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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主編就進醫院縫了針,乾脆不點辣都不能沾。付遙想到此處看了一眼主編。

陸沉前連眼皮都沒抬,筷子伸向付遙做的那一道沒有辣椒的素菜上。付遙最後看了一眼紅豔豔的菜也選擇把筷子伸到素菜那邊去。兩個人不一會兒倒是把素菜吃掉了一半。

“真有自覺。”韓序禹毫不吝嗇的誇獎了好友,隨即往付遙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肉片,“遙遙,你嘗嘗。”

散著熱氣的白米飯中點綴了一塊紅色的肉片煞是好看,付遙內心糾結的手裡撐著筷子,盯著肉片看,突然那天吃完川菜的下場瞬間覺得喉嚨被掐住了,虛弱的應了一聲。

付遙終於要下定決心要拿筷子夾肉片的時候,一雙筷子從旁邊強勢的插了過來,先一步把肉片銜走塞到了嘴裡。

陸沉前吃掉了肉片又開始攻略素菜,韓序禹收回剛想製止好友的手嘖了一聲,表示強烈的不滿。

付遙被主編的動作弄得愣了一下。陸沉前兀自吃了一會兒忽然抬頭對韓序禹說了一句,“你再怎麼給付遙夾菜都是到我的嘴裡。”

言外之意就是夾了也是白獻殷勤。

付遙把碗裡沾到辣椒的米飯粒細致撥弄到一邊,心卻已經亂了,他姑且自作多情的把主編的行為歸結為怕他腸胃吃辣抵不住。

“強盜啊,彆人的搶過來都是好吃的。”韓序禹儘情的嘲諷了好友一通。

“韓爸爸說過,飯桌上吃飯不要說話。”

韓序禹聽完以後眼睛都瞪圓了,倒還真的沒有再說什麼,三個人特彆安靜的吃完了晚飯。吃完晚飯韓序禹開車回家去了,付遙洗碗,陸沉前則是找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付遙聽著衛生間傳來的水聲完全淡定不了。主編的傷口才拆線三天,付遙對洗澡這件事情還表示了強烈的抗議,但顯然抗議無效。

陸沉前自從挨了一刀之後就沒再洗澡了,平時最多拿濕毛巾擦一擦,但根本不管用。拆線第一天他就想往浴室衝,但付遙豎著眉毛一副管家的模樣,他好歹是沒衝進去,第二天的時候也照樣忍住了,但第三天他實在是不能忍了。

傷口縫合的針眼已經結痂了,溫度低一點的水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陸沉前這樣想著試了試水溫,%e8%84%b1掉上衣正準備%e8%84%b1褲子,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陸沉前愣了一下,後知後覺自己一個人習慣了,沒有鎖門的習慣。

浴室裡因為放了一會兒熱水而變得白氣環繞,陸沉前就站在白氣中間,晾著上半身,也許是因為浴室太熱,付遙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熱的發疼。

付遙攥了一下手裡乾淨的浴巾,抿了抿嘴往前走了兩步,目光劃過主編的腹部,慌張道,“你忘拿浴巾了!”

腹部上的情況付遙在這個距離還看不太清就又往前走了兩步,腳下不知道碰到什麼忽然一滑,身體像前傾,等他穩住了身子並且奇異的看清主編傷口情況的時候他的臉都快貼在主編的腹上了,浴巾被他高高舉過頭頂,他的頭就抵在浴巾上,浴巾抵在主編身上。

主編的手把著他的肩膀,很用力,陸沉前心跳個不停,在浴室裡摔倒要是碰到哪裡怎麼辦,就在身邊的人一聲都沒吭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氣不打一出來,咬牙切齒道,“你是想跟我玩摔跤嗎?”

