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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繚亂 令尹天闌 4272 字 2個月前

得他們當年的榮耀嗎?……或許,隻有真愛才能永不被塵埃蒙去光輝。

那麼,誰是輸家呢?

圖蘭被逼無奈,含著眼淚咽下最後一口湯,強忍著頭痛再次頭沾了枕頭,卻被景炎君一把拉起,幾乎是拖著起來穿好了衣服,“躺著隻會越來越難受,快起來。”

圖蘭當然不願,景炎君也隻好拿出殺手鐧:“我們今天要回京了,快收拾好。”

回京……

圖蘭一聽這個詞,失落之情難掩。

回去,不僅兩人獨處的時間要減少,更是無邊痛苦的地獄,逢場作戲,觥籌交錯,直到殘破的身體四分五裂,連葬身之地都沒有……

可這一天遲早要來的,能有這儘情放鬆的幾日,他就該感謝老天了,怎麼還敢奢求呢。

那一抹苦笑被景炎君看在眼裡,即使成熟了,可那喜歡把心情掛在臉上的習慣還是沒改啊……

景炎君拉住圖蘭的手腕,粗暴的將他攬到自己的懷裡,不顧那吃驚的反抗,扣住那不斷亂動的頭,攫取著那令他魂牽夢繞的%e5%94%87,吮xī,噬咬,讓懷中人更加清醒,他是活在這個世上的,他是真真切切在他身邊的,他是……不會放開他的……

圖蘭隻是吃驚,但並不想推開,比起回京,還不如讓自己就這樣窒息在這個%e5%90%bb中。直到他環著景炎君脖頸的手臂垂下,景炎君才放開他,發覺自己做的太過分了。

“圖蘭,回去之後,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圖蘭大口喘熄的空隔擠出了兩個字

“先不能告訴你。”景炎君露出了久違的奸詐表情,將圖蘭撈起,夾在腋下走出房門,這嚇了圖蘭一跳,連正廳的絕塵都驚的不輕,卻也不敢說什麼,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驛站,去了街上。

若是就這麼看著他們走,那絕塵也沒有為人臣的戒心了,雖然隻是一介武官,但絕塵的頭腦並不差,否則景炎君也不會將審判張予人的任務交給他。於是,絕塵隻是在二人後麵悠悠的跟著,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江南的百姓誰人不識皇帝和護國大將軍,景炎君顧自走進一家茶館,找了一處較僻靜的座位將圖蘭放下,絕塵上前,自覺的在掌櫃麵前放了足夠他將這小店翻新一遍的金錠,掌櫃顫巍巍的想要拒絕,卻被絕塵修羅般可怕的眼神嚇了回去,隻有吞口水,吩咐小二準備菜的份兒。

事實上,景炎君隻是口渴,想最後喝一次江南的碧螺春罷了,即使味道不及貢品那般香醇,卻有一種獨特的風味,算不上好喝,但容易讓人上癮。

此次回京,不知何時才能故地重遊,身邊,是否還能跟著這位美人……

景炎君開始格外珍惜與圖蘭在一起的時間,仿佛預示到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一般。

小二端著茶壺上桌,圖蘭先用那熱茶將三人的茶杯洗淨,雖然掌櫃拿的是自己珍藏多年的瓷器,連爺爺都沒舍得用過,但景炎君還是十分欣賞那素手斟茶、轉杯的動作,也就用眼神瞪退了掌櫃,似是在威脅他不要打擾他的雅興。

為了配合這美景,絕塵還被允許與二人共坐,雖然他竭力推辭,可還是不敢違抗那人的旨意。

掌櫃哪兒還敢多嘴,立刻%e4%ba%b2自上街去買江南有名的桂花糕去了。

圖蘭剛洗好茶盞,小二就又奉上一壺碧螺春,圖蘭笑笑,斟滿了三才碗,輕扣瓷蓋,雙手推到景炎君麵前。

清茶配佳人,哪兒有不用之理,景炎君大喜,揭開瓷蓋,輕嗅那沁人心脾的香氣,將蓋上的水珠刮在碗沿,送到%e5%94%87邊,仰頭一飲而儘。

“好茶。”

