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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83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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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走出右邊洞%e7%a9%b4的時候,左邊三個人已然等在樹下。

地上還跪著一群鼻青臉腫的黑衣人,左胳膊上一律綁著抹紫紗巾。周臨風正對著當首一人掂著木棍,眉頭折起幾皺來:“你們乾嘛,要反啊?”

為首的男子趕緊磕下頭,小心翼翼:“二少爺,這也是老爺的意思啊。老爺還說了,讓您玩兒夠了就趕緊回去,到底還是一家人,這怎麼能讓外人占了便宜?”

周臨風自袖中滑出塊冰令牌來,上麵赫然描著個段字,與楚朝如手中的如出一轍。他在手中轉了轉:“既然是一家人,那這令牌我幫你找便是了。你們就趕緊回家,好好當看衛管家去。”

男子苦道:“這……可我們如何向老爺交代啊……”

周臨風挑眉:“我還不夠你們交代的?”

段闌在身後便突然出聲:“這令牌,怎麼有兩塊?”

周臨風往後望來,就看見楚朝如手中冰透一骨,在光線投射下流轉著清光,確實與自己手中的相同。他茫然地去問男子:“這是怎麼回事?”

男子俯首答:“老爺說過,這段字的令牌,當時被先帝仿了一塊,是以有一真一假。”

鐘秀秀一推段闌:“這好辦啊,請段大陛下來驗一驗不就好了。”

段闌回頭,瞪了她一眼。鐘秀秀聳肩:“既然要搶,也搶得明確一些罷?你不驗,難不成兩家分一分,看誰運氣好?”

段闌略一思索,借了趙竹安的短刀往指上一劃,分彆滴落在兩塊令牌上。

那血珠掙紮一下,茵茵暈染,化在段字當頭,醒目地留出紅豔。

周臨風愣住,將兩塊令牌反複搖了幾下,那兩點紅蠟均定格一般不曾消散。段闌在一旁也怔住,又送了幾滴,仍舊除不去赤紅顏色。

周臨風望向一地黑衣人,為首的也茫然:“這……老爺倒未曾說過……”

鐘秀秀思索道:“看來,這真令牌已經被人掉包了。”

遲姍姍斂眉:“興許,先帝本來藏的就是兩塊假的,而真的早不知被他轉移到了哪裡。”

段闌沉著眉眼,也不知在想什麼,鐘秀秀看了他一眼,接話:“也有可能,是有人先我們一步已經找到了真的。無論如何,這兩塊假的可沒什麼用處了。”她將周臨風往後一拽,“既然是個幌子,我們又何必充好人,不如將令牌放回去罷。”

地上黑衣人麵麵相覷半刻,周臨風無奈了一聲:“不是我趕你們走,你們還是回去找我爹說說罷,我看有人先一步的可能大些。說不準如今荊家楚家的也已落入那幫人手裡。”說著將一塊令牌還給楚朝如,打算把令牌還回去。

黑衣眾沉%e5%90%9f片刻,為首的道:“那二少爺,我們就先回去告知老爺了,您保重。”

其餘幾人紛紛俯首:“二少爺保重。”便起身晃走了。

林間剩下七個人,風一起就顯得有些空曠。阮亭拉住轉身打算入山洞的周臨風,側臉問鐘秀秀:“咱們當真要將令牌放回去?”

鐘秀秀聳肩:“既然都是假的了,姐姐你要是想留著玩兒也沒什麼大礙。”

阮亭凝了她半晌,點頭:“好罷,那就留著玩兒罷。”又望向段闌,“這位想必就是商國國君段闌殿下了罷。”見段闌微微頜首,又轉向楚朝如,“這位姑娘是?”

鐘秀秀一笑,攬過楚朝如肩膀:“這是我的好姐妹慕容朝,是獻英的花客之一,姐姐多擔待啊。”

阮亭望著楚朝如,折扇一扣:“慕容姑娘,幸會。”

楚朝如垂著眼睛,微微點了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

☆、走過新晨初開

段闌和獻英的隊列被安置在城郊一處行館裡,馬車先行在此門前落腳。鐘秀秀將信函的事情同楚朝如提了提,她道既然已知了晏蘇木去處,相見時再交予不遲,便留在了鐘秀秀手裡。

段闌與楚朝如先行下了馬車,鐘秀秀還是不太放心,推了推遲姍姍:“要不你一並住進去?”

