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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341 字 2個月前

去那個,那個你就彆那麼關心了……”

趙竹安卻被挑了興致,眼神飄向晏蘇木,晏蘇木似笑非笑地偏了頭,瞟向簾外路邊風景。

鐘秀秀那胳膊肘戳他:“你那麼好奇乾什麼,人家姑娘還那麼小,你要是看著%e4%ba%b2切,要不封個公主來當當?”

鐘秀秀想自己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趙竹安似乎就恍悟了什麼,眯眼:“怎麼?我前次封的,難道還是彆的什麼?”

鐘秀秀抿了抿%e5%94%87:“封了彆的怎麼了,這次已再不似從前。”

趙竹安笑開,攬了攬她肩膀:“不錯。”

鐘秀秀又覺得不太對,緊張看到晏蘇木,他眸子仍晃在窗外。她斟酌說:“以前是有萬般不好,但是有些也是好的。我就是為了守住那些而回來的……但也不該偏要執著在過去……這個……”

晏蘇木回過神,眸光落進她眼裡,簾外天色已暗,她倒是能看出那裡麵盛著溫絮暈染起的柔和,他笑了一下,簡單喚她一聲便止住她:“秀秀。”她卻知道他明白她要說什麼,他其實一向都會明白,而她嘴上慣常笨拙。她有些不知滋味,隻覺得自己這七年仿佛沒什麼成長……

趙竹安握了她的手在手心,伏在她耳側,輕聲道:“我應了你,你也要信我,恩?”

她覺得趙竹安的目色灼了一些,她頰邊有些燒。隻垂下腦袋,回捏了捏他的手,淺淺答了一聲:“恩。”

*

夜色已深,他們在沿途一家客棧停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直奔伏山。

段闌,遲姍姍,楚朝如,周臨風和阮亭已然在等在山腳下,周臨風就阮亭的到來欣慰地感慨了兩句,阮亭就一副被迫而來不太情願的樣子。

鐘秀秀想,這對其實也不錯。

鐘秀秀衝周臨風一挑眉:“你爹自我家樹底下挖出個水骨,也融得進我血液,不過荊家的水骨其實一直藏在我娘那裡,如今自然是公子在存著。你猜你爹挖出的那個水骨,他是拿去乾什麼的?”

周臨風皺了皺眉毛:“你怎麼知道一直藏在你娘那裡啊?”

鐘秀秀聳了聳肩:“說來話長。”又望向楚朝如,“朝朝,你要不要再用你的血試一試那兩方段字的水骨?”

楚朝如茫然地看了看她:“瑤瑤?”

鐘秀秀向麵前的眾人一笑:“先前不說朝朝的名字,不過是怕周家人聽去找她麻煩,如今倒是沒有什麼了,朝朝她實叫楚朝如,荊家和楚家,我爹和她爹,確實很好。”

遲姍姍眸光一閃,就聯想到什麼,周臨風便一個激靈:“所以,就是那個……被除了名的皇室公主?她娘?”

楚朝如有些不可思議:“我娘她?”

晏蘇木已兀自掏了水骨出來,鐘秀秀接過來,遞到段闌麵前:“要不,還是段大陛下再試一試這一塊?”

段闌沒來由地往後一退,眉間深鎖,幽幽盯住晏蘇木:“你怎麼說?”

遲姍姍眸裡憂心,卻上前握住了段闌的手。楚朝如望了望他們交握的十指,終淡淡笑開。

晏蘇木緩聲說:“我長你兩三歲,不過幼時身子弱,看著並不那麼明顯。隻是你興許不太記得了,虔妃娘娘在周夫人來前便一直宿在冷宮裡,她其實早便心瘋了。”

段闌%e5%94%87上一抖,須臾就劃破了手指,血珠順勢滴落在凹凸不平的水骨令上,荊字上紅光一現便淹沒在一片冰白裡,段闌一張俊臉也倏爾煞得慘白。

遲姍姍咬了咬%e5%94%87,握著他手的力度更緊了一些,生怕他掙開。

晏蘇木又說:“大抵沒有一個母%e4%ba%b2希望看見自己孩子拖著病羸的身子,可冷宮裡蔬食怎會如人意,直至周夫人……”

段闌打斷他:“虔妃娘娘瘋了,周夫人她還能跟著瘋不成?”

