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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少說要程某走程某就必須要走嗎,那樣豈不是說我們程氏醫院沒人了?”

“我肖灝今天到是要看看誰能攔得住我?”

肖灝柔和的目光頓時沒有了表情,眼神冰冷,氣溫驟降。身在旁邊的喬家文心裡麵到是明白肖灝為何如此,站起身來打圓場。

“既然肖少找我們老大,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今天我們隻是為剛從國外進修回來的神經內科主任何晨接風洗塵,何主任到不會為此事斤斤計較,不如我們就讓老大先行一步?”

喬家文的話是對肖灝說的,也是對著眾人所說,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娓娓道來,說得本已生氣蠢蠢欲動的眾人暫時安靜下來。

作為本場酒宴的主角,何晨適時站起身來。

“隻是一頓接風宴而已,確實沒必要弄得如此劍拔弩張。”

“既然主角已經同意,那麼程院長,我們借一步說話可否?”

肖灝此時的臉陰沉的可怕,借他們幾個說話的機會,程越正在專心致誌的對抗著胃裡麵一波強似一波的疼痛和不斷翻湧上來的惡心感,已經無暇顧及幾個人說了什麼,抬起迷蒙的雙眼,對著肖灝驟然轉冷的氣場,程越竟然一時忘了回答。

任由肖灝半抱著他走出了包間。

隻是,肖灝剛剛關上了包間的門,程越就%e8%84%b1離了他的手臂踉踉蹌蹌地往衛生間的方向跑,肖灝緊隨其後跟著跑進衛生間看到程越直接趴在洗手池裡麵吐得撕心裂肺,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洗手池的邊緣恰好是有棱角的,肖灝看著程越把上腹抵在那尖尖的棱角上拚命地往裡麵頂,心裡麵頓時一陣緊縮。

“程越,不要這樣,會傷到你。”

肖灝掰著程越的身體往外拽,程越卻像是釘在了那裡一樣,怎麼也不鬆開。對著洗手池不斷地嘔吐將剛剛又喝下去的酒水如數吐了出來,仍然是忍不住的乾嘔,肖灝伸出來一隻手臂穿過程越的%e8%83%b8`前想把人扶起來,卻不想程越猛地一使力撞在棱角上,嘴裡麵愣是吐出來一口血,才生生止住了乾嘔。

然而這卻像是消耗了程越渾身的力氣一樣,眼看著人順勢就往地上滑去,肖灝再也忍不住,一把抱其程越往外走。

“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送我。。。回去。”

肖灝絲毫不理會程越慘白著一張臉,和有氣無力的說話聲。直接走到電梯裡按了到地下停車場的按鈕。

程越幾乎已經是要失去了意識,隻是耳邊一直在盤旋著肖灝那句要送他去醫院的話,硬是掙紮著睜開眼,用近乎請求的目光看著肖灝。

“我家裡麵。。。有藥。不去醫院。”

肖灝低頭看到懷裡麵氣息紊亂,冷汗如雨的人,終究是舍不得違逆他的意願。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後座,讓他半躺著,然後開著車向程越的公寓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 章

一路上肖灝儘量把車開得又快又穩,練就這樣的技術還真得多虧了肖沛。以往肖沛犯病的時候,肖灝免不了做免費司機送肖沛去醫院,慢慢總結出來了對待胃病病人的車速。

好不容易才把車開到了程越的公寓樓下,肖灝打開後座的車門的時候程越幾乎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就那麼一會的功夫,後座已經是被他的汗水浸濕了一大片,程越的身上早已經水淋淋的,已經是入秋的天氣,入夜的時候冷風灌進身體裡麵冷得厲害,肖灝知道要是程越這個樣子抱出去絕對是要感冒發燒的,把自己的外套%e8%84%b1下來罩在他身上,抱起人來按著電梯上樓。

從他的口袋裡麵翻找出來鑰匙,肖灝的身上已經是汗水連連,心裡麵擔心的要死,開門的時候竟然發現握著鑰匙的手抖得厲害,好幾次都沒能準確的把鑰匙插進插孔裡麵,最後把人抱緊臥室的時候,肖灝和程越兩個人都已經是向從水裡麵撈出來一樣了。

肖灝剛走進程越的臥室的時候心就狠狠地揪了一下,程越床邊擺著的輸液架上還掛著半瓶沒有打完的點滴,床頭櫃上各種藥瓶橫七豎八地倒著。另一邊的櫃子上開封和未開封的藥水瓶擺在那裡看著肖灝心裡麵疼的發緊。

把程越安頓在床上以後肖灝才發現這人身上的體溫比起他的來要高很多,抬手試了試他滿是汗水的額頭,這才發現程越發起了高燒。

程越的眼光渙散似沒有了焦距,掙紮著要坐起來讓肖灝很是不理解。

“你發燒了,要乾什麼?我幫你。”

“配藥。。。”

或許是疼得發了狠,程越說話隻見嘴動確實沒了聲音,頭微微一撇看著旁邊櫃子上的藥水瓶。

“你這個樣子還這麼配藥?我打電話叫喬家文過來。”

程越擺擺手顯得那麼費力。

”我。。。自己來。“

這麼些天以來,肖灝算是領教了程越的倔強,他要是決定的事情,幾乎是沒有人可以忤逆的了。

任命的走到櫃子前,看到那麼一堆瓶瓶罐罐,頭皮發麻。

“我幫你配,你教我。”

程越疑惑的看了肖灝一眼,確實是沒有力氣再和他計較下去,費力的用手指指那些藥水,用幾乎聽不見的口音教肖灝各種藥的用量。

肖灝覺得今天是自己有史以來出汗最多的時候,也是有史以來自己最屏息凝神注意力集中的時候,好不容易抖著手把所有的藥配好,掛在輸液架上,又在程越的指導下把輸液器的接口插上排空裡麵的空氣。

