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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張申抽了一下,付遙回過神來把視線收了回來,揉了揉被張申又掐又拍,開始發麻的胳膊,“你今天太用力了!”

“你知道為什麼社會版的主編沒來嗎?據可靠消息那家夥被寧也頂下去了,也就這兩天的事兒,寧也就要是社會版主編了。那是主編跟咱主編平級,我說你膽子挺大啊,分不清情況就往上衝,沒見都沒人搭腔嗎?”

聽說寧也要當社會版的主編,付遙不禁撇了撇嘴,“你不也衝上去了,我跟著你一起衝有什麼錯?就算有事,剛才第一個衝的也是你,槍打出頭鳥,我躲你身後不就完了。”

一聽這話張申又打了付遙胳膊一下,“我和你能一樣嗎?”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兩條胳膊兩條%e8%85%bf。”付遙數了數相同點。

“我說你怎麼不拿這詞唱一段啊?!”

這次張申氣得直接給付遙後腦勺一巴掌,付遙不甘示弱也還了回去,倆人在一片嘈雜中互毆起來。陸沉前狀似不經意的把目光落在付遙那邊,一看兩人的玩鬨不禁提了提嘴角。

張申發夠了火才把事情的始終和付遙說了一遍。寧也剛開始實習的地方是在新聞版,陸沉前的手下。寧也名牌大學出身,專業課成績在學校拔尖。寧也覺得憑他不應該隻在三線城市的一個小小晚報裡,但家裡希望他留在昶州工作,不得已之下他留下了。

寧也到了報社之後頗有點目中無人,但稿子卻是確確實實的好,當時新聞版的大板塊很多都是寧也的。同事們也相當容忍他,想著寧也就隻是嘴損了一點,自大一點,但勝在稿子寫的好。

當時寧也是張申帶著,張申也算是寧也曾經的師父,但寧也壓根沒把張申這個師父放在眼裡過。兩年前有個新聞需要張申去跑,張申想著帶一帶新來的寧也特意回了報社叫他一起去。

寧也非但不領情,站在報社就開始耍嘴賤,誰給張申說一句寧也的炮口就往哪兒朝,這事鬨的大家都不好看。

“你當時怎麼不還嘴,你剛才嘴不還挺溜的嗎?”

“我不以為浪子回頭金不換嘛!小輩也需要成長的事情不是?”張申拍了拍大%e8%85%bf。

“後來呢?他怎麼現在在社會版了。”

“這丫也是倒黴,那天主編就在辦公室休息。他以前在主編麵前還是很收斂的,畢竟官大也確實挺壓人的。本來大家聽消息說主編下午是出去采一個專訪,哪知道專訪臨時取消了,主編在辦公室從頭聽到尾,一個字兒都不帶丟的。主編那天特彆帥的一腳踹開了門,冷冰冰的丟了一句滾。”

張申說得眉飛色舞,付遙靜靜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主編酷炫的劈開大長%e8%85%bf踹門,然後繃著冷掉渣的臉說滾。

……這一定是使用了誇張的手法,付遙很確定。

“啊,其實就是主編出來以後說了一句,你以後不用再來了。”怪不得剛才主編說實習生轉正的時候,寧也反應這麼大,原來是被主編趕出新聞版了。

付遙覺得這種情況還很合理,點了點頭,張申也樂了,“主編倍帥是吧。”

付遙下意識的往主編那邊看了一眼。主編正拿著杯子喝果汁。付遙出奇的不感覺有違和感,反而很%e4%ba%b2切,這人就在他伸手能觸到得地方,距離又安全又溫暖。

付遙的腦子裡的某些東西似乎掉線了,滿滿的都是主編搭在杯子上的手指很修長很好看,主編放下劉海的時候眉眼就會變得柔和,主編不笑的時候嘴角的弧度也很溫暖……

是很帥。

付遙剛想回答,轉念一想這種問題不是該問懷春的少女嗎?付遙古怪的想了一會兒。突然驚覺張克根本不是那層意思,瞬間鬨了個大紅臉,嘴硬的說了一句,“還行吧……沒我帥。”

張克扯了扯付遙的臉頰上的肉,“聽說了,你是你們院的一棵草,全院女生前赴後繼式追趕。”

付遙伸手打掉張克的手,“滾蛋。”

飯局到十點左右結束了,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等最後隻剩下付遙、主編和韓序禹了。付遙和主編站在川菜館的大堂裡等韓序禹,過了大約十分鐘,韓序禹才優哉遊哉的出來了。

“我送你們上車。”韓序禹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來。

“韓主編不一起?”

“我今天開車來了。”韓序禹從口袋裡掏出鑰匙來,鑰匙扣在手指上轉動,眉梢上揚。

付遙和陸沉前上了車,韓序禹站在車外敲了敲車窗,陸沉前把車窗降了下來。

“下次吃飯就叫社會版和娛樂版,沒想到那家夥這麼快就爬到主編位置了,哪個不長眼的用他。”

“知道了。”陸沉前說完話就把車窗升了起來,開車就走,付遙扭頭看到韓序禹把彎著的腰直起來往停車場走,腳步一顛一顛的,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付遙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就快速的淌過陸沉前和韓序禹站在一塊的畫麵,還有韓序禹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似乎每次他和主編的矛盾都是韓序禹幫著解決的。

似乎主編抬一抬手指,或者隻是眨了眨眼睛,韓序禹能都夠知道主編所想知道主編所難。那是一種很奇妙的默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參與的默契。

“韓主編心情看起來很好啊。”付遙沒感覺到他的酸溜溜,說完他就彆過臉看街道上的路燈。

“他心情當然好了。”

車窗外的路燈,越看越像火柴杆,一個禿禿的杆,上麵是一塊紅磷。他就直接代入了街道上一排排燃燒的發亮的巨大型火柴杆。

“韓主編一定是因為主編又能繼續在晚報上班所以心情好的。”付遙朝車窗撇了撇嘴。韓主編還擔心主編的身體,所以才會每天都到主編家蹭飯,一定是這樣。

陸沉前如果在付遙說第一句的時候沒有太察覺,這第二句已經能夠引起陸沉前的注意了。如果不是開車不能分身,陸沉前特彆想側過臉去看付遙現在的表情。

“我又能在晚報上班了,你心情不好?”