“……我也打不過主編啊。”付遙猶豫了一會兒把對不起吞了回去,小聲的頂了一句嘴。

陸沉前伸手拍了付遙的頭,其實就是把付遙的頭發從這邊扇到那邊,沒用力氣。付遙的頭發根被陸沉前這一動作弄得癢癢的。

但他目前的關注點不在此處。

他剛才在屋外用手機上網搜索了好一會兒。網上說如果傷口結痂了就可以洗澡,付遙放心不下進來看一眼主編的傷口到底怎麼樣,如果傷口沒長好一定要把主編推離浴室。

不過現在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付遙很滿意,然後慢慢的把頭抬了起來把浴巾往主編懷裡一扔,紅著臉念叨著浴室太熱出去了。

陸沉前目送著付遙出去然後撇過頭看了一眼櫃子,如果他沒記錯,這櫃子裡正躺著兩條乾淨的浴巾。陸沉前懶得揭穿付遙,隻是覺得有點好笑,他現在居然需要一個小他幾歲的大學生擔憂他照顧自己的能力了。陸沉前摸了摸他的下巴,從來沒覺得他自己這張臉有什麼能顯示出此人不靠譜的。

笑過之後也順了付遙的意思,等會兒拿著這條浴巾擦好了。陸沉前沒有洗太久就擦了擦身子穿睡衣出去了。陸沉前出去的時候付遙坐在沙發上撥電話,但對方好像是不接,付遙不斷的重複撥打再掛斷。他眉毛皺在一起,看到陸沉前以後眉頭稍微鬆了一點但還是緊緊皺著。

陸沉前邊擦頭發邊問了一句,“怎麼了?”

“嗯,一周多沒聯係上了,電話打不通,家裡也沒人。”付遙無奈的把手機放到沙發上放棄了重複撥打。

“本市的?”

付遙搖了搖頭,“不是。”

“也許回老家了。”付遙看著陸沉前擦了一會兒頭發起身去浴室找到了吹風機遞給陸沉前。

“江喻以前走之前都會和我說一聲,從來沒這樣就不見了,各種方式都聯絡不上……”

陸沉前聽到江喻的名字愣了一下把吹風機放下,“你說你聯係不上江喻了?”

付遙點了點頭把手機舉到陸沉前麵前給他看通話記錄。給江喻撥的電話起碼有五十多通,但對方都沒接。

“他去澳大利亞留學了,十多天前的飛機。”

“……啊,”付遙手指動了一下,“真不愧是學霸,都留學到澳大利亞了。”

付遙本能的感覺到無法言喻的難過。

他和江喻的這段友情已經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他早就知道,而且這個死胡同也許是他一步一步把兩個人推進去的,但突然有一天他被彆人告知另一個人翻牆走了,而他自己還留在胡同裡,找不到出口。

付遙艱難的笑了兩聲。

“他到醫院那天和我說了幾句要去留學的事情,他說這件事想%e4%ba%b2自和你說,剛到國外適應一段時間,你等他聯係你就好了。”陸沉前安慰了付遙一下,看付遙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就打開了吹風機的開關,坐在沙發上吹頭發。

當天江喻卻是和他這樣說的,陸沉前若是沒瞧見今天付遙不斷的撥電話,他還以為付遙早就知道江喻出國留學的事情。他確實沒想到江喻是一聲不吭離開的。

這天晚上付遙躺在床上,心亂的不像話。主編的身影在他的腦海裡不斷的亂撞,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充斥思想的就是江喻的不告而彆,還有那天給他打電話時候江喻的欲言又止。

他突然想到主編住院的那天,江喻給他打電話約吃飯,而他卻隨便的把江喻抓壯丁給主編送午飯。主編說江喻是第二天的飛機,也許……

江喻本是打算與他告彆的,卻被他指派去送飯了。付遙伸出一隻手,把手肘放在眼睛上,在心裡無數次的唾棄自己。

在聽到消息的一瞬間,他隻感覺到了他被朋友拋棄的可憐,完全沒有去思考江喻的難處。他一直以來的自私和自利都讓身邊的人受了很多苦。

江喻的溫柔也許就在於此處,能夠隨便的對人溫柔打壓自己本身的期盼。又或者,江喻總是拿付遙沒有辦法,容之任之……而現在江喻也許是疲倦了。

他從來就沒有什麼權利再去覺得江喻不夠好。

陸沉前這一次假期休了很長,年假再加上因傷請的假期,陸沉前在家待了半個多月才去上班。上班的地方當然還是昶州晚報,當天晚上韓序禹就叫了晚報的全體人員下館子,特地慶祝陸主編回歸晚報。

