拳出現在門外,快步走入黑夜之中。

鬼都中奴婢和工人大多都是鬼,偌大的宮殿中人加起來也才三十五個,查起事來十分簡單,才半個時辰,就見康成恭敬的帶著一名女子走進來,此人正是新進的鬼妃——詩序。

詩序看到康成出現在她宮外時就知道出事了,快步跟過來,看到花羨落跪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很痛苦的樣子,施禮後忙問道:“君上,您這是作何?”

奚季嶼不屑的挑眉。作何?他還得好好問問她!

“你帶著女子進都想要加害本君,還問本君作何?”

看一眼地上的衣物,上麵一根震鬼針十分刺眼,詩序想到一定是其她四位鬼妃作的祟,“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君上,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絕對不會傷害您。”

嗬嗬,不會?他上位那麼多年,鬼都裡從無事端,可這女人進來以後就出了這等事,他要拿什麼去相信她?

“理由?”奚季嶼看都懶得看詩序一眼,當初納她進都不過是想合了那些朝臣的意,加之此女子有才有膽識敢請他一個承諾,他才允了她,誰知這是引狼入室?

詩序知曉鬼帝無情,斷然他從沒相信過任何人,也沒抱任何希望說服得了他,不卑不亢道:“臣妾敢發誓,這就是理由。”

“嗬嗬,你是不是覺得本君很好騙?”奚季嶼聽著她信誓旦旦的話,隻覺可笑,若是誰人都說這一句,他就信,那這帝王之位早就落到彆人手裡了吧?

陰世裡的帝王雖然是子嗣沿襲,但也有一方法能改朝換代,那便是——殺了鬼子,所以奚季嶼的童年是如何的步步為營隻有他自己知道。

花羨落疼得滿頭大汗,聽得奚季嶼這番話,很難相信他是那個她所熟知的季嶼,艱難的抬頭看他:“季嶼,你還是你嗎?”

這麼突然的一句,讓所有人聽了都驚訝的看向地上的女子,不知情的人以為,她又在發瘋了?

奚季嶼側頭,看到仰著脖頸的她滿臉的疑惑,迷茫,甚至失望,內心裡莫名的冒出一團火。她居然對他失望?她敢對他失望!

☆、第四章 帝王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眼裡閃過深深的一抹幽藍,奚季嶼的臉似永不融化的冰川,周身的煞氣環繞在屋中,發出“唦唦”的駭人之聲,他一字一句的看著地上的女子,道:“誰準你叫本君的名了?!”

常德跪在一旁,嚇得差點趴到地上。他從小服侍君上,縱使他再冷酷再無情,也從不會這般。就連當初被有心人差點害死發的火都沒這麼大,今個因為一個奴婢就這樣,難道是最近有什麼煩心事?

康成守在一旁,同樣感受到屋內壓抑的氣氛,跟隨君上十多年也從未見過他震怒若此,不禁蹙眉,為那眉眼清澈的女子擔心。

“季……嶼……”花羨落不管,依然低低喚他,話語中飽含濃濃的情意,清澈的眸毫無畏懼的看儘他眼底,內心的想要知道這是不是她的季嶼。

有時候,她也是倔強的。

奚季嶼帶有一絲幽藍的眸幾近化為兩團藍色的火焰,額頭上青筋暴起。這女人是在挑釁他嗎?活得不耐煩了?可為何,他如此生氣?看到她的眸,聽到她喚他後,又有些軟了下來?一定是最近處理那男人的事太過傷神,他累了,才會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的心態。

“既然你想看看本王的底線,那本王現在就成全你。”他瞥一眼已經被汗水濕透衣衫的女子,拿出以往的冷淡,笑了,沒有一絲情感。

康成知道,君上是要殺了這女子,他瞧她神情清澈似水,且對君上有情,覺得就這麼死了未免可惜,主動上前,單膝跪地道:“君上,臣有話要說。”

奚季嶼正氣頭上,冷冷的瞟康成一眼,讓他說!要是說得不好,就算是%e4%ba%b2信,也照樣處罰!

“君上,此女子若真心害您,也不可能用那麼小小的一根震鬼針不是?這樣做無疑曝露了她的身份,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康成得到允許,娓娓道來他的想法。

聞言,奚季嶼斜睨一眼那已經趴在地上快要疼死的女子,再看向跪在地上的詩序,冷哼一聲:“這鬼都中明爭暗鬥,不管你們是否有心謀害本君,都要處罰!”

這是生存之理。若這兩女人有心傷他,一個該死一個該逐出鬼都,那是必然;若這兩女人是被人陷害,也照樣一個該死一個該逐出鬼都,沒有競爭能力的女人,就算這次平安渡險,日後在這鬼都也必然會因為其他的事死去。既然都是死,他何必再等日後事發來處理?

刹那間,偌大的奢華宮殿中悄然無聲。

這,就是他們那個無情無義的鬼帝啊!

寂靜之中,那令人生畏的聲音再次響起,每一下都牽動著所有人的神經:“這個賤奴,處死!而淑妃,逐出鬼都!”

一語,仿佛抽空了花羨落的靈魂,她強迫自己抬頭看他,看那個她日思夜念的人,除了悲痛和絕望,再無其他。這真的,是她的季嶼嗎?

詩序大驚,早就聽聞鬼帝心狠,沒想到心狠至此!還好她進來時得一承諾,不然羨落今天必死無疑!她進來的目的是找人,現在都來了十多日那人還沒出現,說明他不想讓她看到,否則憑他的實力,怎麼會不知道她進了鬼都?也罷,救她,她出去何嘗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哀歎一口氣,她看得出花羨落的失望,也能理解。雖然她現在很想告訴她,這就是她的季嶼,可情況不允許,她隻好道:“君上,您還欠臣妾一個承諾可否作數?”

奚季嶼冷笑,繡眉高挑:“怎麼?想救她?”

詩序點頭,伏地而拜:“相信君上不會食言。”

“嗬嗬,決不食言!”奚季嶼毫無波瀾的眸掃過花羨落,那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