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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同意,同時她也提到:“還有一個巧合,就是前三起案子的發生地點和藍色的老板有點關係。”

“什麼?”

“......在這十年裡,那片土地的所有權曾屬於他父%e4%ba%b2,在兩年前才過戶到他的名下,我認為我們還是應該把他叫來了解一下情況。”

“同意,各自行動。”

會議有序解散,林子龍受命去跟肖乾交涉,李程程繼續整合四起案件的資料,喬初初和齊思昊回到辦公室打電話給他師父。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就被接通了,滄桑有點沙啞的聲音傳來,“耗子,難得你給我這個老頭子打個電話啊。”

那是喬初初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恭敬的表情,想想也是,一日為師終身為夫,像齊思昊這種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十分重義氣的人來說,這個進門師父是有著獨一無二的崇高地位的吧。

他語調和平時一樣平平的,但是她感受到裡麵的一絲柔和,隻聽他說:“師父,你還記得2011年建築工地的少年死亡案,2008年新建茶室的被害少婦,以及2005年三星級酒店客房遇害案嗎?”

對方沉%e5%90%9f了許久,帶著些許有心無力的悲痛,淡淡的回答:“怎麼會不記得,我在職這些年,這三件案子始終是我放不開的心結啊。”

聽見自己師父說記得,他心裡鬆了一口氣,趕緊安慰道:“這不是您的問題,誰也不是神,哪能偵破這世界所有的案子呢,這樣吧,我去您家,您詳細跟我講講。”

對方一口答應,他們兩人掛掉電話也爭分奪秒的趕了過去。

齊思昊的師父吳紹達以前就是一個普通的刑警,工資不高,後來當了保安,自然掙得也不會多,住處可想而知的非常簡陋。

走在幽長的樓道裡麵,兩邊的牆壁已經開始%e8%84%b1落了,黑色白色斑駁相接,其實喬初初是有點怕這種地方的,不自覺的,她越走越靠近齊思昊,最後乾脆輕輕揪住了他的衣角,像個還以一樣接受他的牽引。

被依靠的男人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吳紹達的家在四樓最裡麵的一家,和其他筒子樓的住戶不一樣,他家門口格外的乾淨,廢舊的紙箱有整齊的摞在一起,沒有堆積的垃圾和散發著惡臭的汙水,在這條充滿著贓物的走廊裡麵顯得彆具一格。

由此可見,一個人的習慣和他的貧窮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而是源於他的精神世界。

敲了兩下門,正趕上休班的吳紹達並沒有睡覺,很快的就開門了,喬初初出於職業習慣的打量了他,年齡大概40-45之間,雖然齊思昊之前說他是因為身體原因才退休的,但是整個人倒是看起來精神抖擻,隻有在迎他們進門的時候才顯現出一點異樣。

他的左腳似乎有一點跛,當然程度並不是很厲害,以他的身手在普通寫字樓裡當一個保安隊長,綽綽有餘。

他的家裡和門外一樣,帶給人一種整潔乾淨的感覺,他很快端來兩杯茶水,喬初初收回停留在遠處牆壁上的視線,禮貌的道謝了。

基於案件緊急,兩個男人又都是刑警出身,這時候也顧不得擺出師徒的客套,齊思昊乾脆的切入正題,問了關於前麵三件案子的細節。

想起這些,吳紹達不由得重重歎了一口氣:“這案子,當時還不是你負責,你不清楚很正常,根據以往規律,我怎麼就沒想到還有第四次呢。”

“九年前,也就是2005年,案子就發生在那裡剛剛建起的一家三星級酒店,要知道,那個時候咱們羅城市發展的遠沒有現在好,一個三星級酒店相當於這一帶最高檔的場所了,那時候,酒店才開張一個月,最先發現屍體的是他們的客房清潔工,按照那家酒店的服務,所有的房間每天早上10點都會對沒有掛出‘請勿打擾’標誌的房間進行清潔整理,但是當清潔工打開門的時候,發現了屍體。”

“那時候沒有監控嗎?”齊思昊問道。

對方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時候酒店剛開張不久,除了一二樓,其他樓層的監控還沒有安裝,我們隊所有能用的監控錄像進行了仔細調查,仍然一無所獲。”

“然後那家酒店呢?”

“人們忌諱那裡發生過命案,沒多久,酒店就倒閉了。再然後,蒼山區進入新市規劃,拆了又建,建了又拆,來來回回,就沒人記得那裡具體哪個地方發生過命案了。”

這時候,齊思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聽後臉色微變,隻是嗯了幾聲就掛斷了,回頭跟正無聲思考的喬初初說:“肖乾失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麵癱說要談戀愛?!

林子龍雖說是個新人,但好歹也跟過不少案子,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嫌疑人居然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想起隊長那張萬年冰山臉,他真的好想哀嚎一聲躲起來。

這邊兩個人也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簡單了解了剩下兩個案子的情況就匆匆起身離開了。

出門之前,喬初初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牆上。

一直到了車上,齊思昊才淡淡的問道:“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你想問什麼?”

