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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老爺子的破口大罵或者是深深的沉默,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如此語重心長說了這麼一段動情的話,竟然讓他直接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 章

程越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多久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用依舊冰涼的手揉一揉還在隱隱作痛的胃,程越慢慢地從被窩裡麵鑽出來靠在床上,這一動才發現自己的另一隻手被人抓著,一扭頭就看到了熟睡中的肖灝。

程越從來都沒有真正觀察過肖灝,長著一張和肖沛7分像的臉,睡著的時候卻完全不一樣,肖灝的睡顏一點都沒有平素看起來那麼吊兒郎當,也不想平素那般張揚放肆,睡熟中的肖灝更顯得陽光爽朗,程越看著的時候竟然覺得晃了眼一樣有種不真實感。

輕輕抽出手來看到手背上貼著的膠布,扶著額頭終於是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在衛生間裡麵和肖灝相遇,肖灝衝進包間裡麵不由分說拉他出去,然後他吐血,最後似乎家文也來了

程越坐起身來頓了頓,隨之而來的眩暈讓他有點撐不住。坐回床上又揉著眉心緩了好一會,才站起身來,順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肖灝的身上,這才起身下樓去。

自從何晨回來以後,程瀚已經明裡暗裡找過他好多次,他明白程瀚心裡麵的不能原諒,但是,那又如何,程瀚的心思太直白,他隻會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不會相信他說的。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那個從小跟在他後麵像個跟跟%e5%b1%81蟲一樣黏著他的程瀚視他如仇人,每一次的相見都是不歡而散?

程越想到這些的時候心裡麵就難過的無以複加,甚至連胃裡麵那種磨人又難忍的疼痛也跑來湊熱鬨,熟悉的晨間嘔吐還沒有襲來,痙攣倒是先行一步,果然是不能輕易激動的主,每次那種冰冷的抽[dòng]都讓他忍不住想在那裡狠狠的捶上幾下,就連站直身體都不能輕易做到,甚至將身體窩起來蜷縮著忍耐都顯得那般費力,真的好辛苦。

程越窩在沙發上麵又出了狠狠的一身冷汗,卻又忍著不敢動。這個時候門鈴不合時宜地跑來湊熱鬨響了起來,孜孜不倦回響在他的耳邊,怎麼都散不去。

程越忍著疼痛半彎著腰一步一挪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程瀚那張怒氣衝衝的臉,程瀚推開門看都沒看程越一眼直接推開他向裡麵走去。

程越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頭昏目眩的感覺更甚,隻好扶著門框把頭貼在上麵閉眼等著眼前的濃濃的黑霧散去。

“何晨回來什麼意思?”

“他是醫院的醫生。”

“他是醫生還是草菅人命的殺人犯?”

“阿瀚,當年的事與他無關。”

“不要叫我阿瀚,尤其是從你的嘴裡麵叫出來讓我覺得很惡心。”

程越難受的厲害,儘量的站直身體卻是力不從心,微微彎曲著身子,慢慢地從門口往客廳裡麵走。程瀚隻覺他是沒睡醒根本沒抬起頭來看程越的臉色,玩轉著茶幾上的茶杯自顧自地倒出茶水慢慢品嘗。

“你選擇吧,何晨和我,你是想要我這個弟弟還是他這個廢物無能的醫生?”

“阿瀚,不要胡鬨。”

“程越,你憑什麼就認為我是在胡鬨?感情當年你胡鬨的不夠?你忘了媽媽是怎麼死的,我可是沒有忘。”

程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原本蒼白的臉色刹那間見就便成了慘白,一手輕輕握拳放在嘴角抵製著口中抑製不住的輕咳和逐漸翻湧上來的惡心感。勉強支撐著站直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彎下來,另一隻手本能地卡在胃部深深地陷進去。

“阿瀚,媽媽的死不關何晨的事。”

“那就是關你的事嘍,我%e4%ba%b2愛的大哥,我倒是忘了,媽媽何嘗不是被你活活氣死的?你這般維護何晨,或許是你們倆串通好了先由你把媽媽氣的住院,然後由他幫著你做點手腳,這樣裡應外合最終達到你繼承遺囑奪取醫院的目的是不是?”

“阿瀚。。。”

“程越,不要試圖解釋,我隻是來通知你,我不想看到何晨進入我媽媽的醫院。”

“目前我是院長,我做主。”

“程院長,我以患者家屬的身份要求你,開除何晨。”

“那件事警方介入調查過,阿瀚,你沒有資格要求我。”

“程越,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冷血,這麼不近人情?”

程越靠在程瀚對麵沙發上用沙發的一角深深的頂在胃部俯著身,臉上汗水似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滑,他卻儘量的不動聲色隱藏說話時的顫音和每說一句話時連呼吸都覺得那一忍受的疼痛。

程瀚始終低著頭抿著嘴裡麵的茶水,最後站起身來,抬頭看向程越,目光裡麵是滿滿的恨意。

“程越,你叫我和爸爸如何原諒你,你叫我如何不恨你?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無情付出代價。”

程瀚一把推開靠在沙發上的程越,不料程越一個沒站穩,打了個趔趄直接撞在了沙發的扶手上。好巧不巧撞得地方正是胃部。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2 章

程越當場就俯在那邊直不起來身,捂著嘴巴死死忍著喉嚨裡麵翻湧上來的腥甜味,一手扣在胃部卡住動也不敢動。

這個時候站在樓梯角觀望的肖灝再也忍不住,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衝了下來,把程越扶住。

“你要乾什麼?看不到他身體不舒服嗎?”