圖蘭正要將另一碗遞給絕塵,卻被絕塵“受寵若驚”的拒絕了,後者雙手接過,仿佛還有些後怕,他哪兒消受得起皇上的愛妃服侍啊。

“絕塵,那工程進行到哪一步了?”景炎君的話在絕塵耳中從來都是擲地有聲,即使聲音再小也如雷貫耳,反應過來立刻俯首回答:

“即將竣工。”

景炎君有些好笑:“坐著還低頭,這動作彆扭的很,若是朕準你坐著,便無須多禮。”

“臣子之禮不可省。”

“那你為何不跪下。”

“皇上旨意不可違。”

景炎君聞言哈哈大笑:“朕說不過你啊。”

圖蘭輕抿一口香氣四溢的茶,燙得很,真不知道那個人剛剛是怎麼喝下去的,不過,這也說明,他們都是希望這一刻能停下來的吧……

香甜的糕餅被盛在精致的盤子裡呈上,桂花的香氣,與初識景炎君那時的桂花釀並無不同。圖蘭並沒有吃,而是輕嗅著那好像能甜到人心裡的氣息,不知不覺,淚就流了下來。好奇怪,明明是甜的,為什麼他這麼想哭呢……

景炎君猜到了圖蘭在想什麼,伸手拈起一小塊桂花糕,不由分說,掰過那淚痕縱橫的臉,塞進了那紅潤的嘴裡,讓人心裡暖暖的,即使是強製的動作,卻還是能感受到他的那顆真心。

糕餅在口中融化成了一股樒汁,流淌進了心裡,所有的苦澀都消失殆儘,剩下的,也隻有甜蜜了。

圖蘭笑笑,抬手飲了一大口茶,狀似豪爽的拍桌要酒,小二剛想說茶館沒酒,就看到絕塵吹著刀刃上的灰塵:“不會去買麼。”

於是,酒來了,還是三十多年的女兒紅。

圖蘭喝了個酩酊大醉,景炎君也並沒有阻止他,雖然現在這樣待孕的身體酒精攝入過多會對他自己造成傷害,不過他的酒量差到一杯倒的地步,自然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

不過,將不省人事的圖蘭帶回京可是要比他清醒時簡單多了,至少不會哭鬨,但時不時的醉囈和拳打腳踢,還有要停下馬車給這祖宗吐出肚子裡的酒可就麻煩到讓人抓狂,絕塵甚至都有些害怕回了皇宮,萬歲爺要鼻青臉腫的從馬車上下來。

不過,顯然這是多慮了,這樣的鬨劇並沒有持續太久,身後的車廂就傳來了有節奏的撞擊車壁聲與即使被捂住嘴也掩不住的痛%e5%90%9f……

圖蘭被翻來覆去的折騰,酒都醒了,然而景炎君卻還沒有結束他的“暴行”。

“和你說過多少次,我不會再丟下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再一次用力挺入,圖蘭叫了出來,緊緊抓著身下座椅上墊著的錦被,明明來時自己還強與他保持距離,這會兒那矜持倒是被粉碎的一絲不剩,他真是要被景炎君吃定一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叁拾〕皇陵之諾

皇陵,既神聖,又讓人恐懼的地方。

這裡是皇帝安睡之地,也是殉葬者命斷之處,是盜墓者做夢都想侵入的地方,也是生前榮光四射的君王想竭力為自己留下的最後一片淨土。

圖蘭被帶回皇宮,喝了一些補藥便迷迷糊糊的睡去,再次醒來,白瑪就道景炎君宣他陪同出行。

圖蘭揉著惺忪的睡眼,打了一個哈欠:“白瑪,我好像很久沒見到你了,明明你也一起去了江南的。”