沒想到竟然被人看穿了心思,她有點意外,但原本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被問到臉前自然就大大方方的問了,“你師父,一個人生活?我看他牆上掛著兩個女人的黑白照片。”

認真開著車的男人,剛硬的輪廓在此刻竟染上了一絲心疼,依舊低沉的聲音回答道:“師父他妻子當年難產去世,留下了一個女兒,結果前兩年他女兒遇害的時候,我正在新西蘭陪我父母,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這個案子甚至沒有被記入檔案。”

無論平時再怎麼剛毅沉穩,終於也還是年輕氣盛,對於師父的悲慘遭遇他也曾苦苦追問,但是最終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跟他解釋個中緣由。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明白了世間人情涼薄。

如果說一個人終於要長大。

那一定和年齡無關。

隻是在於他什麼時候能見到足夠多的殘忍。

回到警局的時候,林子龍滿臉後悔和驚慌的臉映入眼簾。

一看到齊思昊進來,後一種表情進一步的放大,可見這人平時的不苟言笑給了這些小年輕多大的壓力。

隻見他以一種小媳婦的姿態慢吞吞的磨過來,喬初初見狀也不緊苦笑,這個人年紀比她還大,但是根據他現在的表現,獨當一麵的日子還長的很。

齊思昊可沒她那麼樂觀,這個時候還在考慮自己隊員的職業發展生涯的潛力,不怒自威的臉此刻更是冷若冰霜,滿眼的威脅一位,平緩的聲音明明不響亮,卻讓人忍不住一抖,“到底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林子龍憂鬱更甚。

“今天散會之後,我直奔肖乾的家裡,很快他就開門了,一聽我說要他來局裡協助調查,居然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但是他說要換身衣服,要我在外麵等一下。結果我等了好久他都沒出來,我就想壞事了,不管怎麼敲門都沒人理了。”

“後來我去地下車庫,發現他的車被開走了。問了小區保安,才知道他們這種高檔小區的住宅是有前後門的。我猜是在後門跑掉了。”

聽他囁囁喏喏的講完事情的經過,齊思昊恨鐵不成鋼,簡直想要直接把這個馬大哈從三樓扔出去,一張俊臉布滿陰雲,咬牙切齒的說:“林子龍,你是不是豬腦吃多了,刑警在辦案的時候,他們要對涉及的每一個地點都進行最詳細的調查,這一點,你剛來刑警的時候,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低氣壓狠狠襲來,林子龍低下頭抱歉的說:“頭兒,我錯了,是我大意了。”

眼見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在辦公大廳當著這麼多人被嚇成這樣,喬初初也是不忍心了,誰還不出點兒錯,於是出聲緩和氣氛,“得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麼多沒用了,趕緊想辦法找到肖乾,這個案子的突破口一定在他身上。”

以齊思昊的一貫風格來說,氣頭上的他就算是天皇老子來勸都不一定能阻止他,還記得上次李程程案件記錄寫錯了,直接影響了他破案的思路,竟然不顧女孩臉麵當著眾人狠狠批評了一次,當時來視察的局長忍不住勸阻了兩句,竟然被直接忽視了。

現在喬初初聲音軟軟糯糯的說了這麼一句,明顯就是來當和事老的,眾人暗自捏了一把汗,生怕自家的魔鬼隊長會直接衝她開炮。

結果他深深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大男孩,沒再說什麼,徑直走回了辦公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明顯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小女人愣了一愣,很快就笑逐顏開,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噠的小跑著跟去了辦公室,經過林子龍的時候還得意的說了一聲:“記得請我吃飯呀。”

留下整個大廳的人麵麵相覷。

難不成,隊長已經不知不覺被吃的死死的了?

一走進辦公室,齊思昊難言心中怒火,直接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個乾淨,冰涼的感覺從喉嚨劃過,終於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但是他現在心裡的懊惱已經不是對於林子龍的失誤了。

是因為剛才聽見喬初初聲音的那一秒,他居然,心軟了。

過去的三十幾年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他向來說一不二,從不因為任何人的情緒改變自己的行為。

今天這是怎麼了。

閉上眼全是她一顰一笑,撒嬌耍賴,不依不饒。

聽見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一種難言的渴望從他的心裡迸發出來。

他不是傻瓜,他明白,這種感覺不是對她超人的智慧的欽佩,不是因為她協助辦案的感激。

是愛情,前所未有的,動心了。

還沉浸在“果然,我這種天才,不論說什麼都不會被人拒絕的”心理中的喬初初,滿心歡喜的扭動了兩下門把手,臉變得微微有點僵,繼續大力的轉了兩下。

門被鎖了。

滿臉的紅光瞬間消失,賭氣的踹了兩下暗紅色的大門。

這個時候,身後的人都看著,剛剛還高傲的孔雀小姐現在被拒之門外。

Shit,太沒麵子了吧。

越想越生氣,忍不住抬起腳了想要再踹兩下門,然後裝作看不見身後那些熱烈的眼神直接回家。

結果還沒踹上,本來死死鎖住的門被人從裡麵瞬間被打開,一個身形不穩直接往前撲了過去。

溫厚有力的手帶著她熟悉的氣息輕柔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一用力,瘦弱的她就被帶進一個從未接觸過的寬闊的%e8%83%b8膛,隨之而來的是身後響亮的關門聲和鎖門的聲音。

喬初初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還聽見了那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裡,對方的心跳聲,又急又響。

口乾%e8%88%8c燥的咽了一口吐沫,她聽見自己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一絲顫唞緩緩響起在這安靜的房間裡,“那個,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