”他不舒服?這不是好好的嗎?我的好哥哥,就算你不舒服,那也是你的報應。是你活該。“

“你再說一次。”

肖灝的眼睛裡麵殺氣騰騰幾欲冒火,程瀚看著不但不怕這個架勢反倒輕聲笑起來。

“哦?我當是誰呢?怪不得程越最近越發的牛氣哄哄了,連何晨都敢毫不避諱的請回來,原來是因為剛剛物色好了下家,感情在這是金屋藏嬌呢。”

“你胡說什麼?”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程越看來你還是改不了作GAY的本質,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肖灝護短的性格絲毫是不輸於梁木槿的,看到程越如此被人嘲諷恥笑,肖灝恨得牙癢癢,即使這個人是他的%e4%ba%b2弟弟,肖灝依然抑製不住自己要揮拳頭的欲望。

程越感覺到了肖灝的怒氣,拚勁力氣用自己冰涼的手握了握肖灝。

“讓他走。”

肖灝心裡麵急的厲害。

“馬上給我滾。”

肖灝此時已經是急紅了眼,他明顯看到程越臉上流水般的汗,扶著他的手臂都感覺的出來就這麼一會兒就被他身上的汗浸濕。

程瀚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用厭惡的眼光看了一眼閉著眼睛靠在肖灝眼裡的程越,薄薄的嘴%e5%94%87突出涼涼的話語。

“程越,你給我記住,當初媽媽是活活被你氣死的,是被你選擇同性戀給氣死的,我們以前幸福快樂的家是被你拆散的。”

程瀚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程越的公寓,如果他回頭看一眼,就回頭看那麼一眼,就會看到程越嘴裡麵洶湧而出的鮮血,瞬間就染紅了沙發的扶手。

隻是,不知道,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絲心疼和難過?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肖灝當時隻是扶著程越,但卻是在回頭看著程瀚走出去,等轉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程越口中吐出來的血,感覺到他繃緊的身體忍不住的顫唞,甚至控製不住地從他手臂裡麵往下滑,肖灝抱著人就直接坐在了地上,用手扶著程越的頭,不住地抹他嘴角的鮮血。

程越還有殘存的意識,知道這麼一撞肯定是造成了潰瘍麵出血,想要不去醫院肯定是不可能了。忍著不斷翻湧上來的疼痛側頭看了肖灝一眼,肖灝正拿著手機120。

“不打120。。。你。。。送我。。。去。”

肖灝低頭看一看已經麵無人色的程越,心頭緊縮成一團,卻是絲毫不猶豫,一把抱起程越,就往外走。

路上給喬家文打了電話,沿途闖了一路的紅燈,最終把車平穩的開在醫院的時候,肖灝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喬家文已經在門口等著,肖灝抱著程越直接把人放在移動病床上跟著往急診推。

等在急診室外麵的肖灝坐立不安,時不時地想透過門縫往裡麵望,護士來來回回進進出出更是讓肖灝心煩意亂,顧不得渾身的鮮血,顧不得自己的潔癖直接坐在地上用手抱著頭。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慌張,即使見識過肖沛犯病,即使聽說了肖沛那天吐血,他發現當他自己%e4%ba%b2眼見識到那汩汩鮮血從程越的口中吐出來的時候他內心的慌亂和焦躁不安,原來是那麼強烈。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3 章

喬家文從急診室出來就看到肖灝不顧形象坐在門前的地上,神情頹喪甚至有種懊惱的情緒,兩隻手爪子來回地蹂躪著腦袋上的那幾根頭發。

在急診室裡麵忙得暈頭轉向和看到程越腹部明顯的淤青而產生的那種憤怒情緒被肖灝這種樣子直接逗得完全發散了。

肖灝雖然是蹲在地上,卻是感覺到了有人出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揪著喬家文的白大褂急急開口。

“程越怎麼樣,會不會有危險?他吐了好多的血。”

“還好,已經做過急救了。腹部有淤青,我懷疑是受外力劇烈衝撞引起的潰瘍部位血管破裂,但是送的比較及時,我已經下胃鏡止血了,怎麼會弄成這樣,昨天晚上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程瀚剛剛過來找他了,鬨得不愉快。“

”所以他動手打人了?“

”沒有動手,程越沒站穩撞到了沙發扶手。“

”這次撞擊並不輕,出血量比較大,需要休養一陣子才行,我是擔心他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我先去病房看看,這些天我正好閒著,就由我看著他吧。”

“最好不過,我最近的手術排得滿滿的,你隻要能讓他在床上躺夠三天就謝天謝地了。”

肖灝推開病房的門,輕手輕腳地走到程越的病床前,昏迷著的程越溫和無害,眼鏡被摘掉放在床頭櫃上,臉部的線條清俊而冷厲卻是在昏迷中不由得顯示出來一分薄薄的脆弱。

肖灝看到插在鼻腔裡麵胃管中時不時引流出的紅色液體,旁邊的監護儀上麵的數字來回變動,他卻看不懂是什麼意思。肖灝忍不住抬起手來輕撫程越在昏迷中微微皺起的眉心,那些執拗卻和心裡麵濃濃的心疼讓他忍不住彎下`身來,嘴%e5%94%87自然而然地輕%e5%90%bb他的額頭。

做完這一切動作的時候,肖灝竟然像是偷腥的貓一樣,左顧右盼了幾分,確定沒有人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