鐘秀秀接道:“虔妃就是尋個心理安慰,她喊誰兒子有什麼不同?反正宿在一處,你也好公子也好,難道不都是我娘來照顧的?”

段闌一斂眸,卻輕輕回握住了遲姍姍的手。

遲姍姍說:“起碼丫頭她還好好的,先前的你再悔也是沒有什麼用了。”她歎了口氣,“先前沒有用了,可好歹以後,你還可以小心些不是?”

段闌嗓中苦了苦:“我……”

鐘秀秀仔細看了看他神色,將水骨遞在他手中,他眼中有光色一閃,她向山彎處一指:“那邊有個參天古樹,再前行十丈遠便是入口。其實倒不是什麼藏寶貝的地方。不過是處四家合葬的墓%e7%a9%b4,天下初分的時候,四家生死相依,便修了這麼個東西,來當個象征。不過歲逐時遷,中間太多隔閡了,如今早沒人記得。大抵我們爹娘發現它也是個偶然,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

三日以後,鐘秀秀和趙竹安去取玉墜。

晉三公子的手藝自然沒什麼話說,再者鐘秀秀其實也不太會看這個。不過玉質圓潤如滑,冰透似瑩,是一副瞧著就很好的樣子。

引線有些長,趙竹安一派高岸,墜在腰間倒沒有什麼,她身量矮了一些,總覺得那麼些彆扭,隻把線圍著腰間玉絛纏了幾小圈,如此她與他走一起時,她總愛向他湊一湊,玉墜叮當響在一起,聽著能哼出韻來。

那日水骨具在手,大家就去墓%e7%a9%b4裡看了看,找見一副楚朝如娘%e4%ba%b2當日的繡圖,上麵還有鐘秀秀她爹和周臨風她爹的提筆。這一眾人,難得湊了這麼多在一處,就可惜聞青莊還可憐地守著金鑾殿,鐘秀秀拽著段闌去把晉三公子也拉了過來,一群人圍著分析了那麼幾天。

如今熱鬨過去,大家準備暫告分彆,各自先行歸去了。

鐘秀秀和趙竹安出了標著千家村的宮殿,一路行至客棧前,這兩日為著尋楚朝如方便,辭了阮亭的好意,到底搬出來住。如今街上人煙熙攘,不知藏了多少家故事。日頭摻了點秋色雜意,鐘秀秀望了望沉了色澤的豔陽,正打算感慨一句什麼,就見著二樓仿佛是他們房間的窗框上,盤%e8%85%bf坐著個什麼人。

其人一身黑衣,身上裹了個鬥篷,大概是怕一旁人看出什麼端倪。不過他身處的位置已經足夠端倪了,況且鬥篷縫隙裡還露了帆布鞋的一點小頭。

趙竹安隨著她望見了其人。

鐘秀秀咳了一聲:“看來……我有朋友來訪啊……”

其人本來靠在窗框旁正有些無趣,瞥見鐘秀秀便身形一晃,就至身前。鐘秀秀拉著趙竹安往後連連緊退幾步,伸手一隔兩人的距離:“季舟你這不對吧,你怎麼就這麼自信呢,自己的世界就隨便開掛啊?”

季舟就拉過她手腕,向趙竹安示意了一下:“這人借我一會兒。”

鐘秀秀很委屈:“大神,咱們交情這麼久,最後我就淪落成這麼個地位啊?”

季舟就把她拉到一旁,小聲說:“我好不容易給你找著這麼個世界,作者唯一留的小執念就是要她筆下的那幾個心血過得好點,這樣發展下去也應該不錯,不過你首先得跟我走一趟把段闌拉過來。”

鐘秀秀抿著嘴:“喔,果然段闌他也是曆過一次的人嗎。”她問季舟,“你現在是個什麼時間點,是把我送來之前還是之後啊?”