選的是一家新開的川菜。陸沉前到了才知道韓序禹這家夥選的是川菜館,他翻了翻菜單點了幾道菜然後特意讓廚房往菜裡少放點辣椒。

付遙坐在張申旁邊隔著陸沉前很遠,像他們這種小員工跟主編們的真實距離和飯桌上的距離成正比。主編說什麼他也聽不清,耳邊都是同事嘰嘰喳喳的聲音。`思`兔`網`

付遙看著有人端著酒杯走到主編的麵前停住了,他看清了那人的模樣,是寧也在晚報裡還算是名人,牙尖嘴利誰的麵子也不給,好幾回都讓彆人下不了台。寧也這人新聞寫的好,在社會版算是頂梁柱。這種人其實說白了就是會說話但就不喜歡好好說話。

他的目光被那邊的情況攥住了,迫切的想知道那人會吐出什麼來,他有點擔憂的看向那邊。付遙看見寧也笑著動了動嘴,然後舉了杯子,陸沉前旁邊站著的韓序禹臉立馬青了,笑也斂了起來。

☆、第二十七章

晚報三個版麵的工作人員都在,坐了滿滿兩個大圓桌還因為人多加了幾個椅子,菜還沒上來,大家心情不錯的聊著天甚至玩起了撲克。

包間裡有點吵,寧也說了什麼恐怕隻有在他身邊的主編和韓序禹能聽到。寧也說完之後朝陸沉前舉杯,輕輕的抿了一小口。因為韓序禹忽然變得臉色,包間裡的同事們詭異的靜了下來。

陸沉前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半杯,放下杯子才慢悠悠的說道,“我的意思就是,我喜歡同性不需要避諱。”

滿屋子的人都愣了,站在陸沉前旁邊的寧也還保持著端杯子的狀態,顯然也被陸沉前驚住了。他是想給陸沉前難堪的,沒想到當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句話也不過是冷淡得不行,勉強回應了他一句。

張申突然打破沉默笑了兩聲,說了句,“主編開什麼玩笑。我看是寧也想不出什麼爆炸新聞了,就開始把心思往咱社人身上拐了。”

寧也剛想還嘴,就聽到有人輕飄飄的拋出來一句,“哈,這也能上頭條?”

這回寧也得臉直接黑了,盯著剛才那人發聲的方向看。說話的人就坐在張申的旁邊,穿著白色印有黑色字母的短袖,看樣子像大學剛畢業,或者更小。寧也確定他不認識這樣一個人,但坐在張申旁邊而且又說了剛才的話是新聞版的人沒跑了。

寧也和張申算是認識,但也僅限於挑釁和還嘴這方麵。隻要是和新聞版叫板,張申準第一個站起來跟他沒完沒了,這回還有個幫腔的,而且一句話就戳得他黑了臉。

付遙說完話就被旁邊的張申扯了一下胳膊。這次張申是用掐的,力氣還挺大,掐上就是不放手。寧也還在盯著他,他忍著沒去推張申,抬著下巴和寧也對視。

寧也盯了一會兒就放棄了回頭去看陸沉前,問道,“陸主編,你們新聞版的實習生果然有個性。”

陸沉前朝寧也笑了一下,“有個性是不錯,但早就過了實習期了。”

“你……”

寧也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氣呼呼的回座位去了。付遙抬起下巴從人群的縫隙中尋找主編的臉,終於找到之後,主編忽然抬起頭發,兩個人的視線偶然擦在一起。

還沒等付遙做出任何反應,胳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