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南風繚亂 令尹天闌 4267 字 2個月前

他不要!

“皇上駕到——”尖細的聲音讓圖蘭呼吸一滯,皇帝%e4%ba%b2臨,他何德何能……

景炎君本身就是高手,再加上對絕塵的了解,一看便知這美人被點了%e7%a9%b4,在外人看來一動不動隻是高貴的氣質,隻有他看得出那雙眼睛裡的無助與驚恐,好,甚好!他就喜歡這種小鹿一般的無辜眼神,惹人憐愛,引人踐踏!

丞相李文時睜大了眼,這蠻夷之輩不都該是滿臉毛須胡子的大漢麼,為何這小王爺傾國傾城,纖弱無比,莫非真的是女子?……隨即搖了搖頭,先皇也有來自大漠的王妃,比起這小王爺也要強壯一些,難道有什麼久治不愈的頑疾?

巧了,景炎君也想到了這點,低頭吩咐了幾句,李文時點點頭。

圖蘭的轎輦行至景炎君馬前時,景炎君破例沒有讓轎輦進入皇宮外院,而是馭馬上前,伸手抓住圖蘭蓮藕一般白皙纖細的手腕,順勢一拉,將那纖弱的身體攬入懷中,抱於馬上,人群立刻爆出一陣歡呼。景炎君意外的沒有昭告天下,而這份重任就落在了李文時的身上。

俯看懷中人,膚白如雪,畫眉如黛,絳%e5%94%87如含朱丹一般鮮豔欲滴,誘人侵犯。景炎君解了圖蘭的%e7%a9%b4,後者先是疲憊的癱軟在他懷裡,身體不如之前那般僵硬,隨即揮起手就要去打那棱角分明的臉。景炎君笑著接住,低頭就要去%e5%90%bb那因憤怒而微顫的朱%e5%94%87。

“你!放開我!”聲音清亮悅人,這讓景炎君心情大好,這小東西真的很棒,早知道大漠藏著這般尤物,一定在登基之時就出兵去攻打那蠻夷之地了。

“放開!禽獸,我不是你的妃子!”

“現在是了。”低沉性感的聲音讓圖蘭一愣。

“你……”

“朕會說啻語,因為當年那個差點做了質子的皇子,就是朕。”

是你?那個會說啻語的護衛又是誰?圖蘭對這南朝皇室的疑惑更深一層。

李文時駕著馬趕來,五十多歲的人了,騎馬一顛一顛的,看得身後一幫芝麻官心驚肉跳,丞相大人要是摔著了該如何是好啊……

景炎君見善後的來了,下馬將圖蘭放在地上。

此時圖蘭才發現這個男人何止比他高了一頭,踮起腳尖也隻能夠到他的%e8%83%b8口,和兄長差不多一般高,隻是稍微瘦點,但肌肉卻很結實,臉……他不想評價,一旦用語言描述後,他一定會迷上他。

“絕塵,養心殿後的未央宮就是他的寢宮,好生伺候著,半月後臨幸。”

“臣遵旨。”絕塵跪地領旨。

白瑪被放了出來,一看到圖蘭,就立刻奔過去,看他有沒有受傷,確認無事後,又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圖蘭大哭,一看就是也給嚇著了,雖然當時表現得很強硬,心裡其實也很害怕吧。

“殿下,這邊請。”絕塵畢恭畢敬的為圖蘭解釋著皇宮的近況:“因我等下屬疏忽,路途中多有耽擱,誤了佳期,現正值先帝崩逝五周年祭月,陛下齋戒清心守忌,故不能臨幸後宮嬪妃,望殿下莫急。”

圖蘭突然止住了腳步:“臨幸?我本就是遷就貴朝才演了這出戲,為何假戲真做,甚至臨幸我?過分!”

絕塵跪倒在地:“是卑職欺瞞殿下,請殿下責罰。”

圖蘭是想,但是對於一介聽命行事的護衛,他又能怎樣,隻能跺跺腳:“罷了!我要去見皇上,向他討個說法!”