季舟默然了一會兒:“好之後了,我剛發現你不把段闌拉過來作者的願望就實現不了,那樣你到五年後會在本來那個時間,難產死掉。”

鐘秀秀消化了一刻,要蹦起來的樣子:“呀?男的女的?可愛不可愛?我最近還想呢,要是女的我打算給取個……”

季舟沒打算再廢話就把她拉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商國的皇城規模是最接近宜國恢弘的一個。

洗塵宮裡長年都有一種陰霾,似經曆了曆代帝王無數聲哀歎之音,彌望在高宇橫梁之間,集成一方廣碩的罩子,無形遊蕩在這四周。

段闌站在殿中,他身旁架上放了柄長劍。漆紅的劍鞘與蕭瑟的宮牆似乎輝映,他自大開的扇門望開,有層疊而出的宮牆院落,遠處尚留著些青山的影子。

他早就沒有了最初的模樣,再記不起騎在宮車馬前鮮衣的少年。房中沒掛日曆,鐘秀秀想這興許是楚朝如剛死的時候,這個作者什麼都不太好,唯獨死了就是真死了這一點不錯。

她從他身後向他走近,男主光環太過強大,他竟然覺察出她。

鐘秀秀說:“喲,七月十四是不是還沒到呢?地下好生熱鬨,我怕陛下一個人怪孤苦的。”

段闌笑了笑:“你來帶我走麼?”

那笑太過勉強了一點,鐘秀秀有點看不下去。

不過他似乎如釋重負了一點,他說:“太好了,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方法。我想了許久這件事,可我沒有辦法。這世上是不是當真有什麼神魔仙鬼,竟至我無法控製自己的身子。連死都不讓我死,是因我再還不清了麼?”

鐘秀秀拔出架子上的長劍,她做出沉思的樣子:“我覺得不是那樣。”

段闌抬眸看她。

她說:“可能是因為上天太過自私了一點,隻想讓你按她的意願而活。”她抬了臂,執著劍,腳步向他靠近了一點,“但是你不要管她,不要管她就可以了。她自私,你不要跟著她一起自私。”她腳下還算沉穩,手上卻有點抖了,她淡淡說,“段闌,我們可以就活我們自己的。”

段闌就站在那裡,看著她一步步逼近,他沒有動,鐘秀秀想那對他一定很不容易。

劍鋒刺進他的%e8%83%b8`前,她手上不太穩,而他順著向前邁了一步,身形卻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他眼中模糊,低聲向她說:“姍姍……我至今才明白我一直放不下姍姍……可如兒怎麼辦?我已然欠了她那樣多……”他氣息減弱,說起來有些費勁,卻仿佛憋在心裡很久了,止不住要傾訴出來,“若可重來……那一天,我不會應周伯父之言,派人去搶封雪鑲千秋,如此……”他閉了眼,隻剩下囈語,“如此,好歹如兒,便可好好的……她和我說起過那個尉遲,若那人沒有死,他們定可好好的……她自不會攜著恨意而來,你也……不會枉死……大哥也不會置我的氣,我也不會……哈……竟都是我……一手造出的孽障……”

他扶上%e8%83%b8`前的劍,又一把□□,他跌躺在地上,眼中映出的是屋簷露出的一點金色:“這一切這樣荒唐……我可還是我自己麼?……竟沒有人來攔我……青莊他都沒有……”他又閉上眼,是打算沉入永眠的神態,“你說的沒錯,我該活我自己的……我該將姍姍拉回來……若我當初回身一步……她亦不至當真與周臨風成%e4%ba%b2……我……”

鐘秀秀還在想他死前話怎麼這麼多,片刻他就沒有聲息了。她想他再醒來時看見一切竟真的重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又想起,自己回去興許可以問一問。

大殿空曠,隻餘她一人,有侍衛頓足驚呼,卻看不太見她。

她最後望過那層層山河。

她想,若段闌有朝一日可以再站在這樣的地方,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