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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時間不光是他心力交瘁,就連肖沛自己也覺得力不從心。

果然是禁忌之愛嗎?果然是得不到祝福嗎?

肖灝守在兩個老人的病床前寸步不離,那是唯一一次肖灝沒有一意孤行,唯一一次沒有忤逆老頭子的意願。

等到老頭子病愈出院,肖灝再去找李澤。

他已經出國。

留給肖灝話說,等他。

可是,肖灝等了一年以後,卻傳來了李澤在英國結婚的消息。

肖灝像是瘋了一樣的飛過去。

卻是再也沒有了李澤的半點消息。

可是,沉淪在愛情裡麵的人都是傻子,即使聰明如肖灝,一樣躲不掉這樣的魔咒。

肖灝固執的認為,李澤會回來。

他固執的相信,李澤和他一樣忠於他們的愛情,因為他有苦衷,所以不敢見他,所以躲起來。

肖灝從英國回來就病倒了。

急性肺炎,高燒40度,用各種藥都不能降下來他的體溫。降下來以後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又飆上去。

老頭子找了各種醫生,甚至從國外調回來了最新的藥品。肖灝在昏迷中就是舍不得醒來。

那個時候老頭子差點又心臟病突發,老太太每天守在肖灝的床前掉眼淚。

肖沛隻記得,有一次站在病房外的時候,老頭子坐在肖灝的病床前,握著他那隻一直掛水的手摩挲著給他取暖。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一直以來獨斷專行,鋼鐵硬漢形象,就連子彈射穿身體的時候都沒有流淚的的老頭子,醉著昏迷的肖灝淚流滿麵。

那天,醫生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因為肖灝已經昏迷了整整5天。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後來,肖灝終於是醒了過來。

隻不過,那個肖灝開始變得陌生。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肖灝開始頻繁的出入夜店、混酒吧、以換衣服的速度換著身邊的男女朋友,變著花樣的玩、絲毫不懂節製為何物。

三觀無下限,從此節操是路人。這就是當時肖灝的真實寫照。

那是一段連肖沛都覺得無恥的日子。

後來,老爺子不知道和他達成了什麼協議,肖灝除了每天晚上必須回家以外,老爺子再也不曾過問他的私生活。

人人都道這樣的肖灝衣冠楚楚卻斯文敗類,更無恥的是他還無恥的這般坦坦蕩蕩,這般優哉遊哉。

但是,沒有人會想過在這背後的辛酸,沒有人想過在這不為人知的背後,其實那也曾經是一顆柔軟的心。

在袁多多出院的時候,肖沛的刀口才剛剛開始愈合。

那天,肖灝沒來醫院,因為梁木槿同誌她會把袁多多接回陸家住幾天,恰好那些天裡麵肖灝公司積壓的公務太多而無法過來。

對於梁木槿那貨睚眥必報的性格,肖灝怕一不小心自己踩了貓尾巴,被梁木槿牽連著一塊算賬。

像袁多多和肖沛當時鬨成那般,兩個人也是需要冷靜的時候,分開未曾不好,隻是需要兩個人能跳出當局者迷的這個怪圈,旁觀者永遠無法代替他們解決。

肖灝有很多天都沒有見過程越,心裡麵暗生一種情愫,是淡淡的思念,盤旋在頭頂揮之不去。

但是最近的商務應酬實在是%e8%84%b1不開身,肖灝深感分身乏術的無力。

就像現在,夜晚的燈紅酒綠,熙攘喧囂。

在C市最繁華的路段,燈火通明的海鮮酒樓,3樓雅致的包間裡麵,一群人衣冠楚楚,坐在酒桌前推杯換盞。

嘴上麵的談笑風生,暗地裡的風起雲湧。

肖灝已經習慣了這樣戴著麵具的生活,肖家大少雖是花花公子紈絝子弟一個,但是卻是極有原則,從開始到結束的一頓酒宴中,他隻飲一杯酒。不管是誰,他都可以毫不客氣的抹了那人的麵子。

時間久了自然就有人透露,肖大少在等一個人,他希望自己是健健康康的等著他能夠回來,他希望他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還和7年前的他一樣,意氣風發。

今天的酒宴上,肖灝照例仍然是一杯酒。

酒過三巡。肖沛終於不露聲色地將那群老狐狸引入正題。

繼續把酒言歡,觥籌交錯。

包間裡麵柔和的光總是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肖灝飲儘最後一滴酒,站起來欠身退出來透氣。

穿過包間來到外麵的陽台,肖灝站得一身寂寞。

看著夾在指尖的一支煙燃儘,肖灝帶著煙頭向衛生間外麵的垃圾箱走去,順便進去洗把臉。

肖灝站在另一側的洗手台前抹了把臉拿紙巾擦乾淨,站起身來的時候看到有人踉蹌著幾乎是衝進來,對著洗手池吐得昏天暗地,肖灝看著那人的背影微微出神,突然之間就想起了程越,像是刹那間就升起來憐憫之心,肖灝向著那人走過去。

“先生,你還好吧?”