程越這個時候半靠在床上微閉著眼睛抵抗著逐漸加重的眩暈感,被肖灝搖醒以後,眼前黑霧重重,好不容易才恢複一點清明。

看到肖灝遞過來的針頭,順手接過,示意他幫忙綁上止血帶。

肖灝看到程越顫唞著手舉著針頭衝著自己的手背胡亂地戳,戳了好幾下都沒戳進去,愣是把整隻手戳得青腫一片。直接奪下針頭掛起來掏出手機給喬家文打電話。

喬家文急匆匆趕來得時候程越已經又出了整整一身的汗,肖灝手忙腳亂的拿著毛巾胡亂地擦,笨拙的伸著爪子幫忙揉著腹部。

喬家文看到程越自己紮得饅頭一樣的手背,無奈地在他另一隻手上消毒進針一切做得有條不紊。

看了看剛剛肖灝在程越指導下配好的藥,不出意料,程越把止疼的藥劑又加大了,甚至看到了止血的。

“他吐血了?”

“恩,在酒店的時候就吐了。你明明知道他都這樣了怎麼不攔著他?還讓他和那個何晨牛飲?”

“你又不是第一天見識他的脾氣,更何況何晨那人愛酒出了名的,他又不知道老大有胃病,剛剛從國外回來在興頭上就猛灌了幾杯。”

“那個樣子叫幾杯?你不會擋?”

“我要是能擋下也不用你半途中再衝進來了,他這人就這樣,不習慣彆人看到他有多脆弱。我知道他有胃病也不過是個巧合而已,所以他才不會避諱我。”

“他是不是很嚴重,要不要送醫院?”

“他要是能住上幾天醫院我還巴不得呢。估計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能給頂回去。”

“你知道他自己在家打點滴?”

“一直都是,要不就在他醫院的休息室。”

“這樣多長時間了?”

“不清楚,不過從上次肖沛手術前就不太好,這些日子手術多的很,他現在的手術已經排到下個月了,都是滿滿的,偶爾遇到有急診送來馬上要手術的,他還得連台上。我勸過他讓他休息休息他也不聽,最近在外應酬比較多,估計每頓喝酒是避免不了的。”

“你們醫院就他一個人了,再沒彆人了嗎?”

“就算有他也不用。他的驕傲和倔強我們沒有辦法理解的。有些事情你慢慢就會知道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今晚得回去值班,麻煩你幫忙守一下吧,我剛剛在藥裡麵稍微加了點鎮靜劑,估計他會睡一會,等藥水掛完了拔了就好。”

“我不會拔。”

一向自詡百事通的肖大少為難的撓撓頭,難得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看得喬家文隻覺好笑。

“扯了膠布,順著血管往出拔就好,估計那會他就醒了,你守著他不要讓他走針就好。”

喬家文走後,肖灝守在程越床前,剛剛又幫他換了一次家居服,這個時候沉沉睡過去的程越有著最原始的麵孔,不見淡漠不見疏離不見嘲諷,隻是安安靜靜半蜷縮著身子微微把頭埋在懷裡麵,就如同母%e4%ba%b2腹中的胎兒一般,卻不覺得安全,程越一直想把手抬起來枕在頭下麵,奈何肖灝緊緊抓著怕他走針,並不安穩的睡顏竟然不耐煩地撇撇嘴把頭埋得更低。

肖灝無奈地用毛巾幫忙擦拭著他額頭的汗水,用喬家文給的酒精棉時不時地給他擦拭著降溫,這樣的程越他第一次見到。

沒有往日的禮貌疏離也沒有往日的淩厲眼神更沒有和他說話的時候那種淡淡的嘲諷。可是這樣的程越卻突然之間讓他心疼到無以複加。

他還記得上次肖沛和袁多多鬨彆扭的時候擔心袁多多對他隻是心疼而沒有愛,可是他哪裡知道,因為愛上了才會心疼,隻有用了心的愛情才是心疼,那是會牽著骨頭連著筋,悄悄的融進血水裡麵的深愛。

肖灝被自己嚇了一跳,真的就這麼愛上了嗎?真的又一次沒有退路又一次傾儘全力了嗎?

想起這個的時候,肖灝突然想起來,晚上沒回去還沒有向老爺子報備。於是撥通了家裡麵的電話。

“爸,我今晚不回去了,有點事。”

“怎麼了?”

“有個朋友生病了,照看一下。”

“知道了,肖沛這段時間去哪了?多多那幾天把孩子接回去的時候我看著有點不對勁。”

“估計是想肖沛的緣故吧,他這些日子出差在外地。”

“等他回來告訴他讓他回家一趟,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妻兒還重要。”

肖灝不由得腹誹,早之前你不也這樣嘛?一去視察工作一兩個月見不到人的時候多的是。

肖灝頓了會兒,又開口。

“爸,您當初答應我,隻要我不胡鬨,不管將來愛上的人是誰,你都不在過問。這句話還作數嗎?”

“肖灝,比起你和肖沛來說其他的一切都是不足為道的,如果當初我早一點明白這個,就不會讓你變成現在的樣子。我是要麵子的人,隻是,比起你們倆兄弟都健康快樂,覺得生活很幸福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一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e4%ba%b2,退休這兩年在家看到你媽為你們操碎了心,我心裡挺不是個滋味。。

肖灝,生活是你自己的,以後的路也是需要你自己走的,隻要你覺得幸福我以後都不會插手了。

你和肖沛都是大人了,知道什麼對你們最重要,對於我和你媽來說,你們兄弟倆就是最重要的。

隻要你自己不後悔,我和你媽都沒意見。“

”爸。。。。“

肖灝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