絕塵將頭埋得更低:“皇上近日清心齋戒,除上朝外,一直在養心殿批折子,不讓任何人打擾,還請殿下……”

“既然清心齋戒,又為何大動周章勞民傷財的‘迎娶’我這男子?”絕塵沒有回答,圖蘭又道:“說來,皇上為我安排的住處不就是養心殿內宮,出入難免會打照麵,我一定要問個清楚,你先領路。”絕塵無法,隻好聽命。

養心殿是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少有嬪妃出入,曆朝曆代因寵愛妃子而允許其出入此地的,大都是些昏君傀儡,景炎君雖不在這二者之列,但在養心殿後院辟出一間內宮也是為方便與圖蘭相見,甚至臨幸,可見他對圖蘭的上心,而手下有一群忠心直諫的臣子,他也無須擔心自己會變為第二個周幽王。

與圖蘭所設想的不同,他並未如所願的見到景炎君,絕塵特意在禦花園饒了一遭,走了小路進入內宮,避免了二人的碰麵。同時,圖蘭也被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欄台樓閣吸引了視線,畢竟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很快便忘了這這件事。

“好氣派的皇宮。”白瑪不由得發出一陣讚歎,伸手去摸那雕工精致的雕花木門,龍飛鳳舞,鶯歌燕鳴,中原人真是心靈手巧。

圖蘭被請進了內宮,景炎君早在五年前登基之時就為這裡題好了匾額——未央宮。

自前朝結束後,未央一詞被認為是禍國之詞,誘使統治者沉溺於美色之中,世人為避嫌,均無人使用。然而現在,景炎君選中這個詞做宮名,也是看中了它的寓意:月下常合歡,春宵夜未央。當時的他隻是希望能迎娶一位美麗的妃子,金屋藏嬌於此,萬萬沒想到,入住這裡的,竟是一位男子,美的令人窒息的纖弱男子。

“皇上,讓圖蘭殿下入駐養心殿未央宮,臣誠以為不妥,自古以來,從未有皇帝光明正大迎娶男寵,甚至得以進入養心殿,臣願死諫,求陛下三思。”禮部尚書陳瀚醇掀袍跪倒在地,哭聲動天。

景炎君則不以為然:“萬事,總要有個開頭的人,還是陳尚書認為,朕沒有這個資格?”

陳瀚醇立刻磕頭:“臣絕無此意,陛下英名蓋世,後世……”

“行了,彆阿諛朕。”景炎君慵懶的靠在龍椅的扶手上,舉起茶盞抿了一口,“你們這些個老臣,動不動就要死諫,朕真的不值得你們活著侍奉,非要死後托夢嗎?”盛公公再次呈上一杯茶,希望借此消了萬歲爺的怒氣,後者接過潑在地上,又道:“朕不是桀紂,做事自有分寸。”

“可……圖蘭殿下是哈倫可汗最疼愛的弟弟,萬一得知……”

“朕看誰敢傳消息給大漠。”景炎君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管不好自己,朕幫他們管。”

陳瀚醇沒敢應聲,但心裡卻不由得苦呼道:這不就是昏君的前兆嗎?

圖蘭被伺候著擁入了宮,一乾宮女太監跪倒在地,都不敢抬頭看一眼這位新主子。要知道,那些稍微得寵的妃子們,還沒誕下龍子就嬌縱的不得了,動輒就對奴才又打又罵,甚至處死,這位新主子能進入未央宮是何等得寵,一個不小心,項上人頭就不保啊。

“彆低著頭,都站起來吧,以後不必多禮。”圖蘭%e4%ba%b2切的語氣與蹩腳的漢語都讓未央宮的奴人們大吃一驚,私底下對視了一眼,還是不敢起身。

“起來啊。”圖蘭伸手去拉一位宮女,嚇的對方立刻磕頭:“主子,奴婢不敢造次,求主子不要折煞奴婢。”

“讓你們起來就起來,這位殿下可不是喜說反話,借此懲治奴人的賢妃。”絕塵發話了,這誰還敢不停,不過開口矛頭直指後宮,絕塵似乎罪不小。

“先報上名來,讓我認識認識。”圖蘭被白瑪扶到木椅上,微笑著望著這群日後要朝夕相處的奴人。@思@兔@在@線@閱@讀@

婉兒,浣碧,紅妝,小高子,小德子。奴人們一個個報上姓名,如料想中的一樣普通,隻不過圖蘭從未見過太監,好奇的繞著小高子轉了好幾圈,東摸摸西看看:“為什麼你的聲音這麼細,裝出來的嗎?”