白瑪冷笑道:“王爺你還想得起我?若不是為了和你一起不被人打擾,我也不會被那暴君,被那枉為人的禽獸打暈了放在麻袋裡度過那幾天!”暴君是指景炎君,那麼枉為人的禽獸,大概就是絕塵了。

顯然,白瑪是狠狠地在自己心裡的賬本上畫了一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圖蘭不知道該說他些什麼,自責沒發現貼身仆從不見的同時,也讓白瑪為自己更衣,白瑪意外的沒為他挑選素白的衣衫,而是拿了玄黑的外套,說是今天的場合比較嚴肅,需要穿莊重的顏色,這是盛公公特意來吩咐的。⌒思⌒兔⌒網⌒

圖蘭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出門前恰好看到了桌上整整齊齊擺了一打金黃色的襪子。

景炎君也真是說到做到,竟然真的賜他這麼多襪子,莫不是真讓他一天幾雙的換?不過說起來……

“……白瑪,我好像沒穿襪子。”

“豈止是襪子,你連鞋子都沒穿。”

圖蘭猛然發現,自從去了江南之後,自己的記性就變得很差。然而白瑪沒給他留麵子:

“墜入愛河中的男人都是呆子。”

出門便有馬車迎接,昨晚圖蘭是睡在養心殿的,當時是因為他的竭力要求才搬出了未央宮,若是現在住回去了,怕是一輩子也談不出來了,所以即使昨晚醉醺醺的,圖蘭還是要死要活的不回未央宮,無奈之下,景炎君也隻好讓他留宿養心殿,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隻不過走是一個形式罷了,何必這麼在意。

圖蘭上了馬車,車廂晃來晃去,沒一會兒就又有了睡意,就在圖蘭快要再次睡著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一個太監掀開帳子,小聲提醒他:

“禦史卿大人,該換車了。”

哪兒來那麼多繁文縟節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換車!

圖蘭下車的時候是帶著氣的,腳跺在地上發出悶響,不過在看到另一輛馬車上的人是景炎君時,氣勢立刻就軟了下來。

“拜見陛下。”圖蘭拱手作揖,偏偏省了一個“臣”字,不過也對,他是大漠的王爺,並不是南朝的臣子,這樣一想,也沒人感覺不妥了,因為禦史卿本來就是個不妥的存在,各位老臣也早就想開,如果抓著這位大漠王爺的事不放,那麼最後氣的七竅生煙吐血而死的絕對是他們這幫老骨頭,索性,隻要皇上不做出什麼有違正道的事,便閉兩隻眼吧。

圖蘭上了馬車,帳子一放下,就放肆的枕到景炎君的大%e8%85%bf上,“景炎,又是一大早就叫我起來,我還沒睡夠。”

“你啊,一天天就知道睡,莫不是已經懷上朕的龍種,開始嗜睡了。”景炎君的語氣是寵溺的,作勢摸了摸圖蘭的腹部,不滿的歎了口氣:“彆說孩子了,這些天給你補的都沒長身上,單薄的像張紙一樣,朕的龍子會營養不良的。”

“我從一開始對能懷上孩子就沒什麼信心。”圖蘭噘著嘴擺弄著手指,“畢竟我不太能相信自己的身體真的發生變化了。”

“若是真的有變,也容不得你不信。”

圖蘭攏了攏散在景炎君%e8%85%bf上的長發,不知從哪兒拉出一根絲帶來係上,馬車的顛簸又讓他昏昏欲睡,隻是一盞茶的工夫,景炎君再回頭,那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小祖宗就又睡了起來,看他這樣子,真是懷孕之人的嗜睡。

景炎君無奈的取過一張毯子蓋在圖蘭身上,借機揩油的摸摸那纖細的腰身,雖然摸不出什麼動靜,但還是讓人很愉悅,或許這真是得子之前的興奮吧。

圖蘭感覺自己沒睡多長時間,就又被人拉了起來,還好他沒有起床氣,不然就難堪了。隻不過當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眼前的景象讓他吃了一驚,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這是……哪兒啊?”

“皇陵。”

圖蘭聞言一驚:“那不是給死人住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