遲姍姍掀著轎簾,左右看了看轎下回身的二人,勾出抹笑來,跳到楚朝如身邊:“好呀,我就和慕容姑娘擠一間好了。”

鐘秀秀將她包袱扔到她手上,段闌正投來惱意盎然的一瞥,她回了靨笑,祝他:“好運。”

*

護城河波紋正盛,浮出一片開闊的高牆鬥瓦。巍儼聳立的城門前,貼著塊金字匾,“千家村”三個字落得歪扭,似乎每一筆都非出自一人之手。

城門大開著,一旁也不見什麼侍衛。

鐘秀秀想起原文裡獻英就是給男女主培養感情的一個幌子,女君當初還是%e4%ba%b2臨其舍,是以沒怎麼交代皇城的樣子,她倒是有些好奇。

阮亭向她微微歉意道:“實在不是我有意招待不周,主要是這村裡太亂了,不太方便外揚。委屈你們陛下了。趕明兒小嫂子見著他,幫我致個歉。”

鐘秀秀頜首:“好說。”

周臨風開解道:“娘子彆擔心,我們陛下不太拘小節。”

他聲線本就清透,語調又高了一些,話音剛落,自城門後麵便一左一右探出兩個小腦袋來。左邊的男孩臉頰微微有些圓潤,束著成人的銀冠,略顯老成。他眸子明淨,嵌在小臉上,占去一半天地。他正上下打量了打量周臨風,便小跑著投到阮亭懷裡,皺起眉毛來,抬臉擔憂地對上阮亭的眼睛:“嫣姐姐,這是哪來的登徒子啊,長得這樣窮酸,穿得這樣窮酸,你還被他口頭上占了便宜,是不是很難過?”說著伸手抱了抱她,他個頭有些小,尚不及腰,隻摟在她膝上,滿是一副同情安慰的神色,“嫣姐姐彆怕,有我在,嫣姐姐不會被欺負的,嫣姐姐也不要傷心,我才不會因為這種人嫌棄嫣姐姐的。”

周臨風一把就將小子拎起來,怒目而向:“你哪兒冒出來的,連我都沒抱過娘子的%e8%85%bf。”

男孩衝他吐%e8%88%8c頭:“嫉妒了吧你。”

周臨風呸了一聲,將男孩往旁邊一扔,一下跪在阮亭身前,眼瞅著就要摟上去:“娘子——”就被阮亭一腳踢開了。

阮亭走過去抱起男孩,正往城門裡走,鐘秀秀和趙竹安跟著上去,周臨風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拽著阮亭袖子撒嬌:“娘子,我也要抱抱嘛。”右邊城門後的小男孩才靦腆地挪出半步,他打扮和另一個相仿,瞧著瘦弱許多,低著小腦袋,絞著手指,細聲說:“小姑姑,你回來了。”

阮亭將男孩放下,把兩個孩子往一側門裡送了送:“你們兩個大早上的不好好聽先生講書,逃到這邊來做什麼?”

圓潤些的道:“阿福哥今天在太和殿表演什麼解牛刀法,先生他妻子去看了,先生就陪著去了,所以上午放假。”撓了撓鼻子,“下午慈寧宮那邊李嬸兒還辦了個葉子戲大賽,先生他妻子要參加,所以也放假了。”

瘦弱些的眨了眨眼睛:“小姑姑,你不是說這次出去,會給我們找個靠譜點的先生過來麼?”看了看拽著阮亭袖子的周臨風,哀歎地偏了偏頭,又望了望趙竹安,眼睛亮了一些,便上前兩步微微一揖,“是這位公子麼?”

阮亭也瞥了眼趙竹安,把瘦弱的扶正:“還說呢,我剛到那裡,才知道人家早被彆人請走了。好歹幾年情誼,竟連知會也不知會我一聲。”

趙竹安彆過頭輕咳了一聲。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瘦弱的失落地垂了垂腦袋:“那這位是?”