小高子羞得滿臉通紅,不知該如何作答,都快急出了眼淚,而圖蘭還是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滿心期待的看著他,這……可怎麼辦啊。

景炎君本想看看圖蘭安置的怎麼樣了,剛到後院,恰好看到了這尷尬的一幕,那小東西真美,天真無邪的綠眸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顯然還沒有被世俗所汙染,若是讓他止於此,一定會保持這般純潔一生吧,真想隻把這份可愛留給自己。

盛公公剛想高喊:“皇上駕到——”,就被景炎君用手勢阻止了,後者已經邁進宮內的腳也收了回來,說不定他會打擾這美景,倒不如就這樣窺視著。所謂,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盛公公是第一次見萬歲爺這般溫柔,與先帝的中庸溫和不同,景炎君向來淩厲治理,苛刑勝比始皇,但因百姓少有犯罪,因而也未被世人稱為暴君。可跟了阻止這麼多年,盛公公感覺萬歲爺的脾氣也很是暴躁,那麼不可能遷就彆人的人,怎麼可能……

圖蘭和未央宮的奴人們很快搞好了關係,仆從們也很是%e4%ba%b2近這位溫和的主子,雖然景炎君並未設宴歡迎這位大漠的王爺,但上至太後,下至宮女,人人儘知宮內有位栗發綠眸的沒人,甚喜四處走動。身居高位的貴妃們深謀遠慮,不願去招惹這位貴人,明麵上不說,實際上就是躲著圖蘭,隻有那些不知輕重的妃子、夫人去自找麻煩,用她們自己的話說,就是到頭來惹了一身晦氣。

圖蘭自然知道在這深宮中,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都是那景炎君的錯,讓這麼多人誤解他,得趕快找他澄清,不然自己的名聲……

景炎君聽說圖蘭喜歡去禦花園三部,特抽了空,去製造一次“偶遇”,望著那不著脂粉,一襲白衣的清麗人兒,總感覺心中有火亂撞,燃起了他的激情。

“這花真美,叫什麼?”圖蘭俯下`身去嗅那自粉紅花瓣中心散發出的芬芳,美的傾城。

“會殿下,這花名西府海棠,又稱解語花,是……”

“是朕最喜歡的,盛開與光明之下,鮮豔的讓其他花朵儘失顏色。”景炎君打斷了應聲宮女的話,舉手阻止了宮人們跪地行禮的動作,望著圖蘭的側臉,很是陶醉,也不知他是在說西府海棠,還是眼前這位美人。

圖蘭對漢語還不是很熟悉,反應了好久,才發覺一個“朕”字,天下敢這樣自稱的,也隻有那個人了。放開手中的花%e8%8c%8e,圖蘭站起身,挺直了背,即使身高不足與他平視,也依舊不失大漠王族的氣勢:“皇上來的正好,我有話對你說。”語氣中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甜軟的感覺。

景炎君笑了,視線又轉到了陽光下的花海,側對著圖蘭,半笑半怒的問道:“為何不對朕使用敬語?”

“我的恩師……教導我,除我族之王與父母外,絕不對任何人臣服,我既然是為兩國交好而來的,就要與皇上平起平坐。當然,應儘之禮,我必會遵守,隻是,絕非君臣之禮。”

“好!好一個絕非君臣之禮,有骨氣,朕喜歡!”景炎君看到了圖蘭在提到“恩師”時,眼中除尊敬外,還有另一種情感,不由得想調?戲他一下:“不知你在龍榻上可還有此骨氣,朕很是期待。”

“你!”圖蘭羞憤的紅了臉,在景炎君眼中十分誘人,他感覺自這個高高在上男人的眼神很灼人,好像自己在他麵前毫無隱私一般,圖蘭怒了:“請皇上放尊重些,我乃大漠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