付遙憤憤,明明是在說韓主編的事情,為什麼突然轉到自己身上,付遙咬牙切齒,“好極了!”

陸沉前忍不住笑了兩聲,“今天那家川菜館是韓序禹開的。”

付遙回想了一下川菜館的麵積和環境,忍住嘴角的跳動,陸沉前和韓序禹真的好有錢。

“咱們今天在那兒花了那麼多錢,你說他能不高興嗎?”付遙淡定的呼吸了一下。韓序禹還缺他們這點錢?真是罪惡,因為這個高興成這樣。

“照他的話來說,這是他在商界邁出的第一步,高興也是難免的。”付遙聽著陸沉前學著韓序禹的語氣說這話不由得樂了。

聽到付遙的笑聲,陸沉前的心軟了一下,用手腕抵住方向盤,“我今天還是第一次發現你說話也蠻堵人的。”

付遙知道陸沉前是指他說寧也得那一句,“主編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

“哦~”陸沉前打了轉向盤,壓低了聲音說,“時間久了,不知道的事情就能變成知道的事情。”

明明一點都不古怪的話,付遙卻聽到耳朵裡,覺得兩個耳朵都被燒紅了,真是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章

#思#兔#網#

一大早手機就開始不斷的震動,付遙是生生被震醒的,他眯縫著眼睛把手機從床頭拿到眼前,手機上全是微信消息。付遙從三十多號人裡挑出張申的消息看。張申倒是沒囉嗦發了一行端午節快樂,付遙這回總算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條消息了,原來今天是端午節。

借端午節的光,今天周五也能當做周末來休息了,兩天假期變成三天假期,就為這個,付遙揉了揉眼睛半坐起來,心情愉悅的給微信好友們一一回複。微信裡的人大多都是工作之前的朋友,小學到大學的同學、校友之類的,再加上付遙從來就是有事打電話,從不用微信聊天,微信隻是擺設,用這些同學的話來說就是相當無趣的一人。

陸沉前從房間出來就看到付遙坐在床上玩手機。付遙微長的劉海柔順的搭在眉毛上,皮膚在黑發的襯托下顯得更白。付遙睡衣最上麵的一個扣子沒扣好,又因為付遙的坐姿扭曲睡衣也偏向一邊,露出一小節鎖骨來。

付遙用手把睡衣向上拉,蓋住露出的皮膚,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眨了眨眼睛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沉前。

“端午節快樂啊,主編。”付遙把手機放在旁邊,掀開被子下床。陸沉前沒應聲,站在門口沒動,看著付遙低著頭在地上找拖鞋。興許是昨天付遙跑到床上的時候太興奮,拖鞋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對此付遙表示用了很大的耐心才終於把兩隻拖鞋集齊了,這時候陸沉前開口了,“等會兒要出去一趟,你把衣服換好,回來再吃早飯。”

剛想問要去哪裡,付遙抬頭的時候主編已經不在門口了,他隻好朝著無人的門口,傻傻的說了一句,“……哦。”

十分鐘,付遙穿好衣服洗漱結束就和主編出門了。臨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客廳掛著的表,這時候是早晨五點多。

大清早又是剛散了霧,天蒙蒙亮,有光,什麼都很好看。付遙站在陸沉前旁邊下意識的跟著陸沉前像散步一樣的邁步節奏,天很好看,身邊的人嘛……

沒自己好看,付遙這樣想著,彎了彎眼睛。

出了小區,陸沉前走的方向是付遙從來沒走過的,付遙隻要在未踏足的地方腳步就開始發虛,麵上不變,嘴上發出疑問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主編這是想晨跑…晨走?”

“帶你去昶州湖看看。”

付遙點了點頭。

“在昶州上了四年大學,昶州湖來過嗎?”

“離昶大太遠了,聽過隻是沒來過。”付遙摸了下頭發,“那湖,離主編家很近嗎?”

“嗯……喏,”陸沉前朝前方抬了抬下巴,“就在前麵,看到了?”

一眼望過去最吸引注意的就是一個漢白玉浮雕石牌樓,繁複的花紋之間簇著昶州湖三個大字,頗有氣勢。再之後吸引到付遙的就是數不清的人,在樓前樓後穿行,有人進也有人出。

付遙被人群驚住了,不禁感歎,“每天都這麼多人嗎,真熱鬨。”

“端午節昶州人習慣早起踏青,平時沒這麼多人。”

付遙跟在陸沉前的身後慢慢的走,視線落在主編的後背上但思緒已經飄到彆處了。小時候他也在端午節的時候早起踏青,每年都彆扭的期待各式各樣的節日,端午節也包括在其中。

隻要是過節,爺爺奶奶好像有耍不完的花樣給他看,其實就算是每年的樣式都一樣,付遙也樂此不疲的喜歡著。他還能想起來,小時候過端午的時候,爺爺和奶奶把他夾在中間帶他踏青,買葫蘆買香囊。

後來付遙上了初中又考上高中,爺爺奶奶年紀大,身體不好記性也差了,總是忘記今天是哪天,沒人提醒總記不得什麼節日。後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