阮亭:“是我偶遇的一個朋友。”她複將兩個孩子往一旁送了送,“我還得招待客人,你們兩個去找你們柳妹妹玩罷。”

瘦弱聽話地拽起圓潤的袖子,往大殿方向走,圓潤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再望阮亭:“嫣姐姐,你彆吃醋,在我心裡,柳妹妹雖然很好,但還是比不上嫣姐姐一半的。”

鐘秀秀問:“這兩個孩子是誰啊?”

阮亭答:“是我大哥和四哥家的公子。”

*

日頭正融,阮亭拿扇子掩了掩光線,領著幾個人自另一旁側門而入,輾轉行過數幾宮宇。沿途有零星的攤販擺在牆邊,到越往裡間熙攘聲越繁密,周臨風的眼睛越瞪越大,阮亭忍不住解釋了一聲:“你們彆見怪,我們這兒人太多,地方分不夠,也沒辦法嘛。”

鐘秀秀貼心地應:“好說,好說。”

待行過太極殿,周遭愈發淒清,長春宮的匾歪在門額上,石頭的劃痕蓋過金字,在一旁蕭索地改作“晉家堂”的名號。此時宮門正開著,周臨風迎在第一個踏入,鞋尖尚沒有挨過門檻,門內便一左一右竄出兩抹銀光,兩位金帶玉衫的姑娘各橫著把劍到他肩上,正卡在他脖頸前方。周臨風茫然一刻,就大義凜然了一句:“大膽,就這麼對你們皇夫嗎?!”

兩位姑娘聽著眉間一抖,不太買賬,甚至將劍鋒移前了一些。

周臨風便軟下笑來:“正角兒甫一登場,是總不太招人待見,這我理解。兩位姑娘生得這般俊俏,想也是講理之人,咱們有話好說?”

兩位姑娘裝聽不見,目色陰冷地盯著他仍然懸在空中的前腳。

周臨風抿了抿%e5%94%87,訕訕退回到門檻後麵。

阮亭上前向姑娘們作了禮,輕笑道:“夙月,夜曦,還望幫我知會我三哥一聲,就說我回來了,帶了些朋友,正逢喜事,想勞他打一對玉墜來充禮。”

姑娘們劍上還沒什麼要放鬆的意思,聞言隻互望一眼,左邊掛著銀月耳墜的姑娘瞥一眼攏著眉毛的周臨風,目光掃到阮亭:“嫣姑娘,我家公子一直以為,姑娘應是潔身自好之人。”

阮亭大方地笑了笑,和善著眼神要去撥開二人手裡的凶刃:“三哥倒是總憂心這些有的沒的。這人難甩得很,不過也不大礙事的,他就嘴上逞一逞快活。”

動作尚未展開便被右邊裙擺纏著金烏的姑娘攔了回去,姑娘擰著兩葉柳眉:“戚嫣,你有沒有良心的?不要我家公子也就算了,偏要帶一個這樣,”滿眼嫌棄的掃過周臨風周身,“一個無一可取之處的人來,你不會以為你隨便選隻貓狗老鼠,我家公子都會死心罷?”

阮亭無奈道:“夜曦,他是我三哥。”

夜曦冷哼:“又怎樣?”

阮亭歎了一句:“你們姑娘公子的這樣叫,多生疏啊。”

夜曦眉間又疊上三疊,正要開口諷一句什麼,她身後步履聲輕微,隨來一句淡雅的嗓音:“來者是客,夙月,夜曦,你們把劍放下。”

自影壁後步出的公子一襲水色藍衣,腰懸一枚同雲戲花墜,眉眼如玉,長發如瀑,伏在前%e8%83%b8的一縷發尾纏了個打成結的紫線。長劍倏然入鞘,夙月和夜曦分立兩側,為公子讓出個視野來,他清雅的眸子環視了門外一眾,鐘秀秀在對上他麵容時心下忽的一懸,腦中漸次浮起些影像來,公子目光亦頓在她身上,靜謐隻一刻的時間,下一瞬,鐘秀秀就秀指怒向他一橫: