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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七點在天就黑的徹底,鬼嚎一樣的風聲穿過耳膜,沒有理由的,她總覺的有點不安。

拉高溫暖的圍巾,好讓寒風不吹痛她的臉,持續的走了半個小時,神遊在外的她終於也發現了不對勁。

這棵樹,自己剛剛經過了吧。

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她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

她是211大學的研究生,父母培養出的新一代棟梁之才,堅信這個世界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

但是此時此刻,她突然想起兒時外婆給她講的鬼故事。

其中就有一個,叫作,鬼撞牆。

瑟瑟寒風穿過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女人的第六感很強。

束手無策間,她突然覺得自己臉上有些溼潤。

又冰冷又溫暖的感覺,讓她覺得更不對勁了。

鼓足勇氣抹了一把,放到眼前一看。

不可置信的,她抬頭望向那液體的掉落的方向。

“啊!!!”

接到消息的時候,喬初初隻在溫暖的大床上享受了不到半個小時,一天的來回奔波讓她疲憊不已,卻在齊思昊通知她的那一刻迅速起床換衣服。

休息這麼久了,不能繼續懶惰下去了。

案發現場在羅城市的百年名校Z大的研究生區,周圍許多的參天古樹,把這一條小路圍的密不透風,粗壯的樹乾幾乎可以完全隱蔽一個人的存在。

董思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饒是喬初初見過凶殘案件這麼多次,此時的場景也還是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在做現場記錄的林子龍看見兩人的到來,連忙跑過來,擔憂的看著喬初初,“隊長,你怎麼能帶初初姐來這裡,這麼血腥,會嚇到她的。”

他還不知道喬初初病情好轉的事情,一臉的關心讓她覺得十分溫暖,這就是中國同事關係和美國的不同,中國人更加講究人情味,時間久了,總能把對方放在心上,不像美國,為了防止頻繁的工作變動對自己帶來的情緒,人和人之間幾乎都不會過深交往。

捧住他的臉好好的□□了一番,喬初初滿意的走了。

徒留下一臉驚悚的林子龍和一身醋意的齊思昊。

死者被脖子被狠狠的勒住,加粗的麻繩將他吊在古樹的樹乾上,死亡時間應該已經不短了,死者的肌膚呈灰白色。

當然,這隻能從他的肢體來判斷。

因為和以前一樣,他的麵部肌膚被人大量剝落,心臟處受了乾淨利落的一刀,具體是死於窒息還是出血,還要等法醫來鑒定。

看著一旁依舊哭的悲傷的董思思,喬初初走過去,詢問林子龍,“她認識被害者?”

同情的點點頭,他又從衣兜裡翻出一包紙巾,“死者是她的前男友,上個月剛剛分手的。”

一聽到前男友三個字,董思思哭的更為傷心了。

“雖然,他是個花花公子,經常換女朋友,但是,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他真的對我非常好,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太狠了,真的太狠了。”她一邊嗚咽一邊痛訴,看起來真的很愛這個男生。

喬初初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屍體,不解的問,“他都這樣了,你怎麼確定是你前男友的?”

董思思強忍住淚水,還有麵對屍體時不停泛上來的的乾嘔,指著死者的腳踝,“池源的腳踝上有一個紋身,是字母的Y字,聽彆人說,他曾經最喜歡一個女孩子,後來那個女孩去世了,他就聞了她名字的一個字母在腳踝上,還有,他的那雙鞋,還是情人節我送他的禮物,是限量版,很少見的。”

林子龍也拿出一份證物,透明袋子裡裝著一張卡片,“這是我們在死者身上發現的學生證,確實叫池源,我們已經去學習調檔案了。”

剝臉案到此,已經有六位受害者。

喬初初深吸一口氣,總覺得,這次不會讓他這麼逃走了。

刑警大隊

“死者池源,Y大數學係研究生,今年25歲,身高186,也是Y大校董事池海昌的兒子,,據說這個人很不愛學習,但是在數學方麵有驚人的才華,輕輕鬆鬆靠自己的實力靠近了Y大並且保送研究生,平日裡是個花花公子,但是他的曆任女朋友對他評價卻很好,絲毫沒有負心漢之類的控訴,反而覺得,戀愛期間,池源都是儘心儘力,而且舍得花錢,很大方。”

看著照片上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喬初初覺得有點惋惜,“大家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件案子上吧,至於剝臉案,也就到此為止了,不會再有下一個受害者了。”

眾人聽聞不由得一驚,驚詫的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神算。

齊思昊點點頭,解釋道,“前五名都是女性,而這一名被害者,卻是男性,不是意外,之前都是□□,或者是凶手為了滿足自己的筷感而行事的,隻有這一次,剝臉過程極其耐心,還專門把他吊在樹上以此泄恨,很明顯,這名死者,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省了說話的力氣,喬初初自然樂意,於是開始布置任務,“我建議先池源曾經的女朋友開始查起,他有什麼仇人,總能從他們的話裡找出蛛絲馬跡的。”

眾人領命散開。

喬初初卻站在原地,她有種預感。

危險正在悄悄來臨。

經曆了一晚上的兵荒馬亂,眾人終於整理出了池源曾經的幾任女朋友的資料,看著麵前不算薄的一遝紙,林子龍感慨,“這要是本人自述,估計都能寫本書了。找那麼多女朋友還能考上研究生,腦子也真是好使。”

李程程鄙視的白了他一眼,“羨慕吧,像你這種有沒智商又沒情商的人,再修煉一百年都到不了這個境界。”

“你回來,誰跟你說的我沒情商了!”

整整三天的時間,眾人走訪了池源曾經的六位女友,跟他交往世間最長的不過三個月,彼此之間也不是很了解,但是無一例外,聽聞他的死訊,每個人都哭的十分傷心。

把這幾位的照片貼在小黑板上,喬初初癱坐在椅子上,感覺精氣都要被耗光了。

靜止不動的看著看著,她就琢磨出了不對勁,這是……

“齊思昊,你快來,快過來看!”

激動的聲音不止引來了齊思昊,還把刑警隊一大部分人都吸引過來了,反正現在在他們的眼裡,喬初初就是神算子,說的話都準。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幾個女孩,長得有些相似。”

眾人聽聞定睛一看,打量一會後驚奇的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六位女孩左眼角都有一顆黑痣,笑起來的時候還若隱若現有兩顆虎牙。

“他曾經最喜歡一個女孩子。”董思思的話就像驚雷炸在耳邊。

那個去世的女孩。

“林子龍,趕緊去調查一下,池源曾經有一個女朋友,已經去世了,她叫什麼名字,死因為何,快!”

林子龍趕緊重新撥打了這幾個女孩子的電話,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池源確實很愛她,但卻不曾向任何人提起過她。

知道第六個電話,眾人都灰心喪氣,打算要走訪一下池源曾經所有的%e4%ba%b2戚同學朋友來一個大調查。

“真的嗎?太謝謝您的配合了,對對,謝謝謝謝。”林子龍突然拔高的聲音嚇到了大家,每個人都用期待的眼光看著他。

“我查到了,死者名字吳倩依,兩年前死於一場車禍。”

“咣當”一聲,正在高興的人們回頭看過去。

那是齊思昊從未出現過的表情,手裡的水杯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說,那個女孩,名字叫作,吳倩依?”

“是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這麼巧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不停蹄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見過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齊思昊露出這樣失態的樣子,喬初初也詫異,擔心的問到,“難不成這個人你認識?”

“這是,我師父死去的女兒。”

眾人倒吸一口氣,如此這般,難不成還要把這位刑警隊的長輩找來審問,大家也都沒有這個勇氣啊!

喬初初倒是不太著急,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咬著自己的大拇指,她還記得當時藍色酒吧事件的時候,王廷棟提過關於夏冉的問題,整容?

“程程,你現在去調出剝臉案所有受害人的照片,不要受害時期的,而是越早越好,如果沒有就找林子龍去被害者家裡走訪,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她們的以前的照片找給我,”繼而轉頭問齊思昊,“你師父的女兒去世,案件的相關檔案肯定還在檔案室存著,你能調出來嗎?”

看著領命而去的兩個後輩,齊思昊思索了一會,為難的搖頭,“這些年裡,我不止一次的神情閱覽,卻都被拒絕了,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情背後有什麼隱情,不然我師父也不會離開自己這麼喜歡的崗位。”

“我們一定要拿到這個檔案,相信我,突破口就在吳倩依的身上。”喬初初正色道。

很多時候,很多人,都喜歡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強製取閱這份檔案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而且他們確定不會再有下一個受害者,不如案子就這麼了結,時間久了,大家也就都淡忘了。

但是齊思昊不一樣。

當初選擇刑警這個行業,不是為了風光,而是心裡的一種情懷。

“我會有辦法的。”

老局長抿了一口白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勸說道,“思昊啊,你這麼多年的努力和成就我也是看在眼裡的,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清楚,但是你要明白,這個時代下,不是什麼事情都要真相大白的。”

他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不再年輕的上司,曾經,這也是自己很崇拜的人,破獲了數不清的冷案疑案,為了追求真相深入賊窩,受過重傷,命垂一線也不曾低過一次頭,很多時候齊思昊都在想,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人。

到底,是物質的時代改變了個體,還是個體改變了這個時代。

“我剛入職的時候,年輕氣盛,沒少搞砸一些事情,我師父安慰我,說您年輕的時候跟我一樣,恨不能上天入地,每天連飯都顧不上吃一口,就為了追蹤犯人,有時候趕上什麼高官達貴,也能跟頂頭上司吵上一架。”他低著頭,眼睛直直看著地上價格昂貴的地毯,“我不想長大,也不想明白遊戲規則。”

老局長眼神迷茫的看著他,毛頭小子已經成為了成熟的男人。

成熟卻不世俗。

“局長,我沒在玩,人生的定律,就是追求真相。”

他老了,看著背影挺拔的齊思昊離開,他有一種無力感,不是因為答應了他,而是因為自己掩蓋了這個事實這些年。

他騙了人,和當初選擇刑警這個行業的初衷,背道而馳。

“檔案室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