那人俯著身子吐得十分辛苦,隱隱可以看得出來他身體強忍的顫唞,那般瘦弱的身軀,讓肖灝想到一個詞,弱柳扶風。

那人或許是聽到了他的問話,或許是感覺到了背後有人,隻是艱難的抬起來一隻手朝著他擺了擺,兀自吐得一塌糊塗。

肖灝呆了呆,然後抬腳往外走,秘書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往門外走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肖灝回過頭來又看了一眼,這一看卻再也邁不動步子。

程越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在白色的燈光反射下顯得越發的慘白起來,額間的汗水濡濕了兩鬢的發絲,黏在一起一滴一滴往下掉落。剛剛站在他的身後肖灝沒有看到,這個角度恰好看見他的左手深深地掐進上腹,指骨分明,微微泛白。肖灝的身體比思維先行一步,向後跨了兩步便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程越。

程越吐得已經%e8%84%b1力,這個時候有人扶了他一把,幾乎是把整個自己都壓在了那人身上,止不住的還是一直乾嘔,喉嚨裡麵因為嘔吐一陣火一陣酸,讓他難受非常。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嘔吐。

慢慢回過頭來,薄薄的鏡片下麵程越的眼神微微渙散,定了好久,才看清扶著自己的人。

苦笑著直了直身子卻因為胃裡麵撕扯的疼痛瞬時又彎了回去。

“肖灝,為什麼每次我最狼狽的時候,都會遇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 章

“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胃病這麼嚴重怎麼還喝那麼多酒?”

“嗬嗬。。。身不由己。。。呃”

程越一口呻[yín]沒忍住,直接從嘴角滑落出來,掐在上腹的手下意識的捂住嘴卻沒忍住,扭過頭對著洗手池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嘔吐,肖灝扶著他看到裡麵吐出來黃綠色的膽汁,笨拙的伸出來一隻手猛拍著程越的背。

程越已經是吐得七葷八素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肖灝那隻可惡的爪子卻像是地獄裡麵伸出來的魔爪,愣是拍得他想直接暈過去。

好不容易停下來,程越費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把肖灝的爪子扒拉下去,撐著昏眩不已的頭,使勁揉著眉心。

“你想直接把我拍暈了是不是?”

“我怕力度不夠你吐不出來。”

程越忍著頭暈惡心翻了個白眼,肖家果然是自然生長著一堆奇葩,不光是盛產,而且還培育,一個袁多多無知已經夠肖沛喝一壺了,又冒出來肖灝這麼一個。

“你若再拍,我就直接連胃也吐出來了。”

“下次不會了。”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我可不希望有下次。”

程越說著就%e8%84%b1離了肖灝的攙扶,扶著牆顫顫巍巍的往外走。

肖灝又一次被人推開而且是被一個明顯虛弱的人再一次推開,徹底地覺得失了麵子。

“程越,你又抽哪門子的風?這個樣子你還打算去乾嘛?”

“我還有事。”

程越扶著一手牆壁,掐在胃上麵的手稍稍抬起來連頭都沒有回,衝著肖灝虛虛地擺了擺又垂下來掐進去。

肖灝站在背後看得分明,忍不住的滔天怒火升騰而起。

“我送你回去。”

肖灝一隻手大力地扶著程越的肩膀,一手抓著他得了另一條手臂,扶起程越就往電梯口走。

誰料剛剛還在慢吞吞走路的人拚著勁%e8%84%b1離了肖灝的鉗製,晃晃悠悠靠著牆壁直喘氣,眼神又恢複了以往時候的那種淡漠和淩厲。

“肖少這麼有閒情逸致那麼請便,我還有公務在身。”

“有什麼事情要比你自己的身體還重要?”

“任何事情。”

程越看了肖灝一眼,垂下眼眸,閉上眼睛,頭抵著牆壁緩了緩,又開始往前走。

肖灝的手機在口袋裡麵一直震動不停。

看到程越扶著牆走到他們包間的對麵,然後整個人像是打了%e9%b8%a1血一樣繃直了身體,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推開門走進去,肖灝煩躁的踹了一腳冷冰冰的牆壁踹得自己的腳都麻掉了才憤憤的往自己的包間走去。

儘量縮短了和那群各懷心思的老頭子虛與委蛇,步入正題後直接亮出來自己的底牌不再拖延時間,他隻求儘可能快的把這邊的事情結束,然後到對麵把不知死活的程越拉出來。

這場酒桌上的鏖戰終於結束時,眾人均是身心俱疲。

肖灝省的再和眾人寒暄,目送一乾人等走出包間差了秘書將人送出大廳,又和那群老家夥致歉之後,拔%e8%85%bf就衝出了包間想對麵走去。

肖灝推開包間的門的時候程越和一群人喝得正酣,應該是他們醫院的人,這幾天在醫院陪著肖沛,肖灝把醫院的那幾個人都認全了,但是正和程越暢飲的那個男人,眉目冷厲,眼角上挑,典型的丹鳳眼,給人一種傲視群雄的感覺。

他似乎似曾相識,但是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肖灝眼看著程越和那人碰杯仰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是看他那發白的臉色和沒有血色的%e5%94%87就知道那人肯定是不好過,肖灝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程越像是看見他進來反而喝得越是起勁一般。

肖灝終於像是被惹毛了的獅子一樣衝過去把酒杯從程越的手中奪了下來,眾人均是一驚,程越淩厲的眸子散發出的光冷冷的直視著肖灝。

“怎麼,肖少也想來一杯?”

“你閉嘴。”

程越的嘴角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肖少如此怒氣衝衝,不知道我們在做的各位是否得罪了你?”

“是你,所以,肖某想請程院長先行一步。”

肖灝不怒反笑,笑容明媚而張揚,嘴角微微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手下用力不動聲色的扶住程越搖搖欲墜的身影,看似在拖拽著他,事實上卻是將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借給程越倚靠。

程越微閉了一下眼睛,然後迷離著一雙桃花眼,眼角彎彎,眸若晨星,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